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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甜文结局后
甜文结局后,白月光意外流产不孕。
当晚,相敬如宾的丈夫踏进产房抱走了我的孩子。
第二天,宝宝躺在白月光的怀里,流产的人就变成了我。
我崩溃地去要孩子,却被他拦住,说白月光已经不能生了,而我们还会再有孩子,他会用尽余生来弥补。
我看着他空荡荡的裤管,恍惚点了点头,却陷入漫长的潮湿。
直到三年后白月光婚姻破裂带着孩子回国,我激动地装成粉丝去接机。
却看到熟悉的身影捧着大束玫瑰,将白月光拥入怀中。
小朋友一口一声叫他爸爸。
……
1
看到这个画面,我瞬间僵硬。
仿佛傻了似直勾勾盯着那两人。
人潮汹涌中,林若鸿抱着大束玫瑰笑靥如花,裴青寄则是抱着孩子,宠溺地看着她,幸福的样子像极了一家三口。
就连旁边的粉丝都忍不住感叹:“裴总和阿若太般配了!”
“而且还是青梅竹马,cp感没的说,如果不是四年前的意外,估计早就修成正果了吧,现在不知道有多幸福。”
“不过现在阿若回国了,就说明裴总有戏,也算是媳妇熬成婆了。”
我听得脸色刷白。
她注意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的应援牌:“我磕他们好多年了嘿嘿,相比于傅沉镜,你不觉得裴总才是真爱吗。”
“而且你听到没有,小朋友叫裴总‘爸爸’,不枉裴总三年来飞美国几十次,和孩子见面的次数都快赶上人家亲爹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裴总守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有名分了!”
原来是这样。
我生硬地扯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
当年裴青寄不想让白月光承受丧子之痛,就偷偷抱走了我的孩子,还跟我保证说这个孩子以后和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他也难过得要命。
我体恤他那条断腿,咬牙应了下来。
却不想他从未缺席孩子的成长,偷偷和白月光一起抚育着孩子,孩子也大大方方地叫着他爸爸。
原来,只是和我没有关系。
转眼间,裴青寄携着林若鸿已经消失不见。
粉丝仰着脖子看着他们上了车,露出一脸姨母笑。
“这么迫不及待,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估计裴总今晚回不了家咯。”
我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心里一阵恍惚。
没多久,就收到了裴青寄的短信。
冷冰冰的一句——
“今晚不回去了。”
2
看着这条短信,我越发恍惚。
眼前一黑,竟然直接坐到了地上。
等缓过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裴家客厅灯火通明,婆婆和富太太们攒的麻将局热火朝天,胡了一圈又一圈,看到我,表情才骤然冷了下来。
她拉着脸打出条三万,“怎么现在才回来?”
“快九点了,全家都等着你做饭,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婆婆吗?”
“是不是要把我们都饿死才安心!”
其实裴青寄今晚不回家,公公又远在外省出差,所谓全家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但她向来喜欢折腾我。
我毕恭毕敬地道了歉,转身就准备进厨房。
“行了行了,不用做了。”
“要是等到你做,我早饿死了。”
“一天天地,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
她面色不虞,没好气地嘀咕着。
旁边那些牌友也跟着揶揄,“我就说这小门小户的不行吧,更何况还是个孤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要不是你们青寄断了腿,哪轮得着她呀,估计早就和林家那姑娘成了,说不定孩子都老大了,你们这个肚子还没动静呢。”
“对了,听说林若鸿闹离婚回国了,还打算复出呢?如果是的话,那你们家青寄还有机会再续前缘……”
她说得越来越没谱,婆婆脸色也越来越黑。
气呼呼砸了张牌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打不打了?!”
一片嚅嚅声中,我扶着墙上了楼。
脚步虚浮,脑子混沌,眼前也是一阵阵的黑。
大概是为了给林若鸿接机没有好好吃饭,低血糖又犯了。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门口,我腿一软,靠着墙就滑了下去。
在将要昏过去之前,眼前映入西装一角。
3
裴青寄将我稳稳接住,圈在怀里。
看着我脸色惨白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忙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颗糖,喂到我嘴里。
他托着我缓神,“又没吃饭?”
我点了点头,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昏沉的脑子也有了几分清明,不过意识清醒后,就嗅到了他身上甜腻的玫瑰香气。
是那束玫瑰留下来的。
我撑起身子,和他拉开距离。
不知为何,那股玫瑰的味道更浓了。
“不是不回来了么。”
我想到林若鸿粉丝说的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表情有些古怪。
裴青寄却没有发觉,只丢下一句没什么事了就转身走进衣帽间,在收纳配饰的柜子前驻足,一顿翻找。
找了半天没找到,才问我那枚猫眼石胸针在哪。
裴青寄配饰只戴表,从来不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怕我没印象,又提了一句,“就是蓝白相间,林若鸿送我的那个。”
其实不用刻意地提醒,我知道是什么。
毕竟林若鸿这人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她送的东西也一样梗在我心头,让我膈应,却又不能说什么。
裴青寄却不懂,只是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揉着酸涩的膝盖。
这一坐下,西装轻薄的料子贴着假肢,勾勒出金属单薄的形状,左边小腿以下空空荡荡,和另一条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假肢戴久了,接受腔的地方会难受,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一边开口:“林若鸿回国了,她打算复出,还是签裴氏传媒。”
“明天举行发布会,到时候有一个晚宴,我要把它戴上。”
我默默收回视线,找出那根胸针,半跪下身子别在他领口,顺便捋平他西装上的褶皱,扶着他的膝盖轻柔地按着。
裴青寄已经习惯了被我这样伺候,并没有什么反应,只顺手从旁边的岛台上挑了支理查朗格,戴在手腕上。
动作间,看到腕上戴了很久的红绳,愣了下。
这还是他受伤时,我一步一叩首从钟鸣寺求来的祈福红绳,为了这根东西,脑门都磕出了血。
但红绳和白金表盘实在不搭,裴青寄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红绳给摘了,丢到岛台上。
我垂下眼眸,没再去看。
下一秒,他的手落在我的头顶,揉了揉。
“我和林若鸿三年没见了,这次替她接风一定不能失了体面。”
三年没见?替她接风?
我下意识抬眼,对上裴青寄的视线。
如果不是下午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我就信了。
偏偏裴青寄的视线平和,不带一丝心虚。
我勾唇笑了笑,“既然是这样。”
“我也能去吗?”
4
裴青寄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
“为什么?”
他讳莫如深地看了我一眼。
“没有为什么。我们说好的,孩子给出去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林若鸿自始至终都以为小宝是她亲生的,母子两个生活得很幸福,你不要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万一节外生枝……她会伤心的。”
他的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漠,听得我愣了愣。
林若鸿伤心,我就不伤心吗。
那是我亲生的孩子啊。
我十月怀胎,他却一声不吭就把孩子从我身边抱走,从此以后孩子只能认别人当妈,哪怕再见面都不知道我是谁,我难道不伤心吗?
孩子被抱走后,我只身一人回到裴家,有好几次听到孩子的哭声爬起来,却发现那只是幻听,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婴儿床,独自熬了一宿又一宿。
婆婆觉得我是造成她儿子残疾的罪魁祸首,佣人也看不起我这个孤儿出身的太太,时常排挤我,每天都像是在坐牢。
而我唯一的喘息时刻,就是在粉丝群里看林若鸿分享的孩子照片,那几张照片被我设成屏保,都快盘包浆了。
所以我想见一面孩子怎么了?
孩子和他亲密无间叫着爸爸,他却连我看一眼孩子的权利都要剥夺。
我难受得要命,下意识地站起来。
“裴青寄,你不能对我这么过分!”
朝他吼完,又因为低血糖又开始头重脚轻了,身子摇摇晃晃。
裴青寄下意识扶住我。
他皱眉,看着我这脸色苍白像纸一样的模样,还有眼底隐隐的泪意,欲言又止。
最后抿抿唇,说出一句“算了”。
“我带你去就是。”
5
第二天,他带着我到了宴会场地。
宴会厅里名流如云,每一位拎出来都是圈内鼎鼎大名的人物,而这么多大人物,也不过是为了给林若鸿当陪衬。
他们手持香槟,姿态谦卑的簇拥着林若鸿,合作过的闲聊叙旧,望她能在裴总跟前美言几句,没合作过的说久仰,怎么也要攀上关系。
林若鸿于人群中央一一回应。
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姿态不卑不亢。
水晶灯的光垂射下来,落在她身上,映出满身华彩。
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作为林氏集团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从小就明眸善睐受尽万千宠爱,十八岁进圈后没多久就爆红,奖项拿了一个又一个,无数合作伙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堪称万人迷影后。
之后和影帝傅沉镜因戏生情,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更是一段佳话,甚至还有粉丝写她和傅沉镜的甜文,爆火出圈嗑生嗑死。
而裴青寄就是文里的忠犬男二,默默守候的青梅竹马。
只是谁也没想到,甜文结局后第四年,林若鸿和傅沉镜的婚姻就破裂了,林若鸿服气跑回国,还准备和傅沉镜的离婚诉讼。
那位男主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忙坏了我的枕边人。
她一声要复出,便忙里忙外地为她联系资源,举办签约仪式。
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饶是林若鸿也并非无可取代,四年的空缺让昔日的导演们有了更好的人选。
更何况她还结婚生子,婚姻成了烂账。
而且林氏集团还因为经营不善,市场份额急剧下降,据说资金链还出现了问题,隐隐传出破产风波。
但这些在裴青寄的眼里,好像都不是事儿。
林若鸿婚姻失败,他刚好接盘,林家失了势,他便帮她重新起势,当她新的靠山,挨个帮她介绍资源。
人群中,林若鸿挽着裴青寄,依偎在他的肩头,俨然是幸福的模样。
倒是我这个裴太太被晾在角落里,好像个笑话。
罢了。
孩子不在我也不想继续当陪衬,干脆直接离开了大厅,站在外面的喷泉旁等待。
没想到,却听到了自己的八卦。
“看来网上说得是真的,林影后准备离婚和裴总重归于好,这裴太太终于要换人做了。”
“可不是么,现在那个德不配位,早就该滚蛋了,宴会都过去大半了,有谁在意她吗?甚至裴总都没分给她半个眼神,可见讨厌到了极点。”
“据说当年裴总出车祸截肢都是她害的,不然的话那么多富家千金,这裴太太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当。”
“毁了裴总的人生,自己却跨越了阶级成为裴太太,这人血馒头可被她给吃明白了,她就是个心机女,破烂货色!”
嗤笑声格外刺耳,听得我脸色苍白。
晃神间,脚下踩着的鹅卵石发出异响,打断了他们。
两个工作人员看到我,瞬间变了表情,结结巴巴地道着“裴太太”,争先恐后地跟我道歉。
毕竟在背后蛐蛐是一回事,被正主发现了又是一回事。
即使我在外人眼里上位的路子再不堪,我也是裴青寄明媒正娶的老婆,是裴家的太太,不是他们能置喙的。
我冷着一张脸,笑了下,“不敢当这声裴太太。”
“毕竟快滚蛋了,真正的裴太太在厅里呢。”
“也不用跟我道歉,像我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不配。”
这话一落,两人表情更难看了,颤颤巍巍的快要哭出来。
看得我眉头拧紧,“做这副表情干什么?刚刚讽刺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话是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敢作敢当啊……”
可话音没落,裴青寄就打断了我,“算了吧,不追究了。”
我下意识转身,就看到裴青寄站那儿,不知道待了多久。
估计从一开始就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了,可他没有反应,甚至任由两个工作人员从他身边跑掉,也没有反应。
我有些憋闷,冲着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只是两个工作人员而已。”
哈?而已?
所以,他就这么大方地替我原谅了?
“你也知道他们刚才说得多难听,你凭什么替我原谅?!”
“你觉得无所谓,不代表我也无所谓!”
“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不是任由别人搓圆捏扁磋磨的软蛋,外人面前都不能维护一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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