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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舔了“京圈二世祖”周泽川三年，我们滚了床单。
以炮友的身份。
后来，他遇到真爱，要为她收心。
我掩着心底酸楚，一手攀上他的腰，一手摩挲着他的唇，问：
“她是谁？你动真格了？”
周泽川皱眉推开我。
掐着掌心，我佯装不在意调侃：
“她比我漂亮？比我解风情？”
周泽川弯唇一笑，淡淡道：“她没你漂亮，连接吻都不会，但她是个处女。”
1
我怔愣着，看向自己不着片缕的身体。
细腻光洁的肌肤上，他留下的浅淡红痕，仿佛在嘲笑我。
活该，你个婊子！
周泽川抬手将我的蕾丝睡衣丢过来，啧啧：
"别说，你穿上衣服挺像个乖乖女，跟床上的骚样，判若两人。"
五星级酒店的暖气很热，我捏着衣角，整个人微微发抖。
像？
他忘了，曾经，我也是羞怯到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女孩。
第一次红着脸递上情书告白。
却撞见周泽川对狐朋狗友轻飘飘道：
“处女才麻烦，和宋书淼谈恋爱？怕接个吻都要我负责。”
坏笑声响起。
“我们川哥喜欢活儿好懂事不黏人的，宋学霸呆的跟块木头一样，也配？”
思绪回笼，我掩着心中苦痛，把衣服一件件穿好。
镜中人卷发红唇，妆容精致，一派风情万种。
为了他，我变成了自己最嗤之以鼻的模样。
周泽川正低头回消息，眼神少有的温柔。
听到动静，一抬头，神色诧异：“避孕药没了？别出去了，点个外卖送药上门。”
我摇摇头：“我要回家。”
周泽川一愣，直起身子拧眉不耐：
“有没有搞错，你在吃醋？”
“宋书淼，我们不过各取所需，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我勉强扯出个笑。
“临时有事而已。”
周泽川抬手将枕头摔在地上，靠了回去。
他在对我的扫兴表达不满。
默默系好围巾，推门而出前，我终是忍不住开口：“到底是谁？能让你为爱守身？”
周泽川瞟了我一眼，突然笑了。
“明天她过生日，你也一起来吧，认识一下，以后都是朋友。”
理智告诉我：拒绝！
说出口的却是：“好。”
爱了他多年，终是不甘心稀里糊涂的结束。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收了心。
推开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眼泪决堤。
周泽川发来的定位，在京都最豪华的ktv，一间包房价格上万。
酸楚在心底蔓延。
我的生日，他只会发来酒店房间号。
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庆祝方式。
如今一看，我竟廉价得自己都有些恶心。
手机屏幕亮起。
周泽川：“一会儿到了，不该说的别说，怕她误会。”
手指僵在空中，终是一个字也没有回。
到了ktv包间外，有声音隐隐飘出来。
“川哥，你真舍得和宋书淼断干净？”
“你不说她床上功夫强得厉害？你不要了把她给我，我不嫌弃。”
“滚，我用过的东西，还轮不到你捡漏。”
阵阵哄笑声响起。
我咬着嘴唇，推门的手颤抖得厉害。
“你怎么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转身，我愣在原地。
表妹林茉茉扎着高马尾，一张脸略施粉黛，面无表情看着我，眼底的不悦一闪而逝。
包厢门应声而开，她燕子似地扑进周泽川怀里。
嘟嘴娇嗔：“阿泽，你怎么认识我表姐的？”
我看向周泽川。
“酒局上碰过几次面而已。”
周泽川回看过来，眼底透着几分警告。
林茉茉捂嘴惊讶：“表姐竟然会喝酒！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滴酒不沾，今天怕要扫兴了。”
周泽川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
“小朋友喝果汁牛奶就好，有你姐在，她最爱喝酒，你的酒，都让她替你喝。”
我没有接话。
周泽川有胃病，为了替他挡酒，我一次次把自己喝成烂泥才练就了如今的酒量。
他却以为是我贪杯。
“抱歉，今天的酒我就不喝了。”
刚转身，一双修长而手拽住我。
“表姐，阿泽还为我准备了烟花秀，日本空运回来的定制款哦，你不是最爱看烟花嘛，错过后悔。”
说罢，不等我同意，就把我推进了包房。
2
敬给林茉茉的酒，最终都会拐个弯送到我手里。
我囫囵喝下，今日的酒格外苦涩。
直喝到头脑昏沉，聚会才结束。
我被一行人裹挟着上了车，下车已站在后海边。
冷风吹得我清醒了几分。
扭头一看，周泽川将林茉茉裹进自己的大衣，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腰。
烟花被他的朋友抬出来架好，点燃。
巨大的五彩缤纷的烟火在空中绽开，林茉茉在周泽川怀里激动地红了眼眶。
恍然想起，他曾允诺，会带我去巴黎看烟花秀。
三年了，却一次都没兑现过。
失神抬头。
许是空中的爱心烟花太耀眼，刺得眼泪大颗大颗滑落。
以后，我不会再想看烟花了。
“咣当”一声，烟花突然被一个摇晃的人影踢倒。
焰火径直向我窜来！
我躲避不及，本能地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周泽川护着林茉茉，飞速躲在车后。
“砰——”
烟花在我头顶炸开！
头发烧焦的糊味冲进鼻腔，脸颊耳侧被火星子烫的生疼。
我惊慌失措的捂住头，直到有人一脚将烟花踹飞。
我才满脸眼泪地抬头。
两米开外。
林茉茉趴在周泽川胸前，眼泪汪汪：“阿泽，这可是你送我的礼物，全被那人毁了。”
周泽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他掠过我，冲上去一拳打在醉汉的鼻梁上，醉汉骂骂咧咧还击，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我摸着被烫红的脸，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曾经，周泽川也这样挥着拳头，为我出头。
中学时期，父亲贪污受贿入狱后，母亲日日酗酒。
我沦为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狗尾巴草。
塞进嘴里的黄泥巴，饭盒中突然出现的死蟑螂，被人从楼梯推落，膝盖摔得鲜血淋漓的痛……
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是十七岁的周泽川，将我从学校楼顶天台救下来。
走出教学楼，楼下围观的男同学阴阳怪气。
“还是不想死，想死早就不吭不哈跳了。”
嬉笑声响起。
我瑟缩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艹！你他妈还是人么？”
周泽川箭步窜出去，几拳把那个男生揍翻在地，沉着脸扫视了一圈：
“死人很好玩吗？以后谁再敢欺负她，后果自负！”
那天，头顶的阴霾被撕开一道缝，有阳光洒落。
时间流逝，爱意疯长。
他喜欢浪荡的，我就学着抽烟烫发，化妆穿搭。
他讨厌枷锁，不想在情事上为谁负责。
第一次，我关了灯，忍痛承受着他的疯狂，抓起被子掩住床单上的点点鲜红。
我爱他爱得失去了自我。
可现在，他又说他喜欢处女。
周泽川这一拳，让所有人知道了林茉茉的存在。
安静许久的初中校友群炸开了锅。
有人发了林茉茉的照片。
“宋书淼跪舔这么久，却被表妹截胡了？笑死！”
“也不怪周泽川，谁会爱上自己身边的小母狗？”
“等着吧，她离了周泽川活不了的，要是闹出人命可就好玩了。”
嘲讽的消息不断蹦出，满屏恶意扑面而来。
我脸色苍白，一瞬仿佛回到孤立无援的十七岁。
想打字反驳，指尖却颤抖得厉害，接连出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打不出。
“聊天记录已截图，宋书淼出事，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我一愣，说话的，竟是“大魔王”江晏。
我和他只在聚会中见过几次。
一米九的大高个，浑身肌肉，狭长的眸子，带着生人勿近的凌厉。
和周泽川的斯文败类风截然不同，江晏浑身上下透着荷尔蒙的张力。
江家在京圈比周家的话语权大，连周泽川对他都敬畏几分，更何况其他人。
果然，消息下面再没人敢吱声。
我握着手机怔住，百思不得其解。
3
周泽川曾告诉我，江晏性子冷傲，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他竟会公然维护我？
摇摇头，我打消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不可能喜欢我，我和周泽川的关系，他一清二楚。
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
是周泽川。
“下楼。”
窗外，他新换的超跑正停在路边。
半小时后，我被带到了他的私人别墅。
一进房间，他就急不可耐地扯掉我的衣服。
“跟了我这么久，结束也得有仪式感，分手炮不能少。”
粗重的呼吸打在我耳侧，双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
和他给林茉茉的烟花秀一比，给我的仪式感分明是一种羞辱。
我反握住他的手，冷冷道：
“你就不怕林茉茉知道？”
他勾唇，笑容玩味。
“你不说谁会知道？”
他又凑过来亲吻着我的耳垂，低声呢喃：
“茉茉床上的功夫不如你，还是和你做更爽。”
我僵在原地，心底残存的爱彻底崩塌。
记忆里那个路见不平的翩翩少年，和眼前毫无底线的男人，再也无法重合。
我自嘲一笑，挣脱他后退两步，对上他不解的眼神：
“周泽川，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婊子么？”
抓起外套，我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有杯子摔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没理会，快步走到楼梯处，周泽川突然冲出来将我拖了回去。
他喘着粗气，语气轻佻。
“和我玩儿欲擒故纵？”
“这样，以后茉茉到了生理期，我就和你做。”
“但不能留下过夜，茉茉……”
压抑的怒火瞬间烧到了头顶，不等他说完，我用尽全力一推！
周泽川始料不及，向后倒在地上，头磕到了柜角。
他捂着头痛的直吸气。
我漠然跨过他，跑出别墅。
17岁的周泽川，让我沉沦。
27岁的周泽川，却令我恶心。
第二天下班，我把所有和周泽川有关的东西清理了出来。
红色的镂空睡裙，黑色的暗纹丝袜，各种类型的制服……
原来，他送我的礼物，都和床上那点事有关。
我拿起剪刀一件件剪成碎片，统统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转身上楼时，背后响起一道挑衅的女声。
“表姐，你可真贱！”
愕然回头，林茉茉从树影中走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
她两指捏着一样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耳环！
下意识摸摸耳垂，左耳上空空如也。
昨晚和周泽川拉扯地激烈，耳环掉了我都不知道。
林茉茉丢了耳环，掏出支烟熟练点燃，抽了一口。
我并不惊讶。
反而好奇，周泽川若看到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是朵长满獠牙的食人花，会是什么心情。
“你以为这样会离间我和阿泽？实话告诉你，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她偏头一笑，吐出口烟圈。
我也笑了。
“你究竟想怎样？”
她走到我跟前，摁灭烟，将烟头一丢。
“我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
明明她才是后来者，我想反驳。
她一巴掌猝不及防打下！
力气大的我竟打了个趔趄。
两颊烧痛，耳朵嗡鸣。
我两眼通红，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还了她一巴掌！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宋书淼，你在干什么！”
是周泽川。
林茉茉立刻红了眼圈，抽抽嗒嗒地扑进他怀里。
周泽川心疼地替她拭泪，抬头，忍怒命令我：“给茉茉道歉！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我心中冷嗤。
明明我也挨了一巴掌，可我捂着脸的模样，他是一点也看不到。
罢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瞎过眼。
转身，我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宋书淼，你敢违抗我！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让你在京都混不下去！”
脚步一顿，回头。
林茉茉趴在他胸口，冲我挑衅般勾唇，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目光锋利，恨不得将眼前两人千刀万剐。
以周泽川的势力，捏死我这个小蚂蚁，易如反掌。
“啊泽你看，表姐她还瞪我。”林茉茉弱弱道。
周泽川沉着脸催促：“还不快点，惹了我，整个京都谁还敢护你！”
我气地眼前阵阵发黑。
多年真心全然喂了狗！
“谁说，她没人敢护？”
肩膀附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我跌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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