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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轮到我来当那个“屠夫”了
男友总说他做的是“杀猪生意”,我被爱情蒙了眼,竟没看穿那些破绽。
直到他带我回他老家结婚,发现我就是他口中的猪。
我拼死逃脱,却落个跌落山崖,惨死他乡的下场。
也许是老天怜我不甘,再睁眼,让我回到徐扬拐卖我之前。
这一次,轮到我来当那个“屠夫”了。
1
“快递到得太慢了,结婚证我们后面领也一样。”
霹雳吧啦的声音在耳边绽开,盖过了徐杨的声音,我尖叫着捂住耳朵蹲下。
“赵盐,赵盐……你怎么了?”
徐杨的叫声冲入耳中,我从恐慌中挣脱,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的喧嚣。
原来是有情侣在领证后偷偷放鞭炮庆祝。
我撑着发软的腿起身。
“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事而已。”
上辈子我和徐杨证没领成,同样是因为他户口本还没到。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胆小,婚礼上是少不了放鞭炮的。”
徐杨的语气带着嘲弄,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想到那场荒诞的婚礼,我的胸腔被无形的力量攥紧,连呼吸都带着钝痛。
我就是在一串鞭炮声中,被迫与那老光棍办了令人作呕的婚礼。
上辈子,徐杨将我哄骗到他老家,带我见过他那痴傻的妈后,便将我囚禁到一处无人居住的房子里。
房子里昏暗无光,潮湿阴暗,唯一的窗户钉得死死的。
里面只有一动就咯吱咯吱的床,和一张散发着腐臭味的被子。
看守的人是徐扬的爹,一个干瘦的老头,是个结巴。
我每天叫骂,企图能引来徐扬。
我从质问他,辱骂他,到哀求他,再到求他放了我,求他饶了我。
只要他放回我回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徐杨从未出现。
我叫了两天,骂了两天,平息了一夜。
在老头进来探我鼻息的时候,一把用被子捂住了他,跳下床就跑。
转身的瞬间我愣住了,徐扬就站在门口。
门外日头高悬,他就逆着光站在门口,脸隐匿在阴影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后退两步,立即被已经挣脱的徐杨爹按在了地上。
他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喘着气骂骂咧咧道,“这小蹄子,蹄子,还,还挺有劲,有劲。”
徐杨从门后拿出一捆绳子,慢步朝我走来,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本来还想着让你少受点罪,没想到你偏要自讨苦吃。”
“杨哥,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都给你。我家有钱,让我妈给你打钱。”
“消停点。”徐杨抬手给我了一巴掌,利落清脆。
如果之前我还有一丁点儿的侥幸,那这一巴掌我是真怕了。
泪水和着鼻涕哗哗地往外流,我抽噎着求他:“杨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了我,我……”
他绑好绳子,把我推到床上,不耐烦道:“再哭老子他妈地抽死你。”
抽噎声被我憋在了嗓子里。
有人推门进来,一道光打在我脸上,刺得我不得不闭上了眼
带着腥臭味的手抚上了我的脸,脸上火辣辣地,我别开头。
“扬子,你还别说,这城里的女大学生就是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的。”
“行了,人你也见到了,钱什么时候给我,人我什么时候给送去。”
“十万块太多了,少一些嘛,你也知道你高叔我手里没啥子钱。”
“没钱就不要想女人,你又想要个好的,又不想花钱,不要想得太美哦!”
“行行行,十万就十万,不过你得保证你没碰过她。”
窗外的人声渐渐远去,我的精神依旧高度紧绷。
门吱的一声开了,是徐杨,我往后缩了缩,颤抖着开口“杨哥,我给你钱,别说十万,二十万,一百万都可以,求求你放我回去。”
他不理会我说的话,只用两根 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哼笑一声“便宜那老头了,不过你放心,他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亏待不了你。”
他们应当是谈拢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的那种。
徐杨说完这话就走了,留我像一只知道死期,待宰的猪。
第二天,有几个大妈笑着推门进来,胸前都别着一根红布条,喜气洋洋。
我急切开口,声音嘶哑“阿姨,求你们救救我,我是被骗来的,我……”
2
她们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交谈,娴熟地把一件红色外套披在我身上, 像看货架上的商品一样打量着我,脸上透着惊艳。
“你们还别说,老高还真有福气,这女娃标致的嘞。”
“看着就是个好生养的,还有学问,听说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另一个搭话“等我们家攒够了钱,给我家儿子也买一个外面的高级货。”
我的心一下就坠到了谷底,我以为等来的是救星,没想到来的是阎王的小鬼。
她们没有帮我解开绳子,兜头往我头上盖了一块红布,把我从床上架了出去。
一路上我都在挣扎,然而她们干惯了力气活,胳膊犹如铁臂,完全挣脱不了。
我被踉跄着推进了一间屋子,一大妈自以为好心地劝我“老高家的,这一路上你都在折腾,听婶子们一句劝,我们女人这一辈子无非嫁人生子,等生了孩子就好了。”
说完她们就着急忙慌地出去了,嘴里嚷着席面要开了。
她们刚走了一会儿,绑在手上的绳子已经被我解开了。
我摸上一件散发着老人味道的外套,盖上随手被扔在桌子上的帽子,忍着恶心,慢慢摸了出去。
院子里的氛围正火热着,推杯换盏的声音高低起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饭桌上。
溜到大门口后,我背紧贴着墙,手抚胸口,大口喘气。
突然一道阴影压过来,那人的眸子对上我的,带着几分意外“真没想到,你能出来。”
是徐杨。
那个畜生。
我被提着衣领推进了院子,所有人都向我望过来,瞬间整个院子安静如鸡,密密麻麻的目光把我钉死在原地。
徐杨漫不经心地开口“高叔,还喝着呢,新娘子已经迫不及待要洞房了。”
那一刻,我想杀了徐杨。
真的,就算以命偿命。
他拐骗了我,又断了我的生路。
姓高的老头大步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未喝完的酒。
他扬手将碗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敢给老子跑!”
我扭头就要逃,却被他抓住头发,困在怀里。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被他拖进了屋内。
我挣扎,嘶吼,大叫。
我反抗得越厉害,门外的人越起哄。
最后,我身上全是伤痕和淤青。
如一尾被扔在岸边的鱼,剥落的鳞片七零八落。
徐杨将我送到小区附近,看我还有些恍神,带着歉意,拉着我的手“是我不好,没有预料快递会这么慢。”
我静静地望着他不断张合的嘴,扑哧一声笑出声“我没有生气呢,结婚证什么时候领都行。”
望着徐杨走远,我慢慢走到小区门口,感受正午的阳光打在我身上,温热的,鲜活的,久违的,令人感动的。
有反射过来的光刺到我脸上,抬眼望去,是物业安装的高清无死角摄像头。
我想这应该是徐扬从不将我送到小区门口的原因。
到我和徐杨约定好的时间,他的电话准时而至,那时我刚好从医院里出来。
我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徐杨,一条奢侈品项链。
他当即戴上说花这个钱干什么,却当即戴了上去,不停地抚摸。
我们没去车站坐车,而是在离车站一段路的地方上了一辆大巴车,他搔着头说如果去站里坐车要贵十块钱。
上辈子,我天真地以为他在为我们精打细算,徐杨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但真正的原因是,进站买票是需要身份证的。
在徐杨的带领下,我的身份证毫无用武之地。
到晚上的时候,我们总会下车,走一段路,再倒上另一班车,昼夜不停。
上辈子我对这些毫不关心,完全依赖徐杨。
这次我用手机记录了沿途的风景,顺便同步轨迹给我的ipad。
大巴车最后停在了一个小镇子,徐扬对着一个方向招手,一辆破旧面包车急刹到我们面前,扬起漫天的黄土。
徐杨对车上下来的人打了个招呼“二叔。”
那人身量不高,但是却很壮实。 有着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两眼浑浊,望向我的目光黏腻潮湿。
3
徐杨一把搂住我,瞥了他一眼“别怕,认识,这是我二叔。”
怎么会不认识呢,上辈子我的卖身钱他可是拿了一份哪!
车子最后停在一个没有围墙的房子前,院子是有树枝围起来的。
我跟着徐杨走进去,一个心智不太正常的女人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徐杨,去翻他的背包“扬扬,好吃的,好吃的……”
她看上去四十多岁,头发灰白,扎着两个马尾,疯疯癫癫的。
衣服穿着没有章法,胡乱套在身上,散发的异味熏得我想要干呕,我站在原地仿佛入了定,未退开一步。
徐杨几不可查地皱了眉,温柔地揽住女人,从包里拿出几包零食,语气恶劣地对里面说,“怎么不给她洗澡。”
从阴影里走出一个跛脚的秃顶老头,一米五左右的样子,瘦弱,眼里泛着精光。
老头搓着手讨好地笑着,“你妈太闹腾,我、我一个人招架,招架不住。”
我随徐杨进了屋,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屋里乱糟糟的,衣服丢地到处都是,杂物满满。
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碗筷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锅里还有看不出形状的食物。
一只黑猫从床底蹿出来,喵呜一声朝我扑过来,然后蹿出门去了。
我还记得上辈子我是如何反应的。
我尖叫着躲开,满脸惊恐地抓着徐杨的胳膊,“徐杨,我要回家!”
可这次,我只是握了握徐杨的手,然后拉开了自己的背包,对着还在翻找的女人温柔地说:“阿姨,我这里也有好吃的。”
那女人扑过来,我趁机帮她理了理乱糟糟地头发,用小湿巾擦干净了她的手。
“杨哥,给阿姨洗洗澡吧,我给她洗。”
徐杨看着我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从背后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杨哥,以后我给你一个家,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他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没感受过女人的照顾,不管是来自母亲的,还是来自伴侣的。
徐杨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什么也没应,“我去烧热水。”
趁徐杨去烧洗澡水,我麻利地将他们的房间里大致整理了下,通风散气,打扫卫生。
给徐杨妈洗澡的时候,她不吵不闹,只是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
洗好澡的女人,穿着我的衣服,用着我的洗漱用品,焕然一新,身上都萦绕着香气,依稀能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华,是个美人。
徐杨突然对我说了句谢谢,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我妈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笑眯眯道“这有什么可谢的,阿姨是你的家人,以后也会是我的家人。”
我在徐杨家待了两天,徐杨妈对我越来越依赖,对我寸步不离。
晚上突然徐杨家来了人,他望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我就知道老仇人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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