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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爱上攻略系统的第三年，他遇到了真正喜欢的女生。
他一边骂她蠢，一边一次次为她修改规则。
那女生甚至不需要攻略别人，便能得到无尽金币。
我遭遇绑架时请系统救我，他却说：
“一天天只会缠着我，自己不会找点事做吗？就不会找个男人攻略吗？”
可他并不知道，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
1
我被人绑架挑断手筋的那日，江野正在教苏晚如何接吻。
我的手脚被麻绳紧紧捆绑，眼前黑衣人的杀气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听说你的手能写出最精密的程序，让我看看，没有了手，你还怎么写代码？”
短刀猛地刺入我的右手手心，剧痛从掌心炸开，我仿佛听到刀刃搅动筋肉的声音。
他们以为我痛晕了过去，走到阳台上，拨通电话。
“苏晚小姐，她的右手已经废了，左手还要处理吗？”
苏晚！
竟然是她！
“好的，我们这就去断了她的左手。”
我闭上眼睛，赶紧用脑电波连接江野。
他是这个世界的系统，他一定有办法。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
【正在连接系统……】
【连接超时。】
【正在连接系统……】
江野，求求你，回我一下。
房间外黑衣人的脚步声步步逼近，不停敲打我脆弱的神经。
连接第一百次的时候，江野终于接通了信号。
“苏浅，你又有什么事？”
“江野，我被人绑架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些小把戏吗？我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你不要那么烦人好不好？”
我急得要哭了：“江野，是真的，我就在家里，一共有三个黑衣人，他们现在要来砍断我的左手……”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一天天只会缠着我，自己不会找点事做吗？不会找个男人攻略吗？”
说完，他直接切断了信号源。
我不死心，试图用眼镜的天眼去看看江野到底在做什么。
“亲嘴都不会，你是僵尸吗？”
昏暗的浴室内，江野垂眸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苏晚，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苏晚委屈巴巴地咬住下唇：
“哥哥，我怕做不好，要是一年攻略不下来，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帮帮我好吗？”
男人冷漠地站了起来：“我有老婆了，你找其他攻略者练习。”
他话音未落，苏晚猝不及防踮起脚尖，用嘴唇堵住他的唇，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
“是这样亲吗？我做得不好，你指点我一下吧，哥哥。”
江野呼吸都粗重几分。
我远远看着这一切，死死咬着唇，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刀锋再次落下前，我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看不到苏晚勾住江野的脖颈、堂而皇之侵占他的唇……
报复的决心，就是在这时立下的。
我叫苏浅，是这个世界的管理员。
我的爸爸是工程师，创造了世界最大的虚拟游戏世界。
这个世界以攻略任务为主线，真人进入后会绑定系统，由系统分配被攻略者。
如果完成攻略任务，攻略者就可以靠着系统的金币在这个世界财富自由生活下去。
而江野是我从回收箱里救回来的真人系统。
他管理的攻略者遭到家暴，他不顾电击的惩罚，竟然现出真身，打了家暴者一顿。
我看到他赤着上身站在天台，每一道闪电劈下，浑身肌肉因痛苦而猛地收缩。
可他毫无畏惧，笑容混杂着不屑与疯狂。
第九九道闪电劈下时，我修改了惩罚规则，一身白裙打开天台的门，救了当时奄奄一息的他。
在他清醒后，我隐瞒了我是管理员的事实，我骗他我是新的攻略者。
我告诉他，我真正想攻略的人，只有他一人。
在我第九九次表白后，江野无奈地笑了笑。
他将我原定的攻略对象删除，和我在这个世界领了结婚证，为我建了一幢无比华丽别墅。
他知道我怕黑怕冷，别墅通体白色，连花园都设了地暖，入住那天他放了满城烟火，亮如白昼。
江野的喜欢和他的厌恶一样，毫不掩饰，盛大至极。
最动情的一次，他与我抵死缠绵，指尖落在我的腹部。
“想要个孩子吗，嗯？”
孩子。
多么美好的东西。
我在现实世界太孤独了，太难受了。
我幻想着在这个世界与江野有个孩子，幻想有自己的家人。
可是后来苏晚出现了，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2
苏晚是我的堂姐。
我伯父当年窃取我爸的核心技术获利，被我爸公开，我堂姐就冲我来了。
她自愿成为攻略者，以恋爱经验为0作为理由，天天缠着江野。
其他攻略者都说，她是我的替身。
江野更是笑得轻蔑：“你觉得我可能看上你堂姐吗？”
“我答应过你爸好好照顾你，你连我都不信了，老婆。”
是啊。
在我爸爸临死前，江野答应我爸爸，会一生一世照顾我。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3
也许是苏晚故意激怒被攻略者，哭着喊江野的名字。
也许是她将亲手做的蛋糕递给江野，红着脸说这是给他的礼物。
她比我更温柔，更会演戏，一双小鹿眼泫然欲泣，自带柔弱和可怜。
不知从哪天起。
江野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我和苏晚同时连接他时，他选择了响应苏晚。
在我和他发脾气不让他出门时，他说我什么时候变得无理取闹。
他好像忘记当年对我爸爸的承诺，忘记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当我质问他，他面露不耐。
“苏浅，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都说了我和苏晚不是那种关系。”
我不甘心，我开始闹、开始作。
可事后又很没出息主动求和。
换来的是江野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漠视。
我看着如同木偶无力垂下的右手，无力地笑了。
这样的世界，除了孤独，只剩背叛，真的好没盼头。
我就这样躺在冰凉的地上，直到别墅保姆发现垂死的我。
她们将我送进医院，我双手已经废了，只能让保姆打开电脑，用脚指头艰难地修改电脑数据。
我以为江野不会出现了，但在我执行离开世界命令那刻，有人踢开了病房的门。
“夫人来医院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江野冲了进来，英俊的面容此刻布满阴云。
保姆战战兢兢：“夫人受伤了……”
“夫人任性，你们也跟着任性吗？！”
我艰难扯动喉咙，声音像断了的弦嘶哑。
“江野，你好吵，你出去。”
“浅浅，戏演够了，就起来。”
直至现在，他依然以为我在闹。
“我没时间陪你玩，起来，回家。”
见我没动，他一把掀开被子，伸手来拽我，却碰到如枯叶般摇摇欲坠的手臂。
纱布上的血红得刺眼，被他撕开的血肉处露出白骨。
江野几乎僵在原地。
震惊、不可置信、懊恼……
他眸中无尽情绪汹涌，连声音都在发颤。
“别怕，有我在。”
“医生，医生呢！治不好她的手，我炸了你们医院！”
他抓来医院所有专家都来给我会诊，还动用了私人飞机，连夜将国外的外科专家请了过来。
等待治疗的时刻，他将脸颊贴在我的掌心，沉默地闭上眼，有泪水滑落。
就好像，还很爱我的样子。
我偏过头，不想再看他。
桌上电脑屏幕有灯光微弱闪烁。
【脱离攻略世界倒计时：10天】
4
医生们的结论都一致：我的手不可能康复了，只能恢复部分手指的功能。
江野气得直接轰走了所有的医生。
“浅浅，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双手。”
“我会给你打造世界最好的机械手，让你和从前一样。”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江野攥紧拳头，声音隐忍而崩溃。
“为什么？”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为什么不问问我？”
“浅浅，我可以解释这一切。”
我没有理他，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问他什么呢？
是问他当时在和苏晚做什么？
还是问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被绑架的话？
“把他们的手现在就给我剁了！”
阳台传来杀意腾腾的怒吼。
接下来的两个月，江野一直守在我的病床旁边，亲自为我喂饭喝水。
攻略者说，江野为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管理攻略者了。
这一日，苏晚出现在病房门口，额头上流着鲜血，哭着说她的攻略对象发疯拿酒瓶砸她。
“听说哥哥为堂妹请来了最好的专家，能帮我看看我额头的伤吗？”
“万一留下疤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人了。”
江野眉眼微动：“好。”
在他抬脚那刻，我和他说了两个月来的第一句话。
“怎么，你要去帮害我失去双手的凶手吗？”
苏晚脸色煞白。
“堂妹，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堂姐，我怎么可能害你？”
江野眉头微蹙。
“浅浅，我查过了，那些黑衣人来自一个黑客组织，他们嫉妒你是电脑天才，这事和苏晚无关。”
“江野，她既然请了杀手，就做好了完全准备，正是因为她是我堂姐，我才不可能随意污蔑她。”
“从她成为攻略者开始，她的目标就是你，她要从我身边抢走你。”
苏晚紧紧咬着唇。
“堂妹，你真的误会了，我和江野只是普通的绑定关系，我也没想到你那日会遇到这样的事，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会在那个时间请教他，我恨不得自己替你受苦。”
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只让我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普通关系你让他教你拥抱接吻，买了新裙子在他面前晃荡，每天在我们吃饭睡觉的时间连接他，你是没有脑子还是没有手，非得骚扰一个已婚男性？上百个攻略者，没有一个女的像你这样没有分寸感。”
“你刚刚不是说恨不得替我受苦吗？好，那你现在就砍掉自己的手。”
苏晚没想到我这般直接，眼眶蓦地红了。
江野叹了口气，像是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浅浅，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能不能别咄咄逼人。”
苏晚的泪水无声从她脸颊流下。
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了她克制的啜泣声。
“是我僭越了，我不该请江先生帮忙，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江野看着她的背影，晦暗的眸中情绪不明。
他最终还是没去找苏晚。
我出院那日，江野耳边响起警报。
【攻略者苏晚任务停滞已久，是否要实施惩罚？】
江野下意识看向我，我嗓音平静。
“去吧。”
他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翻过身去。
他俯身亲吻我的碎发，温柔又宠溺。
“你出院前我会回来，迟到一分钟，给你一万。”
江野奖励和补偿攻略者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发金币。
他定下了最严格的奖惩规则，对我却非常大方。
他许下承诺时心是真心的，做不到也是真的。
这一次，他足足迟到了一天一夜。
5
“江野还在睡觉，昨晚我们做了一夜，他太累了，还把我的病床给占了。”
苏晚抬手指了指病床上躺着的江野，笑得温柔又无奈。
病床上被褥凌乱，桌上还放着凌乱的啤酒。
去年结婚纪念日，我曾给江野送了一条酒红色奢牌皮带。
如今皮带的金属扣被解开，就这样半挂在他的腰身上。
我眼前的世界瞬间扭曲、模糊、崩塌。
不对。
江野不是这样控制不住下半身的人。
通过眼镜里的天眼，我看到昨夜苏晚柔声细语哄江野喝啤酒，可一向孤傲冷漠的江野并没有拒绝。
苏晚很期待我的脸上看到愤怒或绝望，可我只是转身就走。
她冲出来，在楼梯间拽住我的手。
“我的攻略对象一直对我很好，可那天他突然拿酒瓶砸我，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你和你爸一样，以为有文化就了不起，总是看不起我们，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江野的，只要我拿下他，你什么都不是。”
撕下了原本的伪装，她整个人变得面目狰狞。
我本不打算和她计较，但她骂我爸爸，我忍不了。
我艰难地抬起指尖，敲打手机。
管理员可以操纵NPC角色，很快就有人将她从楼梯推了下去。
她顺着台阶翻滚而下，后脑勺重重撞在墙上。
这一幕，恰好被醒过来的江野尽收眼底。
他脸色铁青，快步扶起苏晚。
“浅浅，你对苏晚做了什么？！”
我冷冷看着他：“江野，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
“她骂我和我爸爸，我只恨我的手不能动，不然我一定亲手撕破了她的脸。”
“哥哥，你们别吵了。”
苏晚轻轻甩开江野的手。
“一会堂妹又要说我挑拨你们了，我担不起这个罪名。”
她踉跄站起来，可没走两步，她又整个人摔倒在台阶上。
鲜血啪嗒地落在地上，纤细的肩膀不住地颤抖。
江野脸色沉了又沉：“别动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将苏晚拦腰抱起，动作暧昧又小心。
经过我时，声音又冷得可怕。
“伤害攻略者，理应受罚。”
江野一向是知道怎么让我难受的。
我刚经历了绑架，我对囚禁怕得要死。
可他偏偏将我关进别墅，四周都是无形的门，我哪都去不了。
我蜷缩在床上，就这样躺到天黑。
直到眼前出现了江野那锃亮的黑色皮鞋。
他居高临下道：“和苏晚道个歉，我放你出去。”
我一时间有些想笑。
这个世界真是倒反天罡。
受害者竟然要向迫害者道歉。
“江野，你是系统，你在攻略者身上装了天眼，你明明知道那天她说了什么。”
“她家破产了，无论如何，你不该打她。”
我将头深深埋入被子，不再理会他。
苏晚她破产了，她很可怜，那我呢？
我妈在我幼时遭遇车祸死了，我爸爸因心梗突发去世。
他去世前，艰难抬起手，一遍遍擦去我的眼泪。
他对江野说：“孩子，你要好好照顾苏浅，她怕黑，怕孤独。”
“你别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冬天你带她去赏雪，春天去赏花，夏天去河边游泳，秋天去看满山落叶……”
他声音哽咽：“浅浅，爸爸没什么本事，只能为你这些……”
江野握紧我的手，向我爸爸承诺，他会好好照顾我。
可如今，江野，你都做了些什么？
如果你知道凶手就是苏晚，你还会这样待我吗？
等江野走后，我启动了管理员的密钥，将江野安装在我身上的天眼扔了。
当江野接到天眼的报警、踢开卧室门时，我正在电脑前挑选新的系统……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浅浅，你在做什么，你要和我解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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