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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江苏婉成为选美大赛冠军,接受采访时,主持人问起:
“听说您婚期将至,大家都好奇,您为何一年前会向那么般配的孟先生退婚?”
她轻咬粉唇,皱着眉吐出几个字:
“他不行。”
媒体炸了锅,我成了全世界的笑柄——曾经精壮的顶级运动员,八块腹肌,竟外强中干。
当我被媒体捕获,拍下枯槁的形态后,江苏婉愤愤打来电话。
“孟晚枫,当初我主动献媚你都视而不见,
不就是嫌弃我做过手术,移植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肾?
那是我救命的机会,你却那么小肚鸡肠,现在又装可怜想让媒体抨击我,你还有没有人性?”
正排队等着透析,只有一个月生命的我凄然一笑。
“面对你这选美冠军,我都不行,怎么会懂什么是人性!”
“恬不知耻!”她愤然挂断电话。
她不知道,捐给她肾的不是陌生男人,正是我。
1.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我嘴角泛起苦笑。
可我也没有时间为此自怨自艾,透析的剧痛让我的冷汗打湿所有衣衫。
肾脏移植给江苏婉后,我就患上严重并发式尿毒症。
不过看到她电视上的风光,倒也无憾。
漫长的透析结束后,孑然一身的我挣扎起身,去办手续。
一出门,正遇见来婚检的江苏婉与她新任富豪未婚夫董桓宇。
一年未见,成了选美冠军的她更显风华绝代。
依偎在董桓宇怀中,笑的娇柔动人。
我把口罩向上拽了拽,低着头想要快点离开。
她却在第一时间认出我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脸上笑容消失。
“孟晚枫,一年了,我早已把你放下,打那个电话是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你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我还对你有眷恋吧?”
“为此跟到这里,不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做很贱吗?”
“我只是……”
我苍白的话语被董桓宇一声轻笑打断,语带挑衅。
“这位就是‘不行先生’吧?看这样子,真是名副其实。”
我低头看向自己捂着腰上渗血穿刺部位的佝偻身姿,的确与一年前精壮判若两人。
满心怨怼的江苏婉,察觉到我的异样,眉头未蹙。
“之前媒体说你颓废萎靡,我以为只是噱头,没想到真的如此不堪……”
见她面露不忍,董桓宇赶紧接过话头。
“我见有猜测说,孟先生当初夺了冠,得意忘形,
在外面瞒着你纵欲染了病,才变得不行,现在一看这副怂样,果然都是脏病的缘故。
苏婉,幸亏你早早发现他不对,否则被他连累惨了。”
我抽动嘴角,刚想解释,想起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索性只是化作一丝苦笑。
江苏婉眼中的期待顿时化作嫌弃,掏出消毒湿巾擦了擦刚才碰我的手。
“不敢解释,就是默认了?
原来如此!
因为那时我籍籍无名,换肾手术时,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才弃我在医院不顾。
等我回家,你又拒绝同房,逼我主动提出退婚。
如今我夺了冠,马上要和桓宇结婚了,他强的很,一晚可以十次,让我醉仙梦死。
而你现在这副德行,也算老天有眼,给你轻薄寡情的报应!”
我微微点头。
“那恭喜了。”
董桓宇一脸轻蔑。
“那是当然,我rì夜锻炼,这副身板和你以前哗众取宠的花架子完全不一样。
我是真能给苏婉带来快乐的!
说起来,还要多亏你的不行,才让苏婉体会到我有多强!”
我眼角红润,想起当初拿到配型成功的结果时,自己欣喜若狂。
毕竟等了这么久肾源无果,再拖下去,苏婉必然性命堪忧
医生早已委婉提醒,一旦摘了一个肾,很大风险会失去男人的尊严,甚至危及生命。
我知道,江苏婉因为肾病,需求旺盛,我作为运动健将,每日大量锻炼,才能满足。
为了救她,我毫不犹豫,哪怕因此痛失所爱。
我们的僵持,引来众人围观。
认出我是近来媒体盛传的“不行先生”时,原本苦闷的病人与家属,眼中焕发出熠熠神采。
2.
“因为海王痛失这么美的老婆,我要是他早悔的一头撞死了!亏我还粉过他!”
“失去老婆算什么,现在连男人都不算了,得个冠军,有点名利就飘了,活该!”
“看这状态和艾滋一模一样,谁让他不检点,咱们可得离他远点!”
从神坛上的长跑冠军,到此时的过街老鼠,原来只是几句谣言的距离。
虽然此次谣言起的蹊跷,可我已无力顾及。
手里的缴费单握的滚烫,只好低下头想逃离这个修罗场。
可围观的人愈加愤慨,在我穿过人群时,有人故意推搡我。
等人群散去,我已跌到在地,病号服上是大小不一的鞋印。
江苏婉下意识来扶我,却被董桓宇拦住。
“别忘了他的病,传染的。”
江苏婉手上一顿,转而看到落在一旁的缴费单。
“你在做透析?果然,你真得了艾滋,要不怎么会得肾病!
孟晚枫,你好歹也当过冠军,为何不自重?”
我很想告诉她,不止艾滋会导致肾病,捐肾也会。
可看着她手里婚检的单子,尤其腕上那条金手链都遮不住的蜿蜒伤痕,
我怎么忍心心爱的女人,失去唾手可得的幸福。
我抽回她手里的单子。
“既然你已把我放下,我得了什么病已与你无关,你如今成了选美冠军,也请自重,离我这过街老鼠远一点。”
董桓宇见火浇油。
“苏婉,这种冷漠无情的男人,还值得你挂念?
他都臭大街了,不要因为他惹得咱们一身骚。”
江苏婉彻底愠怒,红着眼甩了我一记耳光。
“这是欠了你一年的,今天还给你,给我滚远点,别玷污我们的眼!
下次见到你,一定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看着他们依偎远去的登对身影,我默然一笑。
别急,很快我永远都不会再脏了你的生活!
我躲在医院走廊外,小心翼翼点燃一支珍藏的烟尾巴。
自从得了尿毒症,我做运动员获奖挣得家底早就消耗殆尽,自己这身体也无法重操旧业。
我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最后的精华,只有这一瞬烟草的麻痹会让我忘记疼痛。
可惜,再吸第二口时,烟丝已经燃尽。
我苦笑着用手指碾灭滚烫的烟头,才发现好兄弟李嘉晨正抱着臂靠在门口皱眉看着我。
“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可惜还是晚来半步。
你说,你这是图个什么?”
我丢掉烟头。
“我说图他妈爱情,你信吗?”
3.
一年前,因为肾衰竭,江苏婉一边欲望旺盛,一边身体枯竭,
仿佛一个绝望的矛盾深渊,让她日日以泪洗面。
甚至患上严重抑郁症,为了不连累我,偷偷试过割腕自杀。
所以我毅然同意了捐肾手术,哪怕从此无法满足她,失去她的钟情。
知道她不会同意我成为她的肾源,因此瞒了她。
我们同步出院,我才见她第一面。
她以为我嫌弃她,当晚主动献吻,想要挽回我,却不知我已无力支撑,只好推开她。
那一刻,她眼中因受伤而涌现深深的痛意,也同样刺痛了我。
可我知道夜夜笙歌已成她的习惯,不想让她背负道德枷锁,一生欲求难满,委曲求全。
只好顺势让她以为我不过是个无情无义的海王。
甚至语气轻佻的嘲弄她身体里有了别的男人的物件,早就脏了,让我这个运动冠军在外丢人。
她伤心欲绝,提出退婚,从家里搬走时,无数次偷偷回头,期待看我前来挽留。
我却只是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那枚被她退回的求婚戒指,一支又一支吸着烟。
等她走远时,面前已是成山的烟头。
而今,为了治病,房子已经卖了。
入不敷出的我,只好找到退役队友李嘉晨,拒绝他直接给钱的好意,在他的夜店找个不需要太多体力的舞美灯光营生。
闭店后,就缩在仓库和衣而眠。
看似落魄的背后,是我做男人仅剩的尊严。
平时守着舞池,看到灯红酒绿乱舞狂欢,
仿佛回到自己一身腱子肉,和江苏婉蹦跶一夜,还能抽空到车上春宵苦短的幸福时光。
此时晨子一脸无奈,走过来踩灭我的烟头。
“医生嘱咐多少次了,你已经告别烟酒,否则一个月都活不过!”
我鼻子一酸,拍拍他的肩,随他回了夜店。
刚调好灯光,宾客鱼贯而入。
没想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为了庆祝订婚的江苏婉与董桓宇。
4.
刚从订婚宴上下来的江苏婉,此时身上还穿着鱼尾婚纱。
身姿摇曳,眉目清雅,与我梦中婚礼上的她别无二致。
只可惜,此时她马上要成为别人的新娘。
我趁她去换便装,连忙缩到角落,还是被她出来后第一时间发现。
看到我身上的工作服,董桓宇眼带轻蔑,故意作践我。
“在这种地方工作,怪不得得了那种脏病,是男模还是舞郎?”
我垂着头。
“这是我退役队友的酒吧,我只是负责……”
江苏婉不耐烦的举手打断我。
“不重要,反正都符合你这个下贱的人渣。
我记得,今天刚刚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遇见,否则不会手下留情。
好在我因为订婚,心情大好,只要你作为准前夫哥,送我一件贺礼,我便不为难你。
否则,我会让这酒吧永远关门大吉。”
我知道,如今新贵富豪董桓宇有这一手遮天的本事。
我已经给晨子添了不少麻烦,此事不能再连累他,只能自己咬牙扛下来。
“你说吧,我送。”
江苏婉冷冷一笑。
“就在这台上给我跳段钢管舞,我便放过你。”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她。
这夜店钢管女郎是招牌,如今让我上去一舞,无疑是要将我的尊严放在钢管上摩擦
起哄声四起,她满眼幽怨的瞪着我,今晚若是不趁了她的心意,恐怕不会罢休。
我深吸一口气,只好步履沉重走到台上,学着舞娘的姿势扭了起来。
同事乐师心有不忍,但只能配合我放起音乐。
台下闪光灯频闪,尖叫声不绝。
一瞬间仿佛回到我当年站在领奖台上,至尊荣光。
再一晃神才意识到,如今的掌声,是因自己扮成小丑,学女人一样搔首弄姿。
所有人都乐不可支,董桓宇更是笑出眼泪。
唯有江苏婉咬着唇,面色如水。
直到脱衣环节,我褪去上衣,几乎退化的腹肌上,一块刺目的渗血纱布,让她瞳孔一震。
5.
江苏婉几步窜到台上,捏住我的脖子,音乐声戛然而止。
她颤抖着指了指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
“你还是忘不掉我移植了别的男人的肾,才在这里带这东西嘲讽我是吗?”
早累到脱力的我身体传来剧痛,却立即抬手捂住纱布,
因为下面不只有我透析的伤口,还有我俩一样的手术疤痕。
“我只是……最近肾不好而已。”
她突然狞笑一声,抄起旁边昂贵的洋酒,直接倒在我头上,
很多顺势流向那块纱布下鲜血淋漓的伤口,把我疼的瞬间蜷起身子。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这样脏的男人,必须全身消毒,才有资格为我献舞。”
看着洋酒流遍我全身,在肌肉间穿梭,她的耳尖泛起红晕,我知那是她情yù点燃的征兆。
她转脸看向未婚夫。
“老公,我要……”
董桓宇瞬间意会,直接拦腰将她抱起。
“不行先生,想必你现在这衰样,很久没感受到鱼水之欢了!
我们这就演示给你看,权当给你的小费了!”
他们直接来到一旁的包房,没一会,一波又一波的娇吟粗喘传来。
全场宾客不由得窃笑,鄙夷而又同情的看向我。
“真是渣男的现世报!
堂堂体育名将被当众反绿,只能像个蛆一样在台上扭来扭曲,真让人恶心!”
心中的绞痛与身上的剧痛交织,让我顿觉窒息,我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让痛意转移。
很快,被咬破的唇渗出一股股鲜血来,一滴滴从嘴角滴落。
等二人终于快活完,衣衫不整的走出来,痛到极致的我意识已变得模糊。
他们走上台蹲在我面前,董桓宇重重拍着我的脸。
“怎么样,你这废物听爽了吧?信不信,我们还可以再来一次,毕竟每晚……”
话音未落,却被一个冲进来的人影推开,正是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晨子。
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我,急得满头大汗。
“你们他妈的畜生吗?
晚枫为了救你捐了肾,已经因此病入膏肓,不能剧烈活动,会死人的,你就这么报答他?”
江苏婉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晨子立即撕开我的纱布,露出伤口旁那道陈旧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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