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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1章 免费

在傅斯言为他的爱妻举办的画展上。

人人都艳羡的看着我。

满屋明艳灵动的少女画像。

无一不诉说着傅斯言对我的爱意。

我仔细端详着满屋的画像。

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画中的少女眼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更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娇美。

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抑制不住大滴小滴的落了下来。

我的眼下没有泪痣。

而有泪痣的,是我胞生姐姐,喻岁。

1

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和姐姐喻岁是同卵双胞胎。

小时候,很多人都分不清我们俩。

我和阿岁总是乐此不疲的玩着让别人辨认出我们俩的游戏。

有时候,当我们故意一句话都不说时。

连最亲近的父母有时都分不清我们。

可有个人是例外。

傅斯言总能毫不费力的认出我们。

一次也没有出错。

每当这个时候,姐姐就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好奇的问他

“你怎么做到的?”

我也好奇起来,呆在姐姐身后面满怀期待的等候着答案。

傅斯言小时候总是故作老成。

只有这时候,才显露出一些少年的意气。

他臭屁的嘚瑟:“我当然能认清你。”

他叫嚷着天机不可泄露。

却抵不住姐姐的软磨硬泡。

只能无奈的看着姐姐:“你的眼睛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转而低下头,像是有些羞涩。

补充道:“很漂亮”

我顺着他的眼睛望过去,确实是一颗很浅淡的痣。

浅淡到这么些年,我竟都没有发现。

我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傅斯言的手又抚上我的脑袋,他的动作强硬,像他这个人一般。

直到把我的头发弄得乱糟糟。

才淡声道:“当然,没有泪痣也很漂亮。”

他总是能一句话让我的心情如过山车般的起伏跌宕。

这么多年,我还是一样的没有出息。

一如此刻,我望着满屋的画像。

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怆。

眼泪一滴滴的滑落,悉数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捂着脸,痛哭起来。

“今天怎么哭了?”傍晚,傅斯言搂着我轻哄。

他似是有些歉意,“对不起,今天公司太忙了,没能和你一起去。”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想要从他目光的蛛丝马迹中找寻一些线索。

就算我愚钝,不如姐姐那般机敏。

可我也能感觉出傅斯言眼中那满到即将溢出的复杂爱意。

往昔,我就是被这些温柔到极致的眼神所溺住。

沉溺在他给的爱意中,天真的以为得到了救赎。

他看我久久不言语,思考起来,不确定的说:“你是觉得我给你画丑了吗?”

“不丑的,我知道你爱美,每张画都是挑的你最漂亮的角度。”

是了。

从小到大最爱美的,是姐姐,而不是我。

今天画展给我心里开的口子,此刻让大风都蓦的刮了进来。

我被冻的一激灵,却蓦的清醒过来。

我突然看懂了他复杂的眼神,满腔的爱意对着我。

却又好似在对着我的脸深深的凝望着什么别的人一样。

原来他的爱一直都不是对我。

而是对着喻岁,那个我已故五年的姐姐。

我想流泪,却找不到丝毫理由。

只能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配上我难堪的表情,我知道此刻一定很丑。

“没有,你画的很好,我很喜欢。

“睡吧,不早了。”

傅斯言在背后搂着我,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将我圈在怀里。

直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才轻声问道:“以后能不能多画画我呢。”

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他迷蒙间听到我的声音,呢喃着回应:“好。”

我的心安定了下来。

像后靠去,缩在他的怀里。

快入睡时,我安慰自己:

不要难受

等待不是你最常做的一件事吗。

像过往无数次那样。

等到喻岁的身影终有一日随着时光被淡忘。

等着他终有一日会发现我的好。

2

被当做替身的人终有一日会被替身代替。

在见到林岁的第一眼,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这句话。

在派出所,我看着傅斯年望着林岁专注的眼神时。

不免自嘲一笑。

就连我看着林岁的那一刹那,都有些恍惚。

不怪傅斯年失神成这样。

她就像是逝去的姐姐又活过来了一样。

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像喻岁。

而是她眉眼间那和姐姐如出一辙的神态。

张扬明媚。

我签着保释单,听着耳边民警絮叨的话语

“没什么大事,你老公这也算见义勇为。几个流氓欺负一个小姑娘。他一个人把几个人都揍了。”

民警举了个大拇指,赞叹道:“有血性。”

“不过下次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来,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笑了笑,走上前去。

傅斯言看到我来了,眼睛一亮。

“老婆,在这。”

我看着他被裹成球的手,忍不住皱眉。

“下次还敢不敢了。”

他笑着回应:“那我也不能看着人家欺负小姑娘啊。”

神采奕奕的小声加上一句:“老婆对不起,但我下次还敢。”

我被他逗笑了。

他看我笑了,也放下心来。

委屈的同我抱怨:“真痛。”

“我要喝老婆炖的猪蹄汤好好补补。”

“那还不赶快回家。”我搀扶着他向外走去。

在快要到门口时,身后一道女声传来。

“傅先生,今天多谢您了。”

傅斯言连头都没回,面色如常的催促

“老婆,快回家吧。”

再次见到林岁时,是在傅斯言的公司。

她初出茅庐,手忙脚乱的。

按理说这样的水平怎么也不可能进傅氏,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傅斯言的助理。

可当看着她站在傅斯言旁边时。

我却生出了一股果真如此的荒谬感。

她变化很大,留了个刘海。

我望着她眼下一模一样的泪痣时,忍不住道:“你还是没有刘海时更漂亮些。”

“是吗?”她回,转而面带挑衅的扬了下眉。

“可是顾总说我这样更好看些。”

因为阿姐也有刘海,你有刘海更像阿姐。

可阿姐从不会露出这样挑衅的目光。

喻岁就像一个太阳一样,温暖的恰到好处。

她从不让人难堪。

傅斯言训斥林岁:“在这里做什么,完成你该完成的事情。”

林岁并不怕他,吐了吐舌头,才去了自己的桌子。

“她呀,就是被惯坏了。”傅斯言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真像阿姐呀。”我回。

傅斯言的笑容骤然僵住。

我撕破他的层层伪装,直达他内心深处的阴暗角落。

“不是吗?”我追问。

“当然不是。”他恼羞成怒:“她怎么配和喻岁比。”

我望着他,恨不得替他记住他现在的感觉。

记住你说的她不配跟喻岁比。

她不是阿姐,我也不是。

任何人都不是。

你不能把她当成喻岁。

你也不能把我当初喻岁。

“这么好的日子讨论这个干嘛。”他懊恼的回:“逝者已逝,让她好好的走吧。”

我也笑着回应:“刚好想起来了,是我没注意。”

3

“老婆,今晚公司有点事。我就不回去了。”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那边一道女声远远唤他的声音。

真稀奇,成婚几年他从没有一天不回来过。

我有创伤应激症,每到晚上时常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他知道,总是心疼的搂着我,像哄一个小孩一样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轻轻说着:“不怕,睡吧。”

是什么事情让他无法归家呢。

此时此刻,我第一次厌恶了自己敏感多疑的天性。

因为我几乎在一瞬间串联起来。

从他这几个月越来越怪异的行为。

他以前总是黑白灰三色的西装。

现在竟也会穿一些常服了。

从他把木质香去掉,却用着充满少年气息的柑橘柠檬沐浴露。

从他口中提到林岁会忍不住上扬眉梢开始。

他在陪着林岁。

刹那间,我只觉得自己不能呼吸。

我一直以为傅斯言就算忘不了阿姐,他心里也是有我的。

他如果不喜欢就不会记住我乱七八糟的喜好。

如果不喜欢我也不会花这么多时间陪我。

我好像错了。

就算没有了喻岁,其他任何人都能轻易的取代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泪眼朦胧间,我好似看见了阿姐,她皱着眉吐槽我

“你就这点出息,有什么好哭的。直接去痛扁渣男小三。”

我浅笑了一下,也有些无奈。

阿姐,我不是你,我做不来你这样豁达。

阿姐,你在就好了...

画面又一转,我又看到了无数次梦魇中的画面。

喻岁倒在血泊之中,痛苦的向我伸出手。

两车相撞的硝烟味还没有消散,一片迷蒙间我感觉到喻岁在轻轻攥着我的手。

她就算痛的意识不轻也在轻轻安慰着:“妹妹,别怕。”

无数句她痛苦的呢喃“我好痛。”再一次浮现脑海。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我起身,开车来到了喻岁生前的住所。

却在这里看到了傅斯年那熟悉的车。

傅斯年在我和喻岁成年那天一人送了一套房子。

这套便是阿姐最常住的。

傅斯年这么多年来,从没有来过这里。

我来到他的车上,缓缓打开了行车记录仪。

下午六点。

傅斯年照常下班回家。

六点半,他接到一个电话,掉头。

七点,一个女人哭着上了他的车。

是林岁。

她哭着央求:“傅总,你今天陪陪我好不好?”

“搞清楚你的定位,我有家室,你只不过是我公司的一位员工,别再说这样的话。”傅斯年皱着眉冷声回。

“我不相信。”林岁摇着头。

“从你第一次见我,你就对我不一般了。”

“你要是不在意我就不会像疯了一样打那几个骚扰我的人。”

“就不会在我走投无路时将我带进傅氏,还对我这么包容。”

“你要是不在意我今天接到我的电话也根本不会来。”

林岁深深的凝望着傅斯言,突然笑了一下:“傅总,你承认吧。你心里有我。”

车里安静片刻,傅斯言像是想通什么一样:

“下车,你少自作多情,今天这番话我就当没听过,别让我下次再听到这种话。”

“傅总...”

林岁声音哽咽的攀上了他的手臂,轻轻晃动了两下,一双眼睛就这样紧紧盯着他看。

这就像是喻岁从小到大惯用的手段,就这样委屈的盯着你看,然后轻轻晃着你的手臂。

没有人会不心软。

傅斯言震住了,眼神痛苦起来。

我看见他把林岁揽进怀里安慰,看着他轻车熟路的将林岁带到这栋房子下。

我呆呆的回到自己的车上,刺骨的冷风吹的我的灵魂都在颤抖。

行车记录仪最后显示的时间是晚上9点。

而现在已经是凌晨。

我望着房子里昏黄的灯火,使劲眨动了两下眼睛。

好累。

真的好累。

傅斯言,我从小到大都在追逐着你的步伐。

小时候默默亦步亦趋的跟着你和喻岁。

现如今,有幸与你共度几载。

美梦破碎,我好像又要一直仰望着你的背影了。

你能否让我停止这种追逐。

我想放过自己了。

4

清晨的光撒落下来,我在角落处看着傅斯年的车慢慢开远。

看着林言在门口忙忙碌碌。

她在搬着喻言的东西往垃圾桶旁边扔。

我终于忍无可忍。

“你最好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我冷冷的回。

她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我。

认清我的瞬间,她突然笑了,略带挑衅:“是傅夫人啊。”

“扔点东西怎么了,我看着这些死人的东西不舒服,感觉晦气。丢了又如何呢。”

我也笑了:“你大可以试试后果。”

“现在这个家是我住的,我连惹你都不怕傅斯言责罚,更别提你那个逝去的姐姐了。”

我自嘲一笑,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在傅斯言心中的地位。

没有阿姐哪来的你。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你不会想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的。”

“那我偏要这么做呢?”林岁有点被我唬到,顿了两下又嘴硬道。

我眯起眸子,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怒火也在慢慢升起。

我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你不要脸也得有个度。”

我从小都在良好的教育下成长,这是第一次遇到像林岁这种人。

知三当三,不知廉耻。

不愿再与她纠缠。

在我开车准备驶离这里时。

林岁挡在了我的车前。

她手里拿着阿姐的日记本。

正在一页页的撕扯着。

她快意的看着我。

盯着漫天的碎屑缓缓飘落,就像是曾经看着阿姐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样子。

那是喻岁为数不多的遗物。

我的怒火在也积压不住,熬了一整晚的双目突然通红。

为什么要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带走呢。

我感觉我的病情好像又复发了。

好久没有吃药了,那些被傅斯年这么多年慢慢抚平的情绪这下子一股脑都冒了出来。

躯体化使我的手都在颤抖,我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

我慢慢抬起压着刹车的腿,将它移到了油门。

脚尖轻点下去。

迎着林岁惊恐的目光。

咚——

巨大的声响下。

却是我的车被猛的撞到了一边。

惯性使我的脑门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

鲜血留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透过车窗,我看着傅斯言急忙的下车。

“你疯了吗。”他对着我大吼,想要向我跑来。

我想,可能是真的疯了吧...

“斯言,我好害怕。”林岁突然回过神,哭着拉扯着傅斯言的袖子。

我看着那个曾经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的人。

像是失而复得般将林岁紧紧揽在怀里。

不断呢喃着:“还好这次来得及...”

我能接受输给阿姐,可我接受不了输给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傅斯言自欺欺人,想要把她看做喻岁。

做梦。

喻言高傲了一辈子,死后不该被这种人所玷污。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强调说:“喻岁早已经死了。”

“你胡说。”

傅斯言双手都在颤抖,通红的双目中涌现出一丝恨意。

“你害死了她一次还想害死她第二次吗。”

“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他近乎绝望的咆哮道。

好奇怪,在听到这句话时涌上的第一感觉竟然是释然。

你终于说出口。

可是傅斯言,我的痛苦一点都不比你少。

我也想不明白,当初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这个问题像梦魇一般死死缠绕了我五年,让我无法呼吸。

我感觉我像个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阿姐的人生。

如果当初死的是我,我和傅斯言都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姐姐你走了,你留给世界的两个遗物却像被你抛弃的影子一样,留在光与暗的缝隙中自我厌弃,互相折磨。

此时此刻,细细麻麻的疼痛才宛若潮水般涌来。

身上很痛,可心里的疼痛更甚。

我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在眼睛彻底闭下来之前。

我看到了傅斯言微变的面色,看着他向着我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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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3/13 21:0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