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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无名无分和陈千越睡了五年，他突然把我公之于众说要娶我。
定下婚期那晚，我听见他与继妹的谈话：
“她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的心里只有你。”
“有了沈清窈做挡箭牌，别人就再也不会怀疑我们了。”
沈清窈是我的名字。
我没哭没闹，直接订机票回了老家。
几天后的婚宴上，陈千越拨通我的电话：
“亲戚都到了，你怎么还没来？”
彼时，我正在自家花园里翻看联姻对象照片，难以取舍：
“不好意思哈。”
“你家太穷，结婚我另有人选。”
1.
一场激烈的欢爱结束后。
陈千越扯过被子盖住我的肩头，去拿一旁的手机。
被他折腾了几个小时，我本来困得不行。
但听见“咔嚓”声时，第六感却驱使我睁眼：
“你拍照了？”
陈千越看都没看我，继续鼓捣着手机：
“睡了你五年，也该把你介绍给身边的朋友了。
我太阳穴一跳，赶紧去拿手机。
但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已经将刚刚拍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短短一分钟，下面就有好几个共同好友留言。
甚至还有人问他：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陈千越回复：
【下个月。】
我盯着那条消息，瞳孔地震。
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蛛丝粘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就这么高兴？”
陈千越以为我高兴傻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脸。
“怎么这么突然？”我嗓音干涩地说：“结婚？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怎么？”男人撩起眼皮：“你难道不想嫁给我？”
我没说话。
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那时候我和陈千越还是学生。
我在一次意外之中对他一见钟情。
张扬地追了他半个学期。
可陈千越还是不为所动。
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他却主动找上了我。
那天的陈千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眉眼间满是疲惫。
我很心疼他，于是旷了一整天的课带他去市郊散心。
陈千越似乎被我努力逗他开心的样子感动到了，在我们并肩看烟花的时候，他竟然俯身主动吻了我。
那晚，我没有回学校。
我们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进入时，陈千越察觉异样，皱眉道：
“……你是处？”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的脸上出现一抹我从未见过的柔情。
我以为那是动心的证明。
然而，等我翌日忍着浑身酸痛想确认我们的关系时，陈千越却口吻冷淡地告诫我：
“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回学校不要跟我走太近。”
“……为什么？”我声音干涩，心脏钝钝地发疼：“做过这种事，你难道还只是把我当作朋友吗？”
陈千越似乎觉得我很可笑，嘴角溢出一丝嘲讽：
“要不然呢？”
“……”我竟然无力反驳。
“昨天，就权当我感谢你陪我了。”
“你不是也挺爽的吗？”
说着，他将桌子上的外卖袋子扔给我：
“不用太在意。”
我沉默着打开那个袋子。
发现是一盒毓婷。
仿佛被浇下一瓶浓度极高的百草枯，原本扎在心底的根，被陈千越亲手毁掉了。
2.
从那之后，我对做“陈千越女朋友”这件事彻底没了兴趣。
后来也跟几个男生接触过。
可比他脸好看的没他厉害，比他厉害的没他脸好看。
所以，在陈千越再次找上我时，我并没有拒绝。
哪怕已经对彼此了若指掌，但我们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
谁成想，他会突然说要娶我。
或许只是玩笑话。
我没当真。
直到——陈千越把我们结婚的消息正式公之于众。
婚期定在下个月的九号。
得到消息的朋友都跑来恭喜我：【云开月明了，嫂子，不容易啊。祝你和我越哥早生贵子。】
【恭喜啊，窈窈，得偿所愿了。】
【窈窈，终于把我们陈大校草拿下了，太有实力了！】
【……】
当初我追人搞得动静很大。
所有人都觉得我爱陈千越爱到了极点。
即便这些年他从没承认过我们的关系，我也情愿当个舔狗。
可事实上，我只是馋他身子而已。
结婚？
我从来没想过。
事情发展的有些失控了，我打算去找陈千越说清楚。
顺便……还他一样东西。
然而，等我找到他时却发现他那个继妹也在。
“千越，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吗？”
阮钦禾的眼睛通红，瘦弱的肩膀颤栗着，瞧着让人很有保护欲：
“那我怎么办呢？”
“你不是说这辈子只想跟我在一起吗？”
“阿禾，你也知道，爸是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的。”陈千越疼惜地抚摸着女人的发顶，声音宠溺：“我只能这么做。”
“你放心，沈清窈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我的心里只有你。”
“有了她给我们做挡箭牌，我们做什么都不会被怀疑了。”
听了陈千越的话，阮钦禾的情绪平静下来不少：
“那……万一沈清窈发现了我们的事怎么办？”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更何况，事关自己的枕边人。
“发现了又怎么样？”陈千越语气不屑，眉眼间透着自信的锋芒：“你不知道她有多爱我。”
“什么名分不给，她都舔我这么多年。”
“就算知道了，顶多闹几天别扭就会回来哭着求我别不要她。”
“也是。”阮钦禾附和道：“只是委屈我了，只能偷偷和你在一起。”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阿禾。”
听着这些对话，我整个人像被兜头泼下一桶沥青。
动弹不得。
冷风吹过，尘封在脑海的碎片逐渐拼凑出完整的图形。
怪不得阮钦禾总是对我有莫名的敌意；
怪不得陈千越在床上执着让我喊他哥哥。
我哂笑一声。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前台的服务员让她转交给陈千越后，悄声离开。
3.
回到住处，我找了个家政阿姨把屋子里属于陈千越的东西全部清了出去。
正准备出去喝酒时，门铃突然响了。
来人是楼上的邻居弟弟——严珩。
他是来给我送酱牛肉的。
我邀请他进来喝茶，男人却反常地摇摇头：
“姐姐，我一会儿要赶飞机，就不进去了。”
“你要走？”我心脏一沉，下意识地追问他：“要去哪儿？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姐姐。”严珩盯着我，漆黑的眸底漾着某种渴望：“我要回澳城了，家里人希望我回家发展。”
“你家是澳城的？”我有些惊讶。
“嗯。”
严珩点点头，跟我说了句再见就走了。
男人走后。
我拎着还温热的酱牛肉，心里空落落的。
犹豫了个把小时，才决定追上去管他要个联系方式。
然而，严珩租的房子早已经人去楼空。
正呆在原地，手机突然震了震。
陈千越：
【在家吗，我去接你。】
【明天请个假，我带你去挑婚纱。】
我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不过我现在没心情：
【我生理期，别来了。】
陈千越：
【这个月怎么提前了？我特意把工作推了，真扫兴。】
工作？
我翻了个白眼，不是刚才还在和妹妹卿卿我我吗？
【那等你完事再来找我吧，婚纱随便挑一个就行。】
【……】
我没回他。
看了眼日期，然后打开软件买了最近一班回澳城的机票。
从陈千越定下婚期的时候，我就动了要回去的念头。
严珩的离开，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回澳城的事，没告诉别人。
但我爸还是知道了。
特意派人来机场接我：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老爷知道您和那个穷小子分手，别提多高兴了。”
“这两天一直为您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呢。”
我望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没有搭腔。
当初我会对陈千越穷追猛打，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气我爸。
他希望我嫁给有钱人。
那我偏要找个穷酸的对象。
毕竟。
他和我妈离婚也没经过我的同意，不是吗？
4.
因为生理期，陈千越几天没搭理我。
再次给我打电话，是在婚期的前一周。
【来明日新娘。】
【今天把婚纱定了。】
【不用定了，没人要跟你结婚。】我一边翘着二郎腿在花园晒太阳，一边喝着茶，好不惬意。
【你什么意思？】陈千越音量拔高，刚要质问我。
旁边的服务员突然跑了过来，带着歉意同他说：
“不好意思，老板。”
“这是一位姓沈的小姐托我转交给您的，我那天工作太忙了，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陈千越以为是我给他买的礼物，高傲地接过东西。
然而却看清袋子里的东西时，猛然睁大眼睛，慌乱地询问：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
服务员想了想：
“就是您和二老板一起来的那天。”
二老板是阮钦禾。
陈千越很聪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问我：
【我和阿禾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没想到你这个理工男还玩骨科，挺潮啊。】
【你吃醋了？】陈千越的脸上浮现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满足：【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点残忍。】
【我虽然爱的是阿禾，但法律上的妻子是你，你可以一辈子跟我在一起，这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我被陈千越的逆天发言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却以为我被说服了，施舍道：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你不用来接我了，我俩到此为止。】
【我把陈家的传家宝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陈千越不耐烦了，皱眉道：【沈清窈，闹脾气也要适可而止。】
【我没闹脾气啊，我是真不想嫁给你。】
【行。】陈千越放出狠话，【你有本事别来找我。】
说完，男人猛地挂断了电话。
我担心他会再来骚扰我，直接把号码拉黑删除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在窝家里啃老。
我爸为了跟我套近乎，也不去公司了，天天在家陪我。
见我没那么烦他了。
这才让助理把相亲对象的资料给我送过来。
5.
我翻资料挑男人的时候，远在大陆的陈千越正焦头烂额地等着我的到来。
“越哥，你别着急，嫂子肯定是要给你个惊喜。”
“对啊，嫂子那么爱你，还能不来？”
“……”
陈千越的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他。
男人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冷哼一声：
“呵，她要是敢迟到，这婚就别结了。”
“怎么可能呢。”
“嫂子肯定做梦都想嫁给你。”
陈千越听着兄弟们的话，努力地想要镇定下来，可心里却像钻进了一只脱兔。
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婚礼开始的前一秒钟。
主持人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邀请新娘出场，可等了半天，却无人回应。
婚礼当天，新娘跑了。
大家众说纷纭，越说越离谱。
陈千越听着那些话，气得胸腔都要炸开。
他冷着脸给我打去电话。
然而话筒里却传来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陈千越彻底慌了神。
那个女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各种不好的想法向他砸过来。
他只好抱着微薄的希望借来好友的手机给我打来电话。
可是。
这一次，却接通了。
“喂，谁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陈千越又气又恼，更多的却是开心。
男人喉结滚了滚，理智回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我拉黑了。
“亲戚都到了，你怎么还没来？”
“你在哪儿？”
我听出陈千越的声音，有点反感：
“当然是我家啊。”
“你家？”陈千越捏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婚礼？”我眼中闪过一抹讥笑，“不好意思啊，你家太穷。”
“结婚我另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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