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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齐越的金丝雀捧着六个月大的肚子找上门的那天。
我眼前闪过一堆弹幕。
【男主就作死吧，明明爱的是女主，却在外面花天酒地，也就女主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才能一直忍受他。】
【你不懂，真情中掺杂假意是狗屎，假意中掺杂着真情才是仙品，浪子回头的戏码我永远爱看。】
是吗？可是我不喜欢。
金丝雀得意地把产检单摆在我面前：
“姐姐，我找人看过了，是个男孩呢。”
我面无表情接过，然后笑出声：
“别半路开香槟，等你生下来再去做亲子鉴定也不迟啊。”
【女主怎么一点也不伤心啊。】
我当然不伤心，这种每个月都有小三找上门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
我有了新的男朋友，一个月后就会和齐越离婚。
这时候看到他被戴绿帽子，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1.
金丝雀是个小演员，演了三个月的戏，没当上女主，先爬上了投资商的床。
听了这话也不心虚，得意洋洋地挺着大肚子向我炫耀：
“齐哥说我肚子里是个男孩，等他长大了，就是齐家的继承人。”
“听说安安身体不好，您放心，等我儿子长大了，我一定好好教他怎么照顾姐姐。”
女儿是我的软肋，也是逆鳞。
我瞬间抬起眸，冷下脸说：
“如果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的话，别来挑衅我。”
上一个用安安来威胁我的人，被我打了胎，赶出这座城市。
金丝雀听说过我的那些传闻，但还是不服气道：
“这里是公司，你敢对我做什么？”
我把手掌按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脸色慢慢变得惨白。
“你可以试试。”
看清我浑身的凌厉，金丝雀颤抖着在秘书的搀扶下离开。
走前还要留下一句话：
“你这么强势，难怪齐哥不想看见你。”
不愧是一张床上睡出来的，上一次齐越出轨的时候，我大闹一场。
那时候他站在一片废墟中失望地看着我发疯，也这样说：
“沈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简直就是个泼妇，以前那个温柔的你去哪儿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那个家，我不想看到你，我在你身边呆得快要窒息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心像撕裂一样疼。
我想不通曾经那个一心一意爱着我的齐越，在被我抓到出轨的时候，不是认错，而是用尖锐的言语来伤害我。
但现在听到这种话，我只是嗤笑一声：
“傻缺。”
我温柔体贴的时候，齐越不照样出轨。
他在我身边呆得窒息，我看见他还会想吐呢。
真拿自己当头菜。
2.
我刚在手里的合同上签字，菜来了。
齐越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站在办公桌前板着脸质问我：
“你跟筱筱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了？”
“沈念，你怎么这么狠毒？”
【男主好过分，和女配在公司乱搞也就算了，还跑到女主面前来兴师问罪。】
【淡定，男主现在还没意识到他还爱着女主呢，这不都是为了追妻火葬场做准备嘛。】
我抬头看向齐越，他西装微微凌乱，衬衫的衣领上还沾染着泪痕和口红印，每一处都昭示着他们在公司干了什么。
以前看到时，我会伤心，难掩心中的苦涩。
但现在，我只是嫌恶地转过头：
“现在是工作时间，无关紧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齐越烦躁地皱起眉，不满地夺走我手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
“沈念，你现在真是架子越来越大了，你马上去给筱筱道歉，要不然我们就离婚。”
我也不惯着他：
“离就离，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你。”
齐越顿住，他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你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来威胁我。”
“沈念，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就是个妒妇，一个脑子里只有钱的工作狂，你心里还有家里的安安吗？”
“当初就不该让你回到公司里来，我看你连孩子都不管了。”
他又像以前一样，不分青红皂白，说不过就把问题推到我身上。
我被气笑出声，站起身直视他：
“你跟我提孩子？”
“齐越，你除了第一次被我抓到出轨那半年管过孩子，你有管过安安一次吗？”
“昨天我给安安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在陪林若筱产检。”
“上个月安安生日的时候，你骗我出差，其实是去林若筱拍戏的城市偷情。”
“要不是狗仔拍到你们的奸情，你担心曝光后影响公司，你到现在还在温柔乡里呢。”
“回来后你有问过安安一句吗？”
“你也配跟我提安安？”
【男主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就算和女主生闷气，也不该不管自己的孩子。】
【男主也不知情啊，明明是女主故意不联系男主的。】
齐越心虚地躲避我的视线，但梗着脖子，态度依旧强硬：
“那又怎么样？你是安安的妈妈，那都是你该做的。”
“那你呢？你身为孩子的父亲，你干什么了？”
我看着齐越，嫌弃地皱起眉，打心底泛出来的恶心止都止不住。
“齐越，你要么离婚，要么滚，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3.
齐越脸色难看地滚了，带着林若筱去国外度假，好多天都没出现。
周六，我处理完工作在家陪安安一起做手工。
齐越的母亲来了，安安兴奋地扑到她的怀里。
“奶奶。”
齐越的母亲搂住她，心疼地叫着宝贝。
【原来这个时候，安安奶奶对她这么好啊，谁能想到后来只因为安安没看住平平，她就把安安关在冷库里冻了一天呢。】
【安安本来就身体不好，生了一场大病，女主求遍了所有医生都没用，安安死后女主也对男主彻底死心。】
看到弹幕说的话，我心脏瞬间抽疼，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瞬间清醒下来。
我看婆婆的眼神瞬间变了，把安安接回到我怀里。
在我警惕的眼神中，婆婆看着安安的身影，叹了口气。
她是来劝我留下林若筱肚子里的孩子的：
“安安身体不好，我们齐家家大业大，总不能把公司都交到女孩儿的手里。”
我冷着脸捂住安安的耳朵，陈意铭走出来把安安抱进房间。
婆婆视线落在陈意铭身上几秒，很快收回。
见我面色不虞，她软下语气劝我：
“念念，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爸妈走了，我就是你的母亲。”
“哪个母亲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等你们百年之后，安安总要有个亲兄弟做照应。”
“你放心，就算齐越有了儿子，也绝对不会威胁到安安的地位，到时候我们可以给点钱，让那个女人离开，对外就说儿子是你生的，该是安安的东西我绝对不会给别人。”
别人？
我嗤笑一声，嘲讽地看向她：
“到时候，那也是您的亲孙子，谁是别人？”
婆婆面色尴尬，嘴唇微微颤抖：
“念念……”
我打断她要回忆过往的话。
“是齐越让你来的吧，您可以告诉他，我不会同意的。”
“齐越不搞出私生子，齐家和我留下的财产就都是安安的。”
“现在他搞出个私生子来抢安安的东西，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他？”
婆婆神色冷硬下来，她抿唇，像是无奈：
“念念，你总该为安安考虑考虑。”
“你已经杀了齐越一个孩子了，总不能连这个也不放过。”
这话一出，我眼神冰冷地看向她。
婆婆眼中满是遗憾和不满。
我恍然大悟：
“原来你到现在还在怨恨我这件事。”
见她神色别扭，我嗤笑一声，漠然道：
“妈，你儿子出轨，纵容小三险些害了我女儿，一命偿一命，很公平。”
“齐越养了那么多小三小四，到现在都没能生下来个儿子，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
“如果你们敢再把心思放在安安身上，我敢保证，现在肚子里这个也生不下来。”
婆婆脸色铁青地走了。
我却被她说过的话带回到从前。
4.
齐越第二次出轨对象是公司里的秘书。
二十三岁，鲜嫩活力，齐越那时还在我面前假装一个迷途知返的好丈夫。
那个女人很聪明，知道她不能主动把事情挑到我面前。
她故意在朋友圈发暧昧的照片，又借身份的便利接近安安。
骗安安叫她“妈妈”，牵着安安的手，说她肚子里有小弟弟。
甚至故意把安安带到游乐园，安安被她安排好的人贩子带走。
如果不是保镖及时发现，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后，冲到公司打了她几耳光。
当天就扯着她去做了流产手术。
我和齐越原本祥和的假面被打破，他气急败坏地摔了结婚时送我的礼物。
最后失落地坐在我面前，说：
“念念，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那时，我砸了家里所有东西，站在一片废墟之中，眼中满是泪水，愤恨地盯着他：
“只要我活着，你休想。”
齐越摔门离开，彻底和我撕破脸皮，在外面花天酒地。
而我，第一次意识到齐越不仅是个不合格的丈夫，还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那时候，安安推开房门走出来，小小的手擦在我的脸上：
“妈妈，别伤心。”
我擦掉脸上的泪，紧紧抱住安安。
“安安，你放心，妈妈没事。”
我可以不捍卫我的婚姻，可我必须要保住原属于我女儿的东西。
一丝一毫，谁都抢不走。
于是我回到公司，拉拢公司里的老人，把财产转移到安安名下。
又在齐越的饮食中加了点东西，确保他这辈子都只能有安安一个孩子。
5.
齐越让他妈妈来劝我的计划没有生效。
他为了膈应我，故意带着林若筱出席公司的各种仪式，摘下了和我一样的婚戒。
彻底把我和他的感情不和摆在台面上。
弹幕天天劝我主动低头，说齐越最爱的人是我，只要我答应他，就还可以做我的齐太太。
我充耳不闻，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他。
公司宴会上，齐越面色不虞，任由林若筱跑到我面前来挑衅我。
“姐姐，孩子都已经六个月大了，你说我给他娶个什么名字好？”
“要不就叫平平吧，到时候安安带着弟弟一起出门，谁都知道这是一对姐弟。”
我放下酒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齐越，管好你的狗。”
齐越脸色难看，一把将林若筱护在身后：
“沈念，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筱筱主动和你交好关系，你居然还敢动手？”
我看着齐越虚伪的脸，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然呢，你们一个不要脸的老黄瓜刷嫩漆，一把年纪找个小姑娘；一个不自尊自爱找老男人当小三，当了小三还要找上门来挑衅，我不找人把你们轰出去已经够给你脸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一口一个老黄瓜、老男人，齐越脸色铁青，伸出手就要打在我脸上。
我抓住了那只手，顶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冷笑一声，抡圆了胳膊还了齐越一巴掌。
“齐越，离婚协议书你应该已经收到了，赶紧签字。”
“我们两个桥归桥，路归路。”
齐越眼神瞬间紧张，很快摸着脸上的红印玩味地笑了：
“念念，别总拿离婚来威胁我，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结婚的时候我们发过誓，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林若筱嫉恨地看向我。
我只是冷笑：
“你还发过誓说绝不背叛我呢，你这种不要脸的人，怎么没见老天爷来道雷把你劈死。”
齐越笑出声：
“念念，你怎么这么可爱，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我们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
他说的好，就是他在外面彩旗飘飘，我在家里不吵不闹。
他既不用担心我闹到爱巢打他巴掌，也不用害怕我离婚分走他一半家产。
尽享齐人之福。
弹幕说齐越终于开窍了，意识到我对他的重要性了。
我却被恶心地说不出话来。
齐越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他爱我。
而是因为我们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一旦离婚，他的利益会受损。
见我没有反驳，齐越以为我是认同。
脸上浮现出笑意，手放在我肩膀上抚摸：
“念念，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跟她们都只是玩玩，就算筱筱生下儿子，也不可能越过你去。”
“你啊，就是每天忙着工作，想得太多了，也是时候好好享受生活。我都说过了，我们可以各玩各的，你完全没必要盯着我生闷气，对身体不好。”
我看向他，齐越笑得温和体贴。
我嫌弃地拽下他的手：
“各玩各的？”
“对。”
齐越扭过林若筱的脸亲上一口：
“就像我们一样。”
他挑衅地看向我，我笑着点头：
“行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齐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愠怒，紧紧捏住我的手腕：
“是谁？”
林若筱见齐越的神色，心中涌出危机感。
她噗嗤笑出声：
“姐姐，你就算吃醋，也别说这种气话呀。”
齐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平复了表情：
“念念，这种玩笑不好笑。”
【男女主就是嘴硬，一个以为女主有别的男人吃醋不肯承认，另一个为了赌气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弹幕觉得我在撒谎，齐越也这样以为。
毕竟上次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红着眼睛说他侮辱我。
我烦躁地皱眉：
“你爱信不信，别站我面前碍眼。”
齐越瞬间笑出来，他认定我只是在吃醋，心情很好的离开。
他走后，我回到家，年轻炽热的身体从背后抱住我。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弹幕瞬间炸开：
【我草我草，这人是谁？女主不会来真的吧。】
【谁打的马赛克，哪来的黑屏，这是我尊贵的会员该看的吗？】
6.
陈意铭体力很好，我在床上被翻来覆去的弯折，声音叫到沙哑，眼泪被唇舌卷去。
意识昏沉前，我想，齐越有一点没有说错。
年轻人的滋味真得很好，我确实应该多尝试。
再醒来时陈意铭在厨房做早餐。
他身上的睡袍胡乱系了一下，裸露出大片的胸膛和肌肉。
发丝清爽，回头朝我笑的时候，感觉我也变得年轻了几岁。
【我的车呢，黑完屏一眨眼就到第二天这算什么事儿？】
【我还以为帅哥是安安的辅导老师，没想到是女主的床上教师。】
【青春男大，居家煮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女主吃的可真好，比男主那种出轨渣男强多了。】
【女主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家里抱着孩子哭吗？她怎么跟别的男人搞到一块儿去了，这对吗？】
对的不能再对了。
齐越不止一次提出要各玩各的，他笃定我受道德底线约束，不会做我看不起的事，故意提起开放式婚姻来刺激我。
我从一开始的崩溃到后来的漠然。
再后来，我想，那就这样吧。
我年轻优秀又貌美，曾经眼瞎看上过齐越已经很倒霉了。
总不能一直吊在他这棵烂黄瓜树上吧。
我翻出以前滑雪的工具，在滑雪场遇到了陈意铭。
从此我的生活陪安安读故事书、在雪道上飞跃、和陈意铭在家的每一处抵死缠绵。
每一样都比看这齐越那张老脸生气让人舒心。
我没了多余的精力关注齐越和他的小三小四。
就连秘书都说我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
“沈总，你现在的状态特别好，真的，人生是自己的，别总为了齐总伤害自己。”
秘书是我和齐越以前一起资助的学生，知道我和齐越曾经有多恩爱，看我的眼里满是欣慰和心疼。
我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放心吧，我早就不在意他了。”
【剧情怎么成这样了？女主有别的男人了，男主怎么办？】
怎么办？一个月后把他踢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垃圾不丢了，还要留在家里发烂发臭吗？
7.
我加快了在公司转移财产的速度。
弹幕每天向我报告齐越和林若筱的动向。
齐越给林若筱买了别墅，带她去见了自己的朋友。
齐越故意发来信息，想看我的反应：
“念念，你是我老婆，只要你答应到时候领养那个孩子，这些东西我就立刻收回送到你手上。”
我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伤心欲绝或者是气着要他离婚。
只是在朋友圈，在林若筱炫耀的照片下，发了条评论：
“祝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说那天齐越气得摔了电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林若筱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我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女主怎么软硬不吃呀，她还不去找男主道歉。】
【对呀，男主闹得这么大，不就是为了女主主动去找他吗？小奶狗有什么用，能给女主花钱吗？真不知道女主怎么想的。】
就连齐越那些从前叫我嫂子的朋友都打来电话嘲笑我：
“沈念，早就跟你说了，咱们圈子里的男人谁没有几个解语花，你非要跟齐哥闹得这么僵，现在好了吧。”
他还要说教，我挂了电话，拉黑了那群人。
一切都准备就绪，齐越天天忙着和小三厮混，公司早就被我掌控在手里。
我也是时候把齐越赶出公司了。
股东大会结束后，陈意铭突然打来电话，声音惊惶：
“姐姐，学校老师说安安被人带走了。”
“我问过了，老师说是一个陌生女人带走的。”
我猛地站起身，把手头所有事情交给秘书，开车离开。
在路上，我疯狂地给齐越打电话，却被他一次次挂断。
最后一次电话接通了，齐越声音慵懒得意：
“沈念，你不是嘴硬要祝福我们吗？怎么，这才几天就忍不住来找我认错了？”
我声音冷硬，听着齐越那边传来的喘息和女人娇呼声：
“安安不见了，是不是你找人把她接走的？”
齐越冷笑一声，毫不在意：
“沈念，你找借口也要找个合理的理由，安安不是你负责接送的吗？找我有什么用？”
“好了，你又来这套，我知道你吃醋，但你都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样吧，只要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我怒火中烧。
一年前，安安生病，小脸烧的通红，医生用了药却怎么也不见效。
安安难受，哭着说想要见爸爸。
那时我和齐越冷战，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主动打去了他的电话。
他在酒吧左拥右抱，嗤笑着说要我主动低头道歉才肯来见安安。
我蜷缩着身子，怀里是浑身滚烫的安安，心中满是撕裂一样的痛，一字一句开口：
“是我错了，我不该小心眼嫉妒。”
齐越把通话公放，那头立刻传来一阵爆笑。
“齐哥，还是你牛啊，嫂子这么刚硬的人都被你捏软了。”
但也有人担心：
“嫂子这么着急，会不会真的是安安生病了啊？”
齐越顿了一下，我听到他说：
“安安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这次估计也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沈念一定是想我了受不了才借口向我低头。”
“放心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毕竟那是我现在唯一的女儿。”
齐越笑着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后。
安安折腾了一夜，终于退烧。
“这不是没事嘛。”
我看着齐越满不在意的神情，和他脖颈处的吻痕，彻底冷下了心。
齐越到现在都以为那次是我撒谎故意找他。
他以为这次又是这样。
可是不是的，安安是真的不见了。
“是不是安安想我了，孩子还等着呢，你快点道歉，我就回去见她，可别让孩子失望。”
【男主怎么这么固执，安安是真的不见了，女主都快急哭了。】
我哭了吗，我不知道。
我只是冷着脸，心里越来越难受，脑海中全都是上一次安安被拐带走的惨状。
齐越还在喋喋不休，我打断他：
“齐越，我真后悔看上过你这种人。”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给齐越的母亲打电话，给学校的老师领导打电话，找了警察调查学校周围的监控。
全都没有安安的消息。
我崩溃地把车停在路边，想起了弹幕。
我抬起头：
“你们知道安安在哪儿吗？”
8.
弹幕里聊得热火朝天，有的在指责齐越不是个好父亲，有的说齐越只是以为我在撒谎为他开脱。
看到我朝他们说话，一个个惊讶地发不出声。
【卧槽卧槽，女主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她是看到弹幕吗？】
【怎么可能？】
“是，我能看到你们说的话。”
我抿唇，红着眼眶恳求：
“我求求你们，如果你们有安安的消息，请你们告诉我。”
弹幕里七嘴八舌，但也有人真的帮忙查看。
【找到了，安安在火车站。】
我眼中一亮，打了电话开车一路飞驰到了火车站。
警察接到电话后已经提前布防找到了安安。
我冲过去，抱着穿着男孩衣服的安安，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安安，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安安哭着摇头。
警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去医院做些检查。
我看向赵成娜。
她双手被铁铐锁着，看到我时嘲讽地笑出声：
“真感人。”
赵成娜就是齐越那个被我打了胎的秘书。
齐越为了息事宁人，把赵成娜开除，赶出了这座城市。
没想到她现在会回来。
我咬紧牙关：
“有什么事朝我来，总是对着孩子下手算什么？”
赵成娜无所谓地朝我笑，神情癫狂：
“如果不是你害死我的孩子，齐越怎么会和我分手，我怎么会失去工作，被人追债？沈念，这是你欠我的。”
我看着她，冷笑：
“那你该去找齐越，毕竟是他设圈套让你爸染上赌博，好让你主动攀附他，也是他为了让你彻底从A市消失，安排追债的人去抓你。”
“你最该恨的人是他。”
赵成娜震惊地看我：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9.
当初我早就知道赵成娜和齐越的事情。
但那时候我自顾不暇。
齐越第一次出轨的时候，我正怀着安安。
七个月。
齐越的小三在一天早上出现在我家门口，破坏了我对婚姻、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我早产进了医院，大出血难产生下了安安。
安安是早产儿，体弱多病。
我伤了子宫，再也不能有孕。
那时候，齐越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向我认错，求着我原谅，说永不再犯。
齐越的父母也劝，说我爸离世之后，我妈一个人抚养我长大。
“念念，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受多少委屈，你应该清楚。”
“就算齐越让你失望，你也应该为了安安着想。”
我父母都已经离世，亲戚早就不再来往。
曾经我以为是亲密家人的人，在我刚一醒来就堵在病房里，要我一个大出血手术昏迷刚刚醒来的人原谅另一个人。
眼泪一点点湿了枕头，我像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
我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直到品到嘴里血腥的味道。
我恨眼前的每一个人。
可我还是低头了。
正如他们所说，安安早产，身体不好，需要钱和照顾。
而我，把我爸妈的遗产和我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和齐越的公司上，孕期时一度退出对公司的掌控。
那时候离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之后的半年，齐越对我很好。
他体贴入微，为了买来所有我想吃的东西，每天送我礼物。
比曾经热恋时对我更好。
可我们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抗拒齐越的接近，他接触过的所有东西我都会丢掉，绝不再碰。
我单方面和齐越生气，他照盘全收，一句反驳都没有。
所有朋友都劝我，齐越已经知错了。
“齐越已经够好了，他们这群人，哪个不是到了年纪就出轨。”
“至少齐越还有点良心，第一时间就和那个小情人断了，低三下四求着你原谅。”
“知足吧。”
没有人理解我，所有人都说：
就这样吧，你运气已经够好了。
我不信，却被这些话一步步逼进死胡同里。
得知齐越第二次出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痛苦。
而是庆幸。
“果然，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我清醒又沉迷地眼睁睁看着齐越和赵成娜越来越亲密。
我告诉自己，这是脱敏治疗。
可我没想到，赵成娜会在安安身上做手脚。
所有挤压的痛苦全都爆发出来。
我几乎是发了狂，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赵成娜身上。
直到齐越带着一个又一个小三小四出现在家里，我才意识到。
最该从我生活中消失的人是齐越才对。
10.
齐越接到自己被罢免的消息后冲到医院。
推开病房门后第一件事，不是探望安安，而是质问我：
“沈念，你凭什么开除我？”
我手上给安安切水果，头也不抬：
“这是董事会的决定。”
齐越夺走我手上的刀子：
“你少说这些，我知道是你在搞鬼。”
刀刃锋利，在我手指上划破一道，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齐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很快被陈意铭推开。
“姐姐，疼不疼，我去给你拿药。”
齐越站在原地，看着陈意铭给我的手指上药、贴创可贴，最后还轻轻吹了口气。
他后知后觉，面色铁青：
“沈念，他是谁？”
我抬头看向他：“介绍一下，我男朋友。”
“沈念，别装了，你故意找人来演戏对不对？”
齐越红着眼眶，在安安一句熟稔的“陈叔叔”中彻底破防。
“沈念，你怎么敢跟别人在一起？”
“我们还有安安，你这样做，让孩子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是不是他勾引你的？”
齐越话没说完，一拳打在陈意铭身上。
两人动起手来，我看着被吓到的安安，拿起杯子摔在地上。
“要打出去打，别在这里碍事。”
“姐姐，是他先动手的。”
陈意铭委屈巴巴地凑到我面前展示脸上的伤。
我看着他无语。
陈意铭热爱极限运动，齐越相反，这几年连健身房都很少去。
刚才分明是陈意铭单方面压着齐越打。
但我没戳穿，在陈意铭的伤上吹了口气：
“动手干什么？手不疼？”
陈意铭开始地笑了，得意地拉着我的手向齐越炫耀。
齐越惨白着脸：
“沈念，不该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烦躁地皱眉：
“齐越，我们会变成这样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见我态度强硬，齐越试图从安安那里入手，想用孩子逼我低头。
可安安只是看着他，扭头就跑到陈意铭怀里：
“陈叔叔，我不喜欢爸爸，你做我的新爸爸好不好。”
我说不出齐越是什么表情，他像是要哭，又像是想笑：
“安安，我才是你爸爸。”
我皱眉，打断他：
“齐越，现在你才想起来安安是你女儿，已经晚了。”
“公司现在在我手上，离婚协议书也已经给你了，你现在签字，我还能看在你是安安父亲的份上手下留情，否则之前你在公司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能保证它会被送到哪儿去。”
11.
齐越还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我手里有太多他的把柄，他不敢赌。
在民政局签字盖章前，齐越眼圈发黑，笑容苦涩：
“念念，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他这一个月过得很不好，我曝光了他出轨的事情，齐越的父亲一把年纪还要回公司做副总试图争权。
但已经晚了，齐越烂泥扶不上墙，出轨后更是沉迷酒色。
公司现在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
齐越每天都在承受他父母的指责。
齐越沙哑着声音讲述我们结婚时的每一幕。
“那时候，我把戒指戴到你手上，抱住你的一刻，我以为我拥有了全世界。”
我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齐越。
青春正好，眼中满是爱意。
见我陷入回忆，齐越抓住我的手：
“念念，你也还记得对不对，那时候我们感情那么好，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想和你离婚。”
他呜咽地哭着，试图勾起我对他的感情。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嫌弃：
“以前那个你确实很好，但更衬得你面目全非，无比丑陋。”
我拽下他的手，干净利落地在文件上签字。
齐越脸色惨白，在我不耐烦的眼神中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民政局出来，我捏着手中的红本子，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好像卸下了捆绑我多年的枷锁，我终于自由了。
齐越红着眼眶向我走过来：
“念念，我们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陈意铭正在路边的车上朝我招手，向我走过来。
我看向齐越，笑容慢慢消失：
“因为你是个垃圾。”
“齐越，你第一次出轨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怀孕了，马上就要生下你的孩子，我逃不掉，离不开你了。”
“因为我生下孩子后，没跟你离婚，所以你一步步紧闭，我一步步退让。”
“那个时候，看着我在病床上痛哭，你是不是很得意。”
齐越颤抖着嘴唇否认：
“我没有。”
“你有。”
“齐越，别装得你有多深情，你现在后悔，不过是因为和我离婚失去了公司、金钱和权力。”
“如果不是因为我在公司的股份，恐怕你早就一脚把我踹掉，和那些小三逍遥自在了。”
我看着他苍白憔悴的样子，大发善心地笑着提醒他：
“去调查一下林若筱肚子里的孩子吧，别等到生下来替别人养孩子。”
自从那天我暴露我可以看到弹幕之后，弹幕就消失了。
我看到的最后一条弹幕是他们的祝福。
【沈念，希望你能过得好。离婚就离婚吧，这样的男主不要也罢，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笑着转头，被走到我面前的陈意铭抱在怀里。
“姐姐，我们回去吧。”
“好。”
12.
那之后，我没再关注齐越的消息。
但陈意铭很明显记仇，他兴冲冲地向我分享齐越的事情。
齐越调查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之后，收回了曾经送给林若筱的所有东西，差点扯着林若筱去医院做流产。
回来路上，齐越被林若筱肚子里孩子的真父亲找人暴打一顿。
第二天被发现被人捅了一刀，昏迷在小巷子里。
他被好心人送到医院，捡回一条命，但受伤太重，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姐姐，你说会是谁做的，警察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凶手。”
想到在派出所门外时，看到的赵成娜的身影，我摇摇头：
“谁知道呢，他得罪过那么多人。”
“这是他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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