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七年，妻子的男闺蜜污蔑我出轨，说我资助的穷学生是我的私生子。

我拿着亲子鉴定自证清白，她却让男闺蜜打断我的右手，让我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

她挽着男闺蜜的手臂对我说。

“阿离，你也太小心眼了，只要你肯和温煦道歉，我就原谅你之前对他的针对和霸凌。”

我没有理睬，只是订了一张回家的车票。

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闹脾气，不过三天就会回来跪着求她原谅。

可我却一走三年，与她再无联系。

她在雨夜痛哭了一整晚，不停地拍打我的房门。

“楚离！你怎么不要我了，你不是说要爱我一辈子的吗？”

1

“绾绾，你看，这是亲子鉴定！我没有出轨，都是温煦在污蔑我，我……”

啪！

我还没有说完，乔绾便扬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攥紧了手中的亲子鉴定，心中虽然悲痛欲绝，却总是想起和她恋爱时的点点滴滴，舍不得责怪她。

我把手里的亲子鉴定塞给她，她却看也不看就撕了个粉碎。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因为你嫉妒温煦家世样貌都比你好，才对他处处针对，甚至还在读书的时候霸凌他！”

我闭上眼睛，想把眼泪吞进心里，可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绾绾，我真的没有，我读书的时候都不认识他。”

“够了，你满嘴谎言，我跟你无话可说。如果那个杂种不是你的儿子，你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怎么可能资助他上学？现在还伪造亲子鉴定污蔑温煦，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

“楚离，你一个大男人敢作就要敢当。你诬蔑我和绾绾有私情，我也就算了，你让绾绾怎么办？”

“你别跟他浪费时间了，我真是瞎了眼，嫁给这么一个没担当的烂人！”

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我百口莫辩。

如果连亲自证明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揭穿温煦的谎言。

就算揭穿了又有什么用？

乔绾不会信我的。

我蹲下，想要捡起已经碎成粉末的亲子鉴定。

就像是想捡起我作为男人的尊严一样。

可我刚伸出手，就被温煦漆黑的皮鞋狠狠踩住。

我吃痛，却又抽不出手，直直跪在了地上。

温煦不怀好意的碾着我的手，我只感觉自己的皮肉和骨头都快要被踩得分离。

“楚离，你还真是会混淆是非啊，你害我的事情做了不少，几句话就想混过去啊？”

他扭过头，伸手搂住乔绾的肩膀，靠近她的耳鬓厮磨。

“绾绾，她这么对不起你，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乔绾挑眉，侧过头来与他说话时，几乎要吻在一起。

“那你说，怎么办？”

还没等我听清温煦的话，他便一脚把我踹倒。

右手手背上已经被踩出血迹和淤青，锁骨处又像是被狠狠踢断。

我不是没有还过手，可每次我的拳头要落到温煦脸上时，乔绾就会夹在中间说。

“你要想打他，就先打死我。不然我不可能让你伤害温煦半分！”

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等我缓过神来，温煦已经拿着棒球棒来到了我的跟前。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想要反抗，却被乔绾摁住了肩膀。

“你毁了温煦的学生时代，那就拿你的事业来赔偿吧。”

我眼睁睁看着温煦，挥动着球棒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右手上。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我的右手已经疼得没了知觉，原先被温煦踩过的地方更是被打得皮开肉绽，十分恐怖。

我硬生生疼昏了过去。

那根球棒，其实是我送乔绾的生日礼物。

一向身子不好的她难得说想要打棒球，我就拖了不少人带回了最名贵的球棒。

她说想要两根，我以为她是想和我一同运动，却不想另一根到了温煦手中。

现在，却成了打断我的右手，毁掉我医生生涯的凶器。

我本可以挣脱乔绾的。

其实以她的力气，根本摁不住我。

可是如果是她摁着我，要我被人残害，那我也没有挣脱的理由了。

就当是我赔了她十年青春。

从此，我什么也不欠她了。

2

“这是怎么弄的，这么严重？”

我躺在病床上，静静地听着医生的话。

“唉，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这手算是废了，好好养着，别等老了疼得受不了。”

“我也是医生。”

“什么？”

我扭过头，看着医生不解的眼神说道。

“我是外科医生。”

医生眼里的神情瞬间充满了同情，犹豫良久才告诉我道。

“可惜啊，恐怕是……是再也不能做手术了。”

“嗯，我知道。辛苦您了。”

他走后，病房里安静地凄凉。

我住院半个月，乔绾没有来看过我一次。

我用着并不灵活的左手翻着社交平台，发现她和温煦一起去了海边度假。

评论里清一色的“般配”“99”“郎才女貌”，我都看腻了。

“楚叔叔，你有空吗？”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是我资助的小孩子乐乐。

他身上的旧衣服已经洗得发白，鞋子也磨得很薄。

他抱着一兜水果来到了我的身边，悄悄抹去了眼泪。

“叔叔，我听奶奶说，你和阿姨因为我吵架了。奶奶去集市给你买的水果，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我摸了摸乐乐的头，一阵鼻酸。

想不到住院数日，竟然只有一个小孩子愿意来看望我。

“你自己来的吗？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来城里的？”

我问他。

乐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半个馒头和一小包咸菜。

他仰起脸，有些骄傲地说。

“叔叔，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坐公交车来的，可厉害了。”

我资助过这个孩子，因为他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奶奶勉强能照顾他。

他们总舍不得花钱，交完学费后就攒起来，我只好往他们家里送些吃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水果，切下半个梨子喂给乐乐。

乐乐眼睛瞬间放光，但很快就接过塞到我的嘴里。

“叔叔吃，叔叔生病了，我是来看望叔叔的。”

我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心里也算是有了些许慰藉。

却不想还没来得及让他休息一下，温煦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楚离，你还真是不长记性。还敢跟这个野种来往呢，真不怕乔绾跟你离婚？”

我一惊，赶忙护住乐乐，脸上并不给温煦好脸色看。

“我懒得跟你计较，乔绾不知道真相，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和乐乐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温煦点燃一根香烟，烟雾缭绕，让这个年幼的孩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是啊，我当然知道。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舔狗，怎么可能出轨？不过乔绾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他一步步逼近，我担心他会伤害乐乐，把乐乐护在怀里。

可乐乐却瞪着温煦，一副小兽的模样，像是要咬断温煦的脖子。

“看着你这样子我可太爽了。老子读书的时候就看你不爽，连校花都给你递水。现在好了，你老婆死活要粘着我，被戴绿帽子痛不痛快？”

“你又不是真的爱绾绾，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温煦有些不屑地笑了一声，深吸一口香烟，然后缓缓吐了出来。

“真是没救了，当个男人这么窝囊，睡女人还要问为什么。因为乔绾漂亮，家里有钱，身材好，而且我看她老公不爽，所以就睡了，怎么样？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我时常会奇怪。

这么一个恶劣愚蠢的东西，也能把乔绾骗得团团转。

早在他进门时，我就用仅剩的一只手，在被子中悄悄摁下了录音键。

他的言论，我一字不差，全部记录了下来。

乐乐送完果篮，就要走了。

我看着这个小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钱，那就是他回家的路费。

剩下的半个馒头和咸菜，就是他回家路上的口粮。

我看着他，下定了决心。

乔绾和我在一起的十年，就当是我耽误她了。

我如今事业尽毁，尊严也消失殆尽，就当作是赔她那如花似玉的十年吧。

我买了两张车票，带着乐乐回到了大山。

这也是我资助乐乐的原因之一。

他的家乡，也是生我养我的大山。

我看着他，总是能想起年幼时捡垃圾乞讨换饭钱的自己。

3

临走，我带着乐乐去快餐店饱餐了一顿。

给他点的儿童套餐，他剩了一半，说要带回去给奶奶吃。

我敲敲他的脑门，笑他。

“傻小子，奶奶哪能吃这些油腻的。叔叔给奶奶带点新鲜的菜和补品回去。”

我再三保证，他才舍得把薯条和蛋挞吃完。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痛快。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乔绾给我发来了消息。

“行了，楚离，只要你肯跟温煦好好道歉，求温煦原谅你，那你以前做的那些烂事，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

温煦废了我的手，乔绾却要我反过来给他道歉。

温煦的消息也紧接着传来，像是挑衅般说道。

“看见消息了吗？你给我磕三个头，叫我两声爹，我就原谅你。乔绾我玩腻了，你逗老子高兴了，我就把你老婆还给你。谁让你是个深情沸羊羊呢？”

我没有理会，只是将他们拉黑。

来到了大山，我回到了小时候读书写字的学校里看了看。

老校长认出了我，拄着拐杖来接我。

“这不是楚小子吗，我记得你考上了医科大学。怎么了，这是回来看我这个老骨头了？”

可他在看见我右手上的层层包扎时，又急又心疼。

他已经老得佝偻，要用拐杖才能打到我的头。

“行了，回来好，回来就好。”

我顺利留在了学校里做支教老师，凭借着过人的知识储备，我一上任就做得相当不错，不少老师来我班里取经。

我在山里支教了三年，换了联系方式和居住地，和乔绾温煦再无联系。

可温煦对我的恶意，却从未停止。

“我们的大医生怎么跑到山里教这群野种读书了？呀，我忘了，你也是个山里长大的野种，跟这群臭小子一样。”

我正在黑板上写着算术题，温煦抽着烟走进了教室里。

他一如既往地爱好奢侈，浑身的名牌和烟酒味让坐在门口的孩子害怕地向后躲去。

我闻到了温煦身上的酒臭，猜测他是酗酒过来的。

可谁知道小孩子向后躲的动作居然惹恼了温煦，他在小孩子的课桌上摁灭了烟，把他的本子烫出了一个大洞。

孩子是留守儿童，从没见过这么奇怪恐怖的人，顿时吓得大哭起来。

温煦的神智显然不太清醒，朝着孩子大喊道。

“你哭什么？该哭的是老子，我小时候哪有书读。就该把你们这群野种全部丢到大街上，让流浪汉打两顿就能学会闭嘴了。”

这是乔绾一直这么照顾他的原因。

温煦从小被父母遗弃，在孤儿院也备受欺凌，读高中时没有张开，个子小，总是被人欺负。

乔绾认为是她救赎了温煦。

可是她忘了，除了在孤儿院度过悲惨童年的温煦，还有一个生在大山，靠自己卖破烂乞讨一点点长大的我。

“温煦，你的经历和这些孩子没有关系。”

我出言劝阻，希望温煦不要再恐吓这群无辜的孩子。

可他却轻笑一声，从乡村教室里的泥土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

我顿感不妙。

“温煦，你想干什么！”

温煦一脚踹开两张桌子，神情戏谑地看着我。

“干什么？当然是我小时候怎么过，他们就怎么过。我和你一样穷，为什么你就有乔绾那样的美女倒追？我在学校外面偷听课被人追着打，凭什么他们能好端端坐在这里？”

孩子们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似乎还想要动手，一窝蜂跑到了我的身边把我紧紧围住。

他们有的哭了起来，有的害怕地叫着妈妈。

温煦看着我们，眼神更加荫翳，握着沉甸甸的石子朝着我的身体狠狠砸来。

乐乐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想要替我挡下。

“不行！”

一片混乱中，我用身体抱住了乐乐，却因为被砸中了额头昏迷不醒。

我倒在血泊中，昏迷前，除了一声声稚嫩的“老师”，我似乎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喊。

“阿离！你不要有事啊，你不是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吗？你不能先丢下我走，你醒醒！”

“只要你醒过来，你以前做的事情我都原谅你，什么私生子、什么霸凌，我都不怪你了……”

是乔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