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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婚礼前三天,顾年把一对好运母女带到我面前。
“夏槿,集团最近要签两份百亿的合作,她们两人的好运命格能替我拿下这两份合同。”
“三天后的婚礼,我先跟她们办。你放心,只是为了好运。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我没有说话,拿出钻石戒指、项链和婚纱的柜子钥匙,递给了顾年。
婚礼工作人员都嘲笑地看着我:
“顾太太就是顾太太,婚礼说让就让。”
“这气度,怪不得顾总能对她死心塌地呢。”
顾年伸出刚摸过母女的手,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
“真乖!你一直要办的游轮豪华婚礼,一个月后补给你。”
我默默一笑。
顾年,你还不知道吧。
合同能不能签,不在好运,在我。
1
“夏槿,既然新娘不再是你,流程彩排也用不着你了,你先回去。”
我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也该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三年多的婚姻,终归要画个句号了。
刚坐上车,突然想到,我证件抽屉的钥匙在刚给顾年的那一串钥匙里。
再次回到场地,工作人员正在打赌:
“我赌顾太太会在婚礼上大闹。”
“我压5万,她会闹。”
“我跟5万!”
“同时娶母女两人,顾总玩得可真花。”
“你们不知道,顾总和顾太太领证三年多了,一直没办婚礼,这个婚礼还是顾太太求了多次顾总才同意的。她能舍得这么轻易让出去吗?”
他们只说对了半句。
这场婚礼确实是我求了很多次才求来的。
但闹,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没有理会,径直穿过他们,在他们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走向了更衣室。
“顾总,顾太太这么期盼这场婚礼,突然让她让出来,这对她太残忍了吧?”顾年的助理为我不甘心。
“就她,也配我给她一场婚礼?当年她出轨怀了别人的孩子,就该知道这个结果。”顾年一脸不屑一顾。
“所以,你开始就准备两套婚纱,两套首饰,就压根不是为太太准备的?”
“当然不是给她。……”
我浑身一震,再也迈不动向前的脚步。
当年,怀了孩子后,顾年一直劝说我打掉。
他一会说,女人生孩子太危险了,他不舍得我为他拼命。
一会又说,现在是创业的时候,孩子会阻碍事业的发展。
我当时苦苦哀求,他说什么也不同意留下那个孩子。
后来,我每次提到那个孩子,他就发火。
孩子也成为了我跟他之间的禁忌。
我以为他是为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伤心。
原来,他以为那是我出轨别人的孩子。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出轨过。
还有这次的婚纱和首饰。
他都订下了两套。
我当时也满是疑惑。
但他只是告诉我:
“夏槿,我们的婚礼早在领证时就该办了。但当时我没钱,你也没嫌弃,现在我要补偿给你双份的爱。”
听到他那样说,我还感动得不得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双份的爱,是要同时娶母女两人。
呵,真是讽刺。
“如果太太不愿意,想跟你离婚怎么办?”
“离婚?那也得结婚再离婚。她还不知道,我跟她的结婚证都是假的。”
我浑身如坠冰窟,止不住地发抖。
这三年多的婚姻,竟也是欺骗。
我竟没有想到。
再也不想进到更衣室面对他们的羞辱,我颤抖着转身离开。
可刚走没多远,顾年的电话就打来了。
“夏槿,慕若栖在试穿婚纱,你来帮她托一下裙摆。”
他的声音里平静得像是安排保姆。
里面只有对慕若栖的关心,没有丝毫为我的尊严考虑。
“不去。让她妈帮她。”我干脆拒绝。
“你妈妈那件旗袍还想要吗?”顾年的声音冰冷。
我浑身一僵。
竟然没有想到他能用我妈妈的遗物来威胁我。
妈妈是服装设计师。
她设计的旗袍当时风靡一时。
这是她当时的首款样品。
她珍藏多年。
最后因为顾年创业亏损,她把它卖给了一个收藏家。
去世的时候,妈妈多次叮嘱:
“等我三周年祭日的时候,你若有能力,把那件样品买回来,烧给我。”
昨天顾年告诉我,他已经联系了那位收藏者,敲定了购回协议。
今天旗袍就能被送回来。
而明天,就是我妈妈的三周年祭日。
“我去。”我紧咬着嘴唇,说出了这两个字。
2
慕若栖勾起唇角,眼睛斜睨着我。
“你是顾太太又怎么样?还不是像丫鬟一样被我使唤?”
说着,她用尖皮鞋的脚跟狠狠踩了一下我的手。
我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接着,我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疼痛使我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手。
这时,慕若栖却顺势倒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去扶她,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脚踝。
“姐姐,你为什么要把我拉倒?是怪我抢了你的婚礼吗?”
她在倒下的瞬间,大声喊着。
顾年听到后,迅速跑了过来。
看到我仍然没有抽回的手,他用力踹了我一脚。
然后一把抱起了慕若栖:
“栖栖,你没事吧?”
“哎哟,我脚疼。”
力道太大,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
他瞥了眼我,眼神中都是寒冰:
“夏槿,我都说过了,我只是用一下母女两人的运气,你会始终是顾太太,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若栖出了事,我的合同签不下来,你负得了责吗?”
说完,不顾正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手掌已经严重肿胀的我,一手抱着慕若栖,一手牵着慕若栖的母亲,大踏步离去。
我独自打车去医院急诊。
护士却告诉我:
“顾总的未婚妻脚踝疼,咱们医院的医生都被紧急调走了。”
“嫁人还得嫁顾总,老婆一点点小事都紧张得不行。”
“姑娘,你也别抱怨,你没有选个好老公。”
我只好再次打车去别的医院。
医生强烈要求我住院。
但想到母亲的祭品元宝还没有叠完,我强撑着回到家。
流着小,我用打着石膏的手拿出了金箔纸叠元宝。
刚叠了几个,顾年打电话让我去给慕若栖送饭。
“就吃江景小筑的蟹黄包,若栖最喜欢了。”
以前,他也经常让我买那家的蟹黄包。
每次都买几人份的。
我还以为是带给他的员工,原来是给这对母女。
“那个旗袍,送来了吗?”
“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食言?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快点把蟹黄包送来,否则,别怪明天我不去岳母的墓地。”
我只是问了一句,顾年突然就发火了。
我怕真的惹了他,满足不了母亲的遗愿,只好放低语气答应他。
到达医院的时候,顾年在外面接电话。
慕若栖看到我,脸上浮现一个清浅的笑:
“谢谢夏槿姐姐。你先别急着走,等我吃完,你再把垃圾带走。”
她盯着我打着石膏的手,笑得无比纯真。
同时伸出她的手,上下翻动,最后把视线落在钻石戒指上:
“我这个戒指啊,是三年前顾总给我买的。”她回忆了一下:“对,就是三年前的今天。”
翻转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个月牙胎记。
“虽然不值钱,但听说那时他没有钱,还是想法找到了三十万,给我买了心心念念的钻石戒指。情谊值钱啊!”
我的心突然被狠狠地揪住。
三年前的今天!
那时,母亲在医院里,被医生催促交费多次。
可是母亲说什么也不同意:
“槿儿,我的病啊,就是治疗,也不一定能治好。我知道你跟顾年的公司亏损了,你把钱拿着给他用。”
母亲把最后的三十万存款给了我,我给了顾年。
在第二天,母亲就因没有后续治疗与世长辞。
我从来没有怪过顾年。
但现在,看着慕若栖的戒指,听着她的话,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顾年,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母亲?
我那善良的母亲,一直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
“想知道顾年为什么变样对你吗?你怀过别人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继续爱你。”
她长睫闪动,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关于那个孩子,怎么会不是顾年的呢?
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我不想探究了。
只是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后天,你愿意跟我办一场婚礼吗?】
3
第二日,母亲三周年祭日。
我准备好了元宝和祭品,领着那个唐氏儿哥哥等着顾年带着母亲的那件旗袍一起去祭奠。
提前多天就说好了,他会陪我和哥哥一起去。
刚刚拉开车门,慕若栖的母亲却冲了出来:
“顾总,我们带来的那条白猫找不到了。”
“那条白猫,是好运的媒介。要赶紧去找。否则,会影响签合同的。”
顾年身形一顿,放下了刚刚踏进车的右脚。
“找!”他叫来了管家,要求发动所有人。
“所有人都去给我找,找到了奖励一百万。”
看着他为了一只猫疯狂的表情,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顾年,那去母亲的墓地……”
“什么墓地?你母亲的祭奠,有白猫重要吗?有我的合同重要吗?”
他咆哮着,好像发生了什么极重要的大事。
“你把旗袍给我,我自己去。”
知道他要与那对母女结婚后,我就已经决定离开他了。
只是清明的时候,已经给母亲说了,三周年祭奠顾年会来。
我仅仅是不想让母亲失望而已。
自己去也好。
拿着虚假的情谊骗母亲,我也于心不忍。
“去什么去?你也不要去,赶紧给我找猫。”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对我喊道。
说完,他把旗袍扔在车里,立刻锁上了车门。
我的心终于沉入谷底。
这两天我的委屈和对他的迁就,只想换来他今天去母亲的墓地。
他却连这一点也做不到。
我提着祭品,一个人带着哥哥打车去了墓地。
“妈,你离开的时候,说顾年是个可靠的人,把我交给他,你放心。”
“可是你不知道,男人变心有多快。”
“他已经荒唐到同时要娶母女两人了。”
“你最放心不下的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
“妈,我要走了。我要嫁给另一个一直追求我的人。他说非我不娶。他也同意我带着哥哥嫁过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顾年正在哀悼那只猫。
他跪在简易的灵堂前,披麻戴孝。
三拜九叩!
“顾总为什么要跪一只猫?看着比他的亲娘还亲。”
“听说只有这样,好运才不会被夺去。”
“什么好运?这么迷信的东西,还真有人信。”
“据说今天是顾太太母亲的三周年祭日,他没有祭祀岳母,竟然跪一只死去的猫。”
周围人指指点点,顾年毫不在乎。
看到我回来,顾年抬起了头。
对上我通红的双眼,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开口却是:
“夏槿,我也来跪着。”
我冷笑一声:
“我夏槿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畜生。”
我看到顾年的拳头猛地攥紧:“你……”
慕若栖的母亲怒视着我:
“这只猫是好运的媒介,你若不跪,顾总拿不下那两份合同,这一切就是你的责任了。”
我冷笑一声。
他们跪到天明,这两份合同,他们也拿不到。
我把哥哥交到保姆手里。
然后直直地往里走,准备去拿我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
三年了,我的虚假婚姻,用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地上母亲旗袍的碎片。
我的呼吸一滞。
他们不会把母亲的旗袍剪碎了吧?
我翻遍了别墅的房间,都没有找到旗袍。
一转身,却差点碰到慕若栖的脸。
“你在找旗袍吗?你看看那是什么?”
她用手指了指那个灵堂。
白烛和祭香的烟火中,我看到那件旗袍正披在猫的尸体上。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扯下了那个已经被剪碎的旗袍。
“夏槿,你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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