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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嫁给害死父母的仇人三年,他当众将我的设计稿扔进碎纸机:“这种垃圾也配署名?”
我默默忍受,直到被他助理的香水熏得作呕,才惊觉自己已经怀孕。
几天后的珠宝新品发布会晚宴上,我激怒剽窃自己成果的女助理周曼:“你的演技,比陆烬的床技还要差劲!”
她中计起身,推搡中,我故意跌倒,血染裙摆。
一个月后,陆氏集团总部楼下,老公陆烬被我亲手送进警车,他惨笑:“疏月,你会告诉孩子爸爸是谁吗?”
1
视线投向桌面上的文件夹,我坐在陆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极力抑制眼泪的流出。
公司的总裁,和我结婚三年的老公陆烬,适才漫步走到我身侧。
他用钢笔挑开我的文件夹,扫一眼蚀光项链的设计手稿:“这种垃圾也配叫设计?”
我默然无语,作为他的妻子,在这个公司里,我大概连实习员工的地位都不如,但我早已习惯。
他用两根手指夹起稿子抖了抖,转向旁边的一名高管:“知道这是什么吗?是乞丐配麻袋还妄想镶金边。”
滚烫的热泪滴在手稿上,会议室里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为我发声。
那名被陆总关注的高管奉承道:“总裁好眼力,我们公司是该拉高入职考核的标准了。”
周曼站起来,她是总裁助理,据她自己所说,身高足有175厘米,穿上高跟鞋足以和陆烬平视。
和穿上平底鞋才堪堪170厘米的我相比,他和陆烬看起来更为般配。
她走到我旁边,故意在陆烬面前弯下腰,露出深深的事业线,香水味裹着压迫感:“林小姐,陆总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废物。”
闻言,我转过头,用一种小白花般难以置信的眼神望向他。
她的眼尾用深咖色眼线笔勾出毒蛇般的锐角,假睫毛浓密如鸦羽,垂眸时在眼下投出阴翳,抬眼时瞳孔像两颗冷冻的琥珀。
我假装被她犀利的眼神吓到,快速将目光移开她的的双眼。
她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感到不适,有一种催人呕吐的感觉。
我强忍着,没有发作。
会议室里这么多人,如果在他们面前呕吐,可以想象到接下来会是怎样一副群嘲的场景。
周曼观察着我的反应,轻轻一笑,直起身来。
她对身边的陆烬掩唇娇笑:“陆总,林小姐昨天可是求着我说……只要署名权,其他什么都愿意做呢。”
陆烬回以一个笑脸:“这样的垃圾,也只有她才会求着要署名权了。”
听到他的笑音,我表现得身子轻微打颤,内心毫无波动。
陆烬眼角余光瞥见我身躯抖动起伏,一把抄起桌上的设计手稿,就要塞进碎纸机里。
模糊视线中,我看到他的动作,呆了一瞬,随后一股怒气从腹腔上涌,郁结在心。
我告诉自己沉住气,在众目睽睽之下,踉跄转身:“……别,那是我熬了三个月才做出的手稿!”
陆烬看着我委曲求全的样子,还是一脸冷酷的笑意:“这种垃圾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金属刀口绞碎纸张的咯吱声,充斥整个会议室。
我猛的站起身,座下椅子被我带歪,眨眼间磕在会议桌上,发出刺耳的噪声。
陆烬瞧我冲过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按在碎纸机出口,从中喷出的锋利纸屑划破我掌心。
“碰瓷也要有资本,你连血都是脏的。”
他继续开口,如同吐出冰冷的刀子,扎向我心扉。
被握住的手手指发抖,我转头,望向自己的老公,眼神里满是不可理解。
——作为他的妻子,他何至于如此狠心,要毁掉我的心血?
实则,他的举动我已经大概料到,我心碎的表现,只是为了配合他的试探,而做的演出。
旁观了一切的财务总监顺势开口:“听说林小姐高中辍学,难怪只能靠特殊手段进入陆氏,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被她缠上,放她通过面试考核。”
他这是意有所指,说我靠身体上位。
但他不知道,我的特殊手段都用在他们的总裁身上。
我注意着陆烬的反应,他的反应是毫无反应。
周曼听到这,终于不装了:“清醒点,陆总的床可不好爬。”
2
我的原名叫做江疏月,现在化名林绯,以落魄设计师的身份入职陆氏集团,接近总裁陆烬,并和他签下三年婚约协议,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办婚礼。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我低头瑟缩,泪水砸在染血的纸屑,对周曼的嘲讽不做回应,仿佛默认。
作为陆氏总裁的妻子,陆烬却从来都没有公开过我的身份,以至于旁人认为我费尽心思想要爬他的床。
但三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和他睡一张床上,犯不着想方设法。
陆烬放开我的手,直摇头:“别想着清理了,公司可不缺清洁工,别抢了他们的饭碗。”
周曼自然而然的挽住陆烬的右臂,微笑:“好啦陆总,会议还要继续呢,让她在这待着吧,反正也不缺她一个。”
随即整个会议室的陆氏高层,继续热烈讨论,没有一人再将视线投向我这边。
周曼转身背对着我扭腰离去,我微微侧身,注意到周曼左手食指上挂着一个u盘,它的编号是:VM-0923。
我可以利用这个u盘入侵她电脑,证明她是抄袭者,后续为自己正名,夺回珠宝署名权的时候也可能用到它。
双膝跪地,慢慢把碎屑藏进袖口,我低头看着鼓鼓囊囊的胸口,那里有一枚微型针孔摄像头。
我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应该全都录上了吧?
兴许这会是指责陆氏集团职场欺凌最利的一把刀。
随后的会议里,我还是在碎纸机周围蹲下慢慢收集手稿碎片,直到散会。
我可以根据记忆把它们都再粘起来,虽然工作量很大。
满会室里的人都视若无睹的,从我旁边经过,但没有人有想要帮我一下的意思。
会议室里有摄像头,为了防止在监控前露出马脚,我用袖口抹了把脸上的泪珠,边吸着鼻涕,边最后一个离开。
我冲进洗手间,在最内侧隔间反锁。对着马桶跪地呕吐,手指抠进马桶的边缘。
周曼遗留的香水尾调,此刻还残留在我的衣领,这是令我呕吐的元凶。
吐出的酸水混着血丝,发出一股怪味。
——我想到了某种可能。
急忙从包包里取出验孕棒,略带不安的,我将其缓缓插入下体。
一段时间之后,我颤抖着从内衣夹层抽出验孕棒,两道红痕刺破瞳孔。
陆烬和我签订的婚约协议里,约定三年内若我未怀孕,他需要支付我5,000万补偿金。
并且里面还有这样一条意外死亡保险金条款:
若我死亡,他作为配偶可以获得2亿赔偿,并合法继承我名下的所有矿权。
根据这两条条款,我猜出他在三年前就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
——珠宝世家云穹集团江家独女,对于陆烬来说,我就是仇人之女。
陆氏集团和我家的家族产业高度重合,作为商业上的对手,勾心斗角在所难免,花钱暗杀更是屡见不鲜。
爸妈在三年前因火灾意外身亡,家族产业自此被陆氏集团吞并。
彼时的我正在国外,为了调查真相,我伪造身份,接近我现如今的老公陆烬,暗中搜寻证据。
对于男人来说,征服一个仇敌的女儿,是件非常具有快感的事情。
但对于他仇敌女儿的我来说,处境却不太美妙。
失去了家族的支持,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亲人,同圈子的朋友,身家等全都急速消逝。
最后,连大学都没有读完,我便匆匆忙忙回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
忍着内心的煎熬而痛苦,我嫁给仇人,不到20岁就已为人妻。
即使早已被对方识破,在婚约协议里被其设下了种种限制条件,处境同样堪忧。
以下是其中一条:
每周都需要向陆烬提交行踪报告,禁止接触江氏旧部,违者赔偿10倍违约金。
现在发觉自己怀孕,说实话,我内心的想法很复杂。
既有觉得这是仇人孩子的苦涩,又有江家终于有后的欣慰。
还有一丝对孩子无辜卷入两家仇怨的歉意。
我不是个好母亲,可我想成为爸妈的好女儿。
所以,复仇势在必得。
因此,这个孩子的存在,得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揭晓。
3
陆烬的私人别墅,客厅。
我打开门,刚要转身,就发觉一道高大身影从背后靠过来,带着酒气的炙热。
“怎么,回来这么晚,又上哪去哭哭啼啼了?”
陆定轻巧地将我翻转过身,让我正面面对他,接着我双臂被他高举过头顶,压在门上。
我面上刷的通红,身子燥热,心里却感到无奈。
你刚和周曼完事吧,怎么还有精力来折腾我这个透明人老婆?
我像条蛇一样扭动身子,低下头想避开他。
陆烬脸上的调笑之色消失,伸手抬起我光洁的下巴:“嗯,生气了是吧?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生气呢……”
他另一只略微粗糙的手掌,像条鱼一样滑进我上衣下摆,不安分的乱摸起来。
这三年里,这样的桥段不知发生过多少次,偏偏他还玩不腻。
之前在公司当众羞辱我,大概也是为了测试我是否真的懦弱。
“你这样对我,我当然会生气,以后可以……别这样了吗?”我颤抖着眼睫毛,注视着他宽厚的胸膛。
陆烬满意的用骨节分明的手背摩挲我的小脸:“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嗯?我脑海里闪电划过,想起一件羞耻的事。
婚约协议里要求,我每天清晨6点前都要为他手磨咖啡,这还不算,还要在杯底用口红签上“陆烬的狗”这几个字样。
今天是设计手稿的截稿日,我昨晚改稿改到很晚,脑子一片混乱像吃了菌子,今早起来就忘了这事。
“……想起来了吗……你打算怎样向我认错,嗯?”
陆烬将头埋在我脖子上,含糊不清的说,他已经开始种上草莓,也不管我包包都没放下。
“我……对不起,是我错了。”
在他的挑dòu之下,我情难自抑,呼吸逐渐急促,脸上汗津津的。
“唔,还不够。”
陆烬继续完成丈夫的工作,我双腿发软,只好动作困难地将包包从肩头脱落,继而努力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否则我就要瘫在地上,化成一滩水。
“好了,我穿,我穿那件衣服给你看好不好……”
那是一件极具羞耻意味的衣服,陆烬曾经和我尝试了很多羞耻的服装和道具,但在这件衣服上,我仍然没有松口答应。
陆烬本来就似头蛮牛,一天天的仿佛精力无限般,流连在女人丛中。
再加上这件加攻速的利器,我明天可能床都下不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可在床上我真的斗不过他,往往被do的晕过去。
“啊……呃”
卧室床上,我小声喘着气,双手无力推着他肌肉充实的胸膛。
“说,说你叫江疏影……”
陆烬喘着粗气,把嘴凑到我耳边。
他终于要摊牌了吗?
我非常紧张,心脏嘭嘭跳动,好像要蹦出胸腔。
随后我听到陆烬长出一口气,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老婆,你好像很激动?”
这……我瞪大双眼,发觉这又是他玩的情趣。
我被他拙劣的把戏骗到,心里气愤又郁闷,将头扭向一边不看他,眼神冰冷。
“哈哈哈哈……”陆烬大笑,想必他心里一定非常得意。
仇人之女在自己身下被制服,可以对她为所欲为,我换位稍微一想,对这混蛋的恨意,便突破峰值。
4
三天后,陆烬的私人别墅。
陆烬以庆祝女助理周曼的新品发布为名,在这里召开了一起私人晚宴,邀请了许多珠宝相关行业的大牛、政要和商要。
这份珠宝新品,正是我所设计的“蚀光”系列项链。
先前的设计手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们取走复制,并用周曼的名字署名。
会议上撕碎我的手稿,只不过是为了销毁我手中的证据。
可他们哪能想到,这份手稿的图片我早已经上传云端备份。
就算被撕碎的手稿,我也寻了个不被陆烬发现的时间粘好了,但我想就算他发现也会不以为意。
他们是一群人,对外口径一致,即使有证据,我对他们能用的办法也不多,且作用不大。
三人成虎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先前苦苦营造的小白花人设,在这时终于发挥作用,他们从未想过,我是否留了后手。
宴会厅穹顶悬挂水晶吊灯,每颗水晶坠子都被雕成蛇头,地面上蛇影摇曳。
长桌上铺满黑丝绒桌布,银质餐盘雕刻着陆氏的家徽,彰显珠宝企业龙头的气派。
侍应生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为各位来宾殷勤服务。
我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晚礼服,作为别墅的半个主人,却混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其实我本不想来,怎奈何陆烬强迫我一定要出席,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我和陆烬的婚房,我没理由避着宴会不回来。
就在这时,晚宴的主人陆烬向我走来,吸引全场目光。
他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声道:“看到没,你只配当周曼的影子。”
面对周围一众宾客探寻的目光,我强颜欢笑:“老公开心就好。”
“好,那你就去向周曼斟酒,向她道贺。”陆烬得寸进尺。
“你……你欺人太甚!”我佯装薄怒,咬牙切齿的瞪向他。
“那又怎样,反正解释权在我们手里,难道你要一个人,和公司的全体高层对抗吗?”
他的话我暂时无法反驳,我僵在原地,固执的不肯依言动腿。
周围的人看我和陆烬低声私语,议论纷纷。
“这是谁,难道是陆总的新女伴吗?”
“陆总的女朋友,好像是今晚的珠宝新品设计师周曼吧。”
“那她岂不是小三?”
“说不定,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玩玩罢了。”
陆烬明显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站在原地对他们的点头示意,毫无羞耻之心。
对于上层人士来说,这是一种常态,甚至有人会私下互相比较所带女伴的美丑,高矮和胖瘦。
这样的举动几乎等于对众人默认我是小三、宠物。??
即使签下婚姻协议后,我就知道这是复仇大概率需要忍受的阶段,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像身处迷离幻境之中。
周围影影绰绰的形体,不管男女老少,个个都像怪物般可怕……我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父母意外身亡的时候。
陆烬以一己之力把我推到在场所有人的对立面,我变成了他们圈里人口中的“捞女”“小三”。
在床上随意玩弄我就算了,在外人眼中你也要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吗?
我穿着晚宴要求的高跟鞋,一只手扶稳他的腰身,用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尽力让眼中盛满乞求和难堪,看向他眼框泛红。
陆烬满脸不耐,对于我懦弱的表现,他有些腻了,周曼可不是这样扭扭捏捏的人。
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宾馆,都热烈奔放,完全不用他自己动作,就会顺着他的心意办事,且还算在水平线之上。
“你再不去,我就把手伸进你裙底,你应该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被这样做吧?”
陆烬冷漠的拉开我伸向他肩膀的手,眼睛里像在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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