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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死的那天晚上，顾庭可开心了。
他为别的女人放了一晚上的烟花。
我在天空上飘着。
看着他幸福的笑容。
在我挣扎的最后一刻向他求救，他没有接我的电话。
直到警局的车徐徐路过江岸，大家议论我们小区出命案了。
顾庭警戒起来。
看了一眼小区物业群。
这才知道，命案就发生在我们家。
1
我死了。
夜空寂静。
但唯独有一片地方，响彻着片片欢呼声。
我顺着声音，找到了顾庭。
他正搂着唐琦，欣赏这漫天星空的烟花。
岸上的人也不断的传来惊呼声。
“这是哪个富二代在追求心爱的姑娘。”
“简直幸福死了！”
我看到站在身旁的唐琦一脸娇羞的模样，她柔软的身体依在顾庭身上。
顾庭为这场生日宴会准备了许久。
这些天都没有接我的电话。
我们吵架了。
顾庭说我不大度。
一个星期前，顾庭把我做的项目交给了唐琦，让我回家当全职太太。
“这是我好不容易拿下的项目，突然拱手让给一个外人，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当然不会让步。
可唐琦偏偏看上了我这个营销总监的位置，别的岗位不愿意去。
“温妍，你别忘了，做我的女人是不需要工作的，这几年你都没有把家里照顾好，是想让我和你离婚吗？”
威逼利诱下。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
顾庭也没有来找我。
更没有打一个电话。
听说唐琦早就坐上我的位置。
这些天都和顾庭黏在一块。
海风吹乱了唐琦的头发，顾庭温柔的帮她捋了一下。
“这些年你在国外有没有想我？听说你交了新的男朋友。”
顾庭问道，语气里都是小心翼翼和惋惜。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唐琦，既想知道答案，又恨不得把她的心看透。
唐琦饮了一杯红酒。
“拖你的福，你给我打的那些钱，我根本都花不完，大家都以为我家里很有钱，没人想到我只是个孤儿。”
“至于男朋友？呵...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忘了我，毕竟你已经结婚了。”
唐琦手上戴的戒指，正是顾庭前段时间买的那一款，我在他车上见过。
心里悸动了许久，以为要收到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了。
没想到是送给唐琦的。
也对，他何时给我买过礼物？
我以为他只是忙于工作，没时间去浪漫。
可唐琦才出现一个星期，他就为她做尽了浪漫的事。
海上庆祝生日。
全公司开露天party，迎接唐琦入职。
手机短信都是奢侈品牌的最新款推荐。
千年的铁树开花了。
一排排警车路过江岸，大家都在议论富人区永墅小区出命案了。
顾庭警戒起来。
他本能的拿出手机，取消飞行模式。
数十条短信提醒。
我给他打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顾庭慌乱的想给我回个电话。
这时物业群蹦出一条消息。
【永墅小区3号楼家的女主人刚刚死了】
【听说是死了三天后才被发现的】
开车的路上，顾庭不断的给我打电话。
可最终是一个陌生男子接了电话，自称是警察。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你是温妍的老公吧，请你快点回来配合调查。”
一锤定音。
顾庭只是麻木的回了一句，“好。”
一路上他不断的拍打方向盘，恨不得快点冲到家里。
真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本打算这几天忙完就回家的。
他想告诉我，打算给我新开一家公司。
之前的话都是开玩笑的。
他只是最近忙了一点而已。
2
一个月前。
“老公，我们结婚已经五年了，什么时候能要个孩子？”
我趴在他身上，难得撒娇。
被他从身上扒下来。
“最近公司业务繁忙，实在腾不出空。要个孩子也只是添乱而已，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小孩。”
“今天下午我去看祖母了，她希望在走的时候，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
我本以为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
可顾庭却突然掐住我的脖子。
“温妍，我娶你回来，不是让你来管我的，你更不用找借口，以为生了一个孩子就想拴住我。”
我委屈至极。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误解我了。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山。
人人都说这段婚姻是我趁虚而入，若不是我的出现，如今嫁给顾庭的就是唐琦。
我只是在他最失意的时候，用来刺激唐琦的工具人而已。
顾庭对我向来没有用心过。
情人节看到满大街情侣都在送鲜花。
只是派助理给我随便买了一束。
买的什么颜色，什么品种，他都不知道。
他不会过问这些小事。
为了给他做一条最爱吃的糖醋鲤鱼，我把自己的手切破了。
他急匆匆跑来厨房。
我以为会得到关心。
没想到他把我的鱼给扔了。
“温妍，你什么时候学着这样心机了？不会做鱼就别做，你做的菜我都不喜欢吃，还故意把自己手切破，有意思吗？”
“你该不会以为耍这些小把戏，我就能爱上你？”
我捂着伤口，不断的站在水池边冲洗。
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我对关系最大的误解，就是一颗心能暖热另一颗心。
墙上的婚纱照，也只有我一个人笑而已。
可顾庭，你为什么要娶我？
3
五年前。
我们结婚那天，轰动了全城。
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是的豪门联姻。
可在我眼里，我们是有感情的。
结婚以前，我们就在公司业务上合作了一年。
这一年来，不断的邀约，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看电影。
那时候顾庭会送我回家。
我以为他喜欢我。
所以才同意这门亲事。
可结婚的那一天晚上我才知道，做他的妻子还不如做他的客户。
做客户还有嘘寒问暖，还有最基本的人情关怀。
可做妻子的第一天。
他就给我立了规矩。
“温妍，我不喜欢被束缚，以后你做什么也都是你的自由。”
这句话我品了一晚上。
直到半夜我小心翼翼拉着他的手，被甩开。
我才知道自由的含义。
就是名义上的夫妻。
刚结婚的时候，顾庭常常喝醉酒回家。
我躺在沙发上，常常守他到半夜。
醉醺醺的把他扶进来。
问他饿不饿，递上热水。
有时他也清醒的回复我几句。
就连说一句我的手冰凉，我都感到很温暖。
可有一次下大雪，喝醉的他栽倒在门前。
包掉进了门口的水池里。
被捞上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泡了水。
我找人来修。
破解了密码锁。
屏幕是他和唐琦刚谈恋爱时的合照。
直到修手机的师傅把手机交给我的时候。
密码我输了唐琦的生日。
自然解开。
里面保存了上万张的照片。
都是唐琦在国外的生活。
瑞士雪山下。
撒哈拉沙漠上披着纱巾在行走。
全世界的旅游照，生活照，都被顾庭保存了下来。
他们的聊天记录里，唐琦每天都会给他发照片。
分享日常。
要是一天回复的晚点了，唐琦都要发过去小作文。
我看着那些矩阵内容，不禁心酸。
自从和唐琦认识以来，我前一天发的消息，他都是第二天才回复。
有时候隔几天才回复。
他总说自己忙。
从不对我主动。
看着他对唐琦那些关切的话语。
原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那晚，我把手机放在他床前。
一夜没睡。
他做梦时嘴里喊着唐琦的名字，牵着我的手。
这是唯一我们亲密接触的机会。
我没有拒绝。
顾庭的祖母向来疼我，在外人面前，他也总是扮演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
祖母家里聚餐的时候，家里失火了。
我一个人被困在地下室里。
我当时去拿红酒了。
全家都跑出去后，顾庭又回去找我。
他把我背出火场。
那一天差点连命都没了。
我问他为什么？是因为在祖母家吗？
“顾庭，是不是入戏太深？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温妍，你是我妻子，当然要救你。”
他这样说。
我会误以为他有那么一点爱我，在乎我。
又让我死心塌地跟在他身边。
可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唐琦回国。
他内心的小火苗彻底燃烧了起来。
4
顾庭来到楼下。
救援人员和警察已经把现场给保护起来了。
现场一片烟熏火燎。
楼底下的群众议论纷纷。
“听说是自杀，警方在调查。”
“有什么想不开的，听说3号楼还是个豪门太太。”
“该不会是老公有外遇了吧，哎...也能理解。”
顾庭又气愤，又难受。
停好车子，直接冲到家里。
刚打开门，就闻见一股烧焦的味道。
屋内窗帘和沙发早就烧烂了。
面部烧伤的我躺在地上，被法医给划定界限围了起来。
可这好像对顾庭没有任何作用。
他跨过界限，怔愣的看着地上的我。
一半的面部都烧伤了，我自己看了都会害怕。
我飘到顾庭面前，离他很近。
想看清他的面容。
他还会像从前一样讨我吗？
自从我们在一起，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认真的看过我。
可是，已经死去的我，已经不好看了啊。
“不能过去，法医还在检查！”
顾庭像是没听到一般，他蹲在地上把我抱了起来。
把外套脱下来，为我遮挡面部。
“够了！还要鉴定多长时间？”
我居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滴泪。
他居然为我哭了。
顾庭，我死了，难道你不应该满意吗？
你和唐琦以后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你自由了。
可以去追求自己所爱了。
而我们夫妻一场，也不过是个意外。
两名法医在屋内环绕了一圈，初步证实是自杀。
“死者先是打开了天然气，然后点火...”
“不可能！”顾庭一声打断。
“我老婆不是会放弃自己生命的人，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他说完这句话，心里又隐约的担忧。
他最清楚，这些天自己的举动伤害了的我。
他在心里不断的询问。
“温妍，你是因为我们吵架的事吗？”
“是在生我的气吗？”
他心里有一万个问号，我是怎么死的。
很害怕，真相如他所想那样。
他将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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