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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领证那日,谢星河突然要求把小姑的孩子挂到我名下。
“小姑未婚先孕,对她名声不好。挂在你名下,就当是我们的孩子。”
见我拒绝后,谢星河撂下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领证!”
他把我丢在民政局,大步离开。
这是第九次因为小姑领证失败。
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等他?
我低头,见朋友圈跳出一条消息:
【最爱的女孩要跟别人领证了,伤心!】
竹马发的,他追我五年。
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要领证吗?民政局等你,现在。”
1
十五分钟后,秦朗开着车呼啸而来。
“真的可以领证?和你?”
他的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窃喜也有不可思议。
“别废话。带身份证了吗?”
秦朗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放下正在签的八亿合同就来了,就不能问一句?”
但领证后,他对着小红本反复观看:
“我真的娶你沈卿了?你是我的老婆了?”
然后抱歉地告诉我还要接着去签合同,让我自己打车回去。
等车的时候,谢星河载着小姑姑停在了我前面。
“上车。”
我按了按装结婚证的包,拉开了车门。
“给你。”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打开,是一条丝巾。
谢星河总是这样,惹我不高兴后,会送我一个小礼物。
然后我们就默契地不再提不高兴的事,就算过去了。
谢星河的小姑姑谢菲菲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她身侧的包。
再看看盒子里的丝巾,原来只是那只包的赠品。
我像以往那样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把礼品盒放在了旁边。
谢菲菲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去哪?”我问道。
谢星河温柔地看了小姑姑一眼:
“取礼物,取完回谢家老宅。”
我这才想起,今天是谢星河的爷爷八十大寿。
早就说好要去的。
今天去也好,跟谢老爷告个别。
透过后视镜,谢星河小心翼翼看着我的脸,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
“沈卿,你别多想。小姑姑一个人怀着孩子,会被人说闲话的。”
“养在我们的名下,她以后才方便嫁人。”
我无所谓地说:
“确实,未婚先孕本就名声不好,连男朋友都没有更会让人说下贱。养在你名下最好不过了。”
谢菲菲听到我话,气得脸都紫了,转过头来说了声:“你……”。
谢星河却纠正我说:“是养在我和你的名下。”
然后满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冷笑一声:“如果我不愿意呢?”
谢星河顿时黑了脸: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分手。”
我说“好”。
眼见谢星河的脸色舒缓了。
我说的“好”是指分手。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接着说道:
“你看卿卿,你要是早点这么乖多好,我们就把证领到手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
就像我们三年的感情,也飞速离我而去。
小姑姑和谢星河同岁,是他爷爷领养的女儿。
也几乎是横亘在我们中间的一根刺。
约会的时候,谢星河会带着她。
吃饭的时候,谢星河会带着她。
连我们共同居住的房子,也有小姑姑的一间。
我多次提出不满,谢星河总是说:
“她是我小姑姑,你要怎么想?”
谢星河和小姑姑一起长大,感情特别好。
每次他这样说,我都会偃旗息鼓。
但小姑姑似乎没有分寸,总是刻意表现出跟他的亲密。
他们下车一起去取礼品,小姑姑特意挽上了他的胳膊。
从后面看,他们真的特别像一对。
而我独自留在了车上,像一个局外人。
这三年来,几乎一直这样,我像个第三者。
可我费了两年才追上了谢星河,不舍得分开。
他也知道我的心理,才会一次次把我抛弃在领证现场。
正在回忆中,手机铃声响起,是秦朗的:
“老婆,签完合同了,但今天要宴请客户,回去较晚。你自己好好吃饭。”
“等我忙完联系你。”
2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
只是太过突然,还没有适应这个身份。
但接秦朗电话的时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谁的电话?”
谢星河拉开车门的时候,我刚挂上手机。
他脸色狐疑地看着我。
“一个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给他说已经跟秦朗领证的事。
谢菲菲也提着礼物上了车。
放下礼物,她不断地搓着手哈气。
“好冷。”
谢星河立马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我帮你?暖。”
仿佛我不在车上一样。
突然庆幸这次他把我抛弃在民政局。
如果真的领证了,我以后的几十年,能受得了他们如此暧昧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
“星河,刚才外面太冷了,小宝宝没事吧?”
听到她的话,谢星河一脸紧张。
他赶紧摘下手腕上的菩提手链,戴在了谢菲菲的手腕上。
谢菲菲透过后视镜,向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这个手链是我在生理期爬了999级台阶,去山顶的寺庙给谢星河求来的。
下山的时候还赶上了暴雨,我差点被雨水冲走。
两年前给他的时候,他感动得热泪盈眶。
说一辈子都不会摘下来。
现在才仅仅两年,就这么随意地送了人。
过往像流星一样闪过,我拼命忍住要流下的泪水。
一把抓住谢菲菲的手,抢过那个手链,扔向了窗外。
谢菲菲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接着就泫然欲泣道:
“星河,沈卿怎么生气了?是不是怪你把手链给我了?就是生气也不能扔了啊?毕竟是你戴过的东西。她也太不在意你了。”
谢星河脸色铁青:“沈卿,你又胡闹什么?一个破手链,又不是什么宝贵东西,我送给小姑姑怎么了?如果你一直这样自我,我是没法跟你结婚的。”
我不屑一顾道:“不结就不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我的话,谢星河更生气了。
这件事本来该我生气的,不是吗?
但他紧抿着唇,把车开得飞快。
还连闯了两个红灯。
刚到家,小姑姑就被老爷子带到了房间。
“你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如果不能订婚就赶紧打掉。”
“我们谢家的姑娘,不允许未婚生子。”
隔着老远,仍能听到老爷子的咆哮。
还有小姑姑的啜泣。
谢星河一脸担忧。
他拉过我,脸色凝重,再次劝说道:
“沈卿,你也看到了,小姑姑过得多难。”
“你去给爷爷说,你不能生,小姑姑是帮你代孕的孩子。”
“你本来就怕疼,有了这个孩子,你就不用自己生了。”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
“为了你的小姑姑我硬说自己不能生?你有病吧。这个孩子该不会是你的吧?”
谢星河黑着脸,明显不悦:
“沈卿!”他说得很重。
“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刚才在车上不还答应得好好的吗?”
我冷笑一声:
“你做过的事,恐怕一天都说不完吧。”
谢星河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沈卿,如果你还想跟我结婚的话,就认下这个孩子,也不要造谣我和小姑姑。否则,我们就分手。”
“你好好想想。”
还没等我回答,他推搡了我一下,就转身离开。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我正想去跟老爷子告个别。
转角的时候,一把被谢星河去了露台。
3
谢菲菲正等在那里。
双眼通红。
谢星河用力攥着我的手腕,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沈卿,你今天必须给个准话,把孩子放你名下成不成?”
我用力挣了挣,但没有挣开。
“谢星河,你放手。你这么上心这个孩子,一定是你的。”
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小姑姑慌乱了一瞬。
谢星河攥得更加用力了些,我手腕生疼。
“还在造谣我。我真是对你太放纵了。”
他另一只手用力捏了我的下巴:
“今天爷爷骂小姑姑了,是不是看着小姑姑出丑,你就满意了?”
“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我当时就不接受你的追求了。”
以前他跟我吵架的时候,就总会说后悔接受我的追求。
我就立马败下阵来,开始哄他。
不管错在哪里,统统都是我的错。
我服软道歉,我许下诺言,直到他勉为其难地接受。
但是这次,我压下心中的愤怒,轻声又坚定地说道:
“现在也不晚。分手吧!”
谢星河怔愣了一瞬。
他放开了我的手腕,后退了一步。
怀疑的目光在脸上扫了又扫:
“沈卿,你是认真的?”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说道:
“你知道我,如果我同意分手,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轻易说分手。”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
我也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这个谢家,以后就跟我无关了。
刚走出一步,谢菲菲用力推了我一把。
情急之下,我拉住谢菲菲的胳膊。
她和我一起滚下了露台的台阶。
我被谢菲菲压在了下面。
压得太疼,我推了她一把。
她滚落到地上。
半转身体,坐起来,朝她的脸狠狠地扇去。
用力过大,震得我手掌生疼。
谢星河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脱口而出的“小姑姑”响彻整个宴会大厅。
他飞奔过来,一脚踢开我,抱起了谢菲菲。
“小姑姑,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谢菲菲柔弱无比:
“疼,疼。她打我。”
谢菲菲指着我,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谢星河看我的目光能喷出火来:
“沈卿,这次我饶不了你。你好好给我等着。”
“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原因吗?”
吼出这句话,我的泪水也在眼眶打转。
一是疼的。
另一点是,谢星河总是无条件地相信谢菲菲,而不是我。
三年来一直如此。
说完,抱起谢菲菲就向外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沈卿,你跟着去医院。如果小姑姑有什么事,我一定报警。”
他的语气蕴含着千年的寒冰。
我浑身都疼。
尤其是腿,谢菲菲倒下的时候,正好砸在我腿上。
胳膊肘着地,现在也是片片血迹。
我受的伤更严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但在谢星河就像瞎了一样,他的眼里只有小姑姑。
我艰难地站起来,拿过羽绒服,跟着他们上了车。
谢星河开得比来时还快,甚至差点撞在栏杆上。
一边开一边问着:
“小姑姑,你不要睡,马上就到医院了。”
那语气,好像他的小姑姑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小姑姑听到他的话,也装作极其难受的样子。
可是她刚刚还在刷手机。
到了医院,抽完血,谢菲菲还让我给按着棉签。
按完后,我把棉签悄悄收了起来。
一番检查下来,小姑姑除了有点贫血,什么事也没有。
连孩子也稳稳地在她肚子里生长。
听到小姑姑贫血,谢星河紧张得冷汗都出来了。
“贫血?这可怎么是好?”
“对了,小姑姑是稀有血型,沈卿也是稀有血型,可以输她的血。”
他一把把我拉到了医生面前。
4
医生看着他嘲讽说道:
“女性都有点贫血,这是正常的,根本不用输血。”
但谢星河根本听不进去医生的话。
“你今天必须给她输血。她是孕妇,出了问题你负责不了。”
医生还想再劝,谢星河亮出了他的名片。
“这家医院是我家投资的,如果你不想失业,现在马上就抽血输血。”
看到谢星河执迷不悟,我想挣脱他赶紧离开。
医生看出了我的不情愿,无奈道:
“就是抽这位女士的血,也得让她同意吧?”
他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愿意。我的血凭什么输给别人?”
谢星河攥紧了我的手腕:
“沈卿,你要理解。小姑姑是孕妇,不能受到伤害。”
“她不能受到伤害,我就能,对吧?”
说话的时候,我声音因生气而发抖。
我竟不知道,相处这么久的男人,竟是这个德行。
听到我的话,谢星河有片刻的迟疑。
但还是没有松开我的手:
“卿卿,听话,给小姑姑输完血,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你不是一直想领吗?这次我绝不食言。”
我一边使劲甩他的手,一边大喊着“放手!放手!”
他仍是不放开。
并开始喊安保一起来拉住我。
情急之下,我拨通了秦朗的电话:“救我——”
没等秦朗回答,手机就被打到了地上。
秦朗的声音依旧从听筒里传来:
“卿卿,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但周围嘈杂的声音淹没了秦朗的着急。
几个人推着我,进了抽血室。
我一点也动弹不得。
我的月经量一直很大,所以也一直贫血。
治疗过多次,都没有明显的效果。
谢星河明明知道。
他以前还给我介绍过中医。
可是面对小姑姑的时候,他可以既聋又哑还盲。
我的健康在他眼里,比不上小姑姑的一根汗毛。
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流下。
看着护士的针头就要扎入我的胳膊,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七八个人同时跑向了这边。
“谁要抽我老婆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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