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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和纪明燃结婚开始，他便提出我和他可以各玩各的。
婚后两年，他身边的女人不间断。
而我则是跟个尼姑一样，守着这段无望的婚姻。
他和兄弟们笃定我爱他爱到死去活来。
“还是燃哥魅力大啊，姜颜都为你守身如玉两年了。”
话音落，不远处点了八个男模的我，正巧和纪明燃对上了视线。
他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道：“姜颜，你在做什么？”
我朝他无辜举杯：“别急啊别急，再喝两杯就进去做了。”
……
这话一出，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纪明燃握着酒杯的手逐渐收紧，语气森冷得可怕：“姜颜，别耍小性子。”
在男人起身的瞬间，薄唇轻吐。
“滚。”
简简单单一个字。
刚才还围在我身边一个劲哄我喊着“姐姐”的小男生门，全部跑了个精光。
我忍不住叹息一声。
今天可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本来只是出来放松，好巧不巧地遇到了纪明燃。
我努力减少存在感，借着昏暗的灯光想隐藏自己，可偏偏他们就在隔壁卡座。
一声声议论听得人烦躁不堪。
“我听说今天燃哥可是为了那位小金丝雀砸了几千万呢，就为了买一条项链逗人家开心。”
“这要是被姜颜知道，不由得闹起来了？”
“说起来，燃哥魅力太大了吧，这些年荒唐那么久，姜颜还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
呵呵。
我想笑。
结果真的笑出声来了。
然后就这么水灵灵地和纪明燃对上了视线。
逗趣的小男生走了，换成了二十八岁的纪明燃，我烦躁不堪：“你有病？我付了钱的，服务还没享受多久你让人家滚什么？”
纪明燃蹙眉，直接往我手机里转账：“多少我都报销，现在你跟我回去。”
他说着要拽住我的手，我忍不住低呼一声。
纪明燃赶紧低眉看去，我的手背上有一条还未彻底愈合的疤痕。
“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赶紧地收回自己的手，无语看他一眼：“纪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两个月前我出了车祸，不是给您打了十几个电话吗？”
“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我“哦”了一声：“对，骗你的，其实这是特效妆。”
我骗过纪明燃很多次。
为了让他回来陪我，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哪怕是我说自己车祸快死了，纪明燃也没有相信。
一个月的医院生活，他从没看过我一次。
“姜颜，你到底……”
纪明燃还想问什么，却被一道轻柔的声音打断了。
“阿燃。”
顾昭昭来了，她轻轻地拽了拽纪明燃的衣袖，望向我的眸子里满是害怕：“姜小姐，我，我真的只是想过个生日。求求你了，今天人很多，能不能放过我一次？”
说完，纪明燃像是想到了什么，挡在了顾昭昭的面前：“姜颜，你别发疯。”
这话我没法反驳。
我还真对顾昭昭发疯过。
在她假意说要看我们的结婚戒指，却转头“不小心”弄进池塘后，我直接发了疯。
我不管不顾地把顾昭昭推向了池塘，在她一次次要爬上来前，不断地按着她的头。
直至纪明燃将我拉开。
那一晚，纪明燃直接给了我一个巴掌。
很疼，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姜颜，一个戒指而已，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买你至于要这样对昭昭吗？”
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做过很多。
没办法。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面对绿茶挑衅，二话不说就是干。
也因此，我和纪明燃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可现在，我走的可不是善妒人妻剧本了。
大大方方地起身，我朝他们摆了摆手：“原来今天是你生日啊，那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纪明燃狐疑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见我没有丝毫吃醋的举动，竟然真的乖乖离开后，又放软了声音。
“姜颜，我今晚会早点回去陪你。”
“不用。”
我语气格外认真。
笑死。
谁要他陪？
我脚下的步子飞快，等出来后，立马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海边别墅，一个小时后见。”
纪明燃是圈子里有名的浪子。
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高气傲不信邪得很。
自信满满地给闺蜜丢下一句：“我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让他浪子回头不是分分钟的事？”
而我也的确做到了。
恋爱的三年，纪明燃为我和那些女人断绝了所有的来往。
直至两家开始商量我们的婚事。
死灰复燃一般，纪明燃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
我发觉到了端倪，在一次捉奸在床之后，纪明燃看着我抽了一根烟，语气很淡。
“颜颜，我承认自己喜欢你。但是三年了，人都是会腻的。我不可能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女人。”
我砸碎了所有可以砸的东西，像是个泼妇一样，甚至还破了纪明燃的脑袋。
直到最后发泄累了，沉沉睡去。
萎靡不振了好几天，最后是纪母找到了我。
“明燃这孩子我了解，就是爱玩了些。你再多给他一些时间，他会知道真正爱的只有你一个人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不甘心，又或许是真的纯爱。
我忍了。
可领证的当天，纪明燃便告诉我。
“颜颜，这段是开放式婚姻，你可以找你喜欢的男人，我也会找女人。我们还年轻，喜欢玩很正常，我答应你，玩够了就回归家庭。”
纪明燃的确是这么做的。
这些年的女人不间断，而只有我还在死死的等着浪子的再一次回头。
闺蜜无数次对我恨铁不成钢，我也是。
一次次的失望，在两个月前的那次车祸里，彻底爆发。
我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醒来后闺蜜朝我摊开手：“我给纪明燃打过电话了，他正在法国陪那个绿茶呢。还说……”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还是原话转达：“最近这样的把戏太多，下次死了再通知我。”
我没说话。
沉默了一周。
那一周我无数次地做噩梦，梦见过好几次黑白无常。
我想通了很多。
好不容易活下来，有些事看开点，对自己好点比什么都强。
所以在能下床的那天，我告诉闺蜜：“给我找两个男人过来，每天伺候我吃饭睡觉。”
闺蜜大喜，安排得很快。
起初我并不适应，可招架不住小男生们的温柔和体贴。
可我还是矜持着没有太过火的举动，顶多就是靠靠肩膀。
直到一个月后出院，我久违地回了家。
家里闹哄哄的，在举办派对。
刚进门，撞上的便是在接吻的纪明燃和顾昭昭。
“你怎么回来了？”
纪明燃蹙眉：“不是住院了？”
我想翻白眼。
都一个月了，我难道还不能出院？
怼了两句回去，我的视线又落在了顾昭昭的身上。
穿着我的晚礼服，戴着我的项链。
经典台词脱口而出：“顾昭昭，你能别这么骚吗？自己没衣服穿了是吧？！”
纪明燃握住了顾昭昭的手，维护的意思很是明显。
“姜颜，你又不缺这一两件衣服。再说了，家里的高定不都是我买的？大不了回头我再给你买几件。”
“行。”我被气笑了：“谁买的谁有资格处理是吧？你内裤还是我买的，现在脱下来。”
气氛僵持住。
他的兄弟们打着圆场。
“嫂子，没必要，就是一件衣服。”
“是啊是啊，燃哥又不可能小气了这么一点东西。”
他们一人一句说着，又把我对比成了那个疯子。
而纪明燃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淡然处之的模样。
我想把桌子掀了，可是身体实在不如从前。
忍了忍，我选择了眼不见心不烦。
车流行驶中，我的脑海里疯涨着冲动。
一通电话之后，我在海郊别墅，将小男生抵在了床上。
彻夜的疯狂。
欲生欲死的醒来后，我望着天花板，突然真正理解了纪明燃所说的。
婚姻绑住了太多，外头总有更好的。
人嘛，哪能一辈子只爱一个的。
到达海郊别墅的时候，乔望安已经在了。
“姐姐喝酒了？”
他朝我凑近，嘀咕一句：“明明伤还没好呢。”
我捏了捏他好看的脸，拍了拍沙发旁的位置。
乔望安乖乖地靠了过来。
温热的手指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我给姐姐按一按。”
我顺势靠在了他的大腿上。
力道很舒服，我闭上了眼，又想起了和纪明燃过往的种种。
那三年里，纪明燃为我收心，做足了一个让人羡慕的男朋友人设。
以至于在后面他将这些全部收回的时候，我才会有那么大的落差感，才会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他爱我的一面。
真是蠢啊。
昏昏欲睡之际。
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猛地振动。
我迷糊地睁眼解锁。
纪明燃：【我准备回去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暗灭。
我翻身，勾着身侧的乔望安，打了个哈欠，沉沉睡过去。
而这一边，纪明燃盯着手机许久，都没能等到姜颜的消息。
真的生气了？
他微微蹙起眉，想起最近对她的冷淡。
似乎从那晚在别墅他们当众大吵一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这样的情况以往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对每一任女朋友都不错，“热恋”的时候，总会带着人游山玩水。
忙碌起来，他们也时常会一两个月见不到。
可是……
纪明燃死死地盯着手机。
即便是见不到，姜颜也会时不时问自己的行踪，也会偶尔打来视频电话。
最近……
姜颜甚至没有主动发来任何一条消息。
想起今晚看到的姜颜。
她似乎变了很多。
尤其是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平淡得，让他找不出任何一丝爱他的痕迹。
心中没由得来的一慌。
纪明燃猛地起身，却又被一旁醉醺醺的顾昭昭给拉住了手。
“阿燃，你去哪啊？”
“时间不早了，昭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我现在得回家一趟。”
“你，你回家做什么呀？”顾昭昭是真的喝醉了，嘴里嘟囔着：“不会回去找那个老女人吧，她跟个泼妇一样……”
“顾昭昭！”
纪明燃瞬间冷下了声音，望向顾昭昭的眼里满是诧异。
以前姜颜和他提过的，顾昭昭对她百般挑衅，所以她才会发疯。
他从来不信，认为顾昭昭明明是个独立自强的女生。
可如今……
这一声冷喝，也让顾昭昭酒醒了几分，她茫然无助地看着纪明燃，眼眶红红的：“阿燃，对不起，我，我刚才胡说八道，你别生气好不好？”
纪明燃没再看她，只是冷淡地吩咐了一旁的兄弟，便转身离开了。
离开酒吧。
回到家却不见姜颜的身影。
心中的不安滋生，纪明燃疯狂地给那头的姜颜打去电话。
终于在拨通第三个电话时，那头接起了。
“纪明燃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一如既往的样子，却让纪明燃彻底放心下来。
“你在哪？”
那头不耐烦地回答：“海郊别墅。”
是了。
他也真是多想了，怎么会以为姜颜会真的乱来呢。
舒心一笑，纪明燃放缓了声音：“明天要回家吃饭，颜颜，我十点过去接你。”
“啪嗒”。
电话被挂断。
纪明燃却好心情地回了房间。
的确是过火了一些。
他这段时间会好好注意，陪陪姜颜的。
一觉睡得还算好。
如果忽略半夜那通电话的话。
做了个简单的洗漱，去到客厅时，乔望安已经做好了早餐。
“等会不是有课吗？你赶紧去吧，别迟到了。”
我提醒一句。
随即看到乔望安委屈地看着我：“姐姐不会是打算用完我就丢吧？”
“是哦。”我大大方方地承认，混沌的脑袋终于想起正事：“而且等会我老公要来，你得回避。”
乔望安更幽怨了，可也只能乖乖地离开。
吃过早餐，我又坐了会，别墅的大门就被人敲响。
打开门，外头的纪明燃捧着一束我最讨厌的玫瑰花走进来，目光略过门口的蓝色拖鞋，神色有几分意外：“给我准备的？”
“你想多了。”我诚实地回答。
可纪明燃不信，眉眼愉悦了几分，又自顾自的走到餐桌上：“还给我准备了早餐？”
我依旧回答得诚实：“不是，那是我包yǎng的小男生还没来得及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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