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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被人抓起来炼蛊

  我不过是失了个忆,就被人抓起来炼蛊。

  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吃死鼠,捕活蛇充饥。

  一日复一日的磋磨中,我几近崩溃。

  直至某天,一个骨头被敲碎,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扔进来。

  终于见到活人,我激动得上蹿下跳。

  生怕他咽气了,割自己的血喂他。

  却差点将他毒死。

  1

  自我有意识起,就被关在一个弹丸之地,三面铜墙一面铁门,无窗无缝半点光亮透不进来。

  我的大脑如同这睁眼便触及的黑暗,除了混沌想不起来任何东西。

  我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确定季节年月,若不是还喘口气,真以为自己死了。

  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被分到这儿鬼都不着边的地方。

  不知隔多久,铁门会打开一道缝,一道微弱光亮渗进来。

  等我急切奔过去,铁门又迅速关上。

  我眼睁睁看着光亮消失,手臂触碰到什么黏腻冰凉的东西。

  是一条缓慢蠕动的蛇,不知有没有毒。

  长期的饥饿快将我折磨疯了,我顾不上那么多,从头上拔下簪子疯狂刺去。

  腥臭的血喷了满脸,直至那蛇不动,我抓起来狼吞虎咽撕咬。

  恶心,但能填饱肚子。

  自从被关到这里,我没吃过一丁点食物。

  运气好能捉两只老鼠饱腹,运气不好只能等外面的人放蛇进来。

  这蛇大概有毒,每次吃完我都腹中绞痛昏沉发冷。

  但死不了。

  渐渐也适应了。

  我每吃一条蛇就在手臂上划下一道伤口,借此推算时间,保持清醒。

  可长期处于黑暗,无人说话解闷,我觉得自己也快变成一条大蛇。

  双眼紧紧盯着铁门的方向,等着猎物进来,然后吞入腹中。

  终于铁门再次开启,有东西被扔进来,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比平时重上很多。

  我捏紧簪子迅速冲过去,摸到地上的东西后,却是一愣。

  我反复摸了好久,心中升起狂喜。

  居然是一个人!

  2

  我激动得原地蹦起来,兴奋抱住那人:“阁下姓甚名谁,是男是女啊?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咱们还能出去吗?”

  我声音不成调,炮语连珠一通问。

  可对方始终不出声,身子也软绵绵的,跟几缕破布条似的,任我随意摇晃。

  我擦,不会扔进来一具尸体让我吃吧?

  我的心瞬间忐忑到极点,顺着那人的脖子往上摸,摸到鼻子伸手探气。

  这里没有风,我仔细辨别,察觉一丝微弱的气息。

  还好还好,剩口气。

  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来的伴儿没了,拿出风干的蛇肉要喂他,却又犹豫不决。

  一是怕这人嚼不动,二是怕他撑不过蛇毒,思来想去,忍痛划开手腕,把血挤进他嘴里。

  “我不求你记我的恩,只求你醒来和我说两句话,我一个人实在太孤单了。”我絮絮叨叨,听见微弱的吞咽声。

  这人喝了我的血,没多久就开始发抖。

  我以为是他有力气想说话了,哪料抖得越来越厉害。

  我怕他把这身骨头抖散架了,跑过去猛拍铁门:“有没有人啊?新来的要不行了,行行好给个大夫吧!送点药进来也成啊!”

  和前几次一样,不管我说什么,喊破嗓子都没人回应。

  “一群狗爹养的杂种,早晚被五马分尸,恶狗咬裆,连个根都不剩,阉人孙子!”我气得口不择言。

  没想到铁门开了,传出一声极阴冷的嗤笑:“咱家就是阉人又如何?比你们这些苗疆来的怪物高贵!你不是蛊女吗,连个人都救不活?”

  什么苗疆蛊女?我一头雾水,立马换上副谄媚表情凑过去:“大哥~我刚才说错话了,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就是个普通……”

  没等我说完,铁门啪的一声关上。

  “呸!死阉人!”我狠狠啐了口,爬回那人身边,“我给你磕两个都行,求你千万别死呀,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对了,你到底是大哥还是大姐……”

  我伸手往最重要的地方一掏,掏到不小的二两肉。

  正这时哐当一声,铁门完全打开。

  昏黄的光照得人无所遁形。

  外面站着一群人。

  每一个的目光,都聚在我手上。

  3

  久违见到光亮和活人,我却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个面庞青涩的少年领着个年迈的老者走进来:“迟大夫,这就是我家嗣王,您快看看他的伤!”

  少年神色焦灼,手里提着更亮的灯,和迟大夫一起围住地上的人。

  我默默后退,听到嗣王二字咋了下舌,那不就是还没受封的王爷吗?

  没想到官还挺大。

  迟大夫不停抽气:“小王爷的腿骨和胳膊都被一寸寸敲碎了,左手五指被夹扁,右手五指钉入五枚长钉,体内还有剧毒,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你这可别胡诌,圣上只让咱们从小王爷口中审出前太子逃亡路线,可没想要他的命,干不出下毒这样的恶毒事。”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太监甩着拂尘,冷脸开口。

  我心里咯噔一下,掩住了手腕伤口。

  那少年攥紧拳头,跪下磕头:“迟大夫,求您施圣手,务必治好我家嗣王的伤,莫要让他留下残疾!”

  迟大夫叹气:“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他为男人灌下解毒药,取出左手长钉,接断骨时,濒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惊鸟坠空般的绝望惨叫。

  我捂紧双耳,闭上眼睛不敢面对。

  惨叫声持续好久才停歇,我睁开眼睛,男人又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只空洞眼底透出些许薄光。

  迟大夫手是巧的,为男人接好全身断骨,开了一大堆药。

  死太监冷声催促:“行了,这治也治了,咱家已经够给面子了,纪侍卫请回吧。”

  那少年脸色难看,忽然看向我,双腿一弯跪下:“姑娘……”

  “我懂我懂。”我连忙制止,从迟大夫手中拿过那堆药,“只要我一日不死,就给他喂一日药。”

  少年眼中泛起泪光,朝我结结实实磕了两个头:“姑娘大恩大德,我纪小满毕生难忘,将来有机会用这条命报答,只是还有一事求姑娘。”

  我不好意思摆手:“你说。”

  “我家嗣王还未婚配,求姑娘留他清白身!”

  我嘴角一抽。

  大可不必哈,我只是想多个说话的伴儿。

  4

  纪小满给死太监塞了两块金条,拖延了些时间,端来丰盛饭菜,求男人吃点。

  我鼻子猛嗅,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淌。

  纪小满要分我半只烧鸡,我眼睛放光刚要去接。

  死太监将烧鸡一脚踹开:“上头吩咐过,这些苗疆怪物通通不许进食,等着入秋选出蛊王入药,纪侍卫要是让咱家为难,那以后咱家可就难行方便了。”

  纪小满一脸歉意看我。

  我恨不得将这死太监扒皮吃肉,现下只能谄媚作笑:“公公,请问这蛊王要如何选?怎么入药?”

  死太监的吊梢眼盯住我,没说话,阴恻一笑。

  我顿时头皮发麻,幻想了一万种可能,心头悲凉起来。

  纪小满求了好久,男人连口汤都不喝,我看得闹心,走过去拿过汤碗,掰开男人的嘴往里灌。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给我喝!不然等他们都走了,我今晚就让耗子钻你耳朵里,咔嚓咔嚓把你的脑浆都吃掉!”

  男人大概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乖乖把汤喝了。

  纪小满瞪大眼睛,抹着眼泪朝我鞠了一躬:“姑娘,我家嗣王就拜托您了!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一行人走后,室中重新陷入黑暗。

  男人靠在角落,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嚼着风干蛇肉,无聊凑过去:“小王爷,你的骨头确定都接上了吗?要不要我再帮你看看?”

  男人一声不吭,像死了。

  无论我抛什么话题,都没有回应。

  直至外头的人放蛇进来,我如往常那般捕杀生吃,听见男人惊疑不定的声音。

  “你……”

  只一个字,再无后音。

  如细小的石子投进深湖,惊起巨大波澜。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你想说什么?难不成想吃这肉?我分你一半。”

  面对我递上的蛇肉,男人抗拒后退。

  “真不尝尝?虽然难以下咽,但人生就要敢于尝试嘛。”

  黑暗中,男人嫌弃摇头。

  我叹了口气,嚼着蛇肉往他身边一坐:“你看看你,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吃上热饭好菜,我自从来了这里,不活吞老鼠就算不错了,这么一比你多幸运啊,可别整天装死人了,没事多和我唠两句呗。”

  男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5

  他的声音缓慢沙哑,却别样好听。

  我来了精神,盘腿打坐:“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知自己真名叫什么,但是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叫阿秋,好听吧?”

  男人轻嗯一声,又不说话了。

  “我都自报家门了,你也说说你的名字呗?”

  “砚宁。”男人咬字极缓。

  “砚宁。”我重复一遍,“守文心,护安宁,看来你的父母希望你学识渊博,一生顺遂,不卷入纷争中。”

  砚宁喉间溢出一声自嘲轻笑:“没想到你这苗女懂得还挺多。”

  我得意拍了下他肩膀:“嗐,这有什么的,我觉得我根本不是什么苗女,是那群死太监弄错了,把我一个普通人抓进来迫害,早晚我是要出去找他们算账的。”

  砚宁身子一颤,倒下了,并且发起高烧。

  “大哥,你这么虚吗?”我目瞪口呆,立刻翻出迟大夫留下的药,三下五除二都喂进他嘴里。

  但,并不管用。

  砚宁身体烫似火炉,嘴里却喊冷,我抱着他都被热出一身汗。

  焦急去拍铁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终于打开,进来两个人。

  我连忙站起来:“小王爷高烧不退,快把迟大夫找来!”

  这两人却用黑布套住我的脑袋,把我架走了。

  等黑布拿开,我被带到一个小型擂台上,四周燃着火把,仍旧照不亮这一方昏暗,空气压抑憋闷,像在极深的地下。

  有人坐在高处说话:“吃了三个月的毒物,应当差不多了,今日选拔正式开始,活到最后的就能成为蛊王,为陛下入药,保你们远在苗疆的家人平安无事。”

  我来不及思考太多,黑暗中闪起寒光。

  一把弯月形的长刀,瞄准我的脖子袭过来。

  6

  我踉跄躲开,胸前衣服被划开道口子,血珠渗了出来。

  我看向持刀的女子,连忙求饶:“你真要听那群死太监的,当什么蛊王被送去入药?”

  “我想让阿妹活下去,别无选择,你也别怪我。”女子眼神坚韧,一刀刀砍过来。

  巴掌大的擂台,我左右闪躲,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但女子挥刀的速度越来越慢,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单膝跪地大口喘息。

  “你没事吧?”我紧张地看她。

  女子努力握刀还要砍过来,可惜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扶住她:“你可能中毒了,还是省点体力吧。”

  女子攥住我的衣服,黑血不断从唇中溢出:“你竟能撑得过那些蛇毒,看来体质比我特殊,若能活到最后,能否照顾我妹妹?这是和她一对的玉佩,她是我们苗疆圣……”

  她话未说尽,已经断气了。

  我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玉佩,心里五味杂陈。

  有人来拖走女子的尸体,将一个托盘呈到我面前:“胜者可挑选一样东西,等待三日后再次比试。”

  我目光掠过一堆琳琅满目的武器,选了一枚银针。

  脑袋再次罩上黑布,我被带回房间里,马不停蹄去看砚宁。

  他身子还是烫得厉害,我拿出银针,将他十指挨个扎了一遍,放血清热。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懂这些,只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个退热法子。

  地上太凉,我抱着砚宁缩在稻草上入睡,只求他能退烧,别再让我一个人面对孤独了。

  半梦半醒间,我察觉怀里的人动了下,快速睁开眼睛,用额头探他体温。

  “你好了吗?”

  砚宁身体一僵,默默点了下头,说了句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亲不亲的,没我你早死翘翘了。”我没有立刻放开他,额头和他相抵,手也在他脸上胡乱摸着,“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烫呢?”

  砚宁不语,只体温不断升高。

  我终究不是大夫,检查半晌就退开了:“反正你醒了就好。”

  他仍旧沉默,轻轻点头。

  守卫给砚宁送来饭菜,不许我靠近。

  我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尴尬,坐在角落摆弄银针。

  砚宁说他要如厕,让守卫转过去。

  嗓音淡淡,透着威严。

  守卫给面子转过去,我也准备捂住耳朵,一只鸡腿扔了过来。

  我顿时双眼放光,把鸡腿藏进衣服里,装得若无其事。

  等守卫走后,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流泪喊砚宁义父。

  他看着我,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什么。

  大概是嫌我吃相粗鲁吧。

  7

  第二场比试,我的对手也是没撑过蛇毒倒下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这次选了一瓶银翘散。

  因为砚宁的伤口发炎了,他真是一身的毛病。

  迟大夫的药早用完了,纪小满也没再来过。

  我揣着药回去,砚宁看见后,说我应该选些更有用的东西,比如防身的武器,而不是这些毫无用处的针药,谁也不能保证我下一次也这般幸运。

  我将连翘散倒在他的伤口上,轻哼道:“对我来说能让你活着,就是有用的东西。”

  他一怔,深深地凝视我:“为何?”

  “因为你是我的义父啊,我还指着你给我分鸡腿呢。”我朝他眨了两下眼睛。

  黑暗中我们看不清彼此。

  但能互相依偎就不错了。

  砚宁久久没出声,但我能感觉他好像有点无语。

  我给他上完药,铁门咔嚓一声开了。

  死阉人周顺福领着一排小阉人走进来,架势摆得足,也不知是冲谁来的。

  我警惕挡在砚宁面前,他却拉着我的手,将我拽到身后。

  周顺福阴笑一声:“看来小王爷休养得不错呀,都有心情谈姑娘了,那是不是也该吐点有用的消息,好让咱家去跟圣上交差?”

  砚宁面色冷淡:“这次要敲碎我的哪块骨头?”

  周顺福朝他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小王爷金枝玉叶,哪是能随便动的啊,再说您骨头硬得很,就是十八般酷刑都用上一遍,也不会吐露一个字的,不过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他掠过砚宁看向我,眼神玩味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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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5/24 5:3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