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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男友跟我回村提亲,订婚宴上,母亲却突然提起了我和村长家傻儿子的娃娃亲。
我怕男友介意,回头安抚男友,男友却主动提酒一笑泯恩仇。
我心中暗叹男友对我爱得深沉,却不曾想那酒中加了料。
再睁眼时,我和村长家的傻儿子共处一室,他的脸泛着诡异的红。
我拍门求救,喊得撕心裂肺,回应我的却是男友举起的摄像头。
“宋雪,你真以为我一个京都本地人会娶你这个凤凰女?”
“不过是利用你罢了,谢谢你帮我做了个千万粉的账号,现在我们是时候结束了。”
……
心如死灰之际,我看清了傻子的脸,那过于熟悉的脸庞让我灵机一动。
我莞尔一笑,视线撇了一眼和我共处一室的傻子,问男友:“分手可以,但我要你直播我和他的婚礼。”
正文:
1
“宝宝,这周末我陪你回家见一下你爸妈吧!”
我正在剪辑今晚要发的视频,一旁躺在沙发里玩手机的男友全嘉欣却突然抬头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忙点头,“好啊!”
我们虽恋爱多年,期间我也曾不止一次提过想要结婚的念头,可每次他都一脸为难地看着我。
“宝宝,你知道的,你家里那个情况,我家里有点难接受,你得给我点时间。”
我家是山沟沟里的,他家是京都本地的。
虽然他家在京都连中产都够不上,但单是京都户口就足以让他自认高人一等。
我自知我们的家境确实有差距,加上他一再向我保证他能搞定家里,所以我愿意等。
同时,我也在很努力地搞事业,期望能以此来弥补些许家庭短板。
我看着手机上某音刚刚突破千万粉丝的账号,心中暗叹自己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事业成功的同时,爱情也要开花结果了。
我正幸福地笑,男友却不知何时从沙发上起身走至我身旁,他将我揽入怀里,动作亲昵。
我以为他要同我说些甜言蜜语,不想,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时,说得话却是:“那麻烦老婆大人这几天辛苦一些,多存一些视频,账号最近流量正好,可不能断更了。”
我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我们学得是新闻传播,他文本不好,但长得上镜;我的文本每次都是模范作业,但我却害怕镜头。
这账号是他主动找我一起做的。
他说我负责内容,他负责出镜,之后五五分账。
刚开始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他还愿意在出镜之余,做一些其他工作。
但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他就越来越理所当然地让我承担大部分工作。
从脚本到拍摄,再到剪辑,发布,统统都是我在做。
然而,由于是他出镜,随着账号粉丝越来越多,他在网络上的影响力也逐渐增大,他竟然提出要跟我三七分账的请求。
“宝宝,你知道的,你家里那个条件,如果事业上再不能给我助力的话,我家里很难同意的啊!”
类似的话我听过很多次,以往每每他拿出这套说辞,我都无一例外地妥协。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跟我在一起,究竟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利益。
这次,无论他如何游说,我都不同意重新分配获益比重。
后来,账号断更了一周,评论区猜测不断,他妥协了。
他来找我道歉,没有再提三七分账的事情,甚至还主动提出周末跟我回家见父母。
我想,大概这就是努力工作的意义,在面对不公时,可以争取自己的利益。
我以为我打响了独立女性不屈服的第一枪,但万万没想到,这是我踏入深渊的第一步。
2
周末,我带着全嘉欣飞机转火车再转公交,才终于来到了我家焦土村的山脚下。
看着面前的大山,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开口。
“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泥石流,这段路被冲毁了,可能要你爬一下,才能到我家。”
男友家里本来就对我家的条件颇有微词,眼下这种情况,我心里有些发虚。
生怕这座山,吓跑了他。
我深知,成年人的感情有多经不起考验,纵然我们相恋多年,我也对他没有信心。
正在我忐忑之际,他却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宝宝,你瞎想什么呢?不会以为这点路,我就退缩了吧?”
“我明着告诉你,我这次来是提亲的,你就做好准备嫁给我吧。”
我讶异地抬头,对上了男友饱含深情的眸。
我在心中暗自责骂自己,怎么能怀疑他的爱?
他主动伸手,握紧了我的手,“宝宝,抓紧我。”
我们一路蹒跚,终于来到了我家门口。
出乎意料,父母竟然站在门口等我。
以往,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想,或许是因为他们知道我带男友回家,而男友是京都本地人。
他们向来拜高踩低,我习惯了。
男友进门就从口袋里摸出了张银行卡,递给父母,说是提亲。
父亲喜笑颜开地接过,当即说要做顿大餐,庆祝一下。
事情发展地太过顺利,以至于我忍不住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父亲竟然这么容易就同意将我嫁出去,连卡里有多少钱,都没有问一句。
要知道,以往,他不止一次警告我,不给弟弟出彩礼,就休想嫁人。
我正入神,手突然被人紧握了一下。
我疑惑地抬头,全嘉欣笑着揉了揉我的头,“阿姨让我们去叫村长一家,让村长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不用了吧,”我有些拒绝,“就咱们一家人吃饭就好。”
然而,男友却晃了晃我的手,“秀兰,你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吗?”
男友这样说,我哪还有拒绝的道理,只好走出家门,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我家和村长家隔了一段距离,我带着村长和他家的两个孩子进门时,院子里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桌椅板凳都是新的,桌子上鸡鸭鱼肉,样样不缺。
家里的条件,好像比着之前,好了不止一点。
虽然每月我都有往家里打钱,但我深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我给得并不多。
而且,以父母对弟弟的宠爱程度来看,应该会把那些钱全部存下来给弟弟用才对。
怎么会舍得换家具?
3
思索间,门口响起发动机的引擎声,我闻声望去,弟弟正从摩托车上下来。
我扭头问母亲:“家里什么时候买摩托车了?”
母亲说村里新建了个希望小学,弟弟在学校里打工,买辆摩托车方便工作。
我还想多问两句,弟弟已经阴阳怪气地开口:“关你屁事,你不是都要嫁出去了吗?家里的事少管。”
父母重男轻女,我自小就和这个弟弟不对付。
他既然如此说,我也懒得搭理,只是他脖子上挂着的玉牌,显眼异常。
我正看得入神,男友过来拽拽我的衣摆,“都准备好了,吃饭吧。”
我跟着他入席,抬头,却看到了面前正对着我的摄像头。
我疑惑地问他什么情况。
他说:“咱们是情侣账号,订婚当然得拍点素材。”
我皱眉:“你知道的,我不想出镜。”
他出声安抚:“宝宝后期剪辑的时候,打码就好啦,我只是觉得这一刻对咱们很有纪念意义。”
他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渴求,我同意了。
可我没想到,我筷子才刚伸出去,父亲就出声质问:
“你和旁人订婚,那你和彪子的娃娃亲怎么办?”
我抬头看了眼摄像头,难以置信刚刚接银行卡那么顺畅的父亲会突然发难。
还是当着村长的面。
彪子大名李彪,是村长李铁军家儿子,我五岁那年突然出现在村长家里的。
父母以为我年纪小,记不清当年的事,但我清晰地记得当初在村长家门口,村长给了别人三百块,换回了一个“儿子”。
李彪刚到村长家时,穿着很时髦,胖嘟嘟的,小眼睛透亮,就好像过年墙上贴的年画娃娃。
可好景不长,十岁那年,一场高烧,他烧坏了脑子。
一夜间,那个漂亮的男孩变成了流着哈喇子的傻子。
可纵然如此,父母还是答应了村长让我和他订娃娃亲的请求。
只因村长答应父亲将村头的一块空地给父亲种菜。
我以为父亲接下了男友的银行卡,就是默认当年娃娃亲作废。
更何况,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娃娃亲这套。
我心情忐忑地转头看向全嘉欣,生怕这事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他今天脾气出奇地好,他不知从哪变出了一瓶饮料,给我和彪子倒满,说让我们以此代酒,一笑泯恩仇。
这顿饭之后,婚约这事就不再提。
与此同时,他殷切地给父亲和村长倒酒,让他们高抬贵手,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我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下一片柔软,他何时如此求过人?
父亲和村长终于点头,我拿着饮料碰了碰彪子的杯子,一饮而尽。
彪子坐在一旁“嘿嘿”地傻笑,也笨拙地拿着杯子往嘴里灌。
纵然饮料洒了一身,也还是激动地拍着手欢呼。
“甜,甜,彪子……喜欢……”
村长嫌恶地拿着满是油渍的抹布擦他的脸,本来就带着黑灰的脸又添油污,更加难以入目。
我别开了眼,不忍再看。
这样落后的村落,类似的悲剧还有很多。
我不是救世主,拯救不了苍生,救自己已经耗费了所有力气,管不了其他。
有了这个插曲,我生怕之后再生变故,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只是,不知为何,这饭我越吃越困,最后竟意识恍惚……
再睁眼,我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我环顾四周,刷了漆的白墙镶嵌着金色线条,整块的大理石地板,以及吊顶上的水晶吊灯,整个房间富丽堂皇……
如果不是墙角还蹲着村长家的傻儿子,我都会忍不住怀疑我这是误入了京都的某个高级会所。
可如果还在村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装修?
然而,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因为我看到了彪子的脸上正泛着诡异的红,而我的体内也涌着难掩的燥热。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这罪名归到了父亲身上。
可眼下更重要的是自救,我立刻拍门求救,撕心裂肺地喊着男友的名字。
如今,他是唯一一个能救我于水火的人。
我只希望,他没有被控制。
老天似乎听到了我的祷告,如我所愿,他出现了。
“嘉欣,救我。”我慌忙开口。
可回应我的,是从门缝里透出的摄像头。
4
“宋雪,我好不容易将你骗回来,怎么会救你出去?”
“我是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谢谢你的信任呢?”
“那饮料是我亲手递给你的,你怎么到现在还相信我?”
说完,他放声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山区,显得尤为骇人。
我怔愣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良久,耳边嗡嗡作响,我仿佛听到了世界坍塌的声音。
良久,我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嘴唇开口:“为什么?”
我不明白,也想不通,结婚不是我们共同的愿景吗?
回应我的是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宋雪,你不会真以为我一个京都本地人会娶你这个凤凰女吧?”
“我不过是利用你罢了,谢谢你帮我做了个千万粉的账号,现在我们是时候结束了。”
“今晚的拍摄素材,就当你是为我们的账号做得最后一次贡献。”
“放心,只要你不背刺我,这些视频,我永远不会发。”
我张了张嘴,想破口大骂,却发觉身体的燥热愈发明显。
眼下骂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必须努力冷静下来,想解决办法。
我尝试着同全嘉欣谈判:“我们做得事情侣账号,情侣账号如果没有女主,后续没办法发展。”
可他却不屑地开口:“你猜我半年前,我为什么要让你帮陈若雨做账号?”
“现在她的账号已经有五十万粉,到时候我公开女友,说她就是一直以来我背后的女人,再营销一波双强CP,你猜观众买不买账?”
我踉跄着后退,只觉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原来他从那么早就开始计划将我踢出局。
我再次开口,拿出我最后的杀手锏:“两个账号的幕后编剧都是我,没了我,你们后续怎么做?”
他洋洋得意:“我答应了梓良传媒的签约申请,他们答应签约后会给我配备新的编辑。”
我终于站不稳,跌倒在地。
明明之前,他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别的编剧写不出的,他只相信我,不愿意签任何机构。
可现在,他却背着我和别家谈好了合作。
五年的深情,换来了满嘴谎言的他。
绝望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身闷响,我扭头,只见一地的花瓶碎片。
彪子浑身颤抖,鲜血从额头浸出的同时,花瓶里的水也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淌。
他的五指死死地掐着大腿,企图保持最后一丝清明。
可他……不应该是傻的吗?
我惊讶地对上他的眸,他紧咬着下唇,冲我无声地做着口型。
我不会唇语,读不懂他的意思。
我犹豫着要不要主动靠近,毕竟他目前与我而言是最大的威胁。
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或许是我翻盘的最后时机。
我强压着心底的燥热,小心翼翼地避开门缝里全嘉欣的摄像头,来到李彪身边,将耳朵凑至他的唇。
耳边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原名……叫……孟梓良。”
我的呼吸凝滞在胸腔,在脑海中疯狂搜刮着有关梓良传媒的信息。
梓良传媒是行业内的老牌MCN公司,旗下签约艺人超过十万。
业内无人不知,他们老板丢了一个儿子,名叫孟梓良。
因为梓良传媒旗下的每一个网红,都有一个同样的置顶视频——孟梓良的寻人启事。
我抬头盯着孟梓良的脸,花瓶里的水冲刷掉了他脸上的污渍,他面上的五官逐渐明晰。
他刚来村里的时候长什么样我已经记不清了,但他的寻人启事我刷到过很多次。
他的长相,当真有那时候的轮廓。
门外响起窸窣的声音,凭借经验,我猜到是全嘉欣在支三脚架。
他支好就会走,届时,我就真地没有机会了。
与此同时,药效发作,我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盯着孟梓良,低声问他:“你相信我吗?”
他点头。
我从地上捡起一片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地朝着大腿划了一刀。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保持清醒,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口迈进。
我说:“全嘉欣,这药劲这么大,我认命了,我这辈子可能就嫁给一个傻子了。”
“但我跟你谈笔交易,我们结婚那天,你能不能来直播?”
“官宣女友炒作哪有报复渣女前任有流量?你到时候就说来我家里提亲,我家里索要百万彩礼,不然就要另嫁他人,你直接不娶了,直播我嫁给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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