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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穿成年代文中的恶毒奶奶,儿子牺牲,儿媳离家出走。
我破坏大孙女婚事,强迫还在上学的二孙女打零工,逼小孙子每天跟我去骂街。
终于等到下海成功的儿媳妇回来。
我深觉功成身退,只等系统给我结算奖金。
可系统却判定我任务失败?
What?
是我恶毒的不够明显吗?
1
“宿主,这是一本年代文小说。”
“女主齐若涵,也就是您的儿媳,在自己的丈夫牺牲后,因不堪忍受恶婆婆,也就是您,的欺辱虐待。”
“无奈丢下三个孩子南下创业。”
“你要做的就是在女主离家的这段时间里,使劲虐待她的三个孩子。”
“这样,女主成功归来后打脸恶婆婆的情节才能更爽!”
系统的声音充满诱huò:“宿主,只要你成功完成任务,你就可以得到五千万的奖金!”
“然后回到现实社会,继续你幸福的晚年生活!”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毕竟,现实社会的我,跟孙子互骂祖宗,跟儿媳撕头花。
甚至闹上了法庭,也不过是争得了倒霉儿子的一套八十平老破小,和二十万遗产。
若是有了这五千万,我下半辈子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想到自己住在小洋楼里,而那白眼狼孙子跪在我面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求我这个奶奶可怜可怜他的样子。
我就兴奋地直打哆嗦。
我连忙向系统保证:“放心吧,系统!不就是做恶毒奶奶吗?我做了一辈子了!不管是孙子、儿媳还是乡亲邻居,就没人说过我一个‘好’!”
系统很满意:“确实,我们也是多方考察才定下你来完成任务的。”
它放心离开。
我缓了缓神,开始打量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墙壁发黄,窄小的窗户透出外面的阳光,驱散了屋里的昏暗。
屋子用一块格子门帘隔成了里外两间。
记忆里,里面那间是儿子儿媳带着小孙子住,外面这间是原主带着两个孙女住。
可自从去年儿子牺牲没两个月后,儿媳就离家出走后。
原主恨屋及乌,认定三个孙子孙女是女主齐若涵留给她的拖油瓶。
于是她将三个孩子赶到外间居住,自己独占了里间舒适的大床。
我走进里间,摸了摸床上厚实柔软的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看了看外间床上发硬单薄的被子,不满意地“啧”了一声。
原主真是没脑子!
自己是个年过五旬的老太太了,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别人伺候?
这三个拖油瓶不正是伺候自己的现成人选吗?
若是把人冻坏了,不但没人伺候自己,反而还要倒贴医药费!
真是不值当的!
说起伺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谁来给我这老太婆做饭呐!
我溜溜达达出了门。
不顾大杂院里邻居们投来的或不屑或嫌恶的眼神。
我径直来到罐头厂的门口。
原主那早死的儿子,就是罐头厂的工人。
去年厂子意外失火,原主儿子为了抢救集体财产,不幸牺牲。
厂子为了补偿原主家,破例让当年不满十六岁的原主大孙女赵琴顶替了原主儿子的工作。
我来厂子门口,就是在等赵琴。
正值下班时间,工人们三五成群地从厂子里出来。
我虽头发白了大半,可耳不聋、眼不花,一眼就看到,那人群中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正是我那便宜大孙女赵琴。
而赵琴身边,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正不断向着赵琴献殷勤。
我眯了眯眼。
三个孙子孙女中,属大孙女赵琴最是老实本分。
自从去罐头厂上班后,每月领的工资,一分不少地交给原主。
在家里也是手脚勤快,原主的衣裳被褥,都是赵琴清洗晾晒的。
这么好使的饭票兼工具人,竟然有人要和我抢?
2
我撸起袖子,战斗力一下子就上来了:“赵琴!你个死丫头!下了班不赶紧回家给你奶做饭,在外面瞎晃什么?”
我对着她旁边的青年翻了个白眼:“你清清白白的大姑娘,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
赵琴清秀的脸“唰”地变红了:“奶,我没有……”
可那青年却浑不在意,冲我露出笑脸:“您是小琴的奶奶是吧?您老人家气色可真好!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面相!”
“我叫李德海,是厂子里的装卸工。”
“奶奶,我喜欢小琴,想跟小琴处对象!”
赵琴听了这话,脸红到滴血:“李德海,你别在我奶跟前胡说……”
“处对象啊——”我拉长了嗓音,板着脸,“小李,我们赵家可是正经人家。”
“现在虽然新社会,不兴三媒六聘那一套了。”
“可你们男方也得把诚意拿出来。”
我摆摆手:“你小孩不懂这些,真想和我们赵琴好,就让你妈来找我商量。”
李德海听到“诚意”二字,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但我却浑不在意,拉着赵琴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赵琴试图向我解释。
“奶,我没有想和李德海处对象。”
我抱着胳膊哼哼道:“你这丫头看着老实,心眼却不少。”
“你爸死了,你妈跑了。”
“咱们家现在一个老的,三个小的,全指望着你一个人的工资吃饭呢。”
“你倒好,不声不响找了个对象。”
“怎么着?要学你妈,拍拍屁股自己去潇洒?”
“让你奶我,和你那弟弟妹妹在家饿死是不?”
赵琴被我说得险些掉下泪来:“奶,我没有……我不会扔下你和弟弟妹妹不管的!”
看我还不信,她举起手来就要发毒誓。
我忙说:“那倒不用。”
我拉着赵琴的手,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
“琴啊,奶也就是说说气话。”
“姑娘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那小李要是真对你好,奶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咋会拦着你呢!”
赵琴一脸感动。
我拍拍她的手:“行了,你快回家做饭吧,奶去找老姐妹唠会嗑。”
看着赵琴进了家门,我转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那李德海下班后,朝罐头厂西边走的,那他家定然在西边。
我东拐西拐,遇到在巷子口闲坐的老太太就上去打招呼。
没过多久,就问清楚了李家的情况。
原来,那李德海他爸是机械厂的八级车工,他妈本来也是罐头厂的工人。
可他妈不知得了什么毛病,干不了重活,只好让李德海顶了她的班。
这本来没什么问题。
可去年李德海的弟弟知青返城,没有工作。
他弟弟想留在城里,就必须找到工作。
李德海他妈不舍得让他弟弟顶他爸的工作,毕竟一个八级车工的工资和一个刚进厂的年轻工人的工资,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这李家最近可闹腾得很。
李德海他弟放话说,要是不能给他找到工作,他就去死。
可现在城里找份工作哪那么容易?
李德海他妈差点没愁白了头发。
听到这里,我若有所思:李德海不想法子给他弟找工作,反而有心思与赵琴搞对象。
这其中必有蹊跷。
若我没猜错,李家人怕是把主意打在了赵琴的正式工身份上。
3
我哼着小调回了家。
饭桌前,大孙女赵琴、二孙女赵琪和小孙子赵书已经坐好了。
看到我回来,只有赵琴给我打了招呼。
赵琪只撇了撇嘴。
而赵书眼神呆滞,头也没抬。
我也没在意,看了看桌子上的菜。
一碟子清炒萝卜,一碟子酱豆子,几个看起来就拉嗓子的窝窝头,一锅清得能看见人影的米汤。
我顿时毫无食欲。
回到里间,从一个饼干盒子里翻出几张钱和粮票。
我走出来,递给赵琴:“去国营饭店买几个肉包子。”
赵琴还没反应过来,赵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抢过钱:“奶,我去!”
赵琪一溜烟跑走了。
赵琴神情有些担忧:“奶,你想吃包子了?”
“咱家里还有点白面粉,你要想吃,我明早起来包两个蒸上就好了,何必要去国营饭店买?”
“买几个包子的钱,够咱们买能吃好几天的玉米面了。”
我摆摆手:“今天奶高兴,就奢侈一回。”
我笑眯眯的看着赵琴的脸,越看越喜欢。
真没想到,那李德海还能有个当八级车工的爹。
八级车工啊,一个月工资比普通工人三个月的还多。
我可是要和李家人好好谈谈,将赵琴这棵摇钱树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正想着,赵琪买了肉包子回来了。
圆滚滚的肉包子,透着诱人的香气。
就连懂事的赵琴也忍不住流露出渴望的目光。
我拿起一个肉包子,咬了一大口,满嘴油香:“真好吃啊!”
赵琪伸手也要拿,被我抄起筷子打了一下手背。
我瞪她:“没规矩的臭丫头!谁让你拿了?”
赵琪捂着手背,犟嘴道:“这是我买的!”
我继续瞪她:“是我给你的钱!”
赵琪:“你又不挣钱!这钱是大姐上班赚的!”
赵琴慌忙说:“小琪,不许这样和奶奶说话!”
我呵呵笑道:“你懂什么?你姐为什么有班上?”
“那是顶了我儿子的工作!”
赵琪还不服气:“我爸爸的工作就该我姐顶班!”
“嘿!”我用筷子敲赵琪的头,“没有我,能有你爸爸?”
“没有你爸爸,能有你们?”
“所以,我才是这个家里的老大!这家里的钱,都是我的!”
“想要吃肉包子,就得听我的话!”
赵琪眼珠一转,收敛起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露出乖巧的笑:“奶,我听话!”
我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然后装模作样地揉起了脖子。
“哎呀,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落枕了,我这脖子啊,疼得厉害。”
赵琪忙跑到我身后,开始给我按摩:“奶,你觉得咋样?”
我舒服得直哼哼,但嘴上仍然挑刺:“还行吧,我这腿也有点疼。”
赵琪又忙开始给我捶腿。
我看着她忙活的额头出了一层汗,这才满意:“小琪是个好丫头,来,奶奶奖励你一个肉包子!”
看着一旁微笑的赵琴,我心想,这摇钱树,也得好好对待呀。
于是,我也给她拿了个肉包子:“小琴也吃。”
赵琴说:“奶,我大了,肉包子还是给三儿吃吧!”
我按住她的手,不高兴:“让你吃就吃!”
我可不喜欢别人不听我的话。
至于老三,赵书。
七岁的小孩,这么长时间,一句话也没说,不会有啥毛病吧?
4
我拿着一个肉包子,在赵书眼前晃了晃:“三儿,想不想吃?”
可赵书只是呆呆地啃着窝窝头,毫无反应。
赵琪啃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奶,三儿傻了……”
赵琴皱眉:“小琪,别胡说。”
她对我说:“奶,三儿就是被爸死的样子吓着了。他年纪小,大点就好了。”
可不是,原主那倒霉儿子冲进火场抢救集体财产,被大火烧成了个黑炭。
女主齐若涵被通知去认尸。
老三赵书跟在妈妈身边,猝不及防看到了爸爸的尸体。
自那以后,原本聪明伶俐的小孩,仿佛吓傻了一样,整日里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皱起眉。
七岁也不小了,平日里跑个腿、烧个火、打个酱油,啥都能干,能顶半个劳动力呢!
要是整日里呆呆傻傻的,不是养了个白吃饭的吗?
这可不行!
这个家里,除了我以外,不能有别的闲人!
这个小傻子,必须得治好!
我将肉包子,掰成两半,深吸一口,露出陶醉的表情:“这包子也太香了!”
“三儿,你想不想吃?”
赵书终于有了反应,他眼睛随着肉包子的移动而移动,眼中流露出渴望。
可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故意说:“看来咱们老三是不爱吃肉包子,那剩下的我们三个分了吧!”
赵琪第一个响应:“好!”
眼看桌子上的肉包子被赵琪你一个我一个的分了个干净,赵书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
趁着赵琴去上班,赵琪去上学,我锁好家门,带着赵书去了医院。
医生听我说了赵书的症状后,翻了翻他的眼皮,听了听他的心跳,说道:
“这孩子应该就是被他爸爸的死状吓着了,这属于心理疾病。”
“咱们小地方没法治,建议你带他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省城大医院?
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问:“医生,就没有其他法子?”
医生说:“平时别让孩子一直待在家里,多带他出门,和别人沟通交流。”
“应该对他的病也有好处。”
这倒简单。
我谢过医生。
领着赵书刚回到家门口,就看见一个梳着短发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赵奶奶!赵琪在学校里跟人家打架了!”
“老师让我叫你去学校!”
走了老远的路,正想进屋里躺躺的我:……
我只好拽着赵书的胳膊赶去了学校。
办公室门口,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小孩。
“听说赵琪偷了王亚芳的头花!”
“就是那个很好看的红格子头花?那不是王亚芳她姑从上海带来的吗?”
“是啊,听说老贵了,所以王亚芳就跟赵琪打起来了!”
……
我不耐烦地推开围观的小孩,扯着赵书走了进去。
屋子里,赵琪怯生生地站在墙角。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正冲着老师叫嚷:“林老师,我强烈要求学校开除这死丫头!”
“就这样一个小偷,被我闺女发现了,竟然还敢打我闺女!”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躲在她身后的女孩背着双肩包,正满脸得意。
林老师正焦头烂额,看到我来,眼前一亮:“赵琪奶奶,你可来了!”
她简单将事情解释了一下,头疼地说:“现在,王亚芳妈妈非得让学校开除赵琪,您看这事闹得……”
我黑着脸,大步走向赵琪,抬起手就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赵琪!你能耐了!竟然敢在学校里打架!”
我用身子微微挡住赵琪,装模作样地继续扬巴掌:“叫你不听话!叫你打架!”
同时压低声音,咬着牙说:“你要是把人打坏了,你奶我哪来的钱给你赔医药费?”
5
赵琪正惊讶自己身上不疼不痒的巴掌,一听我这话,立马蹦了起来:“奶!我没打坏她!”
“我就推了她一把,反而是王亚芳,她薅掉了我好几块头发!”
她躲开我的巴掌,将头一歪,伸到我眼前。
果然,头顶秃了指甲盖大小,头皮还泛着红血丝。
我立马抱着赵琪哭道:“哎哟,我苦命的二丫头,没爹没娘,就会挨人家欺负啊……”
同时,我暗暗轻掐了赵琪一把,低声说:“快哭!”
赵琪:?
赵琪:“哇!”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要找校长,我要找领导!”
“我儿子可是救火英雄啊,政府怎么能看着他闺女被人这么欺负……”
王亚芳她妈嗤笑一声:“你孙女就掉了几根头发,你这老太太也想讹人?”
我激动得吐沫横飞:“这是几根头发的事吗?”
“你闺女都把我孙女的头皮抓破了!还不知道这以后能不能长出来头发!”
“万一成了个癞头,以后可怎么说婆家?”
我一拍大腿:“你得赔钱!”
王亚芳她妈呸了一声:“你孙女是小偷!早几年都能拉出去游街,你还敢让我赔钱?”
呃。
我有些心虚,瞪了赵琪一眼。
可赵琪却大声说:“我不是小偷!”
王亚芳她妈指着老师办公桌上的一个红格子头花说:“你不是?那我闺女的头花怎么在你书包里?”
赵琪梗着脖子:“那不是王亚芳的,那是我的!”
王亚芳她妈不屑道:“这可是正宗的上海货,你买得起吗!”
赵琪涨红了脸:“我是买不起上海货。可这头花,是我用碎布自己拼的!”
王亚芳她妈愣了一下:“头花可值十块钱呢!你说是自己拼的,谁信啊?”
“我看是你在撒谎吧!”
十块钱?!
十块钱能买多少个肉包子?
我算不清楚。
但我明白,不管赵琪偷没偷,我都不想认这笔账!
我“嗷”得一声朝王亚芳她妈扑了过去:“我孙女说没偷就是没偷!”
“我看是你们东西丢了,就想赖在我们身上!”
“我告诉你,别看我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我们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我和王亚芳她妈扭打在了一起。
赵琪和王亚芳见状,也冲上来帮忙。
年轻的林老师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得手足无措,只能慌张地喊:“别打了,冷静冷静!”
可我哪顾得上那么多?
我一心只想着为十块钱斗争!
你挠一下我的脸,我薅一把你的头发。
我和王亚芳她妈打急了眼。
直到林老师用尽全力的一声尖叫才让我们停了下来:“别打了!王亚芳的头花找到了!”
王亚芳她妈扯着我的袖子。
我揪着王亚芳她妈的领子。
我俩看着林老师:“什么?”
林老师咽了一口口水,指着一个方向:“那不是王亚芳的头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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