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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白少卿把我当成仇人的女儿,绑了我的新郎周玄,将我强娶。
夜晚的白少卿百般柔情,白天他却带回各种女人,对我进行侮辱报复。
周玄因思念白了头,我逃出白家和他私奔,被白少卿抓回。
“做了我白少卿的妻子,这辈子你只能爱我,休想逃掉。”
我以吊死相逼,和白少卿解除婚姻关系。
他却潜入我房内,不肯放手。
……
正给白少卿,剪去脚上的指甲,不小心剪破他一点肉皮。
这个当初强娶我的男人,从躺椅上迅速跳起,将我一脚踢向桌角。
昨夜,他还说着我们天生绝配的情话,今天就又漏出暴虐的本性。
他鼓着眼球,骂出一句。
“蠢货,你哪点配得上我白少卿?”
我捂住额头往下淌的血。
“可我不是你,非要娶来的吗?”
我不懂他夜晚的柔情,对我像呵护婴儿般的宠爱。
更不懂他白天的冷漠,像对待仇人一样恨我。
我从没见过,白日里正常白少卿的样子。
他除使唤我喂饭、擦脚、当上车时的垫脚凳。
就是让我在他左拥右抱时,给他和他的女人们倒酒递茶。
稍有不周到,就是一阵“不知羞耻”、“缺德无品”的辱骂。
重则还要成为,他那些黑衣保镖练手的靶子。
此时,白少卿英气而冷峻的脸上,嘴角微抬,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那不过是温存后的副作用,何必当真?”
我对着他摔门离去的背影,喊出无力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到底为什么?”
婚后一年,这句话,我问过无数遍,却从未得到答复。
当初和相恋六年的周玄,已经谈婚论嫁。
婚礼当日,白少卿绑了周玄,将自己变成新郎,逼迫我和他结婚。
为周玄的安危,我忍受着白少卿的喜怒无常、辱骂抽打。
甚至卑微自贱,试图去理解他、爱上他,可我始终做不到。
他变幻无常的情绪,和层出不穷的手段,令我身心俱损。
好想逃,却逃不出他日复一日24小时的监视。
母亲将我抱得更紧,含泪倾听我受的苦。
白少卿一身酒气回来,看见母亲,眼底瞬间窜出火气。
“请你立刻,滚出我家。”
说着,让两个彪形保镖,把母亲丢出门外。
“白少卿,你太过分,每次都是这样对我母亲。”
“徐又灵,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
“少和你那个母亲来往,省得把你教坏。”
我咬破嘴唇,抬手给他一掌,反被他擒住。
另一只手,只得发疯似的胡乱锤击他的胸口。
拉扯中,他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引来看热闹的下人,他们已然见惯不怪。
我在众人各色目光中,冲上楼去,吞下一把药丸。
抗抑郁焦虑的药,婚后半年开始吃,无丝毫见效。
我喝下不少酒,医生交待过,酒药不能共食。
可我今晚需要它,来麻痹我凸跳的神经,抚平我堆积的绝望。
当晚,我被送去急诊。
白少卿在漆黑的床沿,紧握我的那双手,很凉。
他又像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轻声细语,带着哭腔。
“求你,别丢下我。”
“我不能听不到你的声音。”
“说句话好吗?一句就好。”
我的眼角,又浸湿枕头。
我哭逃不掉的孽缘;也哭我每次都会这样心软。
第二日,我仍旧跟白少卿回去,为我时常被他胁迫的母亲。
我不敢去想,我如果不顺从,他将会怎样拿母亲开刀。
才迈进白家大门,白少卿又恢复原样嘴脸。
白少卿指我鼻梁,骂我随意轻生,劳人伤财,无脑至极。
母亲赶来,质问白少卿,要为我的“轻生”讨个说法。
白少卿斜视的眼神、撑大的鼻孔,无不是对母亲极大的鄙夷。
“我向来不屑和你这样的烂人说话,你却要抢先发难。”
“我倒要问你,还记得15年前那个夜晚?”
“白家太太吊死的夜晚。”
母亲大惊,握着的皮包掉落在地,手在不停颤抖。
“所以,你是那白太太当年,13岁的孩子?”
“对,我就是。”
“昔日孤儿的我,如今也继承着白家庞大家业,可恨吧?”
白少卿走近我,眼里溢满仇恨,咬紧凸起的后槽牙。
“今天不妨告诉你。”
“娶你,只是为了报复,杀母之仇。”
我脑袋被一阵撞击,双腿发软,无法接受这夫妻到仇人的转换。
母亲解释,从未伤害过白少卿母亲。
可白少卿已然失去理智,嘴里不停辱骂母亲无耻小三,骂我是小三孩子。
他诅咒破坏他人家庭的人,会得到最恶毒的惩罚。
而不应像我母亲这样,还能全身而退、结婚生女。
他激动得眼红脸赤,推开母亲的阻拦,将我锁进房内。
还放言,要将他母亲经历过的伤痛,让我体验个遍。
白少卿总是带回妖娆放làng的女人,每日一换。
他们在书房内缠绵私语,不时玩闹大笑。
这样过了半月,白少卿闯进房来。
拉起沉睡的我,就往我怀里靠。
又是这套温柔攻势,这次,我一把将他推下床去。
他爬起,双手将我锁紧,不能动弹。
“不要推开我,不要这样冷漠,好不好?”
“白少卿,你又不爱我,放过我,好不好?”
他抱得更紧,有泪珠滴落在我肩上。
“我不会放过你。”
“只有你,能让我触碰到母亲的存在。”
“你和她,有着一样的娃娃音,能使我心安。”
我的心,碎了又碎。
绝望,又加一层。
我抬头大笑,却久久发不出笑声。
他白天,用仇恨糟践我。
晚上,又在我身上找寻久违的声音,弥补缺失的母亲。
可笑的婚姻、变态的人性,全让我遇上。
没有退路,也无拯救,此生唯有在折磨中逐渐老死。
母亲再次上门,带来救我出泥沼的证据。
一本日记本。
发黄掉皮的日记本,记载白少卿父亲婚姻被介入的始末。
白少卿母亲,于捉奸在床的夜晚,吊死在阁楼上。
肚里还怀着,两个月的孩子。
她给自己脖子套上绳子前,推开哭闹的白少卿。
当时年仅13的他,通过门上的玻璃,眼见母亲从挣扎,到断气。
从那以后,白少卿父亲开始变得疯疯癫癫,半年后便离世。
那个破坏他们家庭的小三,也紧随情人而去,生命终止在最美好的年华。
日记本里,夹着母亲和白少卿父亲的亲密合照。
不同的是,照片上的母亲,眼下多了颗泪痣。
那是母亲同父共母的,双胞胎姐姐。
她就是白少卿嘴里的“小三”。
白少卿没说一句话,只在酒窖里,喝遍他父亲留下的名贵酒酿。
母亲还透露一个消息,周玄回来了,他要见我。
那个曾经,差点成为我新郎的男人,值得我翻下三层楼高墙,去见他。
他眼窝凹陷,头上爬满白色发丝。
被白少卿抢婚的伤痛,折磨了他无数个日夜。
周玄抓起我桌上的手,询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颤抖得双唇发不出一语,眼角泪如雨线。
“跟我走吧,又灵。”
“离开那个恶魔,去过属于我们的全新生活。”
我等这句话,太久。
我坚定点头。
当晚收拾好行李,等周玄来接。
十点过后,一队安保人员上门,说是消防例行检查。
他们和白少卿上了阁楼,还顺便给我留了门。
我就这样在周玄兄弟的乔装配合下,逃出白家。
周玄带着我,一路驱车出城。
白少卿打爆我的电话,我把手机丢在后座,关了机。
我们在正要驶入的高速路口,被拦住。
白少卿站在一群黑衣人面前,上来就把我扯出车外。
“私奔,是你这个已婚人士,该做的事吗?”
“我早在你身上装有定位,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在他手臂,咬下两排深深印记。
“白少卿,你真卑鄙!”
“我宁可背负骂名,和爱人私奔,也不要留在你这魔鬼身边。”
他提起我的前襟,阴郁脸庞凑过来。
“做了我白少卿的妻子,这辈子你只能爱我,休想逃掉。”
亦如一年前,白少卿再次用周玄安危,胁迫我顺从于他。
周玄为拦住我被带走,被白少卿手下踢倒在地,施以暴雨般拳脚。
我坐在渐行渐远的车里,绝望呐喊。
回到白家,我被困在房内,喊了一夜的周玄。
白少卿撞破房门,掐住我的嘴巴。
“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叫别的男人名字。”
“听懂了吗?”
我没有听懂,反提高分贝。
被激怒的白少卿,将拳头打在墙上,渗出了血。
他发红的眼底,蓄起泪光。
楼下传来周玄的质问。
“你凭什么,把又灵关起来?”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她?”
白少卿拍桌的声音响起。
“闭上你的嘴。”
“我怎么可能爱上,心不在我这的女人。”
“更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她是自由的。”
“那么白少卿,你最好说话算话,又灵是自由的。”
“否则,我有理由怀疑你假戏真做。”
这以后,我行动果然是没有限制。
周玄每天准点在楼下等我,送我到公司。
又在下班后,将我护送回家。
闲时,我们还常常像从前一样逛街、吃烤串。
恰逢同学会,我几杯下肚,就觉头昏眼胀。
周玄照旧把我送到白家门口。
下车时,我腿部发软,崴了一脚。
他将我抱起,在白少卿吃人的神情注视下,抱上楼去。
周玄走后,白少卿踢开房门,把我从床上提起。
“一整晚,你都和他在一起?”
“喝得烂醉如泥,还在我家里,搂搂抱抱。”
我侧身躺下,没有理会。
他声音更响、更急。
“你好歹是我白少卿的妻子,妇道总是要守的吧?”
“妇道?这是什么时代的语言?我听不懂。”
“给我起来,徐又灵。”
他一把拽起我,我甩开他的胳膊,发出狮吼。
“滚!”
白少卿怔住,用手挠挠头上的发丝。
“那你,先休息。”
从未迟到早退、业务能力过硬的我,突然被公司辞退。
在白少卿的书房里,散落我丢下的各种文件。
为减少我和周玄的接触,白少卿亲自到我公司替我“请辞”。
还美其名曰,为了让我安心在家相夫教子。
“白好卿,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工作?”
“我白家,家大业大,不需要你抛头露面。”
“更不需要那个野男人,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我心口压下巨石,喘不上气。
“我不做你白家的人,不就行了。”
“你敢?”
“我说过,你这辈子逃不掉的。”
“白少卿,你既不爱我,我也不是害死你母亲仇人的女儿。”
“放我一马,就那么难?”
“你如果再纠缠不清,我就吊死在你家阁楼。”
“和你母亲当年一样。”
他脸色煞白,手中握紧的笔,掰成两断。
微抖着下唇。
“好,你走吧!”
“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这次,我没有收拾任何东西。
我要丢掉它们,丢掉这一年里的一切。
上了周玄的车,不再回头。
和白少卿解除掉玩笑婚姻,我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
不需要被强制听白少卿,不着边际的温情。
也不用再承受他对我的奴役,和仇恨。
从媒体上,再看到关于他的消息。
是他正在接受,精神疾病的治疗。
重度抑郁。
周玄搬到我家对面的公寓,成为我的领居。
更成为领里街坊嘴里,徐家阿妈的新女婿。
母亲总是以品尝新菜品为由,邀请他来家里用餐。
他从不吝啬,对母亲美食的赞美。
舔完盘子,他卷起袖子,就开始清洗餐具、擦桌拖地。
会陪母亲逛老年人服装区,也会一起出现在广场舞队伍里。
母亲明里暗里撮合我们,私自搬来周玄家当,让他在我们家正式住下。
周玄对失而复得的我,极为谨慎呵护。
将我安排到他公司,做他24小时,不离视线的贴身秘书。
第一次和周玄外出,接见客户。
甲方,竟是白少卿。
以白家的商业版图,是不涉及周玄公司业务类型的。
除了另有所图,实在想不出个正当理由。
他靠着椅背,一言不发,直勾的眼神好似要将我吞掉。
不同的是,治愈后的他,眼底多了一丝,让人怜悯的痛。
他的助理在一旁,抬起鼻孔说话。
“众所周知,以白氏企业的财力,不屑和你们这些小门小户合作。”
“今天签这合同,不过是我们白老板,给你们分的一杯羹。”
我拉起周玄的手要走。
我决不能让他为我,受这份羞辱。
他拦住我,凑到耳边戏谑着说。
“没事,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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