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小
背景设置
第一章 免费
连续梦到丈夫为了帮知青红颜返城，污蔑我偷窃大队的三万块公款大半年，我却不以为意。
毕竟整个村里谁不知道丈夫宠我入命，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知青同事诬陷我？
更别说让我像梦里那般被迫认罪，欠下高额债务后人人喊打，过劳猝死在水稻田。
可现在，程立民居然真的站在全体村民面前对天发誓：
“乡亲们，我今天要大义灭亲！我作证，这笔钱是向彤偷的，向彤作风不端，人品极差，我强烈要求把她的回城名额让给凝凝！”
在一片哗然里，我没有震惊，反而隐隐感到兴奋：
“是这样啊，那这个向彤真是太坏了！那你要不要和她离婚？”
1
“什么？”
此话一出，不止在场的村民呆住了，程立民也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原本高高举起的手迅速指来。
“向彤，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村民也纷纷应和。
“向彤这是做贼心虚吧，才说胡话。”
“要我看，这笔钱肯定是她拿的，她这么说就是为了转移视线！。”
面对群情激奋，我挖了挖耳朵。
“证据呢，没有证据就给我定罪，这在法律上叫做诬告。”
程立民闻言，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
“向彤，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我绝不能徇私。公款丢失那天是工作日，所有人都在田里劳作，只有你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家里也没有你的身影，你铁定是携款潜逃去了镇上的银行！乡亲们，我说的对不对？”
村民们顺着他的话接道：
“我那天也没看到向彤，你们有看到吗？”
“没有哎，我在老榕树坐了一天，也没看到她。”
“肯定是她了。”
你一言我一语间，只因当天没看到我的身影，我就背上了偷窃的罪名。
一道柔柔弱弱的女声更是盖棺定论。
“向彤，这笔钱可是咱们村民一起凑出来的修路钱。你不能这么自私啊，快拿出来吧，说不定大队长还会看在你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保留你的回城名额。”
赵凝凝躲在程立民身后幽幽道。
这话成功引起公愤。
“不能让一个小偷回城享福。”
“对！向彤这种人品应该去接受改造，而不是荣耀返城！”
见达到了想要的效果，程立民一把将赵凝凝带到人前。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瞥我一眼，语气里满是嫌恶。
“向彤，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所以...”他拉高赵凝凝的手朗声宣布：
“我建议将名额让给凝凝，凝凝人美心善，又为咱们村付出了这么多，她值得返城。”
我看向程立民，一米八几的汉子神情坚毅，似乎此刻他讨伐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陌生的仇人。
而赵凝凝像只孔雀一样骄傲地站在人群最中间。
“等我返城了，一定不会忘记各位乡亲。”
“哈哈哈哈哈！”
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响起，我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人美心善，指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药死李婆婆家的兔子，还是为了逃脱劳作，哄骗王大婶家5岁的孩子帮她犁地？亦或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医术，不让朱大爷去卫生院，自己给人扎针扎成了偏瘫？”
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寂静。
有不少人在她手里吃过亏，这些人纵然不希望我这个“小偷”返城，但也绝不会允许她返城。
大队长一锤定音。
“在确定小偷前，返城名额还是向彤的。”
“你！”
赵凝凝气得跺脚，程立民挡在她身前，怒气冲冲地瞪我。
我笑够了，随即满含深意地回应：
“那天，我的确没和大伙在一起。”
2
“队长，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赵凝凝急切道。
我笑笑。
“据我所知，当天上午会计还数了那笔钱，中午才发现钱不见了，而我早上四点就离开村子了，所以我压根没有作案时间。”
有村民质疑：
“立民，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你看到向彤早上四点出村了吗？”
程立民却是一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啧了一声，开口道：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前一天晚上，他是在赵凝凝家住的。”
赵凝凝的邻居王婶子惊呼出声：
“是哦，前一天晚饭的时候我就看到立民进了凝凝屋子，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才出来。向彤说她四点出村，那立民肯定不知道。不过…立民你为什么要去凝凝家住？”
被王婶子这么一说，大家看他俩的眼神都带上了探究。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谁都会多想。
“你怎么知道？”
程立民慌乱问道。
我嘲讽一笑。
正是做了这个梦，我才知道，程立民几乎每天都跑去陪赵凝凝看书、聊天、睡觉。
他说她是他的红颜知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所以他们需要共处引起灵魂的共鸣。
我却一直听信了他去找兄弟喝酒的谎话！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四点出村？”
赵凝凝梗着脖子，又把话题拉回到我身上。
“你们可以去问拉车的刘叔，早上四点，我坐了他的车去镇上。”
大队长立刻派人去请刘叔。
等待的过程中，程立民和赵凝凝的脸色变了又变。
毕竟他们想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完全没想到我竟然有不在场证明。
村民们也有些动摇。
“向彤这么坚定，应该不是她吧？”
“该说不说，向彤这孩子人不错，也是这批下来的知青里最努力的一个，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一刻钟后，那人独身回来。
“队长，刘叔回老家看亲戚了，家里没人。”
话音刚落，程立民和赵凝凝长舒一口气。
“向彤，你现在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是你虚构的谎言！”
赵凝凝得意洋洋。
程立民面色缓和几分，在看向我时无奈叹气。
“你做出这样的事，还要撒谎逃脱责任，向彤，这一次我是真的不能帮你了。立娟，进来吧。”
人群给程立娟让出一条路。
她拎着包裹气冲冲地走来，待走到人群中央站定，把包裹狠狠摔到地上，闪亮的水晶首饰掉落一地。
瞬间，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赵凝凝也不禁瞪大双眼。
“嫂子，你还说你没偷钱，那这些名贵饰品哪来的？你和我哥的工分赚500年都赚不到这些东西，而你去了趟城里就拿回来这么多，还藏起来，不就是心里有鬼吗？”
看程立娟满脸涨红，我挑了挑眉。
梦里，这个一向和我亲密有加的小姑子在我被打为小偷后对我避之不及，甚至在我死后，还带着赵凝凝撅了我的坟。
彼时，赵凝凝成功拿到我的返城名额，程立娟站在她身侧，讨好乞求：
“凝凝姐，我只认你一个嫂子。给我在城里安排工作的事...”
赵凝凝勾唇一笑。
“好说。”
我本来觉得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但经历了刚才种种，我才知道，梦境照进现实，在我眼里宠我入命的丈夫和我百般呵护的小姑子，其实一直都向着外人。
此刻我无比庆幸留了后手。
3
“这些首饰不是我花钱买的。”
“什么？”
我的话好像一则威力巨大的笑话，瞬间逗笑了在场所有人。
其中赵凝凝和程立娟笑得格外猖狂。
“你这不是把乡亲们当傻子骗吗？”
赵凝凝眼珠一动，扯了扯程立民的袖子。
“如果钱不是向彤偷的，那她一定是外面有人了！这些都是情夫送的！”
程立民下意识回答：“不可能！”
赵凝凝继续颠倒黑白。
“向彤是城里人，来到乡下后嫁给你这么个穷汉子，吃不饱穿不暖的，选择更好的生活也是情有可原。”
这话触动了程立民敏感的情绪，他当即抓住我的手，皱着眉质问：
“你真的就这么嫌贫爱富？向彤，我真是看错你了！”
程立娟也添油加醋。
“偷窃和出轨，你总得认一个吧，不然这些东西哪来的？”
乡下人没见过如此名贵的东西，很快就被赵凝凝牵着鼻子走，一人一口唾沫几乎要淹死我。
面对众人的攻击，我不卑不亢：
“等等你们就知道了。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穷人乍富就是你偷窃的最好证明！”
程立民恨恨踩了那堆首饰几脚，沉声道。
赵凝凝的话在他心底埋下一根刺，他自认对向彤极好，但向彤得了如此名贵的首饰却不和他说，那必然来路不正。
“哦？穷人乍富就是偷盗的证明，那...”
我的视线环视一圈，落到赵凝凝身上。
“乡亲们还不知道，凝凝家买了最新的缝纫机吧。”
赵凝凝身体一僵，额头伸出汗珠。
她下意识反问。
“你怎么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凝凝立即朝程立民投去求助的目光。
程立民低声警告我：
“向彤，你别胡说。”
又扭头对村民高声道：
“凝凝没买，那种好东西，凝凝怎么可能...”
“买没买，乡亲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打断程立民，带着村民来到赵凝凝家。
程立民试图拦在门口，但架不住这么多村民闯入，很快就被推搡到了我脚边。
他怨恨瞪我：
“向彤，你就认下能怎么样？就算你没了返城名额，我也会用一辈子对你好的。”
种种片段涌进脑海，我摇摇头，他的承诺就是狗屁！
梦里，我百般辩解，却苦于没有证据，越描越黑。
在程立民的指控下，我被逼认罪，他的确承担起了丈夫的责任，陪我一起打工还债。
但在听说赵凝凝在城里相亲后，他直接把我扫地出门，火急火燎去了城里追求赵凝凝。
最后他们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顺遂无虞。
他们凭什么踩着我的尸骨过得这么幸福！
我又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天呐，凝凝，你这儿真有缝纫机，还有收音机，你哪来的钱买的呀？”
“这得多少钱啊，赵凝凝一个人，怎么可能赚得到？”
屋内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我推门进去，看到讨伐形态的村民和一脸窘迫的赵凝凝。
“我多了一些首饰，大伙就认定我是小偷，那凝凝这儿多了这么多大件，不也难逃嫌疑？”
赵凝凝想要辩解，却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话。
“你够了！”
伴随愠怒的男声，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我被扇到在地。
4
程立民眼眶猩红，扇我巴掌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整个人看起来气极。
“向彤，你竟敢如此污蔑凝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大手一挥，左手抓住我的手，右手举起认罪书，朗声道：
“只要我们让她按了手印认了罪，她不是小偷也得是！认了罪她就会偿还各位这三万块，不然...这笔钱可就找不见了，乡亲们忍心看这三万打水漂吗？”
这件事急需有人背锅，程立民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开始煽动村民。
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会为了赵凝凝冲冠一怒，强迫我认罪！
“是啊，我家出了五百呢。”
“向彤有出息，能干，这笔钱就她出了吧。”
“别看我，本来就是你偷的。”
现场一片寂静，我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村民，他们眼神躲闪，都默认了程立民的行为。
更有人跃跃欲试，想上前帮他制服我。
就连一向公正的大队长都视而不见，反而将我的名字从返城名单上划掉。
我眼神暗了暗，只觉得无比心寒。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天真的声音。
“你们不要欺负向老师。”
几个字磕磕绊绊，竟是村口的傻女孩二花。
曾经我只是随手送了她一件棉衣，就换来如此信任。
而我对程立民、程立娟和这些村民掏心掏肺，却换来他们的背刺！
在二花的支持下，我冷静心神。
“程立民，你放开我，这样，我们离婚，离了婚我就按手印认罪！”
程立民脸上青红变幻，半响，他憋出来一句：
“你居然要和我离婚，那些首饰果然是野男人送的，离就离！”
队长很快给我们办了手续，程立民以为我会难过，没想到却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除了二花，你们所有人都希望我认罪吗？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撤回的机会，不然有你们后悔的！”
村民们立即叫嚷：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装什么？”
“签吧，快签吧！”
“还在磨蹭什么！快点啊！”
到最后村民直接围住我，眼里闪烁疯狂的光，抓住我的手就要往认罪书上按。
程立民更是其中主力，他已经死命按着我的手沾上了红印泥。
我只觉得胳膊像折了一样疼痛，却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抵抗。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来。
他们比对照片，迅速上前驱散人群，把我扶起。
为首的老者呵斥：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咱们市的市状元！”
“什么状元？那不是古代的东西吗？”
村民议论纷纷，而队长早就认出老者是市长，上前献殷勤：
“市长，这是我们村的小偷，七天前中午村里丢了三万块，大家都在田里忙，只有她一个人不在家，她丈夫和小姑子也都作证，您看，您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老者皱眉，“七天前？”
“糊涂！”
拐杖被重重杵在地上，老者的声音带着微压。
“七天前，向彤正在高考！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她都在市二中的考场里没有出去。李队长，你说说，她哪里来的作案时间啊！”
队长僵住，缓缓看向我，在看到我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好像，做错了一件大事！
而老者握住我的手，庄重道：
也可以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私密言情”，更多深夜读物等你戳O(∩_∩)O~
宝宝们，友情提醒：快关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私密言情”，不然下次找不到咯O(∩_∩)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