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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去西藏为母亲祈福那天,私人飞机突然失控。
一向清冷的佛子老公猩红着眼递给我唯一一把降落伞,在坠机前几秒猛地把我推出去。
我摔断了两条腿,流掉了三个月的孩子,被路过的牧羊人发现捡回一条命。
第二天,祁氏集团总经理为救爱妻坠亡的消息铺天盖地传来……
回到家后,我开始吃斋念佛,拒绝母亲安排的一切相亲,只想怀着对祁遇的思念过一辈子。
十年后,我按照惯例去西藏为祁遇祈福,求他来生能活得平安顺遂。
却在寺庙里看见毫发无损的祁遇和白月光跪在佛前说:
“念念,听说这里最灵验,我想给咱俩求个白头偕老,长命百岁。”
我全身的血液上涌,“嗵”的一声倒在地上。
再睁眼,我回到了飞机失事那天。
1
飞机上,祁遇手捻着佛珠,语气冷淡:
“晴川,听说大同寺最灵验了,一会儿先去那儿上香吧。”
心中的郁结还没散尽,我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酝酿了半天,只是淡淡说了声:
“好。”
前世也是这样的。
母亲患癌五年,试遍了最先进的治疗办法,仍然毫无进展。
走投无路的我采纳了祁遇的建议,去西藏祈福。
而一向忙着打理公司业务的他,罕见地决定陪我一起去。
祁遇双眼紧闭,说:
“大同寺是佛教圣地,上完香,我想单独和师傅聊聊经。”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趁着祁遇去洗手间,试了很久,终于解开了他的手机。
置顶的对话框里,沈念的名字刺得我眼睛发酸。
颤抖着点进聊天记录,对话更是触目惊心:
“老公,定位发你了,我洗香香等你哦!”
“念念别急,等我处理好这边,立刻就去找你!”
“晴川姐毕竟是陪了你七年的枕边人,你真的下得去手吗?”
“没办法,为了念念,老公宁愿放弃全世界……”
我瘫倒在座位里,像溺水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来,所谓的舍命救爱妻,不过是他精心设计的圈套。
假死陪白月光,才是他的目的。
和前世一样,飞机突然剧烈颠簸起来,祁遇扶着座椅朝我大喊:
“不好!发动机失灵了!”
他慌乱地翻找着降落伞,我淡定看了他一眼,默默把降落伞递给他。
祁遇愣了愣,连忙把降落伞绑在我身上。
眼见飞机颠簸的越来越厉害,我翻出事先准备好的另一把降落伞:
“要跳一起跳吧。”
祁遇沉默了几秒后,直视我的眼睛说:
“你也重生了?”
我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祁遇快步走向驾驶室,和驾驶员耳语了一番。
几秒后,飞机恢复平稳。
他坐到座位上,深呼一口气,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实话告诉你吧。
念念是我断不了的尘缘,是我唯一的执念。
顾晴川,上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我想光明正大和沈念在一起。”
我的心剧烈绞痛起来。
前世为了沈念,祁遇不惜假死,甚至放弃了上市公司总经理的头衔。
而我。
为他苦苦守了十年。
我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个爱了很多年的人。
还是那样的棱骨分明,清冷疏离。
突然想起新婚之夜。
他剥开我的衣服,对着一脸欣喜的我,淡淡地说: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大悲大喜,大起大落,我希望……一切都按规矩来。”
哪怕抱着我发泄yù望时,似乎总是隐忍克制。
原来,他把所有的清冷疏离给了我,把所有的热情温柔给了沈念。
回过神来,我扯了个笑,对祁遇说:
“那好,这辈子祝你和沈念白头偕老。”
2
祁遇突然红了眼圈,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可是晴川,我怕爸妈不会饶了我,求你帮我……”
顾家和祁家身价相当,利益纠葛深厚。
破坏了两家联姻,影响的不仅是两家生意。
人称笑面阎王的我爸可能有一万种手段折磨他。
我抹了把眼泪,把头别过一边:
“没事,我会做好解释。”
我顿了顿,又说:
“等回京城,我们就离婚。”
飞机平稳落地。
我和祁遇坐在商务车里,一路无言。
到了大同寺,祁遇迫不及待地去找沈念。
两人手牵手先去求了同心锁,又去系了同心绳。
祁遇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轻松愉快。
而我,一个人在佛前长跪不起。
一是祈求母亲健康。
二是求她宽恕我上辈子的罪过。
直到夜深,我才回到安排好的房间。
没想到的是,祁遇和沈念就住在我的隔壁。
浓重的喘息声和肉tǐ碰撞声不时传来。
我被吵得头疼,不得不敲门提醒。
祁遇一看是我,沉着脸说: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寺院:
“佛门重地,大半夜的希望你们安静点。”
沈念披了件衣服也走出来,她扫了我一眼,害羞地低下头:
“不好意思了姐姐,阿遇也不知道怎么了,实在是憋的厉害。”
“我们一会儿注意点。”
我无语地摇了摇头。
这才发现,祁遇也不是天生冷淡。
只是能让他疯狂的,从来不是我。
第二天早斋,因为孕反,我吃了几口就干呕起来。
祁遇皱了皱眉,习惯性地递给我一杯水:
“是不是高反了?忍忍就过去了!”
沈念见状,吃起了醋。
她扶着额头娇滴滴地说:
“阿遇,我的头好晕!”
祁遇连忙扶住沈念:
“宝宝没事吧?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沈念摇了摇头:
“可能有点缺氧,听说姐姐还有些氧气……”
话音刚落,祁遇用祈求的语气对我说:
“晴川,沈念身子弱,你把氧气让给她好吗?”
这两天我因为高反全身浮肿,全靠这些氧气在撑。
我紧紧握住手里的两罐氧气不松手:
“可是,我和孩子都需要氧气……”
还没说完,祁遇粗暴地夺过氧气罐:
“没想到啊晴川,为了争宠,你连孩子都能瞎编出来了!
结婚七年都没有孩子,偏偏来了这儿就有了?
忘了结婚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吗?
我说,希望你嫁给我能规矩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嘴谎言!”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我拼命维持自己不失态,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祁遇看到我的样子,语气渐渐软了下来:
“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他匆匆抱着沈念,径直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熬到中午,一年一次的祈福大会终于开始。
世界各地的信徒慕名而来,为的就是求得这颗主持亲自开光的天珠。
肃穆的鼓点声响起,德高望重的主持手持天珠登上神台。
在场的人纷纷跪下,举起双手。
我闭上双眼,心里默念着母亲的名字。
法鼓声戛然而止,突然,我手里突然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
“是天珠!”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人群轰的一下散去,我连忙追上主持说:
“我替母亲谢谢您!”
主持微笑着说:
“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有位施主找过我,求我务必把这颗珠子送给你,你要谢就谢谢他。”
主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僵在原地。
一万个问号在心中升起。
难道是他?
3
得知我拿到了天珠,这两天对我避之不及的祁遇竟然主动找上了我。
“晴川,念念也想要这颗天珠。”
他酝酿了几秒,说:
“念念怀了我的骨肉,这次她来祈福,最大的愿望就是求得天珠,保佑孩子健康。”
他抚着我的肩,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晴川,我知道欠你的太多了……就当是最后帮我一次吧!”
我盯着天珠,声音有些颤抖:
“那我妈呢?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这颗天珠是她最大的寄托……”
“晴川!”
祁遇突然提高音量说:
“你妈早晚都会死的,不如让给念念!念念有了祁家的血脉,看在多年夫妻份上,我可以让孩子叫你一声妈。”
我的心像用锯子拉丝绸一样,牵牵扯扯的疼。
想起我妈绝望的眼神,还有肚子里不被期待的孩子。
我痛苦地摇了摇头。
直到指甲深深嵌进进肉里,我才用牙缝挤出几个字:
“放心,我不会让的!”
祁遇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他摆了摆手,立刻冲上来两个保镖架住了我。
趁着祁遇出去打电话的功夫。
沈念一把抢过天珠,饶有兴致地把玩了一番:
“也不知道姐姐昨晚用了什么手段,让人家心甘情愿把天珠给你!
不过,这天珠给你妈那个短命鬼也是浪费!不如让她早点去死,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沈念彻底激怒了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到她面前,狠狠咬住了她的手臂。
沈念吓得大叫起来,命保镖赶紧撬开我的嘴。
这一幕恰巧被祁遇看到。
他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恶狠狠对保镖说:
“把她惯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罚她去雪山跪一晚,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很快,我被剥光衣服扔进了雪山。
来看我的时候,沈念一脸得意地展示祁遇亲手为她摘的雪莲。
她蔑笑道:
“姐姐,佛门重地,讲究规矩。
你磕个响头,我就求阿遇放你回去好不好?!”
可是我四肢冻僵,根本动弹不了。
用尽全身力气,才沙哑着嗓音喊出“救命!”
祁遇身体明显晃了晃。
就在这时,沈念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说:
“阿遇,我的肚子好痛!”
祁遇连忙抱起沈念,温柔安抚道:
“念念坚持住,马上送你去医院!”
转头用冰冷的语气对我说:
“这……就是你不懂规矩的下场!”
眼前的雪山越来越模糊。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鼻腔里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清晰,我摸着空荡荡的肚子,心如死灰。
见我醒来,祁遇为我吹凉鸡汤,用勺子递到嘴边。
“怀孕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也是,这么多年一点没变,性子还是这么倔!”
仿佛犯错的是我。
我别过头去,盯着窗外默默流泪。
祁遇放下鸡汤,眼里有一丝不忍:
“等你养好身子,我们再要个孩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整个病房剧烈晃动起来。
有人大喊:
“不好!雪崩了!”
我愣住了。
医院就建在雪山脚下,一旦雪崩,等待的只有被淹没的命运。
沈念吓得尖叫不止,躲在祁遇怀里瑟瑟发抖。
祁遇拉住沈念的手,毫不犹豫往安全出口奔去。
跑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对我喊:
“晴川坚持住,我待会派人来救你!”
我挣扎着下了床,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远处的轰隆声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疯狂向外跑去。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扒开人群,逆行而来。
他发疯似的搜寻着什么。
是祁景深!
看清是他,我用力挥了挥手。
祁景深一愣,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祖宗!藏的可够深的!”
心中的一切疑问有了答案。
原来真的是祁景深。
他打横抱起我,迅速把我扔进车后狂奔起来。
直到驶出雪山区,祁景深刀削般的侧脸终于露出放松的神色:
“怎么样?玩的还开心吗?
阿姨说你来西藏祈福,我没啥事也来凑凑热闹!”
他只字不提千里迢迢找到我的艰辛,也不说如何才为我求得那颗天珠。
我的眼睛突然温热起来。
前世,作为不受待见的祁家私生子,祁景深在学校里经常打架闹事。
和一向懂事上进的祁遇比,祁景深就是混世魔王的存在。
我不忍心看祁景深受伤,经常默默帮他收拾烂摊子。
最严重那次,他险些被人打断腿。
祁景深担心被他爸骂,让我妈把他接到我家住了一个月。
想到这,我冷不丁问了他一句:
“还记得那年你在我家养伤吗?”
祁景深笑了笑,露出好看的牙齿:
“怎么不记得?!
有人骂你是我哥的狗皮膏药,总是上赶子贴上我哥,怎么赶都赶不走。”
“然后你就揍了人家?”
祁景深看起来还是有点气愤:
“操,他们人多势众,害老子差点断了腿!”
他顿了顿又说:
“不过,谁敢说你的坏话,老子还要揍他!”
我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了。
祁遇假死后。
我妈经常苦口婆心对我说:
“祁景深个好孩子,你嫁了他,我就能安心走了。”
可惜那时的我满心满眼都是祁遇,对祁景深的各种示好视而不见。
直到我妈临死前逼我改嫁祁景深,我甚至因此赌气,拒绝参加她的葬礼。
最后还是祁景深帮我爸操办了整个丧事……
到了机场,祁遇看到我从祁景深的车上下来,瞬间变了脸色:
“他怎么在这?”
沈念扫了一眼我和祁景深,扯了个玩味的笑:
“这还用问?摆明了是救他的小情人来了!
姐姐真是手段了得,耍的一个又一个男人团团转!”
“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祁景深动了气,冲过去要揍沈念。
我赶紧拉住他,转头对神色复杂的祁遇说:
“没错!就是景深救了我!
如果没有景深!我早就埋进雪堆里了!更不会站在这儿看你们恶心人!”
听我这样说,祁遇似乎松了一口气。
他喃喃道:
“我已经派人救你去了……”
我眼皮都没抬,冷冷说:
“不用了!明天九点,京城民政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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