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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结婚前，未婚夫让他的小青梅去我的店里挑衣服。
小青梅没穿内裤就试了衣服。
她直接把衣服穿走，说她要先用后付，等满意了再付钱。
结果下体被磨出血，抱着我未婚夫哼哼唧唧的说难受。
未婚夫心疼又愤怒，
“任霖，恬恬身子娇嫩，你故意用粗糙的衣服折磨她?“
他狮子大开口，“给她100万，我们就原谅你。”
我拒绝。
两人把我开店衣服质量不合格发到网上，成群的网友网暴我这个“资本家”。
婚礼当天，我把她没穿内裤的证据放在屏幕上。
“我要起诉你们，恶意敲诈，引起网络舆论诽谤我。”
1.
婚礼一周前，在婚纱店挑婚纱。
未婚夫临时通知我，让我鸽了我的闺蜜，给小青梅空出位置当伴娘。
“恬恬是我的家人，坐宾客席会让她寒心的。”
我不可置信，
“那我闺蜜呢，她不寒心吗？”
我有三个伴娘，一个我的妹妹，一个未婚夫方澄的表妹，还有我的闺蜜。
“她就是个外人，随便留个位置就行。”
“你可别分不清里外，别忘了谁是你老公。”
他语气斩钉截铁，直接做了决定。
“一会你带恬恬去你店里挑一件她喜欢的衣服。”
“她性子娇气，不能跟其他伴娘穿一样的。”
他看似烦躁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他安抚的把手伸过来摸我的头。
我下意识别过头。
店员的目光聚集过来。
方瑞手尴尬滞在空中，他脸黑下来，眉头皱起。
“能不能体谅下我?”
“别太作了。”他小声道。
我心口像是漏了风，一点一点侵蚀我。
好像在问我值不值得。
想到临近的婚期，两家人的喜悦。
我闭上眼，妥协了一步。
“可以加上她，但我的闺蜜必须是我的伴娘。”
不然就退婚。
我眼神坚定的直视过去。
方瑞闪躲了下，他还是妥协了。
“好，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不管你多不合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女人无理一点很正常。”
他故作深情的抬高音量。
听着耳边店员的窃窃私语，羡慕的夸我好命，老公是个耙耳朵。
“娶妻不娶贤，家宅不宁。”
“在外面一点不给男人面子。”
两个老头围在门口数落我。
我的冷漠成了不识好歹。
我只是甩开一旁装模作样的林瑞，自己开车回了家，满身疲惫。
2.
我和林瑞相识于校友交流会上。
我作为优秀创业家上台演讲。
我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吸引了他，他向我要了联系方式。
他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
但我没给他。
他的位置在后面，一身不合身的西装，局促的神色，周围冷清。
我的追求者太多了，不会轻易看上一个跟我不匹配的男人。
可后来，最疼我的姥姥去世，我疲惫痛苦到一度昏厥。
我的脸又被人打在黄色小广告上，我的信誉在公司大跌。
我请求了法律援助，并起诉那些传谣的人，证明了我的清白。
可众人不在意澄清的结果，只会记住他们想记住的。
[为什么别人不被AI换脸，偏偏选择了你?]
[还不是自己平时就不干不净。]
[一个女的，天天穿梭在男人中应酬，谁知道是不是都被睡烂了。]
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看我，追求者散去，谣言四起。
饭店被人纠缠，问我一夜多少时，他出现救了我。
他把外套搭在我身上，陪我去桥上喝酒。
我面色通红，
“你说，人们为什么不听别人解释呢？”
“因为他们瞎啊。”
耳边传来温柔的叹息，我恍惚间与他对视。
夜色很凉，他说，
“可我相信你。”
“你不是那种人。”
我好像醉了。
心跳的很快。
后来，我默许了方瑞的追求。
我们很快在一起了，谈了两年，他迫不及待的想娶我。
第一次去他家拜访，他再三叮嘱我。
他是妈妈一个人带大的。
他妈妈很不容易，思想跟我可能会有冲突。
我如果不开心，先忍着，回家在说。
不要不给他妈妈面子。
我忽视心头莫名的怪异。
单亲妈妈确实不容易，我没反驳。
进他的家门，
云恬恬穿着清凉的小吊带，短的露出大腿根部的热裤。
她害怕的抓过他的西装外套罩住身体，娇嗔道
“哥，怎么不说一声就带人来啊?”
“我的小祖宗哦，你要知道我带女朋友回来，不得吃醋闹翻天啊！”
方瑞表情夸张嫌弃，却藏不住亲昵。
婆婆在一旁捂嘴笑，
“恬恬也是黏你嘛。”
一家人其乐融融，我还穿着高跟鞋拎着礼品站在门口，没人给我拿拖鞋。
我跟着尴尬的笑，心里有点难受。
婆婆像是才察觉到我，瞥了我一眼。
她脸上挂起疏离的笑，
“任霖是吧？”
我点点头，
“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拖鞋，都是方瑞不好啊，不早点说带女朋友回来。”
她瞪了方瑞一眼，
“你光脚吧，光脚进来，我们家地天天拖，穿鞋很脏的。”
婆婆随意拜拜手。
我忍住心头的愤怒，拖鞋光脚进屋。
婆婆叫我帮忙做饭。
厨房地很凉，我脚趾缩了起来，方瑞却始终坐在一旁不说话。
云恬恬贴在方瑞身上，要拉他进屋。
“哥，快走，帮我选件衣服。”
“这衣服太不得体啦，会叫外人看笑话的!”
她意有所指的看看我。
方瑞无奈的笑着进屋，
“你这丫头还知道羞?在我面前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形象啊？”
“天天就穿块小布料四处乱跑。”
我皱起眉头，兄妹也不能这么没边界吧？
都成年了，还在哥哥面前换衣服。
我想拦住，婆婆粗糙的手却死死抓着我。
我疼的抽气。
“两个孩子感情好。”
“你不介意吧？”
婆婆皮笑肉不笑。
我扯扯嘴角，
“嗯。”
我回家会和方瑞好好说下的。
3.
听完我的不满，方瑞愤怒的摔门。
“任霖，恬恬只是一个小女孩!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
我努力平复他的情绪，
“我知道她不大，所以你才要好好教导，不然以后别人怎么看她，她未来丈夫...”
方瑞拿过玻璃杯砸在我脚边，碎片擦着我的小腿划过。
感受到疼痛，我呆在原地。
方瑞刚刚还很满的气势弱下来，他看着我失望的眼，连忙蹲下来求我。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毫不留情，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扇在自己脸上。
“我坏，我欠打，我以后不敢了。”
我没拦着他，只是疲惫的回了屋。
我不明白，怎么突然，他就变了。
我们冷战了一段时间，他一直住在我家，我让他离开冷静一下。
婆婆看到他脸上的伤，给我打来电话。
“方瑞他知道错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见我不回答，婆婆声音软下来，苍老可怜，
“孩子是我一个人带大的，他比较敏感，不懂爱，你多教教他，他就会了。”
“恬恬也不懂边界，但那孩子心是好的，她换衣服就是怕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们都不懂得表现爱。”
“任霖，你是有钱人家长大的好孩子，没过过我们的苦日子。”
“你多体谅体谅他们，就当给我这个老婆子一个面子。”
我沉默又迷茫。
感觉到不对劲，很委屈，但说不上哪里不对。
云恬恬都25了，还小吗？
方瑞拉着行李箱回来，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葡萄。
他一把搂住愣住的我，
“老婆，我错了。”
“我们和好吧。”
...
直到发下请帖，婚礼大致规划好，我才知道，云恬恬是方瑞的小青梅。
不是什么亲妹妹。
一步步的退让加上紧逼，我选择忍耐。
他们却得寸进尺。
方瑞总是在不经意间说出我戳我心窝的话，但好像是无心的。
我们挑婚纱那天，他看着我一脸雀跃的展示婚纱，
“你都快奔三了，还这么挑?”
“有必要吗？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白色的裙子。”
我认真的纠正他，
“我才28，不是三十。”
他不在意，
“反正都不小了，女人的黄金时期都过去了，别那么小心眼。”
店员嘴角抽搐，
“先生，无论何时女人都是黄金时期，这位小姐保养的又好又天生丽质，看上去不过十八九。”
方瑞连忙拍拍自己的嘴，
“瞧我这嘴，我老婆当然最美了。”
我一句话没说，转身收拾东西。
他一直在卖乖哄我。
上了车，他开始不耐烦，
“不是?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有必要那么计较吗？”
我不可置信的转过头，他撇撇嘴。
“我算是知道恬恬说的，什么叫越没什么越在意什么。”
虽然表面我依然自信优雅。
但我开始焦虑，焦虑自己不够年轻，不够漂亮。
我好像变得不像我了，不果断不洒脱。
变成了一个陷入爱情的傻子。
我无助的抱着头缩在床上流泪。
我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如果这时候退婚，我恐惧别人同情或不屑的目光。
要逼自己一把吗?
手机屏幕亮了亮。
[云恬恬：姐姐，我到你的店里了，你快来吧。]
4.
到了店里，看着店员望过来无奈求助的目光，还有沙发里堆满的衣服。
礼服区都快被搬空了。
我闭了闭眼，
“参加婚礼一件衣服就够了。”
云恬恬眼一下子红了，她手机里正在和方瑞视频。
她委屈巴巴的，
“我只是想多试试，选一件我最喜欢的。”
“我是不是试的太多惹人烦了?”
手机里声音传来，宠溺温柔，
“没事，随便穿，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店。”
“谁敢对你不敬，我就让他滚出去，业内封杀。”
他们旁若无人的聊起来。
一旁的店员一眼接着一眼的偷偷我。
云恬恬又拿起几件，准备进试衣间。
我拦住一旁焦急的店员，意味深长。
“没事，让她试。”
我让店员把她带到我的休息室试，那有我准备的小惊喜。
休息室里女孩不解清亮的声音很明显，
“哥，这件好看吗？”
“好看，这件更温柔，蕾丝衬得你更娇嫩。”
“那这件呢？”
“这件太性感了，不行，脱下来。”
男人声音粗重了几分。
“好吧好吧，那我只穿给你看。”
“坏哥哥。”
“真乖，好宝贝。”
两个人笑起来。
店员目瞪口呆，
“不是，这...试衣服的时候视频?太颠了吧？”
我听着他们调情，心里竟然不那么痛了。
虽还有些酸涩，
但想想曾经我天天幻想的结婚场景，我竟然已经想不出来了，只要一想到和方瑞的未来，
我就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排斥。
我轻声道，
“他是我五天后就要结婚的未婚夫。”
店员长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压下无波无澜的心，轻声道，
“可能，马上就不是了。”
云恬恬拿着挂断手机走出来，挑眉看我。
“哥说这几件好看，我就要这几个。”
我点头，让她付账。
她却蹙起眉，理直气壮的道，
“我为什么要付钱?”
“网购都有七天无理由的，我还得多穿穿。”
“如果穿着舒服，我就把衣服买下来，我这可是先用后付。”
店员气的想冲过来打她，云恬恬拎上袋子就跑。
跑前嘴里嘟囔着，
“还想强买强卖呢！”
我没去追她。
店员为我打抱不平。
“老板，不追究了吗？”
她犹豫半天，还是开口。
“您还要跟他结婚吗？”
我不吭声，店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
我笑着打开手机，转账十万。
“今天辛苦你了，这是奖金。”
“快去工作吧。”
店员眼睛一亮，鞠躬去招待其他客户。
5.
回到家，方瑞一脸责怪的看我。
他不满的皱眉，
“你是怎么管的店?”
“你们店员还敢懈怠恬恬，还逼着她付钱?”
看着我无波无澜的眼，他眼神闪了闪，得意道，
“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就该辞掉。”
“不然，不然以后我妈和我都不去光顾你的生意了!”
他和他妈次次来都白嫖，一拿就把远方干亲的衣服都包了。
还名副其实是帮我这个新媳妇好好融入他们家，他们在主动帮我打理人情往来。
我应该庆幸遇到他们。
而我从小不缺这三瓜两枣，懒得跟他们掰扯耽误时间，却没想到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我淡淡开口，
“是我让她付钱的。”
方瑞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牛，嗓子哽了半天。
他眼神慌张起来，
“老婆，你什么时候去的啊?”
“怎么不说一声?”
“我好陪着你给你撑场面啊。”
他凑上来，讨好似的要给我捏肩膀。
我只是眼神微妙的迅速闪开，看来云恬恬没和他说呀。
想到云恬恬挑衅般的眼神。
心里抑制不住烦躁涌上。
这种时刻，方瑞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松了口气，快步跑过去。
“老婆，我先接个电话。”
不用想，肯定是小青梅的电话。
可方瑞刚刚还心虚弱势的脸一下子怒气冲天，看着我满眼怒火。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方瑞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巴掌扇的我撇过脸。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被羞辱的震惊在原地。
“贱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扯过我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把我拖到卧室地上。
我疼的呲牙。
“你嫉妒恬恬年轻娇嫩就冲我来，故意使用垃圾布料害她干嘛？”
“恬恬是我的底线。”
他眼神猩红可怖。
“恬恬要是下体出了事，你给我等着。”
“你信不信，我当众休了你?”
听完一头雾水的我，唯一明白的又是那个女人开始作妖了。
我脑袋嗡嗡的，艰难开口，
“你是不是误会...”
他没等我说完，红着眼拽着我去了医院，一把把我丢在云恬恬的病床前。
他把我死死摁倒在地，让我跪下磕头，给云恬恬认错。
方瑞之前是做保镖的，身手很好。
我无法动弹。
云恬恬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身体弹起，娇弱的哭出声，
“哥，我怕，抱抱恬恬!”
她一脸恐惧的看着我。
方瑞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小心翼翼的抱住云恬恬，轻哄。
“我下面磨烂了，好痛痛哦!”
“就是穿姐姐的裙子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小心的抬眼看我一眼。
“是不是姐姐之前做生意下面烂掉了...所以故意弄坏我的下面啊！”
方瑞若有所思，厌烦的瞥我，
“真恶心，放心，哥哥替你报仇。”
我心凉半截，
原来，方瑞把我努力隐藏的过往暴露给了云恬恬，甚至还添油加醋说我是做肉tǐ生意应酬的。
明明是他最先护着我的。
他和那些造黄谣的人没有区别，甚至更下流恶心。
滤镜彻底粉碎，我心寒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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