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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嫁给闻煜的第三年，他和新来的秘书共感了。
他说生理反应而已，能忍。
可我却看见弹幕：“谁昨晚压着漫漫来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也就蠢女主信了。”
“共感双倍爽，就这个背德感，真香。”
我心尖一颤，拨通电话：“江砚和，你说的共感，我同意了。”
“是不是真的能，让我很爽？”
对面哑着声音，笑了笑：“能。”
江砚和，京圈太子爷。
闻煜唯一的好兄弟。
1
弹幕直接懵了：
“不是兄弟，这剧情怎么直接变了？女主不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期间男主女二干柴烈火越做越爽吗？”
“女主不洁，弃了。”
“楼上搞笑吧，凭什么只准男的不洁？爱女只是你的时尚单品是吗。”
弹幕越吵越激烈。
我却没有心思再看。
因为浴室门被人用力推开。
闻煜进来了。
我一阵心虚，下意识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可闻煜根本没看我。
他对着镜子系好领带，表情平淡：“老婆，公司临时出了点问题。”
“我出门一趟，晚上不用等我。”
“好。”
我回答得太过干脆，闻煜反倒一愣：“乖，忙完这阵，我好好陪你。”
他走得匆忙，忘了照例亲我一下。
幸亏忘了。
我没想到，跟江砚和的通话始终没有挂断。
那头，江砚和低笑一声，声音懒散：“他滚正好。”
“我们来试试？”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指尖忽然泛起酥酥麻麻的热。
都说十指连心。
这热意一路淌到心脏，再往下涌动。
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喷发。
身子顿时软成一滩泥。
抓心挠肝。
痒。
“舒服吗？”
江砚和声音沙哑，忽然开口。
吓得我身子一抖。
一点儿也不舒服。
难受。
他骗我。
“我去，家人们谁懂啊，男二像是边哄边加速那款，好欲好喜欢。”
“女主还是道德底线太高了，共感这种设定，这样子根本爽不到好吗？请多学学出轨的男主吧。”
“傻bī作者写的傻bī小说，男主都调查女二学历了，女主这边还在玛卡巴卡，这对吗？”
我怔怔地看着弹幕。
一条接着一条。
都在议论闻煜那边的激烈战况。
“现在终于懂男主为什么出轨了。那边玩得花，又共感，双倍爽，这边女主像个呆头鹅，傻乎乎的。”
“＋1，换我我也忍不了。”
“唉，恨不得上女主的身，hello，女主在吗？听得见吗？你倒是叫男二来家里，包得吃的呀。”
“求求了，你们做一下吧，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刚才的“共感”，像把身体里的水分烧干了。
我口干舌燥，脸颊红得吓人。
看着这些支招的弹幕。
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能来家里吗？”
“江砚和，我家灯泡坏了。”
2
“我嘞个豆子，女主终于开窍，要北极拔草了。”
“太好了，是植物学家我们有救了。”
“要我说这样才对，男主都出轨了，凭什么女主要为他守身如玉，只准男的爽？”
“傻bī作者写的傻bī小说，双不洁，弃了。”
“那边都完事来第二遍了，不懂就问，这边什么时候开始？”
浴室里水汽升腾。
我难得紧张。
江砚和来得比想象中快。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他。
闻煜喜欢在家里和朋友们聚。
江砚和作为他最好的兄弟，回回都是座上宾。
但仔细一想。
来的那么多人里，只有江砚和，从来没开口喊过我嫂子。
我一直以为，他瞧不起我。
“江砚和这王八蛋一向眼高于顶，傲习惯了。”
“别说嫂子，他连他妈都不叫。”
闻煜安慰我，“一个称呼而已，咱不和他计较。”
现在这种时候，别说他叫我。
连我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
江砚和倚在门边，眉目冷淡，整个人看起来禁欲得不行。
和平常一样。
“你来了。”
我低垂睫毛，有些局促：“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江砚和顿了顿，盯着我的眼睛：“没事。”
“先修灯泡。”
“我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先修灯泡。”
“不儿，只有我觉得很好磕吗？”
“纯情得看不下去了，还是另一对好看，先走为敬拜拜了您。”
灯泡没坏。
不过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
我以为，江砚和会明白。
他似乎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我，“灯泡没坏。”
“你倒是学坏了，余岁。”
偌大的客厅里，沙发上。
弹幕直接沸腾。
“我嘞个豆子，上来就是赤壁之战，妈妈我再也不说这是开往幼儿园的车了。”
“呜呜呜，男二果然是服务型，该死的，女主吃得真好，请让我进去演两集。”
“没人觉得女主跟男主一起，就呆得要死，跟男二一起，就烧得慌吗？难道他们早有一腿？身体反应可不会骗人。”
“拜托，男主那种不做前戏，想要的时候闷头就干的，换谁谁不呆。”
“这么一看，女主比女二更勾人耶，哈哈哈哈哈，男主知道了会不会想死？”
“肯定会啊，他们当年那么相爱，但是男主先出轨的，他活该。”
江砚和停了动作，捏了捏我的脸颊：“这种关头发呆。”
他笑了笑，“是看不起我吗，余岁？”
平常他都不叫我。
今晚倒是喊了一遍又一遍，我的名字。
“没有。”
我轻咬下唇。
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随时溢出喘息声。
“余岁。”
“声音这么好听，怎么不叫，嗯？”
江砚和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
灼热，滚烫。
他们说的没错。
共感，果然很爽。
这个念头才闪过，脑子空白一片。
江砚和哑着声音，笑了笑：“好听。”
“妈妈咪呀，好撩。弃男主那一对了，还是这边更好磕。”
“怎么说呢，女主男二性张力拉满了，男主那边像在做违法勾当。”
“笑死，大哥别说二哥，都是出轨，有什么好洗白的？贱女人。”
“等会等会，一个没注意，男主女二怎么在门口了？”
“我嘞个豆子，史诗级修罗场？好狗血呀。”
门外。
指纹识别成功。
“钟漫漫，再和你说一遍，藏好点。”
“记住你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闻煜蹙着眉，厉声警告：“要是闹到我老婆面前，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钟漫漫脸色煞白，眼圈渐渐红了。
可他有些紧张，根本没心思安抚。
带钟漫漫回家，余岁，不会发现吧？
门开了。
闻煜一愣。
他从来没想过。
这个点，家里还会有别人。
哦，准确来说，不是别人——
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
江砚和。
3
闻煜表情错愕一瞬。
很快又恢复正常，“砚和，这么晚了，你找我？”
可手机里。
并没有任何来自江砚和的讯息。
客厅似乎弥漫着一种熟悉的气味。
湿漉漉的，粘稠的——
好像又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闻煜抬手揉了揉眉心。
真是太心虚了。
明明出轨的是自己。
他反倒先怀疑起别人。
江砚和，余岁？
根本不可能。
他摇摇头，把荒诞的想法甩出脑海。
“兄弟，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谁知道。
江砚和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神情懒散，慢吞吞地说：“没找你。”
我傻了。
不找闻煜，难道要直接说是来找我的？
我有些心虚，赶紧给江砚和使眼色。
可他接收到信号。
脸色却越来越冷。
然后起身，从沙发上拎起外套，看向闻煜：“是找你的。”
“今晚给我留个房间。”
“成。又被你家老头子赶出来了？”
闻煜顿了顿，这才介绍起身后的人，“钟漫漫，我的秘书。”
小姑娘小脸煞白，眼中盈盈有泪。
轻咬着下唇，看我一眼。
又飞快低垂下头，一言不发。
生怕我吃了她似的。
“她也是个被人赶出来的，没地方去，今天还真是凑巧了。”
“老婆，你看看，给他们安排一下房间？”
闻煜想了想，直接拍板：“砚和这个王八蛋，挑剔的很，让他和我们住同一层。”
至于钟漫漫。
他说随便，小姑娘家庭条件不好，住二楼的保姆间，绰绰有余。
到底是绰绰有余，还是方便他？
可我没反驳。
只攥紧裙角，笑了笑，“好。”
第一次听见钟漫漫这个名字。
是闻煜主动提起。
他说，公司新来的秘书，看着挺精明能干一小姑娘。
做起事来，却蠢得可以。
开会不懂得写会议记录。
泡个咖啡能撒掉半杯。
送个文件，都能只送来文件夹。
说起这些，闻煜语气嫌弃。
我真以为，他有多讨厌她。
直到有天，他应酬归来，一反常态。
发狠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察觉不对。
他才说：“老婆，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钟漫漫共感了。”
什么是共感？
钟漫漫口渴，他跟着口干舌燥。
她洗澡，他被迫感受指尖的细腻柔软。
无声的撩拨，一次，又一次。
“区区生理反应。”
闻煜埋在我的颈窝，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老婆，我不会输给它。”
直到今天，他的决心，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
“太刺激了吧。”
“打五毛钱的包票，男主半夜要溜到二楼找女二。”
“谁说不是呢，不过没关系，女主你也把男二叫到自己房间来，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女主补药上当啊，直接把男二女二赶出去，还能挽救一下岌岌可危的婚姻。”
弹幕都在出主意。
我却退后一步，转身上了楼。
这样的婚姻，真的还需要挽救吗？
闻煜能和别人共感。
难道，我不能？
4
洗漱完上床。
也许是怕我生气。
闻煜从背后抱过来，轻声试探：“老婆，怎么和我挨得那么远，也不说话？”
我不得不转过身，看着他。
闻煜脸色温柔，满眼关心：“是不是以为我带小姑娘回家，吃醋了？”
“肯定不是，男主，她在回味和你兄弟的滋味呢。”
“服务型的含金量不必我多说，男主，你老婆要被你作没了。”
“急急急，好期待男主知道女主也出轨以后，是什么表情？”
“笑死，有什么好期待的？出轨的人都该死。”
我看清弹幕，笑了笑，轻声问：“你还会怕我吃醋？”
“当然了，你是我老婆，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
“你如果不同意，就算钟漫漫今晚要流落街头，我也不会管她。”
说得如此坦然，光明正大。
好像如果我对他们的关系，有哪怕一丁点儿想法。
都是我思想肮脏。
可明明，从头到尾，没问过我意见的，也是他。
“唉，钟漫漫也是可怜。”
“她原生家庭不好，爸妈离婚，跟了她爸。”
“现在她爸再娶，家里连一个像样的房间都没留给她。”
“只不过回去晚了，连家门都进不了。”
“我看她可怜，才带她回家住一晚。”
他长叹一口气，用力抱住我：“说起来也怪我，让她加班，才错过回家的车。”
“我老婆人美心善，一定也觉得她很可怜。”
我不动声色，抗拒着他的动作。
闻煜抱得很紧，很紧。
没过两秒。
却忽然闷哼一声，倏然松手。
声音哑哑的：“老婆，我忽然肚子有点饿，去厨房找点吃的。”
“男主之前从来没有吃点心的习惯，这借口太敷衍了吧。”
“笑死，难怪敷衍，原来女二在洗澡呢，这俩人又共感上了。”
“确实得赶紧跑了，不然一会女主发现男主支起小帐篷还走，就圆不过去了。”
“太好了，熬夜看到凌晨，终于又有肉吃啦 ，果然还是更喜欢男主女二，狂野派大做特做。”
闻煜起身，裹紧外套，脸颊泛着一层潮红。
“老婆，你先睡觉。”
“太晚了，不用等我。”
弹幕一片激动。
门关上。
昏暗房间里，手机不期然振动两下。
“他滚了？”
江砚和发来的消息。
我几乎能想象，他说这话时，脸上顽劣的笑容。
“我能进来吗？”
“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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