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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皇上不喜欢女人。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刚入京。
我凑到旁边那桌，“他喜欢男人?”
那桌的人静了一会儿，突然靠拢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
“他喜欢太监。”
我拿在手中的包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1.
我是圣火教百年难遇的奇才，没有之一。
这句话是教主亲口说的。
因此他委派我执行最重要的任务——刺杀当朝暴君。
他说唯有教中顶尖人才，才配得上这匡扶正义的使命。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热泪盈眶，听从他的安排准备进宫参加此次选秀。
他却没告诉我，皇上不喜欢女人，喜欢太监!
他也没告诉我，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圣火教，在京城居然还有分支……
“进宫的事，你不用担心。”接应我的师兄看着我，胸有成竹，“明日我就把你送进去。”
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不是把我送进去的。
他是把我卖进去的!
我听见他在宫门口对那个老太监说：“家中没钱，想着送他进宫，小时候就他断干净了，省得麻烦公公。”
老太监给了他一袋银钱，“往后啊，就当没这个人了。”
然后我就看着他拿着那袋银钱，擦着眼泪转身走了!
一分钱也没分给我!
算了，只要我顺顺利利杀了那个狗皇帝，那我就会成为一代侠女，受万世景仰。
还差这点钱?
带路的老太监一边走一边嘱咐我，“只要好好伺候陛下，便会有天大的福气等着你。”
这么容易?没有什么检查培训?
我喜形于色，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是。”
我被老太监转交给了另一个年轻的太监，又由年轻的太监转交给了另一个老太监。
别人都叫这个老太监寇公公，听说是皇上跟前的老人。
寇公公端详着我的面容，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咱家来吧。"
他引我步入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虽四壁流光溢彩，我却莫名感到阵阵阴寒。
还没等我看到坐在上方的皇上，便被寇公公按着跪伏在地。
"启禀陛下，这是新来的小德子，往后便由他贴身侍奉圣驾。"他的声音恭敬至极。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贴身二字好像带了点别样的味道。
我额头紧贴金砖，屏息凝神。
“抬起头来。”御座上传来的声音如冰玉相击，不辨喜怒。
我听话地抬起头，看到皇上的那一瞬间，我差点代表万千子民原谅这个暴君了。
他就像是天上的那轮弯月，清冷却让人趋之若鹜。
就在我沉迷于美色的时候，暴君说：“领下去学点规矩。”
寇公公恭敬地答了声“是”，就带着我退出了殿内。
他领着我走了很久，才将我安置在太监们住的地方。
“明日会有人来教你规矩，你机灵着点。”
“是。”我恭敬行礼。
他一走，跟我住同屋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就对我流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小太监看着我，摇了摇头，“第十个了。”
“什么第十个?”我拿着行李往自己的床走去。小太监跟在身后，他的声音脆生生的。
“前面九个都被陛下玩过，扔到乱葬岗了。”
我的行李“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2.
经过彻夜的辗转反侧，我意识到眼下最紧要的是避免被暴君发配到乱葬岗。
虽说我武功不俗，可这深宫大内高手如云，硬碰硬绝非上策。
在筹谋出万全之策前，不如先韬光养晦——我咬着牙开始研习宫规，盘算着要让楚景天挑不出错处。
楚景天是狗皇帝的名字。
但是我没有想到，要学的规矩竟然是怎么“贴身”伺候楚景天!
学了整整一天。
那些规矩让我觉得，或许我不做一代侠女也是极好的。
入夜时分，同屋那个叫小安子的太监凑过来。他生得眉目如画，倒真应了这名字。
他眨着眼睛道："小德子莫忧心，前头那九个可都没你标致。"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安慰到我。
当晚我就梦见楚景天要强上我，结果发现我是个女人，然后杀了我，把我扔到了乱葬岗。
我只是想做一个为民除害的侠女，暂时还不想为民牺牲，但是现在出宫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领着我去伺候楚景天。
因为昨晚的梦，所以我现在看见楚景天已经完全没有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规矩都学会了?”楚景天任由我给他整理衣衫。
让正在整理他衣服的我手一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此时楚景天用食指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怎么?是个哑巴?”
他说话听不出一丝情绪。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动怒了。
连忙跪到地上，磕了个头，“奴才该死!奴才方才见陛下不凡之姿，难以回神。陛下恕罪!”
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楚景天才踩着那双明黄色的长靴从我的眼前走了。
没说要治我的罪，也没让我起身。
在寇公公的暗示下，我在楚景天的寝殿跪了一天。
明明楚景天是个不爱民的暴君，后宫暂时也还没有嫔妃，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在亥时才回到寝殿。
“你还在这儿?”见到我，他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请问这句话礼貌吗?
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陛下没有让奴才起来，奴才便一直跪着。”我十分狗腿。
楚景天走到我跟前来，似乎对我的话很受用。
“那便伺候朕就寝吧。”
明明这句话他的语气淡淡的，可我还是想到了昨天的那些规矩，突然觉得菊花一紧。
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的小脑袋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样才能虎口逃生。
楚景天却蹲了下来，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他真的很好看，眉目都像是被世间顶好的画师费尽了心血才描绘出来的一般。
“朕的耐性向来有限。”他眉宇间浮动的戾气，终于显出暴君本色。
我知道若再沉默，下一刻就该听见"拖去乱葬岗"的旨意了。
“奴...奴才腿麻了……”这倒不是托词，跪了整日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
他明显怔住，凝视我许久。就在我以为要步前九任太监后尘时，钳制突然松开。
“扫兴，明日再说。”
这句话一落，我的腿瞬间不麻了。
还没等楚景天说下一句话，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
3
我回去的时候小安子已经躺下了。
“你是第一个站着走回来的。”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我的崇拜之情。
虽然听了他这话，我觉得菊花一紧，但还是很受用的。
就在我正要装腔作势一番的时候，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房间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此时，我的肚子瞅准时机又叫了两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连忙拿了洗漱用品要去洗漱。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等我洗漱完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一些吃食。我看着已经睡下的小安子，一时有些感动。
但是感动过一晚后，我就有了杀了他的心。
因为托了他的福，第二日全宫上下都知道有一个叫小德子的小太监伺候了皇上一天，晚上回去又累又饿。
楚景天也知道了。
我给他研墨的时候，他看着我白皙的手腕问我，“你昨日伺候了朕一天?”
请苍天，辨忠奸!
这话不是我说的啊!
我放下手中的墨，慌忙跪了下去，“在奴才心里，时时刻刻都想伺候陛下。”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片刻后，楚景天微微弯腰，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起来带入了他的怀里。
他微微挑眉，“哦?是吗?”
殿内的人立马全部退了出去，速度之快让我怀疑他们都带了功夫在身上。
说实话，如果楚景天是个正常的男人，而我是个正常的女人。
此时此刻，在俊男怀里的我一定娇羞答是。
但是楚景天是个喜欢太监的男人!
而我是个假扮太监的女人!等待我的下场只有两个。
一是我现在从他怀里起来跑掉，那我会因为不服从他而被砍头。
二是我现在配合他接下来的行为，那我会因为欺君而被砍头。
人生自古谁无死，那我为什么要被糟蹋了再死!
于是我奋力一挣，没想到楚景天居然很配合地放了手。
我毫无准备地摔到了地上。
两瓣屁股摔成了八瓣。
疼得我下意识惨叫了一声，那声惨叫响彻天地。
连楚景天都忍不住扬了扬眉。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楚景天居然又没治我的罪。
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迷恋上了我。
不仅我怀疑，好像宫里的人都开始怀疑了。
我揉着屁股回到住处时，小安子在门口迎我。
他看了看我揉着屁股的手，又看了看我的脸。
“寇公公特意吩咐我要照顾你的。”小安子扶着我往屋里走。
我隐约觉得，大家可能都误会了什么。
果然小安子总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他扶着我趴在床上，对我说：“前面九个都是一直叫，叫到死了才从殿里抬出来。只有你一个，叫了一声就自己站着出来了。”
我的屁股是摔的!
但是很快的，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叫小德子的小太监成了皇上的心尖宠。
这里面没有小安子一份功劳，打死我都不信。
4
自从"心尖宠"这个称呼传入耳中，我在楚景天身边便如履薄冰。
每走一步都提防着他突然发难：“怎么，一跤摔成心尖宠了？”
幸好他没问。
傍晚时分，这样的戏码又来了一次。
楚景天一样将我拉在怀里。
一样殿中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唯一不一样的是，我没有挣扎了。我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楚景天一把将我从他怀里推了出去，没有一丝犹豫。
毫无思想准备的我，跟昨天一样摔在了地上。
八瓣屁股摔成了十六瓣。
疼得我又惨叫了一声。
场景重现，但又没有完全重现。
我站起来的时候，因为屁股太痛又坐了下去。
疼得我继续惨叫了一声，并且眼泪直流。
这次我索性坐在地上，看着楚景天恨不得能上去咬一口。
突然觉得十分的委屈。
明明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做一个侠女。
教主跟我说杀楚景天就跟杀只鸡一样简单我才来的。
他骗我，现在不仅不能做一个侠女，还随时可能菊花不保。
越想眼泪流得越凶，最后楚景天看着我皱了皱眉，问我：“你哭什么?”
声音冷得就好像但凡我敢再哭一声，我就直接去乱葬岗报道。
我跪着爬到楚景天的腿边，抱住他的大腿哭得更大声了，“奴才怕是尾椎骨折了，往后还怎么伺候陛下啊!”
好像每次，只要我说两句好话楚景天都能将我放回去。
这次也不例外，在我又滔滔不绝夸了他一炷香后，他终于大发善心地放我回去了。
我被人抬着回去的时候，小安子依旧在门口迎我。
他那张清秀的脸笑得猥琐至极，仿佛我有一天能被抬着回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陛下果然是疼你的。”他坐在我的床边，语气是十分的狗腿。
疼你妹!
真想让你也被疼疼!
眼下我还是赶紧搞搞我火辣辣的屁股。
“小安子，你去帮我打点热水来。”
屁股得敷敷。
小安子一愣，“打热水干吗?”
“我敷敷。”
我看了眼我的屁股。
小安子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一张脸直接涨得通红。
我知道他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叹了口气，“小安子，如果我说我和陛下.....什么都没干，你信吗?”
他点了点头：“前面九个都这样说。”
我就知道!
“你去打热水吧。”我认命了。
小安子打了一桶热水回来后，一张脸还是红扑扑的。
他把热水放在我的床边，站在那儿盯着我的屁股，好像是想要帮我的样子。
我赶紧道：“你出去吧......”
我不喜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他就答了声“好”，跑了出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因为屁股疼得不好行动了，寇公公特意来告诉我，我可以歇一天了。
临走的时候，他说：“小德子，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
不知道他们看到楚景天不带一丝感情地把我从怀里推开的时候，还会这样说吗?
是的。我怀疑了。
5
太后的宫女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趴在床上吃小安子给我剥的花生。
这个太后我在进宫前也听说过，说是楚景天的生母，楚景天登基后曾大闹过一场。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吃斋念佛，再不问外事。
“太后娘娘想见见德公公。”宫女站在门口。
小安子迎上去，笑道：“小德子行动不便，我陪他去吧。”
而我还没说话，就被小安子从床上拉了起来。
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太后要见你，你还敢不去不成?”
我不敢。
小安子扶着其实能独立行走的我，就像扶着一个半身不遂的人。
“你就当你伤得很重，进去后能不说话便不说话。”到了门口，他在我耳边小声嘱咐。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被宫女带着进了殿中，上方软榻上躺了一个美人儿。
“你就是小德子?”美人儿半眯着眼。
我跪下行礼，“回太后娘娘，奴才是小德子。”
“嗯，听说皇上近来对你很是宠爱?”她的目光落在我的屁股上。
苍天可见!
我的屁股真的就是我自己摔的!
“奴才担不起陛下的宠爱。”我磕了个头。
“哀家叫你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说皇上总算找到个贴心的人，想见见。”
“既然皇上喜欢你，你便好好伺候他。”
这么简单?
我欣喜若狂，头磕到地上就要告退了。
太后却又叹了口气，“哀家这儿有个香囊可缓解皇上的头疼之症，送去给皇上，他总是赌气不要，你便带在身上罢。”
楚景天还有头疼之症?
我接过香囊，“奴才遵命。”
“若是皇上问起来，不要说是哀家给的。”太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下去吧，哀家乏了。”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我便从长信宫出来了。
小安子扶着我回到住处，才探头来问道：“太后跟你说什么?”
他一向嬉皮笑脸惯了，今天却一反常态。
我从怀里掏出香囊放在桌上，“太后让我把这香囊带在身上。”
“太后对皇上还是花了些心思的。”我手指摸了摸香囊上精致的花纹。
我从小便没有爹娘，对这些事情总是格外感动。
不明白楚景天有一个随时牵挂他的母亲，为什么还会成为一个暴君。
“你太单纯了。”小安子看着我，眼里浓浓的担忧。
6
小安子说，香囊里混了好几种草药，其他几味药都没有问题，独独有一味药有点问题。若是偶尔闻闻倒也没有什么问题，闻得时间久了便会中毒。
“太后想毒死我?”我瞪大眼睛看他。
小安子摇了摇头，捏了捏香囊，“这毒不至于能死人，却能让人痴傻。”
这个老太婆真的是太狠毒了，居然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我!
小安子眼睛眯了眯，随后凑到我的耳边道：“听闻陛下的头疼之症是中毒引起的，这里面这味药…….”
能以毒攻毒?
“能毒上加毒。”
我震惊地转头看向他。
尽管小安子跟我说或许是太后不知道，放错了一味，我依旧觉得浑身发寒。
于情于理，这个香囊我都留不得。
“你扔的是香囊吗?是你的脑袋。”小安子看着真要出门的我，冷不丁来一句。
我一头雾水，“嗯?”
“太后给你的东西，你都敢扔?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他从我的手中拿过香囊。
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换了些味道相似的草药。
“太后给你，肯定会叫人看着你带没带在身上。”他把香囊扔给我。
我将香囊挂在腰间，十分显眼。
显眼到第二天我伺候楚景天，他一眼就看见了。
“香囊哪儿来的?”他眉间戾气正盛，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气我的香囊。
我怎么说?
说你娘想搞死你，顺便把我搞傻?
显然借我十个脑子，我也不可能这么说。
“捡的。”一边给楚景天扣上玉革带，一边答，“昨日在花园里捡的，觉得十分好看，便带回来装了点提神醒脑的草药在里头。”
我继续给他整理衣衫，不敢看他的脸。
突然有些心疼他。
我从小无父无母，从不知道什么是母爱。
而他明明有母亲，母亲却一心想害死他。
楚景天没再说话，等我整理好后便出发去早朝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突然觉得他好像并不是传言中那般暴政。
每日送到他跟前的奏章，他都会认真批阅。
就像此时，他单手撑在案上，一手握着朱笔在折子上随意勾了几笔。
只是随意的几笔，便点出了折子上的重要之处。
他突然侧头看我，我研墨的手一抖，指尖一下染上了墨。
“再看一眼，便把你的眼睛剜下来。”他说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好一样。
是我的错。
是我产生错觉了。
楚景天就是个暴君!
我连忙跪下来，“陛下息怒，陛下神姿英俊，奴才……奴才不由出了神......”
等我迟早有一天把你绑起来，让你也这样夸夸我!
这样想着，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奴才自幼不识字，却被陛下的字迹折服。奴才今生能伺候陛下，真是奴才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楚景天啧了一声。
我便停了下来。怎么好话不管用了?
我偷偷抬眼想要看一眼他，却一眼望进了他的眼睛里。
我心跳一下子漏了一拍。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经不起美人计。
我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过来替朕揉揉。”楚景天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
果然他是有头疼之症的。
“是。”我连忙爬起来。
在我的手指刚放在他的太阳穴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的手指上还有刚刚沾上的墨。
“揉。”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楚景天停了手上的动作。
我咬了咬牙，“是。”
然后我就看见他那太阳穴上的黑点晕染得越来越广，就像看到了我脑袋落到地上的时候，那四处散去的血。
好在以前师父也老是头疼，我学得了一手好指法。
果然没过一会儿，楚景天揉在一起的眉就散开了。
他手中的朱笔在折子上又勾了一笔：“昨日太后叫了你去?”
我盯着那团墨，“是。”
“说了什么?”
“让奴才好好伺候陛下。”怎么样才能无声无息去掉这团墨呢?
我微微前倾，细细盯着那团墨，希望不要越揉越不好洗。
楚景天这时突然回过头来。
他高挺的鼻尖擦过我的鼻尖，淡淡的气息吐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伸了伸舌头想要舔一舔嘴唇，却没想到舌尖碰到了楚景天的唇。
好了。
我死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只剩下“乱葬岗”三个大字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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