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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本是将军府嫡女沈知柔豢养的一只雪狐。

只因太子轻佻的一句:“此痣如朱砂映雪,甚美!”

主子便被乔瑟瑟活活剜痣断指。

我被铁链锁住,眼睁睁看着,

她被囚于暗室如匣中珍品供人亵玩。

那夜,寒水冲刷了她十八次,她昏死惊醒十八次。

最后像块破布被钉在刑柱,

血顺着缝隙淌成一条红线……

临死前,她用最后一点力气咬断我的绳索:

“替我……活下去。”

血泪溅入眼眶,我眼前炸开一片血色文字:

【警告!怨气值突破临界点。】

三日后。

两顶花轿在长街相遇。

一顶去东宫,

一顶往王府。

而我的爪子,正渐渐化作人类的手指……

1

“按住这贱人!本小姐亲自来剜!”

我蜷缩在笼子里,铁链勒进皮肉。

眼睁睁看着乔瑟瑟金簪狠狠刺进主人眉心。

“听说,太子哥哥夸你这颗痣如朱砂映雪?”

簪子在主人眉间剜转搅动,“现在呢?”

“啊——!”

血珠沿下颌滚落,她疼得发抖,终于惨叫出声。

“叫啊,再叫大声点!”

乔瑟瑟兴奋得声音发颤,“让太子听听,他夸过的美人儿现在像不像条发情的母犬?

我疯了般想撞开笼锁,獠牙把栏杆咬得咯吱作响。

乔瑟瑟猛的揪住主人的头发,将人拖到案前。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香露,赏你的,妹妹莫要浪费了!”

丫鬟笑盈盈端来铜盆,浑浊的水面飘着死皮和污垢。

我是只狐狸,嗅觉灵敏,怎会闻不出?

这盆里哪是什么香露?分明是混着尿液的洗脚水,臭的刺鼻。

“喝!小姐赏的玉足香露。你敢不喝?”

主人倔强地别过脸,却换来一记耳光。

“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们用虎钳撬开她的嘴,两颗血淋淋的门牙崩在我笼前。

我发狂挣断半根铁链,一口咬住丫鬟的手,却被侍卫一脚踢飞。

肋骨断裂的剧痛瞬间袭来。

与此同时,主人更凄厉的惨叫声传入耳中。

那颗痣连皮带肉被剜了出来,血溅到我的身上,烫得我浑身发抖。

“真可惜……太子殿下再也看不到这颗痣了。”

乔瑟瑟拎着血淋淋的皮肉在我眼前晃,随手丢进盆里。

“要么!喝干净。要么!我就剁了这狐狸吃红烧狐爪?”

侍卫的靴底碾在我腿骨上,喀嚓一声脆响。

我艰难抬头,瘸着腿想扑过去,却被铁链扯得前爪腾空。

“畜牲也配护主?”

乔瑟瑟俯身揪住我后颈:“既然这么忠心......”

铜盆突然被踹翻,血水泼在青砖地上,我听见主人带着哭腔尖叫:“我喝!”

“早这样多好。”她轻敲盆沿,“舔干净!”

“你清高?本小姐偏要你比窑姐还贱!”

主人跪爬过去,颤抖的唇贴上地砖。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呵斥。

主人眼底迸出光,爬向那道紫色衣摆,额头磕得见血。

“相爷,我将军府速来与你们无冤无仇,求您放过我们……”

丞相俯身扶起她,只是让丫鬟好生伺候主人梳洗。

……

暗室里,潮气呛的人作呕。

主人被按在刑架上。

“这叫针灸。”

裴尚书枯手扯开她衣襟,银针狠狠扎入体内,

“沈小姐叫声真好听。”

一群满脸褶子的老臣如饿狼向主人扑去。

“哟,这不是沈家的大小姐吗?”一人咧嘴发笑,露出黑黄的牙。

“当年你爹在朝堂上,可没少踩我们啊!”

主人想咬舌却被他们残忍阻止。

“装什么清高!沈家早就完了,现在是丞相的天下,你?连条狗都不如!”

“放开她!”

我嘶吼着,可发出的只有野兽的咝呜声。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只是狞笑着围上去,肮脏的手肆意推搡羞辱……

我拖着断腿爬过去,生生咬下其中一人半张脸皮。

“畜生!”

棍棒狠狠砸在我头顶,血糊住眼。

我重新被锁进铁笼。

那群人笑着往她身上啐痰,

“呸!装什么贞洁?你这种货色最是下贱。”

直到他们玩够离开,主人拖着折了腕骨的身子爬过来,用嘴撬开锁笼开关。

“雪绒…乖,活下去……”

她咽气前,血泪溅入我眼眶。

我愣愣地看着掉落的铁链,突然,眼前炸开一片血色文字:

【警告!怨气值突破临界点。】

【通灵秘术激活。】

“抓住它!”

在侍卫扑来的瞬间,我撞开窗户跃入夜色。

身后传来乔瑟瑟的尖叫,“那畜生眼睛,怎么变成……”

我回头,看见她踩到血迹滑倒,簪子扎进自己大腿。

弹幕疯狂滚动:

【卧槽开局就虐哭!】

【狐狸快跑!右边巷子有狗洞!】

我跌跌撞撞冲进狗洞的刹那,月光透过缝隙洒在我身上,而我的爪子,正慢慢变成人类的手指。

2

【这视角…女主在偷看?】

【开场就阴间?我爱了!】

我躲在巷子口的阴影里,死死盯着相府大门。

树下一根黑黢黢的耻辱柱上,钉着一具女尸。

没有脸。

【破防了!这必须血债血偿!】

整张面皮被完整剥下,露出猩红的筋肉,眼球暴突,嘴唇被细线缝死,像在笑。

【啊啊啊缝嘴笑…这什么变态操作!】

“又是个偷汉子的贱货!”

“听说了吗?这贱婢偷了千金的首饰,还勾引相爷。”

“活该!就该让这些下贱胚子长长记性!”

【这群路人嘴真毒!】

【女主拳头硬了!要动手了吗?】

人群里有人啐了一口,烂菜叶砸在女尸赤裸的脚上。

我浑身发冷。

管家周福慢悠悠走出来,手里提着一盏新做的灯笼。

素白绢面,薄如蝉翼。

夜风卷着一种血腥味掠过。

【这灯笼……怎么像人皮?】

【楼上你没看错!血管纹路都还在!】

【实锤了,就是人皮,这尺度我直接跪了!】

“都看清楚了!”周福尖着嗓子喊,“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建议周福的人皮做灯罩!】

【乔瑟瑟你晚上别睡太死……】

下面爆发出一阵附和声,臭鸡蛋、烂菜叶雨点般砸向尸体。

一人顺手将半碗馊粥泼在尸体胸口。

【这群人真恶心!】

【急死我了!这能忍?】

没有在乎真相的人。

只有想讨好权贵的鬼。

三日后。

双喜轿于临安街相遇。

太子与沐王同日迎亲。

我顶着主人的脸端坐喜轿,而另一顶花轿里,乔瑟瑟唇角含笑,满心欢喜地等着嫁给太子。

眼前弹幕突然疯滚。

【女配笑得好阴险!她要搞事!】

【女主别上当啊!傻杯女配要换轿!】

果然,行至半路,花轿突然停下。

“太子妃万安。”

轿帘外传来嬷嬷的声音,“前头山神庙要绕路,委屈您换乘软轿。”

我垂眸,任由她搀扶着走向另一顶花轿。

【急死我了,女主怎么不反抗?】

【她故意的?】

花轿重新启程,我听见隔壁轿中的轻笑,

“死人配残废,真天生一对!”

行至途中,整个长安城都听见了乔瑟瑟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顶本该属于我的轿子里,爬出了上百只红眼老鼠。

【女配活该!】

【所以女主真要嫁瞎子?】

【女主糊涂啊,沐王已经克死7个媳妇了!】

【楼上,王爷早放她们回家了!】

【鼠鼠我啊最喜欢撕嫁衣了!】

我被喜娘搀扶踏入喜堂。

耳边是宾客虚伪的贺喜声,我垂首行礼,却在弯腰的瞬间,嗅到了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卧槽!这气场绝了!】

【他不会杀人回来抽空拜了个堂吧?】

红烛摇曳,喜秤缓缓挑起盖头。

我抬眸,对上了萧玉珩那双被鲛绡遮住的眼睛。

【他看得见,他在演你。】

【这特么是瞎子?盖头挑得比明眼人还准!】

【哈哈,他装瞎你装人,夫妻对演剧本杀。】

“王妃,该饮合卺酒了。”

他的声音低沉蛊惑。

我指尖微紧,却见他慢条斯理倒了两杯酒,递给我一杯。

“王妃,请。”

他在试探我。

【他还在演,坐等掉马的那天!】

【危!酒里有蛊!】

【女主别怕,酒里蛊虫怕狐毛。】

我浑身一僵,悄咪揪出一撮毛。

就在唇瓣即将碰到杯沿的刹那,王府大门被暴力踹开。

3

【打起来打起来!】

【我去太子杀上门了!修罗场预警!】

萧玉阑一身喜袍闯进房内,乔瑟瑟紧跟其后。

我手猛地攥紧。

“太子这是何意?”萧玉珩的声线冰冷。

“皇兄,你可知自己娶的是谁?”太子面色阴沉,一把扯过我的手腕。

烛光刺眼,我抬头对上那张俊美阴郁的脸,却又带着几分戾气。

这就是主人常常跟我讲的喜欢的男子。

“左相嫡女乔瑟瑟,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有何可问?”

【装吧,谁有你装的像?】

【他绝对看见自己娶错人了!】

【王爷稳如老狗!】

【太子自己默许换嫁,现在还有脸来?】

他一掌拍开太子的手:

“太子,请注意身份。”

萧玉阑冷笑,突然转向我,语气竟软了几分,

“柔儿,别闹了,跟本宫回去。侧妃之位给你留着,孤保证……”

【啊啊啊气死我了!】

【正妃变侧妃?太子你的脸呢?】

【呜呜,一切都是他默许的!但他不知道柔儿已经死了。】

我心刺痛,主人几年痴恋换来一个妾室的身份…

他几番周折,不过是想两女同嫁东宫,巩固地位。

男人,只会选择对他有利的,他想要的。

“回去可以,但,我要正妃之位。”

乔瑟瑟突然跪地痛哭狂甩自己巴掌,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花轿怎么就换了?”

“太子殿下,您若不喜欢我,还请您写下休书,若还不行,妾身只能以死谢罪……”

说着便要往柱子上撞,却一头栽到萧玉阑怀里。

【乔瑟瑟茶香四溢!】

太子满含歉意看向我,“瑟瑟已经和本宫拜过堂,行过礼,若是被休弃,她一个女子日后如何自处?”

他伸手想来拉我,

“你放心,孤日后定会加倍补偿你,柔儿,孤知道你懂事,我们多年情分,你定不会计较太子妃这个虚名吧?”

“妹妹,都是我的错,不要因为我伤了你和太子间的情意,若你肯入东宫,我定不会亏待你。

【太子PUA大师啊!道德绑架玩得6】

【我yue了,太子也不是个好鸟!】

【这波我站女主!还好没嫁给太子!】

【这几年的情分终究是错付了!】

“殿下。”

我后退半步,“妾身蒲柳之姿,不敢玷污东宫。”

【干得漂亮!】

【女主清醒!不要进那吃人的东宫。】

萧玉阑脸色骤变,“几年情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已怀有孤的骨肉!还想嫁与别人?”

我如遭雷击,手下意识抚上平坦的小腹。

弹幕瞬间爆炸。

【WTF?怀孕了?!】

【这剧情我人傻了!】

【太子这是要逼死女主!】

【惊天大瓜!太子这个畜生!这是要彻底毁了她!】

“胡说八道!我与殿下清清白白……”

萧玉阑一字一顿,“三月初七,东宫偏殿,需要孤说得更明白吗?”

我心中一颤,只记得那天,主人匆匆出门,太子受伤,她放心不下……

【因为没伤到屌!】

【我真服了这个渣男,受了伤还要玷污她!】

【他就是故意受伤,好设计以此逼她做妾!】

【我哭了,沈昭柔真的好惨……】

真是好算计啊!这样沈乔两家都会唯他马首是瞻。

他明知主人有孕,却如此纵容乔瑟瑟胡作非为。

“柔儿,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他肯要你?你难道愿意嫁给一个瞎子?”

我突然笑出声,“瞎子又如何,至少不会眼瞎心盲,把蛇蝎当宝珠。我宁做瞎子妻,不为太子妾。”

他怒火中烧,不由分说想强行将我拖走,我甩开他最后递来的手。

乔瑟瑟气愤道:“姐姐!你未成婚便珠胎暗结,按礼本应一尺白绫了断,殿下已经放下身段,给你台阶下,你怎如此不识抬举?”

我起身笑道,“若论识抬举,妹妹倒是精通得很,连别人的夫君都能抢得如此顺手。”

“够了。”沐王厉声打断。

“太子,本王与王妃既已拜过天地,那她如今就是名正言顺的沐王妃。您当着本王的面,抢本王的妻子,是不是太不把放在眼里了?还有,她沈昭柔清清白白,并未有孕。此事我自会向父王禀明,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太子失算了,这是狐狸不是沈昭柔。】

【你们没看到吗,王爷刚才递酒给女主的时候已经把过脉了!只能说太腹黑了!】

【王爷太顶了!】

【楼上你说的是哪里顶?】

说罢他将我拽到身后,殿内侍卫拔剑而出。

二人虽面有不甘,终究在刀锋所指下咬牙退去。

乔瑟瑟转身时唇擦过我耳畔,“沈家女的尸体怕早被蛆虫啃尽,待你这赝品被当众戳穿,且看是千刀万剐,还是活烹鼎镬?”

殿内烛火摇曳,萧玉珩轻叩案几,眉眼含笑:“听闻沈小姐一曲《广陵散》能引百鸟朝凤,不知本王可有耳福?”

白玉琴被推到我面前,十三根冰弦泛着寒光。

我垂眸,指尖虚搭在琴弦上,迟迟未动。

主人琴技无双,可我,连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

我被养在将军府十年,吃了吃饭睡觉撒泼什么都不会。

【危!女主要露馅了!】

【救命,这也太难为我们小狐狸了吧!】

萧玉珩漫不经心抚过琴身:“王妃,请。”

我手指刚触到琴弦,想起那日主人被活生生拔掉指甲,血淋淋地按在琴上!

我触电般缩回手。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怕什么?”

他突然攥住我手腕,“三日前你还用这双手,给太子绣过香囊呢。”

他拇指重重碾过我指尖。

“怎么?沈小姐,这是……不会?”

【遭了,他发现女主手上没有琴茧!】

【前方核能!琴弦play!】

我抬眸,撞进他审视的目光里,后背渗出冷汗。

下一瞬。

铮!

琴弦应声而断,冰冷的丝线猛地缠上我的脖颈!

【我擦,这男人这么狠心,直接动手?】

【完了,王爷眼里有杀意,他要杀妻!】

【弹幕,快给女主想个办法!】

“说。你到底是谁?”

喉间腥甜翻涌,“我……自然是,沈昭柔。”

若我告诉他我是一只狐狸,

我的皮毛怕是会变成他的坐垫!

“最后问一次。”

他突然暴喝:

“沈昭柔五岁习《广陵散》,七岁能辨五音十二律!说!你代替沈昭柔嫁入王府,有何目的!”

他指节收紧,琴弦勒进我皮肉,血珠不断渗出。

呼吸被寸寸剥夺。

我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笑了。

琴弦勒进脖子的刹那,我反手将毒簪抵住他胯下。

“王爷不妨猜猜,是您的琴弦快,还是我的簪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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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4/20 0:18: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