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后，神秘同学匿名出资，邀请全班人邮轮旅行。

船行到公海，突然响起变音的广播：

“吊车尾死。”

同学都以为有人开玩笑，纷纷嬉笑地看向我：“那葛絮薇要死了哦。”

班主任厌恶地瞪了我一眼：“是该去死，回回模拟考吊车尾，影响我的升学率。”

班花更是拿出了我跟别的男人进酒店照片：“高考当晚还干这种恶心人，跟这种贱女人在一个班是我的耻辱，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也有资格上船？”

话音落下，班花的一个舔狗上来拉扯我，想像过去一样欺辱我讨好班花。

可他刚碰到我，就被国外的水手举起来扔到海里。

广播里的声音笑起来：

“吊车尾已死。”

“现在轮到倒数第二了哦。”

1

气氛一下子变得死寂。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阳光灿烂的甲板上笼满阴郁，落针可闻。

“真……真死人了？到底是谁出资安排的游轮行啊，开开玩笑就可以了，为什么真的杀人？”

“现在轮到倒数第二了，最后是不是所有人都要死，谁也逃不脱？”

广播里的人实时监听着我们的对话，很快做出回应：

“倒数第二名，是最后一个指定死亡者。”

声音落下，全班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恐惧消散，眼里甚至出现了幸灾乐祸的玩味表情，一道道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行了，葛絮薇就算不是倒数第一，也是倒数第二，我看出资者搞这个游戏就是故意想让葛絮薇死，倒数第一就是个噱头而已。”

“对啊，看着她脸上那道疤，我每天都恶心得受不了。”

“也不劳水手动手了，我们直接把她弄死吧！说不定出资者一高兴，还会给我们奖励呢。”

在班花和班主任的带领下，全班人站成一个圈将我围住。

以前被他们欺负，我习惯性地抱头蹲下。

但是现在，我很清楚自己是省考状元，还没出分就被京北特招，鼓起勇气站直了身体：

“我不是倒数第二。”

人群顿时爆发出哄笑：

“回回模拟考零分的废物孤儿，你不是倒数第二谁是？”

“小贱货，我看你能进入重点高中，纯是靠爬男人的床睡出来的。现在你就是一个毁容的丑比，除了饥不择食的男人还有谁要你？再说就算有人要，你被睡烂了也别想高考作弊！”

班花轻笑着拍了拍我的脸：

“行了，认命吧。”

“你赶紧去死，大家还能放松下来多玩一会儿，别忘了上次耽误大家时间，被弄得有多惨哦。”

我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高中3年的所有记忆都像噩梦般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我一刻也忘不了。

班花说的是高一上体育课那次，她的情敌和校草走得近了些，她就唆使十几个同学把情敌围起来殴打。

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只是反抗了一下，就被她bā光衣服用残酷的手段欺辱。

我看不过去帮那个女孩儿出头，被他们生生打得昏厥过去，醒来脸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个女孩儿也被逼得抑郁退学，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此以后她们就以欺负我为乐。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老师也不管。

女孩儿的遭遇和老师的冷漠让我不敢反抗，不敢冒一点风头，每次都故意交白卷，才能健康地在学校待到毕业，考上京北。

所以全班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水平。

“别跟她废话了，班花，我力气大，帮忙把她扔海里！”

班花身旁最壮的女跟班扯着我的头发，将我朝船尾拽过去。

我身体瘦弱，没有力气反抗，焦急地吼了出来：

“我是省考状元，倒数第二真的不是我！”

班花笑得流出眼泪：“省考状元？你要是省考状元我主动跳海喂鱼，葛絮薇你是不是被吓疯了，开始神志不清做梦了？”

班主任咳了咳，拿出手机：

“这个点儿分已经出来。”

“大家各自查一查，让葛絮薇死个明白吧。”

2

壮跟班这才松手。

她几乎扯掉我一块头皮，疼得我根本没有力气拿出手机查分。

耳边很快响起他们的惊呼声：

“怎么没有信号？没办法上网查分了啊。”

“那葛絮薇要是赖账，不去死咋办？”

“租下邮轮的匿名出资者应该知道分，他能听见咱们说话，快问问他！”

出资者很快响起回应：

“倒数第二名是……”

广播还没念出名字，发出“呲啦呲啦”的噪声。

但全班人都松了口气，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向我：“能查分就没问题了，她逃不脱了。”

“葛絮薇要是不遵守游戏规则，不肯去死，我建议咱们代替出资者好好惩罚她一下。高考完太长时间没见过她，手都有些痒了呢。”

班花抱怀笑了笑：“别这样，班主任还在场。”

班主任闻言，无所谓地瞥了我一眼：“我只保护自己的学生。那种拉低升学率的吊车尾，根本不配当我的学生。”

服务生送来新一轮的香槟和冷餐，他们在和煦的海风中庆祝般地享用起来。

太阳高照，我却浑身发冷，不知道他们是在庆祝这趟旅途，还是我即将面临的“死亡”。

刚从地上爬起来，广播恢复过来，念出了倒数第二的名字：

“宋丽。”

这是那个壮跟班的名字。

她脸色一僵，手中的香槟杯坠地，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所有人面带疑惑看着她，班主任更是“嘶”了一声：“怎么会是你，你的成绩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宋丽，你的成绩不会都是假的吧。”

“你跟班花走得近，不会每次都是班花在帮你作弊吧？”

宋丽嘴里的糕点还没有咽下去，掐着脖子窒息得咳嗽起来。

水手一步步朝她逼近，死亡的恐惧让她双眼发红，慌乱地朝班花走过去：

“你救救我，你家里有钱，跟出资者说一说，买下我的命好不好？”

“这些年每次被人举报，都是我替你扛雷。”

“葛絮薇还有当年被逼辍学的那个人，也是我站在最前面，帮你欺负得最凶——”

话还没说完，水手就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拽倒，往海里拖过去。

宋丽又高又壮，头发根本禁不住她的体重，很快被扯掉一块头皮，甲板上顿时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直到她被丢进海里，声音才慢慢散去。

但死亡的阴云还是笼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大气也不敢出。

“倒数第二也死了，现在游戏该结束了吧？”

“可惜死的不是葛絮薇，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高考还能考上一点分，逃过一劫。”

“没死就没死吧，这趟旅行还得俩星期，有她给咱们当牛做马还能找找乐子。”

他们调侃我几句，气氛才开始慢慢活络起来。

死了跟班的班花脸上没有任何悲伤，只有一点狠戾的愤怒，走过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贱东西，你为什么不考倒数第二，让丽丽代替你去死？”

“给我等着吧，就算游戏结束，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半张脸被打得肿胀起来，耳边嗡嗡乱响，再次传来广播的“呲啦”声。

“游戏还没有结束哦。”

“指定死亡者环节落幕，现在开始寻找第一名。”

“此次高考第一名，有权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我愣了愣，直直看向班花。

眸间一片冷光。

3

为了顺利毕业，我逆来顺受惯了，班花也习惯了我的退让。

此时我眼中的冷光让她感受到了忤逆，咬着牙阴沉地笑起来：“贱东西，你敢瞪我？”

“这是知道我必定是第一名，会弄死你，破罐破摔了？”

她死死掐着我的下巴，满眼都是施虐时狰狞的病态。

想起过去三年遭受的屈辱，此时我再也控制不住，第一次反抗地挡开她的手：“这次高考，你未必是第一。”

“顾青青，只要你答应我，诚心诚意地给欺负过的人道歉，拿出足够的补偿，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冲过来，一拳狠狠打在我的腹部。

紧接着一群人涌上来，混乱中我根本不知道挨了多少打，人群散去时我感觉浑身骨头散了架，每一寸血肉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一只脚踩在我的脸上，传来冷笑的声音：

“贱东西，哪次模拟考班花不是甩第二名十几分？她不是第一我特码倒立吃！倒是你算是什么东西？班花碰你脏的是班花的手，你还敢反抗？”

“青青姐，我一直很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你别伤害大家好不好？我撕烂葛絮薇的嘴给你出气！”

“是啊班花，咱班所有人对你都唯命是从，就葛絮薇这个孤儿没有眼色，你嫌她碍眼，弄死她一个人就够了……”

所有人都以为班花稳拿第一，为了在这个诡异血腥的游戏中活命，纷纷上前讨好。

便连班主任也一脸媚笑地走上去：

“青青啊，这三年你逼走了十几个同学，甚至还有人被你打到重伤抑郁，老师都知道，但老师在校长和警察那里帮你压了下来，可费了不少力气呢……”

我习惯了这种欺辱，其他同学的话没有让我产生一丝波动，唯有班主任的声音让我愣愣抬头，忍住生不如死的疼痛紧紧盯着她！

“你……你什么都知道？”

“你不是被顾青青和她的跟班蒙蔽，以为顾青青成绩好，是个乖孩子，做不出欺负人的事情才不管的吗？”

最开始我去举报的时候，班主任呵斥我上纲上线，说顾青青成绩优异品行端正，根本不信我的话。

而我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根本没人愿意为我证明，我才选择了隐忍。

虽然最后的结果一个样，但我不敢相信，班主任分明知道顾青青有多恶毒，却还是放任了一切的发生，甚至她才是最大的那个帮凶！

“我凭什么要管你？一个天天用洗衣粉洗头，去垃圾桶里翻食物的穷鬼，我没有开除你就不错了。”

班主任理所当然道：“青青家境优渥学习也好，她才是值得我全心培养的学生。”

心头的冷意压制住了身体的痛苦，我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发怒的代价是更加残忍的殴打。

我浑身都瘀肿起来，感觉快要被打死的时候，班花顾青青才出声阻止：

“都住手，先留她一命。”

“这趟旅行还长着呢，现在把她打死了，以后同学们玩什么？”

班花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精致的五官笑得狰狞：“本来你听话乖乖去死，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现在你惹我生气了，所以……”

“先伺候伺候班上的男同学吧，你不是最会伺候男人了吗？”

4

我脸上虽然有丑陋难看的疤痕，但五官其实还算秀丽，身材也好。

面对十几个男同学投来的贪婪的目光，我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强烈的恐惧让我忘了自己才是最高分，连忙哀求地看向班花：

“你误会了顾青青，我和校草沈淮去酒店，根本不是做那种事。”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放了我——”

“啪！”

班花狠狠地一个耳光打断了我的话。

“贱东西，你当我傻？这3年你不止一次单独和沈淮偷偷联系了吧？”

我颤抖得更加厉害，说不出一句话。

我始终知道，班花敌视欺负我，不只是因为我当年在体育课上为她的情敌出头，更多原因是我和校草一直保持联系。

但校草接近我是为了打听那个被逼辍学女孩儿的消息，高考日我们去酒店也是为了别的事，根本没有感情牵扯。

班花却不信，满眼嫉恨地撕扯着我的衣服，一边让男同学准备好上手，女同学拿出手机开始拍摄视频。

如果被他们得逞，我就算最后活下来，也将留下折磨我一辈子的痛苦阴影！

绝望中我想起游戏规则，连忙挣扎起来：

“都住手，我才是这次高考的第一名，京北已经提前特招我了！”

一声怒喝，让他们都愣愣地停住，随后爆发出刺耳的讥笑声。

“这贱东西看来是被吓疯了，什么话都敢说，再给她两个脑子，她的成绩能超过班花吗？”

“聒噪死了，我看直接把她的嘴给缝起来吧！”

“班花同意了，我这就去拿针线。”

森寒的针刺在我的皮肤上，无尽的恐惧让我爆发出力量，将控制我的人推开，一口气念出了高考数学卷所有选择题的答案。

这次数学卷格外得难，就算让老师来做也不一定全对。

听见我说出的标准答案，所有人都错愕地退了一步。

我连忙继续说道：“以前我考倒数第一，是不敢出头，怕顾青青欺负我。我的真实水平一直在她之上，否则为什么高考的倒数第一倒数第二不是我？”

他们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要不……要是还是放了她吧，等出资者公布了答案再说？”

“我同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葛絮薇要是真的隐藏实力突然考了个第一，我们把她欺负得太狠，谁也别想活。”

“对对，毕竟这不是在学校，游戏也是真的会死人的。”

随着其他同学都逐渐冷静下来，一直高高在上的班花突然疯癫起来。

她恶狠狠的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睚眦欲裂道：“你们敢不听我的？这个贱人除了骚，除了会睡男人，还会干什么？”

“这次高考第一名只可能是我！你们现在听我的话往死里折磨她，我还能让你们活。要不然等结果出来，所有人都会给我死！”

其他同学纷纷低下头，不敢对视她的目光，一时迟疑不定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班主任连忙站出来帮腔：“放心吧同学们，我是老师，对所有同学的成绩都很了解。葛絮薇就算走大运爆种，也不可能考第一名。她念出来的数学答案，肯定是后来看了答案背出来的。”

班主任的附和让班花底气更足，狠狠撕碎了我的外衣。

“贱东西，别以为你卖卖骚就能永远跟沈淮在一起，等你被玩死，他最终还是我的！”

“都他妈别愣着了，第一个弄她的人，等我回国了直接奖励10万！”

威逼利诱下，很快有男同学忍耐不住，扑到了我身上。

我拼命地挣扎：

“滚啊，别碰我！”

“出资者还没有公布答案，我……我卧室的书包里还有京北的录取通知书，你们不信我可以去拿给你们看……”

可根本没有人听我说话。

我被人死死控制住四肢，数不清的手在我身上游离，带来生不如死的恶寒。

最后的尊严即将被粉碎的时候，沉寂许久的广播终于又发出“呲啦”的噪声。

班花冷哼一声，阴鸷的脸上笑得自信：

“赶紧公布吧，省得同学们心里不踏实，玩得不痛快。”

广播随即发出声音：

“此次班级高考第一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