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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身为小三劝退师，订婚宴那天，我收到了第一百份委托。
我才知道竹马未婚夫，还和其他三个女人同居试婚。
男人将我们四个女人，划为一年四季。
他大方给兄弟们展示我们欢好视频，炫耀我非一般的魅惑力。
由此将我命名为“春”，只有春季才会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
“你这都订婚了，那剩下三个怎么处置？”
“‘夏’、‘秋’可以放弃，唯独‘冬’……”
我调查后才知道，这个“冬”是我相交十年的好闺蜜。
“不是你让我们关系好点的吗？”
“反正你是小三劝退师，正好施展你的专业，把她劝退吧！”
没来参加订婚宴的闺蜜，将朋友圈背景换成了与未婚夫的亲吻照。
十年没换的签名更是直接改为：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理应被劝退”。
同圈子的人都来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99＋的消息中，唯一人的消息惹眼：
【这次能给我一个机会了吗？】
【好。】
1
【真的？？？】
我关闭备注为“小叔”的聊天框后，齐思明正好从外面回来。
“我进来前好像听见你叹气了，出什么事了吗？”
看似关心，男人却始终满脸笑意的紧盯手机。
他的耳后，有一抹不属于我的口红印。
我摇摇头没说话，他也没再追问。
男人的心，不再只写满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撒泼打滚，只为求他多看我一眼。
起身去厨房端饭，齐思明已经在餐桌前坐好。
“怎么没做我的饭？”
男人嘴挑，他的每顿饭都是我亲自严格按照他的喜好制作。
在我不知道他陪在“夏、秋、冬”身边时，我也是按时做好饭菜，闪送到他手上。
我没接话。
“青青和你是多年的好闺蜜，她爱玩爱闹你也知道，我们就是大冒险输了，所以……”
我打断他的话，“没关系。”
男人眉心皱起。
片刻后，我的手机提示收到十万元转账。
“知道你嫉妒心强，醋劲大。”
“这些钱你买点自己想要的，然后再帮我买份给青青道歉的礼物。”
“唉，她可真难哄，不像你……”
对上我的视线，男人瞬间闭上嘴。
饭吃不下去了，我将碗筷送进厨房。
“没胃口？”
齐思明撸着袖子进了厨房，“想吃我做的清汤面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叫醒我的是警报声。
厨房灶台火势汹汹，我处理完后才意识到齐思明不知所踪。
柳青青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一张男人双膝跪地的照片，外加一句：
【迟到的男人，就该好好惩罚。】
我喜欢在齐思明的衣服上绣上我们名字的缩写，看上去像特殊的品牌名。
订婚宴上，摄影师让他单膝跪地向我求婚，他却当场发了怒，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处理烧伤时，收到一条消息。
【在加班。】
齐思明第一次主动和我报备，却又骗我。
第二天清晨，他带了早餐回来。
看包装袋，我以为是买给我的，可刚打开，却被男人撞开。
“姜羿，你是猪吗？见饭就冲？”
我沉默的拎起门口的垃圾袋。
“等等，那不是你正在制作的婚纱吗？为什么要扔了？”
“不满意。”
齐思明点头：
“我就说你不用做这些无用功，我会请世界级设计师给你制作婚纱。”
“还有以后，也别再往我衣服上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蛆虫开会一样！”
我摩挲着指间被绣花针磨出的厚茧。
“你的胳膊怎么了？”
我正要说起昨晚火情，他的手机响起柳青青的专属铃声。
男人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接通。
“小宝贝饿了？”
“别着急，这就给你送过去了。”
齐思明从我的首饰盒里，拿出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耳环。
然后，指了指那碗赠品白粥：
“别浪费，吃了吧。”
见我脸色苍白，他又提出送我去医院。
2
刚坐上副驾，我听到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句“贱人”。
齐思明夺走印有柳青青面容的发声玩偶：
“她闹着玩的。”
我识趣的坐到后排，男人便赶紧将玩偶放在副驾上，温柔的拍了又拍。
车走半路，拐了弯。
“青青等着吃饭呢，我把早餐给她送上去就回来。”
不等我阻拦，他便迅速锁车上楼。
时间过得飞快。
三个小时后，我因腹部疼痛而休克，被好心路人送进医院。
晚上，齐思明打电话质问我：
“你去哪了？”
得知我在医院，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迅速挂断了电话。
挂断前一秒，我听见柳青青在娇滴滴的喊他的名字。
急性肠炎不算大问题，我很快就出院，却没有回家。
突然约见朋友们，让他们都吃了一惊。
毕竟以前，我为了齐思明，几乎断绝了和他们的往来。
玩到深夜回家，却不想和齐思明撞在一起。
男人比我高二十公分。
以往他总是刻意弯腰和我平视说话，如今只会俯视，质问我：
“去哪疯了？”
我无视他开门。
齐思明恼怒，将我按在墙上。
“姜羿，你我已经订婚，注意你的身份。”
要是以前，我肯定还要好好讥讽他几句。
如今只是麻木的点头。
齐思明放开我，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
但很快又抱起手机，挂上被柳青青牵动情绪的笑容。
我疲累的钻进被窝睡觉。
正香的时候，被齐思明一把揪起。
“臭死了！去洗澡！”
之前聚会的时候，柳青青的脚被螺蛳粉汤水浇遍，男人不仅给她洗了脚，还亲自给她穿了鞋。
我起身去了客房。
齐思明跟过来，把我丢进浴室，打开花洒，就往我身上浇。
洗完澡后，我刚想去客房，又被他拽到了主卧，而后就紧贴上来。
被推开后，男人恼了。
“装什么呢？”
和他确定关系后，我多了个没他就难安眠的毛病。
他不在身边，我甚至要打电话开视频，求他哄我入睡。
齐思明试探性的吻我。
我露出一副恶心的模样。
“姜羿，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离不了你吧？”
他黑着脸离开。
我原以为今夜注定会失眠，却没想到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看来我和齐思明分开，无需过多过渡。
起床后，发现齐思明没有去上班，而柳青青竟然也在。
不等我说话，忽然一条狗从暗处冲出来，咬烂了我的裤脚。
“怎么这么不乖啊！”
柳青青把狗抱在怀里安抚。
齐思明上前，挠着狗的下巴笑：
“真是和你的主人一样调皮。”
柳青青顿时羞红了脸，贴到我身边嘟嘴告状道：
“姜姜，你看这个男人多讨人厌啊！”
我拉开和她的距离。
齐思明把她拽进怀里，刮着她的鼻梁说：
“哪有你讨人厌啊。”
听到柳青青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男人满意的跟着笑，而后施舍般的看我一眼：
“朵朵胃口不好，你帮着照顾两天吧。”
小狗似乎能听懂，扭头又冲着我龇牙。
“姜姜，朵朵可爱吃你做的红烧排骨和红烧肉了。”
柳青青一副理所当然：
“辛苦你好好照顾它啦！”
3
我有些不敢置信：
“我亲自给你做的饭，你竟然喂狗？”
齐思明挑眉：
“怎么？我还没有支配权了？”
几乎没人知道，我闻到油烟味就会浑身瘙痒难受。
为了齐思明，我硬生生熬到了脱敏。
下午收拾东西的时候，好友来接我参加聚会。
还没问清聚会人员，便被好友推着进了包厢。
门打开的那一霎那，正在亲吻的一对男女仍沉浸在浓情蜜意中。
直到有人惊讶的喊了我的名字，他们才分开。
聚会是齐思明组织的，为的是给柳青青扩宽人脉。
好友本是好心捎我一程，却不想这聚会原本就没有我的名额。
席间坐着的，有一大半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他们对我同样好奇。
“哦，这是我……妹妹。”
齐思明表情如常，拉我在他身边坐下。
我和柳青青一左一右，将他护得周详。
有人给齐思明敬酒时，我听惯了的“嫂子”二字落在了旁人头上。
好几次过后，我才改掉那可笑的习惯性的应承动作。
吃饱后，我起身离开。
刚打开门，就看见一队人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往前走。
我愣神，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却被人拽回包间。
“你帮青青剥点虾。”
我被男人强行按回座位，他忙着和其他人喝酒，我和柳青青隔着空座位对视。
想了一下，我开始剥虾。
柳青青露出得意，上前一个座位，又贴近我笑：
“姜姜，我和思明关系好多了。”
刚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一副斥责我瞎了眼的模样，齐思明也一副我怎么会有这样闺蜜的表情。
虾仁堆起小山，我开口：
“有多好？”
柳青青迫不及待的摸上肚子。
“以后，他只要‘冬天’。”
我敷衍一声，将虾仁全部塞进嘴里，仔细品尝着她黑掉的脸色。
“从订婚宴忍到了现在，你可真厉害。”
柳青青说着，端起一杯酒，浇到自己头上。
“姜姜！”
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齐思明最先冲过来，将我撞倒在地，浑然未觉，满心满眼只护着柳青青。
“姜姜，我确实不能喝酒，但是你也不能生气的用酒浇我啊！”
烂俗的套路，曾经的高考状元倒是吃的很香。
“道歉。”
面对齐思明的威胁，我只是冷漠的往外走。
男人还想阻拦，好友插在中间为我抱不平：
“齐思明！你真恶心！”
好友借着酒劲，不顾我阻拦，痛骂狗男女。
她骂着骂着倒下，我着急送她去医院，却被齐思明按倒在地。
方才还没来得及收的玻璃碎渣钻进膝盖，我仍将脊背挺直。
柳青青劝他不要激动，却更像是火上浇油。
男人按着我的脖子，让我当着众人的面，嗑了一个响头。
“咚”的一声，让我想到初入职场遭遇酒桌性骚扰时，是齐思明替我出头，抓着领导的头，让其给我磕头道歉。
我被炒鱿鱼后，也是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努力创建公司，给了我合伙人的身份。
这一个响头，应该能够偿还这些感动了。
柳青青赶紧过来将我扶起。
“还是青青善良。”
柳青青羞涩的笑，“思明就是喝醉了，你别生他的气。”
他说过，喝醉了就没办法保护我。
所以，他早就练就了“千杯不醉”。
齐思明顺着我的视线，注意到膝盖上的玻璃碴，他眸色一沉，弯腰查看我的伤势。
还没来得及避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我看了一眼，轻笑。
男人精准捕捉到，“你笑什么？”
4
齐思明夺走我的手机，试了几次密码都没能解锁成功。
“你为什么改密码？”
这个手机是他给我买的，密码也是他亲自设置。
我不说话，他就紧盯着手机屏幕。
我用两人的合照制作了一套手机主题。
他的早已变成了柳青青，而我的却变成了金灿灿的财神爷。
手机没拿回来，我带着好友离开。
齐思明提出要送我们去医院，我拒绝。
“姜羿。”
他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一听到他喊我全名就听话的停下脚步。
可这一次，我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处理完伤口后，好友拿着手机问我：
“那狗东西的电话，听吗？”
我摇头。
五分钟后，齐思明出现在我面前。
他强硬的把手机塞到我手里，命令道：“解开。”
医院人来人往，我们无声的对峙显得有些可笑。
最终，我解开手机。
男人抢过查看，看到的却全是我的客户羞辱我，要求退款的言语。
因为我自己的情感出错，导致我在业界信誉大减，几乎成了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
齐思明表情不自然的把手机还给我。
“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到青青这就不行了？”
我确实劝退小三无数。
但齐思明和柳青青，我觉得他们应该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狗男女理应锁死。
“我承认我和青青有些越界，对不起。”
齐思明是个会道歉的人，只是他的歉意廉价。
“你放心，给我点时间，‘冬’会和‘夏’、‘秋’一样被我放弃。”
回到家，我将证件小心放好，想着明早就离开。
入睡前，却又收到好友发来的好几条信息，以及一段视频。
画面一动，就看见父母被人用什么液体浇了全身，十分狼狈。
旁边是齐思明好友的哄笑声，而齐思明护着柳青青站在角落，一脸嫌恶。
我浑身颤抖着去卧房找齐思明问个明白，可掀开被子最先露出的脑袋却是柳青青。
女人尖叫着躲进男人怀中，男人则拎起枕头砸向我。
“滚！”
我举着手机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母？”
“姜姜，你在胡说什么啊，他们怎么可能是你父母？”
无视柳青青，我愤恨的紧盯齐思明。
男人过来抢我手机，看清楚后满是惊讶：
“怎么会是爸妈！”
我们还未确定恋爱关系前，他便这样称呼我父母了。
“都怪我，是我没看清楚，我以为……”
柳青青哭哭啼啼，齐思明赶紧将她护在怀里。
两人衣不蔽体，肌肤相贴，着实辣眼。
我准备报警，齐思明却摔了我的手机。
“这就是个误会，你有必要上纲上线吗？”
我父母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们知我深爱齐思明，担心他会厌恶我，所以很久以前就变得小心翼翼。
我很难想象，他们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来，又满是屈辱的回去。
从始至终，我竟一无所知。
“分手吧。”
齐思明闻言笑了：
“好啊，你别后悔。”
“既然要分，就分干净一些，把所有我给你买的东西，都留下来。”
我本来也没想带走什么，拿了证件就穿着睡衣离开。
齐思明跟着我到了门口。
“姜羿，你现在收回那三个字还来得及。”
我按下电梯键。
他用力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电梯门打开。
我下楼后才发现，竟然下雪了。
拖鞋滑落后，我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却忽然被人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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