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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青帮太子爷，本该在继位大典上执掌家族。
可姐姐和未婚妻却说仇家太多，让我暂避锋芒，她们亲手为我的贴身助理披上礼服，让他做我的替身，代我接受朝贺；贴身保镖还保管了我的家族令牌。
我信了，可典礼开始，那助理却一手搂着我未婚妻宣布婚讯，一手在我姐姐和保镖身上放肆游走。
我出言质问，他阴毒冷笑，直接命人打断我手脚，囚我于地牢日夜折磨，逼我看他们颠鸾倒凤，最后将半死不活的我喂了野狗！
回忆着上一世的惨痛，我一脚踹断助理心口肋骨。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自觉，我的女人和我的江山，你一样都碰不得！”
......
1
“咔嚓！”
一声脆响从我脚下传来。
我听见了。
那是我用尽全身力气，将替身周洋的胸骨一脚踹断的声音。
他穿着本该属于我的大典礼服，像一滩被主人打断了脊梁的烂泥，软倒在地。
镶着金线的衣领，瞬间被他呕出的血沫染红。
他那张和我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愕。
“阿辰！”
我名义上的姐姐，林若雪，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扑到周洋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愤怒地瞪着我。
“你疯了吗！周洋是为了你好！是为了龙家！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仇家等着在今天取你的命！”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也是用这套说辞，将我骗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
是我的未婚妻，沪上第一名媛秦晚晴。
她刚刚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此刻正用那只打我的手，轻抚着自己精致的指甲。
“龙辰，你看清楚，今天站在这里接受朝贺的人，是他！”
她高傲地扬起下巴，指向周洋，美眸里满是鄙夷与厌恶。
“不是你这个，连自己的女人和江山都守不住的废物！”
废物……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搂着周洋，在我面前娇笑着，一遍遍地骂我废物。
而我，只能像条狗一样被铁链拴在墙角，看着他们在我父亲的床上颠鸾倒凤。
我没有理会脸上的痛，甚至没有去看她。
我只是猛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就是这只手。
上一世，她用这只手，亲手将烧红的烙铁，印在了我的胸口。
“啊！”
秦晚晴发出一声痛呼，脸色瞬间惨白，她没想到我敢还手。
“放开秦小姐！”
一声暴喝。
我最信任的贴身保镖，阿彪，从腰间拔出了他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抵住我的太阳穴。
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少主，”阿彪的声音沉稳，“令牌在我这里。老帮主有令，今天的一切，你必须听从安排。”
安排？
安排我被羞辱，被囚禁，被活生生喂了野狗吗？
我笑了。
在冰冷的枪口下，我猛地发力，将尖叫的秦晚晴狠狠拽到身前！
她温软的身体，成了我最完美的肉盾。
与此同时，我右腿一弹，一抹寒光从军靴中滑出，落入我手。
那是一柄锋利的匕首。
上一世，他们就是用这把刀，一片一片，割下我身上的肉。
现在，它冰冷的刀锋，正紧紧贴着秦晚晴那脆弱的、跳动着动脉的脖颈。
“别动。”
秦晚晴的身体僵住了，惊恐的泪水在她漂亮的眼眶里打转。
阿彪持枪的手，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温和懦弱，可以被他们随意摆布的少主，敢这么做。
林若雪扶着周洋，也忘了哭泣，她和周洋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滑落。
我伸出舌尖，将那滴血舔了进去。
我对着他们三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急。”
“今天这场盛大的典礼，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2
休息室的门被轰然撞开。
沉重的梨花木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巨响，震得灰尘簌簌下落。
为首的是我那位执掌刑堂的亲叔叔，龙啸天。
他一身黑色暗纹长衫，面容威严，身后跟着一众噤若寒蝉的堂主。
“叔父！”
林若雪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死死抱住龙啸天的大腿。
她精致的妆容哭花了，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
“叔父！您快看啊！阿辰他疯了！他要杀了晚晴，他要毁了整个大典！”
她颤抖的手指着我。
保镖阿彪，立刻单膝跪地，双手高高呈上那枚假得可笑的麒麟令牌。
“啸公！帮主信物在此！我等只是遵从老帮主的遗命，为保少主周全，才让周洋暂代少主之位！绝无二心！”
龙啸天看着我挟持秦晚晴的场面，脸上浮现出痛心疾首的神情。
他猛地一捶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阿辰！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
“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跟叔父说！叔父在这里，一定给你做主！”
做主？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充满“正义感”的脸，脑海中轰然炸响。
上一世也是他，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也正是他做主，将我打断手脚，扔进了那不见天日的地牢。
地牢里的潮湿，铁链的冰冷，老鼠啃噬皮肉的刺痛，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
我笑了。
我看着他，眼底再无一丝温度。
“好啊。”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松开了扼住秦晚晴的手。
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充满了怨毒。
我随手将那把染血的匕首扔在地上。
“叔父，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做主。”
我的顺从，让龙啸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他以为我怕了，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废物。
他脸上的痛心瞬间褪去，换上了属于刑堂长老的威严与冷酷。
他扫视全场，声音如洪钟，向所有人宣布：
“阿辰最近心神激荡，情绪不稳，确实不宜继位。老帮主的决定是对的！来人！”
他一声令下。
“先带少主下去，好生休息！”
他话音刚落，身后两名心腹便大步朝我走来。
他们手上，赫然拎着一副特制的玄铁镣铐。
周洋在秦晚晴的搀扶下，忍着剧痛站了起来，脸上是胜利者的狞笑。
林若雪依偎在龙啸天身边，眼中是恶毒的快意。
那些堂主，有的低下头，有的别过脸，没有一个人敢为我说话。
绝望，再一次像潮水般袭来。
但我没有反抗。
甚至没有动。
就在那两名心腹即将抓住我手臂的瞬间，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龙啸天，问了一句。
“叔父，我父亲留下的‘三叩九拜’之礼，他会吗？”
龙啸天的脸色，瞬间僵住。
3
我的问题，让整个休息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龙啸天那张“痛心疾首”的脸，僵在原地。
青帮继位，确实有“三叩九拜”这个古礼。
但那都是老黄历了，繁琐又冗长，早就没人用了。
他身后的两名心腹，手上还提着那副为我准备的特制铁镣，此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场面
滑稽。
“不过是磕头而已，谁不会？”
周洋被秦晚晴扶着，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挣扎着站起来。
权力的幻觉，已经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以为，穿上这身礼服，他就是人中之龙。
却不知，在我眼里，他连条狗都不如。
“三叩九拜，拜的不是天地，不是祖宗。”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拜的是我父亲，为青帮亲手立下的三条铁律，九大功勋。”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龙啸天骤然紧绷的脸。
“拜错一条，便是欺师灭祖。”
“按帮规，当场处死。”
“哗——”
在场的堂主们，终于不再沉默，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礼节，代表的是正统。
是血脉。
是不可动摇的规矩！
如果周洋这个“代任者”，连老帮主的功勋铁律都说不出来，那他凭什么站在这里？
凭什么执掌青帮？
“别答应他，他有诈！”
秦晚晴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死死拉住周洋的衣袖，声音尖锐又急促。
这个女人，总算还有点脑子。
可惜，她拉住的是一个已经被欲望烧昏了头的蠢货。
“滚开！”
周洋一把将她推开，力道之大，让秦晚晴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猩红着眼睛，死死盯着我。
“有何不敢！”
他挺直了本就不属于他的胸膛，对着所有人嘶吼。
“我既然能得老帮主信任，代掌帮主之位，自然熟知帮中一切！”
我父亲会信任一个连他名字都写不对的文盲？
他不过是龙啸天找来的一条狗。
现在，这条狗却想当主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龙啸天身上。
他成了全场的焦点。
看着我这位好叔叔，他的脸色青白交加，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陷入了骑虎难下的绝境。
答应，就是把周洋推向我设好的断头台。
不答应，就是当着所有堂主的面，承认这场继位大典是个笑话，他龙啸天在背后操弄权术，
名不正言不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
“就在这大典之上！”
“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行礼！”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他以为，我只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他以为，他还有后手可以翻盘。
他却不知道。
这场由他亲手操办的继位大典，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他们所有人准备的刑场。
4
大典之上，香案高立。
“吉时已到，行三叩九拜之礼！”
司仪高亢的声音响起。
周洋深吸一口气，整理好那身不属于他的华服，缓缓跪下。
就在他双膝触及蒲团的瞬间。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从他喉咙里挤出，他的脸瞬间扭曲，冷汗涔涔而下。
我母亲亲手为我缝制的礼服，膝盖处，藏着她对我最深的爱，也藏着对叛徒最毒的恨。
数十根钢针，尽数没入了他的膝盖骨。
台下众人不明所以，只当他是紧张。
龙啸天眉头微皱，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周洋咬碎了牙，强忍着钻心刺骨的剧痛，俯身叩首。
他嘶哑着嗓子，高声念道：
“第一拜，拜天地神灵，佑我青帮，风调雨...顺......”
“错！”
我的声音瞬间刺穿了整个大厅的喧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我。
我一步步从角落走出，视周围的刑堂守卫如无物。
“青帮继位第一拜，拜的不是天地，不是鬼神！”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张因剧痛和惊慌而惨白的脸。
“拜的是‘忠义’二字！”
“你一个卖主求荣的替身，一个连膝盖都跪不直的废物，也配谈忠义？”
周洋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
当众出丑的羞辱，膝盖传来的剧痛，让他彻底疯狂。
他猛地抬头，不再伪装，冲着龙啸天歇斯底里地嘶吼：
“叔父！别跟他废话了！杀了他！立刻动手！”
秦晚晴和林若雪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残忍的快意。
她们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龙啸天眼中杀机毕现，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龙辰疯魔，拿下！”
一声令下！
“唰啦！”
数十名刑堂的精英瞬间拔出腰间的短刀，寒光闪烁，刀锋对准了我，形成一个绝杀的包围圈。
大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宾客们吓得连连后退，生怕被溅上一身血。
阿彪手持令牌，站在龙啸天身侧，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我被数十把刀指着，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甚至没有看那些围着我的死士。
我的目光，越过刀林，落在了阿彪和他手中的那枚麒麟令牌上。
那枚金光闪闪的，要了我上一世性命的令牌。
“阿彪。”
“我父亲临终前曾对我说过一个秘密。”
“他说，我龙家的麒麟令牌，乃真龙之气所化，遇水，可见真龙。”
“你手里的那块，敢试试吗？”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都听过麒麟令牌是纯金打造，重逾一斤，价值连城。
但“遇水可见真龙”？
闻所未闻！
阿彪握着令牌的手，猛地一紧。
龙啸天瞳孔骤然一缩，厉声喝道：“一派胡言！龙辰，你死到临头，还想妖言惑众？”
他越是急着否认，就越证明我猜对了。
我根本不给他继续表演的机会！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动了！
我身形如电，猛地从旁边司仪的托盘上夺过一杯滚烫的敬神茶！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扬手一泼！
滚烫的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无误地浇在了阿彪手中的麒麟令牌上！
“刺啦——！”
一声刺耳的轻响。
白色的水汽蒸腾而起。
众目睽睽之下，那枚金光灿灿的令牌，表面的金漆竟如同被烙铁烫过的皮肤，迅速卷曲、脱落！
露出的不是黄金的璀璨光泽。
而是一块黑沉沉、锈迹斑斑的——生铁！
“哐当。”
阿彪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那块假得可笑的废铁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块废铁，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迷惑，再到恍然。
我缓缓抬起手，指向那块假令牌，指向面如死灰的龙啸天。
我的声音如九天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以生铁伪造帮主信物，图谋篡位！”
“按我青帮三百年的规矩，该当如何！”
5
阿彪的膝盖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少主……少主饶命！”
他手脚并用地爬向我。
“是啸公！令牌是啸公给我的！是他逼我的，都是他！”
他指向龙啸天，声音凄厉，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龙啸天的脸皮抽搐了一下，眼中杀机毕露。
我看着脚下这条摇尾乞怜的狗，上一世，他就是这样保管着我的令牌，然后亲手将我送入地牢。
我没有说话。
只是弯腰，捡起地上那把曾用来割我血肉的匕首。
阿彪见我动作，以为有了转机，头磕得更响了。
“谢谢少主！谢谢少主不杀之恩！”
下一秒，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切开了他的气管和动脉。
“嗤——”
温热的血，喷了我一脸。
他眼中的光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和不解。
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
我任由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汇聚在下巴，滴落。
“背主之奴，没有饶命的资格。”
我用他的衣袖，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然后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周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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