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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是太子爷江燃养的浪荡雀儿。
为了满足他的癖好,我苦练伺候男人的技巧,把魅药当饭吃,成了这位花花公子身边最屹立不倒的女人。
我以为他对我是特别的。
直到某天我听见他和他兄弟轻蔑地聊起我:
“你说玫瑰啊?我一手把她从乖乖女调教得夜夜汪洋肆意,她可不只是一个女人,她是我最忠诚的作品。”
他兄弟应和:“也是,像玫瑰这种浪女人,除了江少这种天之骄子还真没男人HOLD得住,动辄头顶全是绿帽子!”
在一群男人心照不宣的放肆笑声中。
我沉默地擦了擦眼泪,走出饭厅。
黑色大劳旁,我抓住传闻中那位海城最神秘禁欲的豪门继承人的衣袖,哭着道:“沈总,你……之前说的和我结婚,还算数吗?”
1
跟江燃这三年。
我倾尽所有改变自己去取悦他。
可我没想到。
换来的竟只有轻蔑。
我扶住墙壁,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另一个男人接过话茬:
“那也不好说,玫瑰本来生得一副清纯小白花脸,这些年被江少调得媚骨天成,海城里多少男人排着队等着江少玩腻呢。”
“哪个不要命的,觊觎我的小宠物?”
江燃一点也没生气。
他气定神闲,笑着偏头点燃一根香烟:“本少爷一手带出来的女人,玩腻了也没给旁的人接盘的道理。再说了,她可不止把自己当成金丝雀,这小妮子爱我爱得发狂,还能看得上谁?”
刚跟江燃时,我最喜欢的就是他自信桀骜、目空一切的笑容。
可如今,这笑意落入我眼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寸寸凌迟我深爱着他的心。
尽管我一直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可原来,他对我的爱意心知肚明。
只是不放在眼里罢了。
江燃兄弟附和了两句,话锋一转,突然严肃起来:
“玩归玩,阿燃,苏冉青那丫头都回国小半年了吧,你俩真的就这样了?”
2
我呼吸一滞。
苏冉青是江燃的青梅竹马,也是初恋。
有传闻说。
江燃变成如今桀骜不驯的花花公子模样,全是为了报复苏冉青抛下他出国深造。
真真假假。
我不去探究。
他们的故事,我不过是个局外人。
提起我时的轻浮褪去,一抹郁色抚过江燃眼眸。
“由不得我做决定。她说过了,这辈子都不会和我这种烂人再有瓜葛。”
“气话罢了,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老实?”江燃兄弟根本没当一回事,“如果不是对你有感情,苏冉青怎么会回国?你要知道,她这些年读书学的英美法系,跟咱们的大陆法系可一点不沾边,能让她重新开始的,还能有谁?”
江燃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真的?”
“归根结底,还是吃醋。怕的不是你玩女人,而是你一直玩同一个女人。三年了,圈里都在说你对沈玫瑰那个小浪蹄子动了真心,这话落在苏冉青耳朵里,她怎么想?”
江燃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会传出这种无稽之谈?这几年工作忙,我没功夫再去找更合拍的女人罢了。”
说罢,他若有所思道:
“我不能再错过冉青了,要不我把玫瑰送出去国外几年?”
被当作烫手山芋的我转过身,自嘲一笑。
“这些年,我到底在幻想什么?”
强忍着的眼泪应声夺眶而出。
罢了。
罢了。
3
跌跌撞撞走到门外。
暴雨如注。
黑色大劳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从司机手中拿过雨伞,大步地朝我走来,为我挡雨。
“怎么也不知道撑把伞?”
朦胧泪眼中,他心疼的表情一览无余。
这就是海城上位圈公认最神秘最不近女色的大佬沈行琛。
比起江燃,他是更触手不可及的高贵存在。
大概是疯了。
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我竟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哭道:“沈行琛,你之前说的要娶我,还算数吗?”
他一愣。
随后,素来冰冷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当然是真的,只要你考虑好。”
我知道。
只要嫁给沈行琛,我就不会被送到国外去,和奶奶分隔两国了。
我疲惫地点点头:
“沈总,麻烦你等我处理好和江燃的事,还有,我要一个人走走。”
沈行琛将伞送到我手上,应了当然。
4
我一个人沿着江边散步。
想起了许多事情。
和江燃相识那年为了治奶奶的病,我孤身一人来到海城,却被骗到了三级片拍摄现场。
他正巧路过,与我对视一眼,桃花眼一弯,低声含笑骂了句草,将我带到身边:
“给别人看不如只给我一个人看,小姑娘,不如跟我,我包你奶奶长命百岁。”
他说到做到。
给钱,还调动了国外专家为奶奶治病。
我无法抗拒。
就这样跟了江燃。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海城出了名的二世祖,有过许许多多的女人。
我自知除了这张脸和身体什么,再没什么能报答他的。
所以我去上了培训班,学了不少伺候男人的招数。
只为了入夜后,他仰着头感叹一句:“玫瑰,我喜欢你这样,以后多学点,好不好?”
我忍着身上的不适点头。
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一个个消失,只有我屹立不倒陪着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可能要收心了,就连我也不例外。
直到苏冉青回国。
那天。
我陪着江燃出席兄弟生日的聚会。
他为我准备了一件低胸紧身的黑色礼服。
春光一览无余。
刚穿上,我的脸就腾地变红了。
“江燃,这衣服会不会有点太露了……”
尽管在江燃面前我如何都可以。
但我骨子里毕竟还是一个保守的乡村姑娘。
他伸手抚摸我的曲线,在幽深处停留,惹得我忍不住地战栗。
见状,他很满意地地啄了我的脸一口,鼓励道:
“害羞个什么劲?我的玫瑰身材这么好,当然要展现给别人看了。”
我于是忍着羞耻出席。
聚会上,第一次见到了苏冉青。
她挽着一位男士的臂弯被簇拥在人群里。
穿着白色抹胸裙,落落大方,举止得体。
这一幕同样落在了江燃眼中。
他愣在原地。
“江燃,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闭了闭眼,青筋暴起:“你在这里等我,别过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他就已经走上前去,把苏冉青拉到自己身边。
不由分说地将自己身上穿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语气不悦:
“在国外几年翅膀硬了?穿成这样算什么样子?”
苏冉青一点也不意外地挑眉一笑。
目光紧紧锁定手足无措的我:“国外本来就开放。再说了,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养金丝雀穿得比我火辣,你不去管她,反倒管起我来?”
江燃扫我一眼,不耐地说:“这能一样吗?”
他放缓语气,含笑注视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至于我们什么关系,这好像取决于你吧,苏大小姐。”
水晶灯照在我裸露的皮肤上。
好冷。
我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无助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周围,无数人嬉笑着打量我:
“一个金丝雀也不懂得摆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狐媚子碰到白月光,原形毕露了吧。”
“看着纯,这些年倒是把江少哄得够呛!穿成这样子,还不如别穿呢。真看不惯这些用身体上位的骚女人。”
我装作没听到。
可时至今日,我终于不能再骗自己了。
江燃一直都比谁都清楚。
玩物就是玩物,当不得真的。
5
我一个人转到了凌晨才回家。
收拾收拾东西,和江燃告个别,我也是时候该搬出去了。
可我没想到。
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男式衬衫的苏冉青。
她慢悠悠地摇晃着手上的红酒:
“折腾了一夜,阿燃去给我买夜宵了,你就在那站着,我们聊聊好吗?抱歉,我有洁癖,离得太近,我怕你不干净。”
那男人你不也照睡了?
我停在原地。
将手攥成一个拳头。
忍着怒火道:“苏小姐有什么话麻烦直说。”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接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电话。”
苏冉青笑着重现方才的语气:
“刚才你奶奶打电话来问你吃饭没有,我说奶奶,晚上是您宝贝孙女的工作时间。这会,她要不在外头伺候男人,要么和夜场女人学下作手段,哪顾得上吃饭?说来您也是好福气,有一个宁愿脱光衣服给男人玩到发烂发臭,也要赚钱给奶奶治病的好孙女,真是让人佩服。”
一时之间,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什么冲我来,故意刺激八十多岁的老人,苏冉青,你还是人吗?”
我只感觉血气上涌,扶住沙发才能堪堪站稳。
这么多年,奶奶只以为我在城市里找到了赚钱的好工作。
怎么经受得起这样的真相?
苏冉青被我愤怒的反应逗得抱臂咯咯直笑:
“你都不知道电话那头,你奶奶除了用一口乡土口音说不可能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越说越没气,像个坏掉的复读机,可有意思了。”
下一秒。
我的电话响起。
我疯了似的从苏冉青手边夺过来,那头是医生语气冰冷的通知:
“喂,是陈阿默老太太的孙女吗?我这边是医院的,要通知您奶奶刚才心脏病发进了急诊,请您尽快来处理相关事宜。”
苏冉青捂住嘴做作地呀了一声:
“我的天呀,老人家进急诊可就是去鬼门关报道了。玫瑰,善恶有报,你这些年做的下作事,不会要害死你奶奶了吧?”
我气得发抖。
抬手扇了苏冉青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警告:“我奶奶要是有事,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
江燃推开了门。
他目睹了这个巴掌,急匆匆地跑到苏冉青面前:“青青,你没事吧?”
苏冉青换了一副面孔。
立刻将头埋在江燃怀里,捂着脸小声啜泣道:
“阿燃,别问了,我不想要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都怪我,这些年你和玫瑰的感情人尽皆知,我这个后来者,不该和你越轨的。”
还真是好演技。
“你怎么会这么想?青青,你是我的第一个女孩,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非你莫属。”
看着泣不成声的苏冉青,江燃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反手掐住我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回敬我一个巴掌:
“林玫瑰,这几年我还真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不过是一个我随手养着的玩物,谁给你的勇气打我从小宠到大的姑娘?”
巴掌火辣辣地疼。
看着这个我真心爱过的男人,此刻,我却觉得通体冰凉得刺骨。
“江燃,她害得我奶奶进了急诊,你知道的,奶奶是我的底线。”
当年救我时。
江燃说过,没见过我这样傻,这样孝顺的姑娘。
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拜访拜访我奶奶。
可如今。
他却只是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解释。
“你能有什么底线?我现在告诉你,苏冉青也是我的底线。”
“所以,立刻、马上给苏冉青道歉,然后滚!”
这句话。
打碎了我对江燃的最后一丝情意。
曾经,他救我于水火。
而如今。
他的怜悯已经不再施舍给我。
想象中体面的告别,看来也不需要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忽而笑了起来:
“道歉是不可能的。不过……江燃,不用你赶我,我本来就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我要结婚了。”
江燃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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