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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婚礼前，装穷男友让我穿9.9包邮的婚纱，却花了99万给初恋提了一辆豪车。
我拒绝穿，他却嗤笑出声：
“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物件，江雪自小优越惯了，你也配跟她比？”
“我装穷就是为了考验你，现在看来你并没有通过考验。”
我气笑了，当即把婚纱扔进了垃圾桶，并与他果断分手。
他也在当晚与初恋复合。
六年后，我们在豪华游轮相遇。
看见一身睡衣、正在游轮到处翻找的我，他满脸嘲笑：
“夏知禾，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堪。”
“当年你看不上9.9的衣服，现在穿得还不如那件衣服呢。”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让你去我家做个保姆，一个月两万。”
我懒得理会。
儿子在玩遥控汽车时，汽车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哭着让我寻找。
帮儿子找玩具比较重要。
01
招标会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
但参加招标的各公司负责人都早早来到了游轮。
我正在猫着腰给儿子寻找玩具车。
却一眼看到陆辉和江雪在站在那里，显得势在必得。
“陆总，今天的招标，您也参加吗？您一来，其他公司只能做绿叶了。”
认识他们的人纷纷恭维。
陆辉轻轻与他们握手。
一副明显在高位的样子。
“不过据说这家跨国公司要求严格，他们的萧总眼光很高。”
“就连这次招标，也是全国竟招。递标书的公司有几百家，通过初审的只有不到十家。”
知道详情的人诉说着招标的难度。
“这个我们自然是知道的，但我们公司也做了万全的准备。相信那萧总一定能慧眼识珠。”
江雪的话语里也透着信心。
人们这才注意到了江雪：
“江小姐自小在商业世家长大，又一直跟陆先生举案齐眉，你们真是我们做企业的楷模啊。”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早就盼着吃你们的喜糖了。”
其他人说着客气话。
“今年的……”
江雪刚开口，就被陆辉打断。
“结婚时一定请你们。”
陆辉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淡，像是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我感到一丝不解。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只是在陆辉破产时，江雪远走他乡。
而我在他破产时与他走到了一起。
在一起的两年，他整天看着她的照片发呆。
后来，我离开成全他们，以为他们早就结了婚。
因为一直猫着腰寻找，在转头的瞬间，我一下没注意撞到了服务员身上：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与其他人的衣着得体不同，我只是穿了睡衣。
我不喜欢早起。
但儿子在游轮上很兴奋，一直在玩他的小汽车。
玩着玩着就找不到了。
他拉起还在睡的我，哭着让我帮他找。
服务员眼睛斜睨着我：
“我们游轮上都是尊贵的客人，你是怎么上来的？”
“你上来的目的是什么？”
有个客人趁机说：
“我看见她猫着腰乱翻好大一会了。”
服务员转了下眼珠：
“难道你是来偷东西的？”
我赶紧解释：
“我只是找一个玩具，找到就回去。你放心，其他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碰。”
服务员冷笑几声：
“偷东西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是小偷。你现在赶紧离开，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你得罪不起。”
人们纷纷向这边看过来。
与陆辉目光交接的瞬间，他犹豫着开口：
“夏知禾？”
服务员问道：
“陆总认识？难道她是跟着你上来的？”
“我们游轮禁止不相关的人上来，如果是跟着你，那就没问题了。”
服务员收起了嚣张的态度。
游轮确实有这么一条，我记得我签过字。
陆辉却像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一样，立马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怎么会带她？她以前是送外卖的。”
听到他话的服务员，态度比之前更加嚣张：
“赶紧走，我们游轮不让送外卖的上来。”
“更何况，船马上就开了，你一会就下不去了。”
她拉住我的手，把我向外拽。
“别急，等我找到，我自然就回去。”
她却不松手：
“这里怎么可能有你的东西？就你这穷酸样，除非偷东西才来这里，我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
“现在赶紧走，如果等到我发现东西少了，你想走也走不了，说不定还得在监狱蹲几年呢。”
我一把挣开了她：“说什么呢？还想不想干了？”
江雪此时不屑的哼了一声：
“这还是游轮呢？怎么让小偷上来？”
这时，服务员大喊一声：
“来人——”
已经走过的陆辉却突然折回了身：
“是不是送外卖没有收到小费？我给你，给完赶紧走吧。别整天丢我的人。”
说着，他把一叠钞票甩在我面前。
02
他破产时，我一直送外卖接济他。
甚至为了收到小费，我送了之后也不走，眼巴巴的等着人家主动给。
每次人家给了小费，我就会开心的向他炫耀。
他也会和我一样欢呼雀跃。
只是，他的公司重新振作后，并没有告诉我。
我仍旧一直送外卖。
直到江雪把他买车的视频发给我，我才知道。
所以，他现在还以为我在送外卖，我不走是因为等待小费。
“我没有送外卖，也不需要小费。你们别打扰我。”我说完，想继续寻找。
陆辉却生气了：
“你看你穿得什么样？接受我的帮助也不丢人。”
“我现在没带多少现金，你给我一张卡，我回头转你卡上。”
“开个小店，做个正常的生意，别送外卖了，整天抢时间，多危险。”
我冷笑一声，刚想说话，江雪却提前冷着脸开了口：
“陆辉，你不会还在想着她吧？你看看你多关心她。”
“今天你是来参加竟标的，咱们公司为了这个标都准备了半年了，你不关心能不能竟标成功，却想着关心一个邋遢的女人。”
“你别忘了，她当时是为什么离开你。”
江雪也不管这么多人在看着，竟吃起干醋来。
陆辉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眼中有寒冰闪过，但转瞬还是温柔地安慰江雪：
“你对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关心她。”
“就是当年，我确实……。现在看她这个样，稍微补偿一下。”
“你别生气，你想要的那条‘海洋之心’项链，我下个月带你去芭莎拍卖会，点天灯也要拍下来。”
江雪瞬间开心起来，抱了抱陆辉，又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
“听到了吗夏知禾？陆辉对你没有感情了，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与陆辉谈得那两年，他从来不在公开场合跟我亲密。
现在他竟然能让江雪在这里抱她。
变化还真是大。
可我只想找到儿子玩具，安抚哭泣的小男孩，根本不想理他们。
只是说了句：“你们可真无聊。秀恩爱在哪里都行，还偏偏秀到我面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如果萧景然知道我被这样羞辱，肯定不会饶了这些人。
所以想用这样的话，与他们划清界限。
也让其他人知道，没什么好戏看了，快散了吧。
我继续猫着腰寻找。
江雪白了我一眼：
“陆辉，人家不需要，咱们走吧。”
看着我的冷淡，陆辉却突然上来了脾气：
“你当年看不上9.9元的衣服，你看看你现在穿的，还不如那件衣服呢。”
“你就是因为我给小雪买了99万的车，才出……，心里不服气才离开我。”
“但你离开我，你看你过得什么日子？如果说起你是我的前女友，人家怎么看我？”
其实那件事我早就不纠结了。
没想到他记到现在。
当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公司开始发达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与江雪勾搭上了。
在我收到9.9元包邮的婚纱时，江雪把买车的视频发给了我。
我这爆脾气，当时就气炸了。
我生气他一直装穷欺骗我。
我生气在他眼里只值9.9元。
最后他一副瞧不起的态度，更让我生气。
我当时就提了分手。
但我只会向前看，不会沉浸在过去，折磨自己。
我气笑了：“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咱们早就没关系了。”
正在这时，我看到吧台下面，正躺着儿子的小汽车。
立刻冲过去，把它捡了上来。
陆辉却愣了一下，冷着脸走到了我身边，一把攥紧了我的手腕：
“还说和我没关系？原来那个99万的车，你一直没有忘。你看看你找的汽车模型都跟那个车一样。”
03
“你说的什么跟什么呀。”我都不记得他给江雪买的什么样的车了。
试图挣脱他的束缚，但他抓得太紧了。
“夏知禾，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的。”
说着的时候，他的眼里是愤怒。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知禾，不要怀念过去了，找个好人嫁了吧。”
“谁说我怀念过去了？我早就嫁人了。”
他的眼神明显一愣，里面有不可思议，但旋即笑着说：
“嫁人了？”他回忆了一下，“我们谈的时候，你每次逼我结婚就用嫁人威胁我。现在还是没改啊？”
“嫁人也穿着睡衣送外卖？你的老公就这么需要你送外卖的钱吗？”
“编理由也编得不合理。”
原来，他看不起送外卖养活老公啊。
“当年，我也是用送外卖养活你啊。”我嗤笑一声。
他的脸涮的白了，松开了攥着我的手。
“我那是……，那是考验你。”
我拍了拍手：
“行了，我现在不再送外卖了。我要走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我只想快点走。
因为萧景然快下来了。
让他看到，不知道得吃多少飞醋呢。
我这才想起萧景然让我把儿子画的一家三口的画贴在游轮最显眼的地方。
我从兜里拿出儿子的画，微笑着看了看。
他的技术很差，根本就看不出画得是谁。
但老公却宝贝的不得了。
看得比世界名画还珍贵。
我环视了一下，只有甲板比较开阔。
我抬脚向那边走去。
服务员这时却大喊一声：
“送外卖的，你要去哪里？你怎么还不走？”
我没有理她。
当时招聘服务员时，我的要求太严格了。
但超级好的待遇，让她们总怕出了叉子丢了这份工作。
保安这时也过来了，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说了不让你在船上，你怎么就是不下去呢？”
“是不是非要把我们弄得失业才满意。”
挣扎中，我的画掉在了地上。
甚至被人踩了几脚。
“放开她。”陆辉着急的声音传来。
他快步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画。
盯着画面看了很久。
抬起头的时候，他眼眶泛红，声音沙哑：
“知禾，你就这么放不下我吗？”
“甚至渴望跟我生一个孩子。”
“你要是真想要，只要江雪同意，我可以给考虑你一个孩子。”
我还没想通他为什么这么说，江雪就爆了：
“什么？给她一个孩子？她当年是怎么抛弃你的？你可别忘了。”
我更糊涂了。
她几次话里的暗示，我都没想明白。
眼睛里是一片茫然。
他看着我的眼睛，指着萧景然的画像解释道：
“你们看，这就是我。还有抱的这个熊，就是当年在她过生日时我买给他的。”
“她没有得到我，就把想象中的我画在了画里。甚至还画上了一个孩子。”
“说明她想生个我的孩子啊。”
周围人纷纷发出惊叹。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
“就她这个样子，别说陆总看不上，我也看不上。”
我真的忍不住要笑了，他也太会联想了。
“陆辉，那根本就不是你。我什么样的玩具熊没见过？还需要你的熊。”
“玩具熊，都长得差不多。”
陆辉却根本就不听我的话：
“知禾，你就是嘴硬。”他勾唇笑了一下，“你想着我，却不敢承认。”
“若不是知道我今天上这个游轮，你根本就不可能过来，对吗？”
“但你要明白知禾，我马上就要跟小雪结婚了，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他看向了保安：“今天你们给我个面子，不要为难她。我会送她下船的。”
保安放开了我的胳膊。
其它人都在夸赞陆辉：
“陆总真大气。对前女友也这么好。”
“送外卖的，你就知足吧。今天要不是陆总，你的结局不知道多惨呢。”
陆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忍：
“如果你真的想念我，可以去我家做保姆。我一个月给你2万元。”
“但感情的事，你一定不要纠缠了。我只爱着江雪，跟你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说着，他揽住了江雪的肩膀。
我只开口说了半句：“我早就不爱……”
却被外面的一个声音打断：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
服务员和保安赶紧后退了几步，小声说着：
“张船长来了。”
我叫了一声：
“张永强。”
04
张永强是我手里十五条游轮中，这个船的船长。
这些船平时都是我的助理在打理。
我只在过年的时候，给所有船长开一次视频会议。
但他们的名字，我都知道。
因为每个月，助理都会给我报每条船的盈利情况。
我以为这次一定能解除我的尴尬。
“你怎么能直呼船长的名字呢。”
服务员提醒道。
“张永强，我是夏知禾。”
人群自动后退出了一条路，张永强向我走来。
他审视我好久，却突然愤怒：
“怎么？都有人敢冒充董事长了？”
“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有个跨国公司在这里开招标会。萧总对这次招标很重视，连老婆孩子都带来了。”
“谁把她放上来的？小心我扣你们这个月工资！”
服务员和保安肉眼可见的着急了。
他们赶紧推搡我，试图把我推下船去。
看着船长这么生气，陆辉也不再为我说话。
“张永强，你再看看，我是冒充的吗？”
我这次是真生气了。
他笑了：
“我们董事长，每年都开会，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每次她都光鲜亮丽，哪像你，穿着睡衣都敢来到船上。”
“做骗子，最基本的作业你都没做好。”
“说，你究竟想来干什么？”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眼神里充满威慑。
跟这样的人，我再想说话。
只是拿出手机，要拨通助理的视频。
这时张永强使了个眼神，保安一把打掉了我的手机：
“怎么，你想报警吗？”
“今天的事，我们不怕报警，但警察的到来，可能是会影响萧总的招标。”
他用对讲机喊来了其它的保安，语气不耐烦：
“赶紧把这个女人弄下去。招标快开始了，如果让萧总不高兴了，我不好跟夏董交代。”
两个保安反剪我的双手，推着我向外走。
“我的老公就是萧总，你们都想得罪他吗？”
我大喊道。
没想到其他人哈哈大笑：
“你老公是萧总，我媳妇还是法国总统呢。”
“真是满口谎言。”
“编都编不像。萧总怎么可能看上你。”
儿子可能一直没有等到我，这时跑了出来。
看到我被两个人架着，他哭着跑向了我：
“妈妈，妈妈。”
“不要碰我妈妈。”他用力去推保安的手。
儿子也穿着睡衣，因为一早起来就乱玩，现在更是一脸的灰。
“看，大骗子竟然带着小骗子。”
没有人管儿子在挣扎，只是一味的嘲笑。
陆辉却走到儿子面前，盯着儿子的脸。
又看了看手中的画。
“小禾？”他试着叫了声。
保安停止了推搡，看着他。
儿子立马转过了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眼中立刻溢满泪水，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
“我的儿子！”
我才这想起，跟他谈的那两年，他说，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小名就是叫小禾。
跟我名字一样就好。
以示他对我和孩子的宠爱。
但我的儿子，叫萧河，不是小禾。
我知道他误解了。
刚想解释，陆辉却说话了：
“知禾，你当时怀了我的儿子，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张永强疑惑道：“你叫她什么？”
儿子在陆辉的怀里，挣扎得更厉害了。
我心痛不得了。
“他不是你的儿子。你胡说什么呢？我的儿子有爸爸，你不要乱认。”
“赶紧放开他。”
陆辉却搂得更紧了：
“他长得这么像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夏知禾，你究竟要嘴硬到什么时候？”
“你今天上船，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你生了我的儿子吧？”
他回头吩咐助理：
“你先把我儿子带回家。我今天竟标完再做安排。”
助理拉着儿子向外走去。
儿子大声哭闹踢打，也无法挣脱束缚。
我着急得不得了，却挣不开保安的胳膊。
这时，人群却骚动起来。
抬头，一个身影正从容不迫地向这边起来。
他衣着考究，身形挺拔，没发一言，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
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萧总来了，萧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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