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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在爱马仕双倍款预定的最新限量款，被程氏千金取走了。
可我什么时候来拿过？
我觉得很荒谬，要求赔偿，柜员却一脸无语地调出店内监控。
“当初跟我们订包的是程氏集团，而今天来取包的就是程氏集团负责人。”
视频里，一个陌生女孩挽着爸爸的手臂，互动气氛俨然就是一对亲父女。
“众所周知程氏总裁只有一儿一女。难道还会有人认错自己的女儿？”柜员翻着白眼讽刺我。
我的脸都快贴到屏幕上，再三确认，那就是我爸。
可她是程氏集团千金，那我是谁？
1
柜姐上下打量我，语气故意抬高八度。
“你不就是那个小网红嘛，也敢自称豪门千金来碰瓷。”
旁边几个正在选购包包的客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看着还以为是个名媛，竟然这么厚脸皮冒充别人？”
“你懂的，网红嘛，脸皮都很厚的。”
网红怎么了？
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擦边，维护自己的权益有什么问题。
这会儿被她们蛐蛐的我觉得血直往头上冲。
但直播马上就要开始，这期分享好物的节目不能开天窗。
我深吸了一口气，匆匆跑到香奈儿。
用最快的速度挑了几个包，付完款就赶回家开播。
可直播间里的弹幕，比柜姐的话更刺耳。
【骗人精，昨天预告不是说有爱马仕限量款呢？结果连影子都没有？】
【诈骗主播现场翻车，富家千金的滤镜彻底碎了！】
【她不会以前晒的名牌包，都是假的吧？】
我嘴角的职业微笑几乎要绷不住。
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挥手。
“这期节目就先到这儿喽。”
但我牙都快咬碎了。
直播一结束，我就气冲冲地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爸爸的表情困惑。
“什么？有人冒充你？”
妈妈也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一说完，妈妈的眉头皱起，爸爸的脸色更是变了。
他着急得不行，甚至嘴唇都在抖。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哪儿来的冒牌货？”
爸爸连连摆手，额头冒出了汗。
“这一定是骗子！抓起来！”
爸爸急得就差给妈妈跪下了。
老爸是赘婿，对妈妈向来百依百顺，恨不得24小时黏着妈妈。
从小他们恩爱得我都没眼看，所以我也不信爸爸会在外面有女儿。
“不就是包嘛，乖女儿，爸爸现在就给你转钱，你再去买一个！”
下一秒，我手机收到银行入账短信—200万。
从小到大，我从没感受过豪门常见的重男轻女，甚至比弟弟程皓更受宠。
集团的股份，我更是比弟弟多三倍不止。
妈妈还是神情严肃。
“我让公司法务现在就去查。”
我气还没完全消，但心微微安定了些。
爸爸说的对，我大概是遇到职业诈骗的了。
第二天。
我正在给粉丝们展示我新买的衣服。
别墅门锁突然“滴”地一声，被输入密码解开了。
我的动作一滞，直播间的弹幕也顿时停了一瞬。
门开了，一个陌生女孩和我四目相对。
2
我心里猛地一警，第一反应是她是小偷。
“你谁啊？”
我皱眉，警惕地后退。
“立刻出去，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女孩却突然冲过来，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啪——！
我脑袋一偏，瞬间被打懵了。
直播间炸了。
【卧槽？这人谁啊，怎么直接上手打人？】
“你做小三，还敢报警？”
她指着这个房子，一脸怒气。
“这房子是我爸买给我的，你是不是被他包yǎng的女人？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更震惊的是她说的话。
“小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实在是太荒谬了。
可她的表情却认真得不像是在撒谎。
以至于我都顾不上生气，怀疑她是不是只是认错门牌号，走错了。
我捂着脸，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
“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栋别墅是我妈妈送我的。你确定你的是这套？8号？”
“当然是！”
她信誓旦旦。
我们僵持不下，直播间的评论也在疯狂滚动。
【直播事故现场…谁才是冒牌货？】
【吵什么吵，直接拿房产证出来看看啊！】
看到这句评论，我冷静下来。
的确，房产证可以直接证明一切。
“你等下。”
我心里有底，直接转身去柜子里拿房产证。
可几秒后，我的手僵住了。
房产证…不见了。
我翻遍了整个抽屉。
可是那个明明应该放在这里的房产证，竟然凭空消失了！
心跳一点点加快。
我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
“你找的是这个吗？”
那个女生啪地甩出一本文件，往桌上一扔。
我下意识拿起一看。
8号院房主，姓名赫然写着，李芝。
可我叫程嘉。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直播间瞬间失控。
【靠！程嘉真是小三啊？】
【这么说…程嘉之前炫的那些豪门生活，全是骗粉的？】
【笑死了，这房子原主人上门赶人，她的脸疼不疼啊？】
这一定是假的。
她一定是伪造的房产证！
我猛地伸手去抢。
李芝却死死按住文件。
“抢什么抢？心虚了？”
她看着满屋的奢侈品，眼里全是嫉妒和贪婪。
“我妈心软，但我可不会惯着你。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婚内财产，我要替她全部追回。”
【这直播看得太爽了，比短剧有意思。】
【笑死，狗血大戏现场。】
争吵没有意义，我只想解决问题。
“那你说，你爸是谁，你妈又是谁？”
我倒是想听听，谁能让我这个第一千金做小三。
她冷冷地开口。
“程惠，李军。”
这不是我爸妈嘛。
我被她气笑了。
“你还真敢乱认妈啊？”
我扬起下巴。
“冒充别人也不怕撞上正主？我才是程氏集团总裁唯一的女儿，程嘉。”
她却没有一点慌张，反而挑眉笑了。
“我早就知道了，你一直拿着我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
“但你也不想想，这年头，谁不是跟着爸爸姓的。”
“程嘉，你敢不敢让我给我妈打个电话，看看谁才是冒牌货。”
我刚想说让她打。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ai换脸那么容易，很可能她早就准备好假的了。
“不用，我来打。”
我拨出了妈妈的电话。
视频通话刚一接通，我突然想到了能让她社死的方法。
我走到李芝身边。
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她的脸。
“来，你看看，这是谁妈？”
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凑上前。
对着镜头甜甜地撒娇。
“妈妈。”
3
妈妈的眼神微微一怔。
我心里一松，她一定会拆穿李芝的谎言。
可下一秒。
“诶，乖女。”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是妈妈从小到大对我的称呼，她从不会对别人这样喊。
“妈妈，我好想你呀。”
李芝笑着撒娇，眼里满是得意。
妈妈语气也带着几分宠溺。
“乖，想妈妈了就常回家。”
我搞不清这个状况，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好了，妈妈要去开会了，晚点再聊。”
“妈—”
我急着叫住她，可话还没说完。
嘟——
视频通话被挂断了！
我愣了一秒，立刻拨回去。
关机。
我的手指都在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芝抱着手臂斜视我。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儿弄来的我妈妈的电话，但现在你该死心了吧？”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脑子里乱成一团。
直播间这会儿又涌进来不少人。
【这可真是“臣妾此身从此分明了”。】
【不会吧，可是程嘉看着也很像是富养长大的女孩儿啊。】
【那是富养长大的小三吧。】
我的牙齿狠狠咬着嘴唇，血腥味瞬间漫上舌尖。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我直接拨通了妈妈特助的电话。
特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
“大小姐。”
我急切地开口。
“立刻让我妈妈接电话。”
特助愣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
“程董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不过，如果您很着急。”
“你现在就——”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忍住了。
妈妈一直很辛苦，一个女人撑起整个公司。
她已经把一切都给了我和弟弟，我不能再去拖她的后腿。
我指尖捏得发白。
“等她开完会，告诉她，我找过她。”
“好的，大小姐。”
挂断电话后，直播间的评论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看到那个号码了，的确是程氏集团官网上特助的电话。难道她真没撒谎？】
【看得人一头雾水。】
李芝嗤笑了一声。
“啧，勾搭我爸还不够，还勾搭我妈妈的手下，你到底想从我们家榨出多少东西？”
【？？？？这什么骚操作？】
【程嘉该不会真的和那么多人有一二三腿吧？】
李芝盯着我房间里的包包衣服。
“这么多奢侈品，跟我爸睡觉，很赚钱吧。”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听到自己一直被人和自己的爸爸扯在一起开黄腔，我觉得恶心极了。
而且再这么闹下去，我的名声就真毁了。
我立刻想到了——物业。
他们也可以证明房子的主人是我。
物业很快到了。
可听完我们的争执后，他们却有些迟疑。
“这套房子的交房当天，确实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孩来的。”
“那就是我和我爸。”
我从手机相册翻出我们的合照。
“是这个人，对吧？”
物业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点点头。
“对，就是这位先生。”
我松了口气，可下一秒。
他又犹豫。
“但…那天来的女孩，我们也记不清了。”
我的瞳孔微微一缩。
什么意思？
就记得我爸，不记得我？
【这也太一波三折了吧…】
【物业的记忆也太差了，豪宅的物业也不怎么样啊，连业主都不认识。】
【那把当初交房的人叫来，现场对质不就知道了？】
网友说的对。
扯皮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如直接把爸爸找来。
我正要打电话，忽然抬头看向李芝。
“不如你来打，看看你能不能联系上我爸。”
刚才的电话，很有可能是妈妈太累了，视频里没看清脸。
李芝愣了一下，冷笑了一声。
“我打就我打。”
她毫不犹豫拨出电话。
“爸爸，你快来之前给我买的别墅，这里有人在冒充我。”
“谁啊那么不要脸，爸爸马上就到。”
我的心口一颤。
这个声音，真的太像我爸了。
现在的诈骗太猖獗了，换脸，变声，都有一套成熟的系统。
我立刻给爸爸发了条信息，让他马上来找我。
等李芝找的冒牌货到了，我要当面拆穿他们！
4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身影从门外冲过来。
是爸爸！
他一脸焦急，眼神里透着怒意。
“谁敢冒充我宝贝女儿？”
我心头一松，眼眶瞬间红了。
所有的恐惧，委屈，羞辱在看到爸爸的瞬间，彻底瓦解。
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爸爸！”
我冲过去，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滚！”
砰！
我被一把推倒在地。
后脑勺狠狠磕在地砖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是告诉过你，别再缠着我了吗？”
爸爸冷冷地俯视我，像在看一个污秽肮脏的垃圾。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凉。
【卧槽？真是小三啊！】
【这么大年龄差，程嘉，你可真是饿了。】
我努力撑着身子坐起来，心里慌得厉害。
“爸，今天是愚人节吗？这个女孩，是不是你找来跟我闹着玩的托？”
可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满是厌恶。
“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你下药勾引我，我怎么会做对不起我老婆的事！”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爸爸猛地甩手，一叠照片朝我脸上砸了过来。
纸张太过锋利，我一摸脸，手上满是血。
“别再给我发这些照片了，要不然我就都给你传到网上去。”
一堆照片散落在地。
我愣了一下，低头去看。
是我。
照片里的我，不着片缕，眼神迷离，动作极其大胆。
我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这些照片…我根本就没有拍过！”
爸爸一脸愤怒。
“这些不都是你给我的吗？”
直播间快炸了。
【卧槽，好劲爆的照片！】
【已截图，超高清！】
【这胸，这腿，这屁股。我的口水…】
我的手脚止不住地发颤，哆嗦着地去翻那些照片，想找出端倪，可是。
这些照片，的确是我。
背景都是在老宅。
可是，我完全没有这些记忆。
我的胃疯狂翻涌，恶心得想吐。
“不可能…”
爸爸抬手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你现在竟然还有脸冒充我女儿？就你也配！”
我来不及躲。
脑袋被打得歪到一边，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暴厉的男人，我忽然脑中一闪。
他不是我爸爸，爸爸不可能这样对我，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他们既然敢入门干这种事，那一定就是有预谋的。
我一把抓住桌上的手机，立即拨出了110。
啪！
手机被他一把抢过去，狠狠砸在墙上。
瞬间屏幕砸碎烂。
“你年纪轻轻做这种事这么光彩吗？还有脸叫别人来。我家大业大，丢不起这个人！”
可我这会儿没心思反驳他，只是死死盯着他的右手。
他的右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烫伤疤痕。
七岁那年冬天，我和弟弟放烟花，我不小心点燃了大量的爆竹。
爸爸为了保护我，留下了这个疤。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
他不是假的。
这个人真的爸爸。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这个骚huò，今天我就替我妈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李芝猛地冲上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直播间一片叫好。
【活该！打得好！】
【果然做网红的能有几个干净的，真是下贱透了！】
我被打得眼前都是黑色的光点。
刚想反抗。
爸爸居然帮着她，一脚踢在我胸口。
砰——
我整个人被踢飞，撞到茶几上。
肋骨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一股钻心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发出惨叫。
可是还没完。
李芝拿起一根高尔夫杆，狠狠砸在我腿上。
咔！
我右小腿的骨头被生生打断。
森森骨头茬刺破皮肤，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我几乎痛得说不出话，只能扭头求物业人员。
“救我…报警…”
物业一脸为难。
“这，你们这事违背公序良俗，我们也不好插手。”
【有点太过了吧……】
【就算是小三，也不能打成这样吧？】
【报警吧，大家一起查查这是哪个小区。这事有点不对劲。】
我看到直播间的评论，有了一丝希望。
李芝闪身站在摄像头前。
“我现在在直播间发100万红包给大家抢吧，就当一起庆祝解决我们的家事。”
直播间瞬间沸腾。
【哇！大手笔！果然是真千金。】
【哈哈哈，说的对，都是家事。小三就该狠狠教训！】
李芝用我的手机，我的钱，在直播间买断了我的生路。
就在网友们都在抢红包的时候，爸爸拽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外拖。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车门大开，黑漆漆的，像是一个能吞噬人的深渊。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
一旦被塞进去，出来的时候，我会在哪儿？
“救救我！他们想把我拐卖了！”
我拼命挣扎。
嘶哑着声音向直播间的网友求救。
但是我发不出声音了。
我被绑住手脚，贴住嘴，根本无法挣扎。
李芝眼里的兴奋让她的眼睛睁得硕大。
车门关上前，我突然很遗憾。
刚才没能跟妈妈说上最后一句话。
就在我绝望闭眼的那一刻——
“谁敢动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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