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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老公一夜破产,为了帮他赎回祖宅,我三年打了15份工,儿子跟着我住廉价工地房得了肺结核。

因为交不起手术费被赶出病房。

我抹着泪凑齐了钱,赶到医院门口时。

却发现儿子细菌感染疯狂咳血,血液和白沫呛进气管被活活呛死,尸体被当成垃圾用铲车拖走。

我抱着儿子的骨灰盒去找老公时。

却看到路边的豪宅,老公在抱着养妹浇花。

房东一脸谄媚递过账单:“老大,您老婆说要把房租要回去,说是给孩子治病,要给她吗?”

“不给,那小子皮实的很,怎么可能生病?”

“我刚给杨玫买的花,这月水费1万多,刚好用来抵了。”

养妹头抵住老公的胸膛。

“这些年你为了保护我,把我养在名下的别院,却让她在外奔波,是不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谁让她爸压弯你心爱的玫瑰,我让他补种999只他不愿意,那就让她女儿来替他赎罪。”

我心抽痛快要窒息,泪水滴在手里的骨灰盒上。

当初我不顾家里反对,非要嫁给破产的他,没有半句嫌弃的怨言。

现在,我后悔了。

1

江滩,我抱着儿子的骨灰盒麻木的走。

蓦地,一对情侣激动的声音传来,男生胳膊狠狠撞了我一下,我站不稳摔倒地上,疼痛促使我回过神。

“据说今天的表演花了两亿啊!就为了傅总博未婚妻一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焰火就在眼前炸开。

上亿烟花,百里长滩。

无人机盛景拼出她的名字。

长滩上密密麻麻数万人,此时都在见证他们的爱情。

有人在发赠品,我也被塞了一个,又被推了一把:“拿了快走,又是一个来蹭傅总和礼品的!”

我低头看,是个1g的金箔玫瑰花,因为她的名字里带有“玫”字。

心痛抽痛得我无法再向前走,只能抱着骨灰盒慢慢蹲下。

他随手的一个赠品,是我和儿子两个月的生活费。

十多年来,就因为他一句想赎回祖宅,我没日没夜的拼命干活,甚至为了多拿50块加班费累到吐血住院。

儿子正在长身体,我把一块肉炒了又炒,肥肉他吃,焯水的肉沫我喝。

唯一的希望就是半年他会回来一次,我们一起想象在祖宅里的生活睡着。

……

手机亮光一闪,我瞟到朋友圈。

照片是凌晨傅云深埋头工作的背影。

配文是:“努力工作都是为了老婆,为了我们的孩子,相信爸爸会给你们买回祖宅的,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往常我都会第一时间给他点赞。

此时我却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放下手机,难得他陪别人的时候还抽出精力来骗我,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可能是看我没给他点赞,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接二连三响起,我全都挂断了。

我不愿再陪他演戏了。

2

回到破烂出租屋里。

满地是灰,早上扫了晚上屋顶虫眼里的灰又会被不知名的虫挤下来。

我们搬过无数次家,漏水的,停电的,最后选了这个工棚。

我和儿子,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十年。

儿子成绩很好又听话,只有实在被噪音和粉尘吵的受不了的时候,小心翼翼问他爹。

“能不能分我和妈妈一点工资,我们每月加200块,就能搬去别的地方了。”

傅云深哄着儿子:“等以后我们搬到祖宅就好了,你再忍忍。”

邻居都说傅云深很奇怪,明明在外面努力工作,但是从没有一分钱寄回家,要不就是拖欠工资,要不就是老板跑路。

我头疼欲裂,不想再思考,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热气和湿意在脸上,我瞬间惊醒,竟然是傅云深翘了窗回来。

他见我醒来,又占有欲的狠狠啃了我一口,带着怒意质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下意识躲开,只是问:“尼泊尔到这里,不是最少要10小时吗?”

傅云深意识到露馅,他着急回来,竟然忘了计算从国外回来的时间,2万公里,就算是飞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他稍微一顿,语气有些不自然,温柔哄我:“买了最早的班机,我这个月生活费又没有了,你发工资了吗?”

我懒得再深究,更懒得揭穿他,随便糊弄了一句。

傅云深把我狠狠按住,面容很明显地不悦:

“我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你就这样对我的?你对我竟然一点想念都没有吗!你还是人吗?”

胳膊无意间碰到我胸前,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边粗暴地往我身上套情趣内衣。

边嘲讽地笑:“我看你是不是寂寞,你就这么忍不住吗?我说了等我做完尼泊尔工程,回来买下老宅,我就会每天陪着你的。”

“你每次催我回来,不就这个意思吗?”

“我今天就满足你!”

我疯狂挣扎,他想用床头的铁棍制住我的双臂,不想我动作太大头重重磕上,晕了过去。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这么用力抵抗,你不动不就好了。”

3

第二天醒来,傅云深正专心画祖宅的建筑蓝图,笔迹苍劲有力。

他见我醒来,把我温柔揽进怀里,好像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语气有些愧疚。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又兴奋地拉着我看图:“等我们买回老宅后,装修成这样怎么样?这个凉亭你和儿子夏天可以纳凉,儿子喜欢金鱼,湖里可以养鱼。”

“对了,儿子呢?”

我看着他指点的侧脸。

有点恍惚。

这么多年,我穷过,苦过,也多次想要放弃,我不明白我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这么穷?每次攒到一点钱就被傅云深要走,祖宅的钱也就攒了个厕所钱。

最穷的时候,我买了十个面饼,怕儿子看到拉上窗帘,晚上饿得胃疼不舍得吃,实在饿极了就啃一口。

可是每次想要放弃的时候,傅云深又会像现在这样给我希望。

我和儿子饿着肚子,却又希翼着他说的“未来”。

他见我没有回复,并没有在意,穿上衣服,他的外套低调但是材质明显很考究。

我自嘲地笑,我早就应该发现的,傅云深跟我和儿子,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傅云深皱着眉头有些不耐:

“我必须要走了,工程那边催我今天回去。”

“儿子肯定贪玩去了,你没教育好我不怪你,不过他身上一堆毛病,等我回来好好教训他,给他那些臭毛病都调过来。”

他临走前,还把给儿子的礼物放在儿子的小书包旁边,叮嘱我转交给儿子。

那是一个精致的金鱼水池小摆件,和廉价的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格格不入。

很漂亮。

可惜儿子再也看不见了。

傅云深关门后,房间又重新陷入黑暗。

我一下放松下来,泪水却夺眶而出,嘴里全是苦味。

儿子病情严重的时候,很不好意思地和我说最想吃另一条街上的“烤米饼”。

儿子很乖从来不提要求。

不要玩具,不要零食,不要任何除了维持基本生存以外的东西。

等我飞奔去给儿子买回来,掰成小块塞进他嘴里,儿子却连吞咽的动作都很难完成,就这么静静在我怀里死去,小小软软的身体慢慢变硬。

这个金鱼摆件,够买很多很多个2块钱的烤米饼了吧?

我调整好情绪,整理了手上所有的积蓄,这笔他让我“死都不能动”的钱,一百万,全部打进墓地中介的账号。

很快傅云深就收到短信,给我打来电话:

“你疯了!我们不是要赎回祖宅吗!这笔钱是我们十年的积蓄啊!”

“你买块墓地干什么?你是要去死吗?”

我听着电话那头傅云深的声音歇斯底里,心头竟然莫名有种快感。

我是死了,在儿子小小软软的身体没了呼吸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彻底死了。

4

我听见我的声音淡淡的说:“没事,区区一百万,这在你傅大少爷眼里,能算钱吗?”

傅云深的声音瞬间慌乱,没有了往日的淡定,甚至舌头都有点打结:“你…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

“我可以解释,我马上回来!”

我没有耐心,挂掉了电话,抱起骨灰盒。

我要把所有的兼职都辞掉,我不想努力了,傅云深画的永远吃不到的大饼,我也不吃了。

余下的时光,我只想留给孩子。

……

我刚走到兼职的西餐店,就看到傅云深和养妹杨玫在争执。

“十年了?你是不是喜欢真的爱上她了?她一个电话你连饭都不陪我吃了!”

傅云深眉头皱了又皱,最后把手机屏幕熄灭了,本来起身的傅云深又回到座位上,无奈地安抚杨玫:“怎么可能,我肯定是爱你的。”

“就算她死了,不,就算是她孩子死了,我都不可能回去。”

“那个孩子,也不是我想生的,要不是她耍手段…我不可能…”

傅云深“如果是你生的孩子,不可能那么笨那么蠢。”

傅云深停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的心蓦然的一抽痛。

心里酸的想吐。

我和傅云深认识,是那次家族聚会后醉酒,大家都喝高了,我进错了酒店房间。

醒来后我要吃避孕药,那时他却拉住我的手,眼神幽怨又幽深。

“怎么?不愿意对我负责?”

明明一开始纠缠不休的那个人是他,可是在他嘴里却成了我接近他的手段,孩子也变成了他的耻辱印记。

我在西餐店厨房结完了所有的工资,刚想抬脚离去,杨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死死拽住,杨玫狠狠瞪着我,眼神想要将我扒皮抽筋。

她眼神蔑视,上下扫视着我:

“云深哥哥的品味怎么这么差了?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怎么吃的下去的?”

“实话告诉你,这十年,云深都陪在我身边,你挣的那几个钱,给我们一起养的狗买狗粮都不够,要不你再多找几个兼职?”

我的眼光落在杨玫细腻柔白的小手上,中指上还带了钻石镶嵌的红宝石戒指,被养的很好的样子。

低头看到我的手,纹路明显,指头关节也很粗。

曾经我的手也是那样,只是受了岁月的磋磨,冬天也要去上工洗菜搓牛排,手冻了开裂又愈合,现在已经不能看了。

我不想和她争辩,转身就要走,她却恼怒地一把拽过我,不满道:“跟你说话没听见吗?”

她眼睛转了转,手指上下蹭着,戒指蹭掉了,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她惊叫一声:“你把哥哥送我的宝石都弄花了,你全身上下都不够赔的,怎么办呢?”

我根本没碰到她,没想到她居然来碰瓷。

她邪笑着凑近我,一把夺过我的骨灰盒,“我看你死抱着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宝贝。”

我刚刚走了神,手上松了力,竟然被她抢走了。

我看到骨灰盒被抢走,心慌意乱,想去抢骨灰盒,却撞倒了厨房服务员正在运的潲水桶,臭水撒了一地。

我脚下一滑,脸重重朝下摔到地上,顾不得脸上血肉模糊,我伸手要去抢骨灰盒:“敢碰我儿子我就杀了你!”

可能是我面色过于狰狞,杨玫被吓得连连后退,尖叫起来,杨玫的声音又尖又利,吸引了一大堆人。

傅云深也赶了过来,他从人群中挤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傅云深上前死死按住我要去抢骨灰盒的那只手,狠声教训我:

“你是不是吃拼好饭吃傻了,说这个是你儿子?”

“一个盒子而已,至于你这副样子?你别太丢人了。”

“我受够了,你先回去反思一下,今天的事我不介意,我们还可以继续装作夫妻,像以前那样生活。你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

5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云深。

就在此时,杨玫不知道是手抖还是故意的,骨灰盒“啪当”一下摔落在地,灰白色的骨灰和潲水混在一起,迅速变成了水泥状,还发出阵阵臊味,在场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我看见这一幕,气血上涌,挣脱傅云深钳制我的手,不嫌脏不嫌臭,双手在潲水里翻找。

傅云深再也受不了了,皱着眉扯着我的衣服往回拖:

“够了!还不嫌丢人吗?你看你把自己作贱成什么样了?”

他又瞪着服务员下命令:“你们还不快收拾。

我看着服务员用扫把和拖把把潲水和骨灰收集起来,又冲进了下水道。

我彻底绝望了。

我的眼睛哭得肿痛,四肢也挣扎得没有力气,傅云深终于放开了我。

我最后看了一眼环抱双臂的杨玫,她正靠在傅云深身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我站起身,捡起地上几块摔得破碎的骨灰盒木板,怔怔地往回走。

有人看到我鲜血淋漓,把我硬拉到诊所去上药。

我回过神来发现手上挂着吊瓶,而傅云深正在给我涂药,轻轻地吹着我脚上被划破的伤口,又一圈圈缠上绷带。

他的表情心疼,轻声哄我:

“杨玫很可怜,她爹妈死的早,过继到我家一直都是被宠着的,她没受过委屈,不像…”

他顿住了,观察着我的表情,又说:“她子宫蓄脓不能生育,还有心脏病,刚刚那会,我怕她一生气会犯病,所以才…”

“祖宅没有卖,像那样的房子我有十套,我只是想教训教训你,也让儿子争争气,没想到一过就是十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解释。”

我脸色惨白。

他还想解释,却被旁边的保镖打断。

“老大!嫂子跳楼了!”

他脸色一变,想要冲出去脚却被吊水架卡到,他这才想起我。

转身回头安抚:

“你吊完水先回家,和儿子在家等我,晚点我领你们去祖宅,给儿子一个大惊喜。”

说完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我看着傅云深的背影,打开手机,订了最近的飞机。

我想回家了。

纽约落地后,我站在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却收到了傅云深发的消息。

“市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儿子死了?”

“死了是什么意思,你回话啊?”

“你人怎么不在家,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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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6/8 5:5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