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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竹马死后,我想自杀赎罪。
他的佛子哥哥念经开导,拉我出深渊。
婚后三年,他避我如蛇蝎。
皮肤饥渴症发作得厉害,才碰到他衣角,男人蹙眉。
“女人当自爱,这要换作其他男人,你也这样卑微求爱吗?”
我只能挠到手臂出血,以痛止痛。
昏迷时,看到死而复生的竹马。
“哥,听说我假死后南湘愧疚到想自杀,最后一次整蛊,不如让绑匪绑架我们逼她二选一,她肯定会再次崩溃,这样小雪就能消气了。”
男人把玩着佛珠默认。
我才知道,他们为争夺替身真心,要整蛊我这个白月光100次。
后来,我跳海身死。
他们疯了般找我,只找到两枚戒指,戒圈内的刻字串成一句话。
【第100次整蛊,你们看清自己的真心了吗?】
……
包厢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哥,小雪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只要完成最后一次整蛊,她就和我结婚,这场赌约你注定输了。”
贺青屿转动着腕间的佛珠,声音淡淡。
“虽败犹荣,你赢得她的人,可我赢得她的心,余生我都会为她守身如玉。”
意识陷入昏迷前,泪水滑落眼角。
三年前,贺青枫为了逼我的未婚夫季砚礼取消婚约,拿命和他塞车。
车子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我愧疚得夜里辗转反侧。
季砚礼不忍我这般痛苦,主动取消婚约。
贺青枫的哥哥贺青屿是佛学爱好者,日日念经书开导,拉我出深渊。
贺老爷子催婚时,贺青屿提出结婚,我便答应了。
婚后三年,他避我如蛇蝎。
外界都传我不洁,贺青屿这尊佛子才不肯碰我。
不曾想,贺青屿是在为她人守身如玉。
醒来时在医院,贺青枫握住我的手。
“湘湘,你好点没?”
他眼眸明亮,却无法再与记忆中的明媚少年重叠。
眼睛酸涩,眼泪差点落下。
“看到我没死,是不是高兴坏了?”
想起那三年,日日夜夜因他的死自责,需要靠药物才能入睡,我就悲愤不已。
“湘湘,对不起,我坠崖昏迷当了几年植物人,现在才清醒,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他抱住我的肩膀摇晃着,像只黏人的小狗。
以往他惹我生气,就像这般撒个娇,我就会心软的一塌糊涂。
可如今,我只剩心寒。
贺青屿也握住我的手,脸上带着罕见的温柔。
“湘湘,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犯病了,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他知道我有皮肤饥渴症,并未当回事,只当那是我想和他亲密找的借口。
这时,贺青枫的手机响起。
来电人显示,安雪。
电话那头是女孩的求救声。
“小雪,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贺青枫脸上布满焦急,手指被他捏得生疼。
另一只手也传来痛意。
贺青屿猛然起身,甩开我的手。
“小雪出什么事了?”
猝不及防,手肘在惯性下撞到墙壁。
骨头钻心的疼。
我倒抽口凉气。
就见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
无人回头。
按了床头响铃,护士赶来帮我处理伤口。
拾起袖子,手肘部位青紫一片。
我紧抿着唇,忍着药水抹过的刺痛感。
护士眼里落满心疼,嗔怪道:
“你都要出院了,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
不过是医生对患者最寻常的关心,隐忍的泪意怎么也止不住。
“是不是很痛?我轻点……”
南墙已撞够,真的该离开了。
回到南湘别墅,便开始收拾东西。
桌上那张毕业合照让我出神了好久。
照片里,我和贺青枫、贺青屿三人穿着学士服。
他们单膝下跪,向我求婚,我无法抉择。
他们说,不管今后我嫁给谁,都是他们最宠爱的妹宝。
谁曾想我们三人会走到今日的地步。
有人抢走相册扔在地上。
相框碎裂,我思绪回笼。
“南湘,你挺有自知自明呀,都知道收拾东西滚蛋了。”
眼前的女孩是我资助的贫困大学生。
以往我去京大,她像小尾巴跟在我身后,甜腻的叫着南湘姐。
三年前,她来到贺氏集团。
整容过的脸,旁人都以为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引得贺青枫和贺青屿为她争风吃醋。
有他们肆无忌惮的偏爱,她也敢和我叫嚣了。
“如果我不离开,你又能把我怎样?”
安雪脸上笑意戛然而止。
她忽然拽住我,把我带到贺青枫的房间。
拉开衣柜,满满当当的内衣,都是维多利亚这几年的新款。
“看到没,这都是他为我买的。”
我曾因愧疚不敢踏入这座为我命名的别墅。
不曾想,他把安雪带回来,夜夜缠绵。
心里堵得慌。
安雪又拉着我往书房走去。
我下意识抗拒。
胳膊上的伤疼得挣脱不开。
书架后那扇隐形门打开的瞬间,我听到一个甜腻的女声。
“青屿哥哥,我是你的专属小雪,请问你今晚你想解锁什么姿势呢?”
那是一个女仿真机器人。
像极了安雪的脸,又或者说像极了我的脸。
长得比我年轻些,穿着比我妩媚些。
安雪挑眉看我。
“看到没?青屿哥哥最爱的人也是我!”
我扶住桌子,才堪堪稳住身体。
结婚后我们住在贺家老宅。
贺青屿有半夜去书房的习惯。
他向我坦白,是去处理公司紧急机密。
我在书房门口听到过暧昧声,第二天去搜查。
什么都没有搜到,还惹怒了他。
原来,他真的金屋藏娇。
只不过转移了战地。
我无力的逃离了书房。
未从震惊中回神,安雪的话又如雷击。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你态度大变吗?”
我浑身哆嗦,想捂住耳朵。
安雪的声音像魔音钻进耳里、心里。
“他们开始只把我当替身,让我配合他们演戏,说是刺激你让你吃醋,你才能看清自己的真心,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他们当中哪个人,后来在我刻意引诱下,他们步步沉沦,早已忘记接近我的目的,他们还答应帮我整蛊你这个白月光100次,只为让我继续当、你、的、替、身。”
心像被重捶过,疼得无法呼吸。
情绪起伏得厉害,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
门铃响起,安雪笑得眉眼弯弯。
“南湘,要不要比下,同样是弱者,我和你在他们心中谁的分量更重?”
她捡起地上相框破碎留下的玻璃残片,往掌心划了下去,话里透着委屈。
“南湘姐,我以死为证,你肯相信我和哥哥们是清白的了吗?”
贺青枫最先进来,面色发冷。
“南湘!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急着去找药箱。
见我蜷缩在地,贺青屿意识到什么,想过来抱我。
“哥,你别信她,她肯定在装病,才刚出院,哪那么快又发病?”
贺青屿的手顿住。
安雪窝在贺青枫怀里,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她用力摁住包扎好的伤口,鲜血又渗了出来。
“南湘,你太恶毒了,她还是个小姑娘,你就算吃醋,也不该让她以死自证清白呀!”
贺青枫对我一顿咒骂,抱着安雪去医院。
贺青屿看向我,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
“南湘,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狠狠甩开我。
衣角从掌心滑落。
直到他们离去,我才狼狈起身去找药。
胳膊的伤口又出血了。
滴滴答答的落着。
替身已上位成功了吗?
那我这个白月光给替身让位便是。
把该扔的东西都扔了后,我打电话联系中介上门。
这栋房子也该卖掉了。
中介上门来看房,贺青屿打电话过来。
听到我们的对话,不可置信的质问。
“你要卖掉那栋房子?”
那里装着我们三人许多美好时光。
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干净,不留余地。
“湘湘,你为什么要卖房?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变成了贺青枫。
我平静道:
“住腻了。”
四个人的友谊,终究是精疲力尽。
好半天,才听到贺青屿的声音。
“卖掉也好,那房子也住了好几年了,到时我会买个更大的给你。”
“好。”
我敷衍道。
几天后,他们发来新房地址,说要举办乔迁晚宴,让我准时出席。
右眼跳得厉害。
我打开窃听器。
贺青枫的声音最先传入耳中。
“哥,第100次整蛊,我都安排好了,等晚宴结束,我的人就会扮成绑匪将我们抓走,到时让她二选一,好久没看到湘湘为我们担心了,你说湘湘是救你还是救我?”
“她会救谁,到时不就知道了吗?”
贺青屿声音里透着一股势在必得。
那次在包厢听到他们对话,我就在贺青屿手机上装了窃听器。
心还是微不可察的刺痛着。
突然觉得贺青枫和贺青屿好陌生。
我还是准点出席了晚宴。
贺青枫推着安雪到双层蛋糕前,连蜡烛都帮她插好了。
“小雪,快吹蜡烛许愿!”
安雪看着我,眉眼得意。
“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也是南湘姐的生日?”
心里泛起苦涩。
七岁那年,我催促国外的爸妈回来陪我过生日。
他们临时改签才坐上那架失事的飞机。
之后很多年,我都不敢过生日。
贺青屿看我皱眉道:
“怎么不提前说?”
“非得挑在小雪许愿时说,故意的吧?”
贺青枫冷声开口。
他不情不愿切了块边角奶油最多的蛋糕给我。
我想起很久之前,贺青枫买过的蛋糕。
知道我奶油过敏,他特意刮干上面的奶油,还说:
“湘湘,以后你负责吃蛋糕,我负责吃奶油。”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把第一块蛋糕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没吃,贺青枫脸色难看。
安雪见他目光在我身上,眼尾闪过怨毒。
“哎呀……”
她装作崴脚跌进贺青枫怀里,手上的蛋糕精准抹到我脸上。
“她不是港城大小姐吗?怎么跟没吃过蛋糕一样。”
“她好像小丑呀!”
宾客们掩唇偷笑。
贺青屿冷着脸想说些什么,突然枪声四起。
头顶的灯忽明忽暗。
所有人都在尖叫,场面一片混乱。
一群人闯进来,为首的男人戴着骇人的面具。
所有人抱头蹲地,不敢喧哗。
贺青枫下意识往小雪的方向冲去,还是迟了一步。
面具男一脚踹开他,刀子架在安雪的脖颈上。
贺青屿神色变了又变。
“别伤害她!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钱?老子不稀罕!”
“不是想玩二选一吗?老子陪你们玩。”
面具男戴着变声器,声音毛骨悚然。
他眼睛瞥向我,左手也迅速亮出刀子。
贺青屿就在我身旁,可他眼里只有安雪。
直到刀也架上我的脖颈。
“贺大少,贺二少,你们选谁?”
安雪纤细的脖颈被刀刃划出血痕,哭得喘不上气。
我能感觉到脖颈上有液体在静静流淌。
他们眼里布满担忧。
“不要伤害小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面具男笑容瘆人。
“想要人?跟我们来!”
海风凛冽。
我和安雪被推搡着上了一艘快艇。
贺青枫和贺青屿在身后紧追不舍。
“游戏时间到。”
快艇在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海面上停了下来。
面具男的声音透着玩味。
“二选一,推一个下海,否则两个都得死!”
他的小弟推着我和安雪到甲板上。
我们手脚被绳子束缚,动弹不得。
月色下,贺青枫面容冷峻。
“你到底是谁?”
“我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抓她们?”
面具男笑容古怪。
“贺二少,不是你找我玩二选一的游戏吗?”
贺青枫在暗网上发布高达百万的绑架游戏,刚发出去就有人接单了。
没想到对方是一个反社会人格。
他改变了“二选一”的游戏规则。
现在贺青枫和贺青屿成了要做抉择的一方。
安雪被掐住咽喉,就要被推下海了。
“一。”
冰冷的倒计音响起。
安雪抖成筛糠,仍不忘维护自己善良的小白花人设。
“青枫哥哥,你救南湘姐吧,我只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人抛弃,不过烂命一条……”
“小雪,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允许你出事!”
面具男比了一个茄子手。
“二。”
“住手!不要伤害她!”
贺青枫做出了选择。
“湘湘,小雪她不会游泳。”
贺青屿和我对视,用潜台词恳求我。
我会游泳,理应成为被放弃的那个。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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