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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卫昭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姐姐穿回现代后,卫昭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
又一次在床上,他发了疯地折腾我,我没有忍住痛,叫出了声。
被他一脚踹下床。
卫昭冷漠道:“元元从来不怕疼,朕教了你三年,还记不住。自己滚去慎刑司领罚。”
我狼狈地拢起残破的衣服,就要退下。
可他又叫住了我:“国不可一日无后,但朕的后宫独你一人,等领完罚,就滚回来接旨。”
我怔怔抬头。
卫昭冷嗤:“别痴心妄想,朕封你为后,只为了你那张脸。”
可我不想再与他有纠葛了。
三日后,我也要回家啦。
1
“陛下,奴婢不愿意。”
我虽跪着,却挺直了腰板。
卫昭披上内衫,淡淡道:“元元拿乔,是朕乐意宠着她。”
话音一转,他抄起镇纸,狠狠砸在我的眉骨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
剧痛袭来,我眼前黑了一瞬。
血嘀嗒落在地砖上。
我攥紧手指。
五年前我和姐姐一起穿越。
她和卫昭日久生情,而我一心想回家。
两年后的九星连珠之日,时空通道大开。
姐姐想回家,也舍不得卫昭。
两难之下,她给我下药,亲手将我送上了卫昭的床。
一夜春宵,我错过了回家的机会。
卫昭则看到了枕边姐姐的信。
信上说,我对姐夫早有爱慕之心,姐姐不忍我受相思之苦,索性成全了我。
那时,我还沉浸在惊变的茫然中,却见卫昭掐住我的脖子,暴怒道:
“贱人,是你逼走了元元。”
我无措地解释,可他根本不信我。
卫昭将我狠狠甩在地上,用帕子擦拭碰过我的手,森然道:“元元的心愿,朕不会辜负。”
“朕好好教教你,作为玩物的自觉。”
……
三年生不如死的折磨,将恐惧刻入了我的骨髓里。
一见卫昭动怒,我就双腿发软,心口又胀又痛,喘不过气来。
我将指甲死死掐进手心,疼痛唤醒了几分勇气。
我双手交叠,叩首道:“奴婢卑贱之躯,不敢高攀皇后之位,望陛下收回成命。”
死一般的寂静。
“好,很好。”
卫昭不怒反笑:“来人,将这贱婢押下去,杖责二百,幽禁冷宫。”
“不许给她吃食和伤药,任她自生自灭。”
寻常人打二十杖就承受不了。
更何况是二百杖。
我痛晕过去几回,又被冰水泼醒,继续打。
打完后,侍卫拖拽着我往冷宫走,血肉模糊的下肢一路摩擦着碎石子。
我连痛呼都没力气。
他们将我扔到了冷宫,将残破的红漆大门牢牢闭合,最后一丝光也被掩盖了。
我的意识昏昏沉沉,身上冷热交替。
朦胧间,只觉得有人将手抚在我的额头上。
温柔得像妈妈的手。
我莫名委屈,鼻子发酸,眼泪不断地渗出眼角,滑入鬓角。
妈妈,我好想你。
我在这里一点也不快乐。
那只手怜惜地擦去我眼角的泪水,忽地一顿,就要抽手而去。
莫名从身体里迸发的力气,我死死攥住那只手。
不住地呢喃:“妈妈,不要走,我就要离开了。”
下一刻天旋地转,脖子上传来被勒紧似的窒息感。
我喘着气,睁开眼。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
是卫昭。
他大手掐着我的脖子,日光透过窗棂映入他眼底,剔透如琥珀,但没有情绪。
“白景,你想去哪?”
2
一时间,我还以为在噩梦中。
我尖叫,痛哭,求饶,拍打着他的手。
可那只手像铁钳一样撼动不了丝毫。
卫昭眯起了凤眸。
“装出矫揉造作的模样,是为了让朕怜惜你?”
他更生气了。
我不知所措,只能讨好地媚笑,一下又一下啄吻着他的唇。
“求你了,别放蛇咬我。”
“也别把我关进笼子里。”
“我会听话的,别喂我吃药。”
卫昭最不喜欢我哭,可眼泪止不住。
我睁大眼,想看清卫昭的神情,想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可眼前蒙着一层水雾,怎么也看不清。
卫昭捏住了我的脖子,更深地吻了上来。
他手抚摸着我的背脊,一路往下,触到了伤口。
我疼得颤抖,却不敢推开他。
卫昭的身子越来越热,他咬上我的锁骨,却如突然梦醒,一掌把我推开。
不知是什么尖锐物体刺入了伤口里。
脑中一片空白,我痛到失语。
不过,也总算清醒了过来。
桌子上摆放着许多精致的瓶瓶罐罐。
我一眼扫过去。
是上好的外敷药。
我忍着疼,向他行礼:“陛下请宽心,奴婢一定护好这张脸,不会破相。”
卫昭脸色阴沉:“你觉得朕是担心你的脸?”
他亲口说过的,封我为后,是为了我的脸。
见我沉默。
卫昭冷笑不已,他捏起我的下巴:“你方才说要离开?”
我垂眸:“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奴婢无处可去。”
卫昭冷声道:“抬头看我。”
我不想看他。
怕泄露我心底真正的情绪,我对他又恨又怕,但我从未屈服。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
我只得抬眸。
卫昭实在生得太好,眉如墨画,凤眸湛亮,清贵王孙,风流无双。
这样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众星捧月,只怕从未尝过被拒绝的滋味。
他又问我:“白景,事不过三,朕最后问你一次,封后的旨意,你是接,还是不接?”
我还是拒绝了卫昭。
他气得青筋直跳,扬起手作势要打我。
我吓得瑟缩。
卫昭的手没有落下来,他攥紧拳头,转身将桌子上的药瓶掀翻。
碎片擦过他的手背,血顺着指尖下滴。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
他命令道:“朕新纳了个美人,你去伺候她。”
我一怔,急切道:“奴婢夜里还是想歇在冷宫。”
卫昭冷冷地看我,他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压抑火气:“要犯贱,朕便成全你。”
说罢,他甩袖而去。
我吃力地撑起身子,挪下床,将那些沾了泥土的药丸捡起来。
捡了小半瓶呢。
我吹了吹灰尘,干嚼着咽下去。
苦得我干呕。
吃完药,我又去杂草丛里寻了几株三七,嚼碎了敷在伤处。
碎肉和布料粘连在一起,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剥离开来。
一番折腾,我汗如水洗。
曾经我是个娇气的小姑娘,怕疼又爱哭。
可我已经忘了那是多久以前了。
我深呼吸,拍拍脸颊,给自己打气。
没关系,就要回家了,一切都会好的。
卫昭新纳的美人,名唤冯依依,顾盼间俱是情思,美如朝阳。
无论相貌、性情,都有几分像姐姐。
他对姐姐从来情深似海。
我不意外。
卫昭将美人拥入怀里,手指绕着几缕青丝。
他抬眸看我。
冯依依捂嘴娇笑:“这位便是白景姑姑吧,妾早有耳闻,独占帝王三千宠爱,惹得天下女子艳羡呢。”
卫昭放下酒杯:“不过是个寻开心的玩意儿,她也配?”
我默然。
我身份尴尬,虽为后妃,但并无称号,宫中的人就叫我白景姑姑。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只是个玩物。
冯依依不屑地看我一眼,又对着卫昭撒娇:“陛下,妾想吃葡萄,陛下亲手剥的葡萄。”
卫昭宠爱一个人,向来予取予求。
就像……他对姐姐。
3
他眼睫低垂,灵巧地剥着葡萄皮。
我却盯着那双手,生出了几分恍惚。
其实卫昭对我好过的。
最初穿来那年,我胆怯怕生,姐姐却如鱼得水。
除夕那日,宫宴热闹喧嚣。
我偷偷跑出来,望着月亮抹眼泪。
卫昭也追了出来。
他为逗我开心,揽着我的腰,跃上了殿顶。
然后拿出了一盏孔明灯。
“来,有什么愿望写下来,神明会看到。”
我不会用毛笔。
他便执笔为我写下愿望。
愿父母平安。
愿姐姐幸福。
愿……我能早日回家。
那盏灯摇摇晃晃地浮上了天空。
彼时雪满盛京,明月下的卫昭意气风发。
那一幕,我毕生难以忘怀。
呼呼的寒风中,我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
我刚要说什么,却被卫昭打断。
少年别扭地问:“小景,你姐姐喜欢什么样的少年郎?”
从此,我将情愫封存于心底。
没关系,回家后,卫昭只会变成一个青涩的梦。
我抱着这样的念头,旁观他们的悲欢离合。
直到姐姐给我下了药。
我的人生天翻地覆。
“白景。”
“白景。”
我的思绪被唤回。
卫昭眯着凤眸看我:“朕在问你话。”
我熟练地跪下请罪:“奴婢该死,望陛下恕罪。”
良久,我听到一声冷嘲的笑。
“那就跪着吧,跪到朕消气为止。”
水榭夜风寒凉。
我跪了一天一夜。
身体遭不住这么折腾,发起了高烧。
我摇摇欲坠,终于等来了卫昭放我离去的旨意。
强撑着回到冷宫。
卫昭大概已经忘了。
冷宫里这棵梧桐树的深井旁,就是我和姐姐穿越来的地方。
我等了三年,终于又等来了九星连珠。
这一次,我一定要回家。
翌日,我又被卫昭传唤过去。
高烧未退,我看冯依依都看出了重影,为她倒茶时,她冷不防一撞,我躲闪不及。
半壶热茶淋了她一身。
冯依依惊呼:“白景姑姑,你不忿我便罢了,若是伤了陛下……你该不会就是冲着陛下去的?”
我无意和她争宠。
但她屡次挑衅,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冯美人斗赢奴婢又如何?您只是个替身。”
冯依依恼羞成怒:“胡说八道!”
我扯了扯嘴角:“奴婢不敢有逾越之心,美人不必费心思来诬陷。”
“哦?”
卫昭发出全然不信的疑问语调。
他推开怀里的美人,站起身,掐着我的下巴:“未必是诬陷,那壶热茶原本就是泼向朕,对吗?”
“白景,你恨朕。”
笃定的语气。
我闭了闭眼:“奴婢不敢。”
卫昭低笑:“那就是恨了。”
也许是烧糊涂了。
我该否认,该求饶,该放软身段。
可我嘴唇发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就是恨他。
恨他不分青红皂白,恨他凌虐侮辱我,恨他把我当替身。
卫昭用手指描摹着我的脸,温柔缱绻,可从那薄唇中吐出来的话语,却像刀子在我心上剜。
“白景,朕就不该对你心软。”
他俯在我耳边说:“你就该被囚于暗室,永生永世。”
我忘了我有没有求饶。
应该是有的。
我太害怕暗室了。
害怕不见天光,害怕只能喝水饱腹,害怕被蛇鼠咬,害怕赤身被关进笼子里,更害怕卫昭喂给我的药。
会让我变成只知魇欢的兽。
我拽着他的衣角,不断地哀求他。
卫昭背着光看我,身后天光若倾,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和三年前一样,他没有心软。
重回故地。
梦魇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吞下。
我蜷缩在角落里,害怕得小声呜咽。
可我仍想不到,真正的惩罚还远远不止如此。
“咔嗒。”
锁链被打开的声音。
我茫茫然抬头。
看到了冯依依那张被灯火映亮的美人面。
她嫣然一笑:“白景姑姑,本宫给你求来一个恩典。”
身后的宫女拿着竹篓上前。
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浑身僵硬。
冯依依涂了红蔻的指甲掐上我的脸:“把这些活蛇吞下去,陛下就准你出去。”
生吞活蛇?
4
我头皮发麻,牙齿打战,不住地往后缩,把自己团成一团。
“疯子,变态,你们都是疯子!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冯依依笑:“那可由不得你。”
宫人一拥而上,按住我的手脚。
青碧色的蛇吐着信子,被人按在我嘴边。
冰凉的触感让我毛骨悚然。
冯依依眼中满是阴毒,体贴道:“姑姑莫怕,这蛇被拔了毒牙。”
我挣扎着问:“我得罪过你吗?”
她的仇恨来得太激烈,太莫名其妙。
“你姐姐是个贱人。”
冯依依气不过,打了我几巴掌。
“我和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她便在宫宴上害我当众出丑。”
“我整不了她,还整不了你一个小小宫婢吗?”
原来如此。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而我就是那条鱼。
我想笑,可泪水充盈了眼眶。
她抬起下巴:“来人,把她的下巴卸了。”
蛇顺着喉管一路蜿蜒往下。
窒息的痛苦让它剧烈挣扎起来,它往回游。
可空间太狭小了。
它一口咬住血肉上。
我疼得汗水糊住了眼睛,恶心,反胃,恐惧,疼痛。
我伏在地上干呕,只吐出了酸水。
冯依依看够了,才理理鬓发,吩咐宫人把我带回冷宫。
“陛下可说了,要白景姑娘好好歇着,明日就不用来伺候了。”
我抚上肚子,仿佛能听到蛇游走时黏腻的声响。
我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要回家了。
回家后,我就去看医生。
今夜就是九星连珠的日子。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我扶着墙,一步一挪走出宫殿。
梧桐树下的深井旁,站着一个人。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被冻结。
是卫昭。
他怎么在这?
恐惧像团棉花堵住了我的喉咙。
“你想走?就像元元一样,永远离开朕,让朕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寻不到。”
卫昭的嗓音甚至是轻柔的。
可宫灯摇曳,光影镀在他眉骨上,就像厉鬼。
我步步后退。
他步步逼近。
“小景,朕没忘,这口井,是你们来的地方。”
卫昭叹气:“为何你们总是想舍弃朕?朕给元元无上宠爱,给你至尊后位,可你们弃之如敝屣。”
“陛下,我还能去哪呢?您——”
他笃定地说:“你在骗朕。”
在他的身后,天穹之上有九颗明亮的星辰连成一线。
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
时空通道打开了。
那是我回家的希望。
我忍耐三年的痛苦绝望,为的就是这一刻。
顾及不了其他,我向希望狂奔而去。
晚风习习,那是自由。
我的心在雀跃欢呼。
要回家了!要回家了!
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我脚腕处传来剧烈疼痛,我扑在了地上。
卫昭提着滴血的剑走来,他勾唇:“你回不去的。”
他割断了我的脚筋。
可我不理他。
手扒着泥土,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身体。
即将触碰到光柱的时候。
光柱散成了漫天的流萤。
这一次,是最后的九星连珠。
我还是错过了。
要一辈子待在卫昭身边,永无止境地忍受折磨。
我再也回不了家啦。
喉咙有些痒,我张嘴欲咳,却呕出了一大口血。
鲜血淋漓不绝。
卫昭来看我,我狠狠咬在他的颈侧。
带着铺天盖地的恨意。
他怎么不去死?
他应该去死。
后颈一痛,我眼前一黑。
晕迷前。
我依稀听到有人说:“陛下,这有个人,是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陌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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