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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和哥哥自小妹了爸妈
我和哥哥自小没了爹娘，日子过得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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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生了孩子后，母乳多得用不完，盯着储奶袋盘算：「这玩意儿听说能卖钱，攒着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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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着那些袋子，皱眉劝她：「这么私密的东西，而且放久了也不新鲜，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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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听了我的，拎着垃圾袋出门时还叹了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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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对门邻居靠这个赚了小十万。?
嫂子红着眼找上门，指着我的鼻子骂：「都是因为你！断了我的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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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间，她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滚下楼梯时，最后看见的是她眼里的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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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正是她对着储奶袋发呆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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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问我：「你说，真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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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擦桌子，声音平平：「试试呗，你想卖就卖。」?
1?
后脑勺磕在楼梯棱角的一瞬间，我听见了头骨碎裂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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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糊住视线之前，我清清楚楚看见嫂子站在楼上。?
她穿着我新给她买的防滑拖鞋，正漫不经心地蹭着掌心，好像刚才推我的那一下，不过是掸掉了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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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挡我财路。」?
她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混着楼道里潮湿的霉味。?
「上次就跟你说这东西能卖钱，你非拦着，说什么不干净？现在好了，对门张嫂光靠这个，都换了个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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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想喊「哥」，血沫子却堵在喉咙口，发不出半点声音。?
左手边是我刚买回来的菜，土豆滚到她脚边，她抬脚碾过去，黄澄澄的浆水溅在我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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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里那点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你哥那个窝囊废，一个月挣的不够我挤三天奶。」?
她蹲下来，金吊坠晃到我眼前。?
那是她用第一笔「奶钱」买的。?
「要不是你拦着，我早住上王总那套江景房了，用得着看你这张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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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着她领口的红痕，昨天她从王总车上下来时，我就看见了。?
原来她不仅卖奶，连人都打包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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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是谁？」?
她突然踹了我一脚，正中小腹。?
「爸妈走得早，你哥养你这么大，你倒好，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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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发晕时，我想起上周她给儿子冲奶粉，自己却抱着储奶袋往保温箱里塞。?
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她骂「饿死鬼投胎」，转身把最新鲜的那袋递给王总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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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她眼里，亲儿子不如钞票金贵，我这个小姑子，更是死了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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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下去的前一秒，我看见她转身要走，裙角扫过我脸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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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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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阳光正透过窗帘缝扎进来，落在冰箱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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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背对着我，正把一袋袋乳白色的东西塞进冷冻层，动作透着股小心翼翼的兴奋。?
听见动静，她猛地回头，眼里的光比冰箱里的灯还亮。?
「小宁，你醒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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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手里的储奶袋，袋身印着可爱的小熊图案，里面晃悠着半袋奶白色的液体，像她刚才碾烂的土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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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听过了，这东西能卖钱！」?
她凑近两步，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雀跃。?
「听说有人专门收这个，给那些没奶的贵妇用，价格高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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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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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就是在这时皱紧了眉，说「嫂子，这不合适吧？太私密了，而且放久了也不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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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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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记恨上了。?
直到后来听说对门张嫂靠这个发了小财，转头就把所有怨气都撒在我身上，在那个阴雨天的楼道里，毫不犹豫地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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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我看着她眼里闪烁的贪婪，慢慢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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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我走过去，假装好奇地看着冰箱里整齐码好的储奶袋。?
「那挺好啊，放着也是浪费，能换点钱补贴家用，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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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愣住了，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漫出来，随即又被更大的狂喜盖住。?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掌心又潮又热，全是汗。?
「我就知道你是明事理的！我就说嘛，这又不偷又不抢的，换点钱给明明买奶粉，给你哥买件新外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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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尖沾着的汗渍黏糊糊的，像血。?
2?
三天后，巷口停了辆宾利。?
邻居们扒着门缝往外瞅，王婶的声音飘过来：「我的娘，这得多少钱？」?
穿西装的司机走到我家门口，对着正晾衣服的嫂子微微鞠躬。?
「请问是张女士吗？王总听说您有富余的母乳，想给小千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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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手里的衣架「哐当」掉在地上，晾衣绳晃得厉害。?
她手忙脚乱地擦围裙，脸从耳根红到脖子根，说话都打磕巴。?
「是…是我，有…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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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冲进厨房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把冰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储奶袋往保温箱里塞，手指捏得袋身都变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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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递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嫂子接的时候手一抖，信封掉在地上，红票子滑出来几张。?
她蹲下去捡，指尖都在颤，数到第三遍才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
「这…这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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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总说，只要小千金爱喝，以后长期要。」?
司机微微欠身，「价格按照市场价的五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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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的瞬间，嫂子抱着信封在屋里转圈，突然回头瞪我，嘴角却咧得老高。?
「你看看！你看看！要是早点卖，我早赚够买金镯子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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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踢了踢地上的储奶袋包装，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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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周过得像按了快进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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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买了个电子闹钟，每天早上五点半准时响。?
她不管炕上还在哭的儿子明明，裹着毯子坐在小马扎上，对着挤奶器低头忙活。?
明明才五个月，正是恋奶的时候，小嘴张着往她怀里拱，被她一巴掌拍开。?
「滚开！耽误了王总的事，你喝西北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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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明明哄，小家伙哭得脸通红，小胳膊小腿乱蹬。?
嫂子瞥都不瞥一眼，盯着储奶袋里的量皱眉：「今天怎么少了点？是不是你昨晚吵得我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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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挤好的奶仔细封口，标上「王小姐专用」，放进专用的保温箱里。?
转身从柜子里翻出奶粉罐，往奶瓶里舀了三勺，兑了热水晃了晃，塞给明明。?
「喝这个！比母乳顶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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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含着奶嘴哭，奶液顺着嘴角往下淌。?
她嫌烦，把奶瓶往我手里一塞。?
「你喂！我得赶紧去送货，王总说今早要带女儿去公园，得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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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送完货回来，她要么拎着新衣服，要么揣着化妆品，对着镜子试口红时，嘴里总念叨：?
「王总说小千金爱喝，说我这体质的母乳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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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买了条红裙子，领口开得很低，穿上在我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不？王总说下次带他女儿出来玩，让我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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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明明嘴边没擦干净的奶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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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半夜，明明突然发烧。?
退烧药刚喂进去，明明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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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白色的药汁混着胃酸，溅在我的胳膊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明明小脸通红，呼吸声粗得像破旧的风箱。?
我抱起他往客厅冲，拖鞋在地板上磕出急促的响，撞开嫂子房门时，她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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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明明烧到四十度了！快叫车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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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都没回，指尖捏着支新口红，在唇上慢慢晕开。?
「多大点事？小孩子发点烧很正常，吃片退烧药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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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了！吐出来了！」?
我把体温计甩到她梳妆台上，水银冲破顶端，高的吓人，「再拖下去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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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转过身，眼神在明明脸上扫了圈，像在看一块碍事的抹布。?
「去医院不得花钱？」?
她理了理新买的红裙子，把领口又往下拉了拉。?
「我今晚跟王总约了饭局，那笔钱能买一条金项链呢，总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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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亲儿子！」?
我气得手发抖，怀里的明明突然抽搐了一下，小嘴唇抿成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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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儿子怎么了？」?
她嗤笑一声，弯腰从鞋柜里拎出双高跟鞋。?
那鞋跟亮得能照见人影，是昨天用卖奶的钱买的。?
「养他不得花钱？我不趁现在跟王总多攒点，将来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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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往脚上套鞋，鞋跟「噔噔」敲着地板，像敲在我心上。?
「我现在没钱，你先借我，我发工资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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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钱？」?
她翻了个白眼。?
「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卖奶，我早赚够了！现在倒好，我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你还好意思来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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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我怀里发出一声闷哼，头往我颈窝里扎，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衣领。?
我顾不上跟她吵，转身就往门外冲。?
刚跑到楼道，她追出来，一把拽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
「咚」的一声，额头撞在水泥墙上，眼前炸开一片白。?
「你想带他去哪？」?
她指甲掐进我肉里，另一只手去抢明明。?
「这是我的儿子，我不让他走，谁也别想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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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手！」?
我护着怀里的孩子，疼得眼泪直流，「他快烧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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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才好！」?
她笑得狰狞，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
「省得耽误我见王总！他说了，只要我把他哄高兴了，就送我们去市里住大别墅！你个没人要的扫把星，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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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控灯突然灭了，黑暗里只剩她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涂得鲜红的嘴。?
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明明，他闭着眼哼唧，睫毛上挂着泪珠，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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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突然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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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冷得发疼，疼到麻木。?
我慢慢放下明明，轻轻靠在楼梯扶手上，然后朝着她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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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我的眼神吓退半步：「你……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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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明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让你，还有你那个王总，还有你惦记的房子、包、金链子，一起陪葬。」?
我没再理她，重新抱起明明，用外套裹紧了他往楼下冲。?
经过她身边时，她还在骂，骂我是扫把星，骂我见不得她好。?
但我没回头，怀里的小家伙烫得惊人，可我走得很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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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灯亮得刺眼。?
医生拿着化验单出来，眉头拧成疙瘩：「急性肺炎，得住院，先交五千押金。」?
我咬着牙给同学打电话，求了三个才凑够押金。?
明明被推进病房时，小手还抓着我的衣角，指节泛白。?
嫂子站在走廊抽烟，手机响起的时候笑得花枝乱颤：「王总放心，我马上到……嗯，新裙子特别好看。」?
那晚我在病房守了个通宵。?
天快亮时，嫂子才带着一身酒气和香水味进来，把一个名牌纸袋扔在椅子上。?
「你看王总送我的项链，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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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在空中摇晃，吊坠是朵俗气的金花。?
像极了她用第一笔「奶钱」买的那条，当时她在我面前晃了半天，说「这才叫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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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凑近，眼神里带着诡异的兴奋，压低声音：「昨晚饭局上，王总跟我说了个偏方。他说找人算过，喝生了儿子的妇人的母乳，能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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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明明擦汗的手一顿，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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