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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和君昭本是六界艳羡的道侣，如今他却弃我而去，只因我没有剜血救他。
十根锥骨钉将我刺穿在祭台上，他的宠妃挺着肚子站在旁边。
“天帝陛下，她的血阴气太重，对胎儿不好。”
“那便把她丢到风月馆里补补阳气！好让朕的爱妃平安诞下麟儿。”
曾经的爱人一声令下。
从此我白天为天妃放血补身，夜里则成为最下贱的娼妓。
天界大婚那天，我在绝望中吞下了殒神丹。
君昭抛下天妃将我抱在怀里，悔恨道：“是朕错了，朕不许你死！”
我笑道：“贱婢一身筋脉俱断，血液流尽，恐怕要辜负圣恩了。”
1
君昭来见我时，我正被几个天兵压在身下。
屋里浑浊不堪，空气中满是腥味，君昭不悦，赶走了那些天兵。
我慌忙披上一件衣服跪拜在地，挡住身上的红痕和污秽。
君昭嫌恶地用足尖挑起我的下巴。
“怎么，你的阴气就那么重，这么多男人还满足不了你？”
我被鸾姝下了媚药，只要被男人触碰，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怕被君昭看出端倪，只得偏过头，“奴婢身上污浊，恐弄脏了陛下的鞋子。”
没想到君昭大怒，直接拽起我，又重重地甩开。
“你在朕重伤昏迷时都能与别的男人搞在一起，现在还装什么清高！”
“你不愿剜血救朕，是想等朕死了，好与你那姘头双宿双飞吗！”
我的头撞在桌角上，一阵眩晕。
热乎乎的鲜血顺着额头流到脸颊上。
君昭神色一暗。
我的血是救命的良药，也是催情的迷药。
六界有一脉分支，生来血液中就蕴含着极强的灵力，是天族趋之若鹜的仙丹妙药。
我眼见不好，只能磕头求饶：“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君昭眼底情yù翻涌，俯下身将我狠狠压在了桌上。
“玖音，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吗？”
“姝儿怀孕后，朕已许久不曾纾解。朕今日倒要看看，你在风月馆这十年有没有一丝长进。”
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身上，我燥热地扭动着。
我想要避开，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一个巴掌掴在我的脸上。
“真是下贱！朕十年前与你欢好，你还不似这般迎合，看来朕早该将你送去调教。”
滚烫的手指抚上我冰冷的肌肤，我的脸烧的通红。
如今仙力被封，血气亏损，我如何抵抗得了君昭，只能不断求饶：“陛下！奴婢肮脏，恐侍奉不周，损了陛下清修！”
君昭厌烦，掐着我喉咙的手用力一震，断了我的声带。
新伤叠着旧伤，身体被一寸寸撕裂。
我脑海里痛的尖叫，喉咙却发不出声音，眼中泪水氤氲。
结束后，君昭起身，神情讥讽地看着我。
我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指在地上写道：“求陛下赐药。”
“你想堕胎？”君昭冷冷笑着，“痴心妄想！用你的精血孕育的胎儿可是大补。姝儿生产在即，朕还要用它给姝儿补身子。”
我血色尽失，无力地看着君昭转身离开。
2
第二天，我荤身青紫，照常被送往祭坛。
两个仙侍悄悄打量着我。
我想到自己如今不堪的模样，狼狈地闭上了眼睛，可他们的声音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
“当年玖音仙子容冠六界，与天帝陛下恩爱非常，怎么说失宠就失宠了？还搞成了……这副样子。”
“嘘，以前的事莫要再提。现在鸾姝仙子正得盛宠，你不要命了！”
很快，鸾姝穿着华丽的婚服，在一众仙婢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玖音，我和陛下很快就要成婚了，特地过来给你看看。”
鸾姝张开双臂，转了一圈。
纯白色的礼服熠熠生辉，刺得我眼睛胀痛。
“玖音，如今你后悔也晚了！我成了陛下最宠爱的妃子，而你，则成了最下等的娼妓！”
一根锥骨钉刺穿了我的手掌，鲜血洒了一地。
“不是的……”我喃喃道。
君昭登基不久后，夜族趁天界尚不安定，便来挑衅。
那次大战，君昭险些神陨。我割断手腕，放血为他疗伤，却不知为何，怎么也不起作用。
后来鸾姝寻来丹药，救回了君昭。从此君昭与鸾姝恩爱不疑，却弃我如敝履。
“陛下从前对你好点，不过是因为你长得与我有几分相像罢了。”
“与灵族双修可以补气固元，陛下魂魄有损，拿你补身子。没想到你得寸进尺，竟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仙婢们默默退出祭台，鸾姝弯下腰，欣赏着我的表情。
原来那场恩爱，从头到尾都是骗局……
我闭目不语，却感到锥心刺骨。
锥骨钉一根根打在我的身上。
“本来嘛，取一点血也不用这么麻烦。这些锥骨钉，是我亲自去求陛下赏你的。”
鸾姝攥住钉在我心脏上的那根锥骨钉，缓慢地转动着。
我听到一阵血肉搅动的声音。
“用你的心头血，滋养我腹中胎儿，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我动了动手指，倔强地用血在地上写道：“我的血，恐怕你的孩儿消受不起。”
“贱人！”鸾姝一脚踩在我的手上。
“来人，把她送回风月馆。多找几个男人，我要她从此日夜不歇，服侍至死！”
3
屋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进来又出去。
昏迷中，我被人抱了起来，苦涩的药味在我嘴中弥漫开来。
“玖音仙子，我用仙力帮您修复了声带，您试试？”
“谢谢你，容与。”
我发出沙哑的声音，说话时不禁牵动了唇边的伤口。
“我自己来吧。”
容与将药碗递给了我，我伸手去接，却失手摔在了地上。
“我的身体……唉，算了，这副残躯，还喝什么药呢。”我自嘲般叹道。
容与望着我，眼里有一丝隐痛，“仙子，我带您逃走吧，我们……”
“你们要逃到哪里？！”
房门被重重踹开，君昭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
“陛下——”容与还未说完，便被跟来的天兵制住。
一道疾风袭来，君昭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说啊，你们要逃到哪儿？”
我呼吸困难，双唇颤抖，“奴婢……没想要逃。”
“撒谎！”君昭的双目被愤怒染得通红。
“玖音仙子或许没想着要逃，不过容与仙君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门口，鸾姝勾起唇角，阴恻恻地说道。
“当年不就是容与仙君……啧啧啧，这么多年了，玖音仙子的眼光还真是毫无长进。”
君昭怒火更甚，将我重重摔在地上。
“陛下！玖音仙子身体受损多年，经不起如此折磨啊！”容与不顾自身，还在为我求情。
鸾姝更加得意，好像坐实了我跟容与的奸情。
“好一对jiān夫淫妇！我早就跟陛下说过，玖音那个贱胚子，生来就会魅惑男人……”
“滚，都给朕滚！”君昭盛怒之下，灵力一出，将所有人震出了屋子。
“陛下何必再苦苦相逼！”我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愤怒，又或是什么别的感情。
君昭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是埋头剥开我的衣裳。
我常年累月被灌媚药，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
君昭一愣，随即更加想要凌辱我。
“玖音，你看看你，明明说不要，却还是这么紧……”
“身体这么软，你伺候过多少男人？他们有朕厉害吗，有朕让你愉悦吗……”
我失焦地望着君昭的眉眼，落下一滴泪。
这明明是我深爱的人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再次醒来时，容与已被压入天牢。
我不顾一切地闯进君昭的寝殿。
床幔之后，隐约有两副交叠的身影。
“出去！”君昭的声音混着灵力袭来，我的喉咙瞬时涌起一股腥甜。
此时退出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只怕稍晚一步，容与就要死在天牢。
我心中一横，跪了下来。
“陛下，无论你我怎样，容与他是无辜的，只求陛下放了他——”
“陛下，您弄疼我了——”鸾姝娇媚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一顿，即使经年折磨削弱了我的五感，但床幔中淫靡绵密的声音还是那样清晰。
我如鲠在喉。
君昭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禁提高了声音。
“陛下！我已不奢求陛下放过我，但请陛下不要牵累无辜之人！”
床幔中传来一声冷笑。
“无辜？”君昭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朕一想到他看你的眼神，就恨不得剜了他的眼睛！”
我还欲争辩，君昭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
“既然玖音仙子喜欢窥探朕的床榻之事，便在这里跪着吧。”
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床上的两人却还未结束。
我终于身体不支，昏了过去。
模糊间，我听到君昭惊慌地唤我。
“玖音！”
4
醒来时，君昭正在给我输送灵力。
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君昭登基之前，他教我仙术，带我看遍六界美景的时光。
“陛下，您本就魂魄有损，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得陛下这般。”
君昭不语。
我心软下来，不禁想要解释什么。
“君昭，若是你为当年之事恨我……”
汹涌澎湃的灵力猛然停了下来。
“你不配直呼朕的名讳！”
我愣住了，继而落寞地垂下眼。
“当年朕重伤坠入鬼界，是鸾姝将朕救出。也是她寻来丹药，为朕疗伤！而你，却不顾朕的死活，跟那容与苟且在一起！”
什么？
君昭不知道我割血救他？
更不知道是我舍尽半生修为，闯进黄泉地狱，鬼界十殿，将他带回了天界。
当时我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是容与救下了我，但我从未和容与发生过逾矩之事。
鸾姝竟是这么跟他说的吗？
我正想辩解，却看到君昭厌恶的眼神。
他现在爱的是鸾姝，再解释，只会让他更加厌弃。
我心中苦笑，起身下床，对着君昭叩拜下去。
“既然如此，求陛下，赐死奴婢吧。”
君昭一怔，而后充满恶意地展颜一笑，汹涌的灵力再次灌入我的身体。
“玖音，你可是灵族被灭之后仅剩的血脉，怎么能轻易去死。”
“你要死，朕偏不如你的意。就算你鲜血流尽、神魂俱灭，朕也能把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已怀有身孕，从今日起，不必再给姝儿供血，也不用再去风月馆。”
“如今你被调教的很好，朕要让你成为朕一个人的禁脔！”
“朕还要让容与好好看看，他敬仰爱慕的玖音仙子，在朕身下是什么浪荡模样！”
君昭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5
让我这副模样去见旁人，比剜我的心更加难受百倍。
不过，我再也没有见到容与，因为他死了。
是鸾姝亲口告诉我的。
“容与之死，是否与你有关？”我单刀直入，质问鸾姝。
鸾姝唇角微微勾起。
“不错，的确是我干的。”
“那个贱骨头倒是对你一心一意，宁死也不肯承认自己与你有染。这万一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不太好呀……”
鸾姝艳丽的容貌下，吐出的却是最最恶毒之言。
“我把他关在水牢里，生生拔了十根指甲。玖音，可惜你没有看到，他体无完肤的模样。”
“直到最后我把他推下诛仙台，他还在求我放过你。”
我胸口一闷，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玖音，你放心，等我和君昭成婚之后，就送你下去陪他！”说罢，鸾姝拍了拍手，“把人都带进来。”
几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进了屋。
鸾姝指着我阴狠地说道：“这个女人是世间仅存的灵族，与她双修可以增补仙力，你们可要把握机会呀。”
那些男人如饥似渴地朝我扑来。
慌乱间，我的衣裳纷纷碎裂。有人按住了我的手，有人撑开了我的腿。
“君昭说了，说我不必再……”我挣扎道。
“陛下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鸾姝冷笑道。
我拨开一只朝我胸口摸来的手，“你们，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那些人到底有些忌惮，停了下来。
“是啊，这毕竟是玖音仙子，万一闹出人命来……”
“出了什么事，有我担着，”鸾姝有恃无恐，“我可是未来的天妃，是这天界至高无上的主人！”
那些人得了允诺，便肆无忌惮起来。
“不要，我，我怀了身孕……”
鸾姝掐住我的脸，长长的指甲嵌入我的皮肉。
“就你也配怀上陛下的龙嗣？”
鸾姝冷哼一声，强行往我口中塞了一颗媚药。
“玖音，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从小到大，凭什么都是你高高在上，众星捧月！凭什么我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从小到大？难道我们从前便认识？
可我对鸾姝毫无印象。
自从有记忆开始，我就已经跟在君昭身侧了。
“今夜，你们都给我好好伺候她！完事之后，我重重有赏！”
身上的人不断动作，我的腹部一阵阵绞痛。
鲜红的血液从下面流了出来，染红了我的衬裙。
“我的孩子，不要……”
没有人理会我，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泄yù的玩物。
我几度昏迷，却被鸾姝用冷水泼醒。
我痛到极致，已经没了知觉，只是浑浑噩噩地感受到身上的律动。
鸾姝坐在椅子上，享受着这场针对我的酷刑。
“玖音，谁叫你非要去勾引君昭，怀上孽种。既然你有了这么多男人还不够，我就再帮帮你。”
我的十指在地板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我身上的人忽然撤了出去。
一股强大而又熟悉的灵力袭来，四下顿时匍匐一片。
“朕说过，玖音仙子不必再去风月馆！”
耳边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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