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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40度高烧，老公催我给他做竞聘ppt。
我强撑着打开电脑，弹出来的却是他与实习生的聊天记录。
【乖，等我这次竞聘成功，带你去马来西亚。】
【你老婆靠不靠得住啊，这次能不能竞聘上？】
【放心，每次我升职都什么也没管，还不是坐享其成了？】
原来我每次自我感动的付出，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缓了一会，将PPT的落款换成了我的名字。
托举丈夫青云志？抱歉，我要自己上位。
1
视线定格在电脑上的那个对话框已经很久了。
我才回过神来。
霍茗湘这个名字我认识，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早上她还顺路给我买了杯咖啡，晚上就计划着和我老公去马尔代夫了。
我苦笑一声，笑我这八年的婚姻。
我在我自己的事业上从来没有这么上心，一心想帮着崔令州升职加薪。
他说他是男人，本应该辛苦一点。
我也想帮他有更好的前程，我也能轻松一些。
但现在看来，这倒是方便了他出轨。
20分钟前，崔令州一到家就大喊大叫。
“老婆，你怎么还在这里躺着呀？没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吗？”
“明天我就要竞聘了，你赶紧给我做个PPT出来。”
崔令州催了我好几次，我才勉强从床上坐起来。
高烧带来的巨烈晕眩让我简直看不清他的脸。
嗓子眼也像被刀割一样，发出的声音像乌鸦般难听。
“怎么突然就要竞聘了？”
他没发觉我的异样，将脱下来的袜子随手一扔。
“前几天就通知了，只不过我忘了和你说。”
“你今晚熬夜把PPT做出来吧，不然明天就来不及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感觉还是难受的不行。
“不然你自己做吧，我发烧了。”
我指了指一旁的体温计，他看了一眼后，赶紧给我端过来一杯温水。
“怪不得你不回我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呀？我把药给你带回来。”
可我喝完水刚刚躺下，他又不淡定了。
“老婆，这个ppt还是得辛苦你。”
“我每次升职的竞聘都是你给我安排的，我自己哪知道怎么弄啊。”
“要是这次没有竞聘上，咱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受不了他在我耳边叨叨，强撑着起身。
可刚打开他的电脑，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一幕。
我默不作声的做着PPT，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崔令州像丢了魂一样跑进来，拿起他的电脑。
他的微信早就被我退了出去，他顿时松了口气。
我难受的咳嗽了两声。
“你干嘛？”
“我突然想起有工作微信还没回，想过来看看。”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你用手机不能回吗？”
他很夸张的咳嗽了一下。
“我好像有点被你传染了，感觉头昏昏的。”
“你继续加油吧！我等你睡觉。”
我突然感觉烧退下去一半，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只是心像被人剜了一块去，凉的要命。
PPT我做了三个多小时，做的十分精美。
只是在竞聘署名落款处，写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2
我和崔令州在一个公司，领导们都说我的工作能力其实是高于他的。
这次竞聘之前，董事长就曾暗示过我参加。
“凌然啊，你在这个职位也干了这么多年了，以后再有什么竞聘，你可以跨级竞聘的。”
但我没放在心上，反而开心崔令州又有升职机会了。
崔令州是我内推进这个公司的，我在事业上处处为他着想。
短短几年时间，他的职位已经超过了我。
但我不在意那些。
夫妻本就是一家人，他好就是我好。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出轨。
既然这样，我怎么给他的东西，我就能怎么收回来。
我把PPT发给他，他看也没看，就成竹在胸。
也对，他一路升职过来的每一次竞聘，都是我在为他忙前忙后。
从人情往来再到竞聘演讲稿，我都全权包办。
以至于他都成了我的直系领导，我还是个小主管。
我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在公司处处给他留着面子。
可就在前几天我妈生病的时候，他却驳回了我的请假申请。
“你的工作和生活要分开，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不要处理私人事务。”
“谁家亲人还没有生病的时候？这不是请假的理由。”
可我妈这么大年纪了，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医院办理住院。
崔令州却冲着我大发脾气，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对我大吼。
“你可以等到下班之后带你妈去医院挂急诊，总之不可以耽误工作。”
对了，霍茗湘当时还在他的身边帮腔。
“凌然姐，崔哥也是为了你的业绩考虑，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霍茗湘是我们部门的实习生，性格有着年轻人独有的明媚与外向。
周围有和她还算聊得来的同事小声提醒。
“凌然姐和崔哥是夫妻，你还是别插嘴了。”
怎料霍茗湘大声反驳。
“可这是在公司，咱们说的不应该是公司里面的事吗？”
“崔哥不给自己的老婆走后门，这才叫人敬佩呢。”
我原本以为她是年纪小，情商低。
但现在看来，她是在那个时候就和崔令州勾搭在一起了。
为了这个事，我回家以后和崔令州发了好大的脾气。
他点头哈腰的围在我身边忏悔。
“老婆，我这也是想给咱们部门的人立威，你不知道最近有多少人来找我请假？”
“有了这个例子，下次他们就不会习惯性请假了。”
“我这也是为了我的事业，你不能真的和我生气吧？”
每次崔令州拿出工作当挡箭牌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的让步。
久而久之，连我自己也忘了。
他的工作是他自己的事。
而我对他的帮扶，也不应该又牺牲我自己做代价。
第二天的竞聘大会，我刚端着茶水走进会议室，就看到霍茗湘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崔令州旁边坐下。
见我走了过去，瞪着无辜的大眼睛。
“凌然姐，我今天忘记带隐形眼镜了，怕看不清楚前面，所以这个位置可以给我坐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崔令州敏锐的捕捉到了我的不悦，怒斥霍茗湘。
“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呢？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到后面去。”
3
霍茗湘嘟起嘴巴，一扭一扭的走到了后排。
崔令州拉着我的手坐到他身边。
“新来的小实习生就是没规矩，不值得和她生气。”
“哦？”我挑眉看向他。“那就把她开除吧。”
崔令州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过我的话。
“霍茗湘来了这么久了，连转正的标准都没达到，还多次公然挑衅领导。”
“这样的员工，你留着她有什么用？”
崔令州尴尬的敏了一口水。
“也要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嘛。”
我冷笑一声，没有继续接话。
但会议还没开始，后排就传来了霍茗湘的哭声。
董事长在这个时候入场，正好碰见了哭的满脸通红的她。
“怎么了？哭成这样。”
霍茗湘是终于找到了能给她撑腰的人一样，哭的更厉害了。
“这是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但领导不喜欢我，明明我很努力了，但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原来网上说女孩子进入职场会被女领导针对，是真的。”
没等董事长问她的领导是谁，我就主动走了过去。
“你想坐我的位置，可以通过竞聘升职。”
“这里是公司，是用能力说话的地方。”
董事长一看是我，朝着霍茗湘点了点头。
“凌然很厉害的，你跟着她多学一学。”
霍茗湘怨毒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崔令州。
我注意到崔令州冲着她微微皱眉奴嘴，以示安慰。
竞聘会开始，崔令州自信满满的走上台。
他按照我准备好的PPT和演讲稿，进行的游刃有余。
董事长也听的连连点头。
可就在PPT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与唏嘘声中，崔令州猛然回头。
他慌张地开口。
“这应该是凌然给写错了……大家别在意哈。”
董事长的脸色一下子变暗。
“怎么？这报告不是你自己做的吗？”
崔令州连忙改口。
“是我做的……我只是……让凌然帮我润色了一下。”
随即，他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想让我帮他辩解。
“凌然你说……是不是？”
我缓缓起身，走向台前。
“不是的，这竞聘报告就是我做的。”
“我给我自己做的。”
我看向崔令州。
“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上去，也不好打断你。”
“你这是做什么？”
崔令州的脸腾一下就红了，窘迫万分。
相信与在全部门面前给我下不来台时我的感受，也并无二致。
台下议论纷纷，都对我的行为感到震惊。
“凌然姐这是咋了，怎么突然参加竞聘了呢？”
“他们夫妻俩是吵架了吗？感觉火药味十足啊。”
“凌然也该升职了，她的工作能力本来就不应该只是个小主管。”
董事长开口，打断了大家。
“凌然，你的意思是，这次副总经理的竞聘，是你要参加？”
4
我笃定的点点头。
“是的。”
崔令州不淡定了，拉着我的手腕慌张道。
“别开玩笑了，你没有竞聘副总经理的权限，你这属于跨级了。”
我微笑回答。
“是董事长准许我跨级竞聘的，大家公平竞争，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还没等到家，崔令州就把我拉进办公室，率先发难。
“余凌然！你好端端发什么疯？这下竞聘彻底被你搞砸了。”
“这下咱们可怎么办啊？”
我甩开他，一脸淡然。
“是你应该怎么办，不是咱们。”
崔令州注意到了我态度的不对劲，语气软了下来。
“可是咱们不都是说好的吗？我在外面拼事业，你躺平摸鱼就行。”
“我这不是担心你竞聘上了副总经理，会辛苦啊。”
我苦笑了一声，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你觉得我会辛苦？”
“可这么多年以来，我哪次不是把你的工作也自己干了？”
“崔令州，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现在可能连工作都没有。”
我这些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气话。
崔令州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人。
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手里要是有一分钱就绝对不会想着出去赚第二分。
我天生要强，却又十分爱他。
只能拼了命的拉着他往前走。
刚到公司上班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以早上起不来的名义旷工。
又因为懒得上班，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搪塞我。
比如今天发型不好看，今天牙有点疼，肚子又有点疼。
我为此操碎了心，却忘了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给他自己赚的。
有一次吵架的时候，他甚至以此要挟我。
“你如果不给我道歉的话，明天我就不去上班了。”
好像在他的认知里，他是为了我才上班的。
就算回忆起那些过往，我都觉得精疲力尽。
霍茗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帮崔令州说话。
“凌然姐，你今天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这不是存心让崔哥难堪吗？”
“再说了，就算那个PPT是你做的，要不是你发给崔哥，崔哥也不可能用啊。”
“你这不是算计人吗？”
我耸了耸肩。
“崔令州，她又无缘无故顶撞了我一次，你还不开除她吗？”
崔令州的脸色很难看，催促霍茗湘先出去。
“我和我老婆说话，你先出去吧。”
霍茗湘却横着脖子，一副傲娇的模样。
“我不如久居职场的女人有那些弯弯绕，我就单纯为崔哥打抱不平。”
“多好的机会呀！就让她这么给毁了。”
我抬起手，给了霍茗湘一个响亮的耳光。
崔令州有那么一瞬间急了，拉着我大喊。
“你打人干什么？”
但在我凌厉的目光下，他又缩回了脖子。
霍茗湘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想再陪他们两个演戏了。
“霍茗湘，竞聘失败的人是他又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是因为他的竞聘失败了，带你去马尔代夫的承诺无法兑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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