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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和弟弟是龙凤胎。
弟弟是网瘾少年，我学习刻苦努力。
高考前，妈妈剃光我的头发，让我替弟弟高考。
我拒绝，妈妈撕了我的准考证。
我在男老师的帮助下复读。
妈妈又跑学校造黄谣。
导致男老师精神恍惚，坠河而亡，我郁郁而终。
死后，弟弟将我的尸体喂狗。
再睁眼，回到妈妈撕我准考试的那天。
这次，我笑眯眯地答应替弟弟高考。
1
一个巴掌落到我脸上，火辣辣的。
“死丫头，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从睡梦中瞬间惊醒。
看到眼前的妈妈，我浑身不自觉地发抖。
妈妈指着满地的头发，用命令的语气说：“给你剃了光头，明天替你弟高考去，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让你弟上清北。”
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猛然意识到，我重生了。
上一世，妈妈在我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药。
趁我熟睡，给我剃了光头。
让我替龙凤胎的弟弟高林选高考。
我对妈妈的无知深感无奈。
耐心地跟她解释，高考不能代替，要不然我和高林选都会被取消资格。
她根本不听，反而破口大骂。
“你是笨猪啊？替考还能让人发现？”
“必须得让你弟上清北，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今年让你弟上个好大学，我答应让你复读一年。要不然，你别想上大学。”
我跟她解释不清，也懒得理她。
低头边生闷气，边收拾明天高考要带的东西。
找来找去也不见准考证。
妈妈狞笑着。
“你是在找这个吧？”
我一抬头，看到她的手指捏着准考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伸手去夺，她直接攥到手心。
“快还给我。”
她从桌上拿起高林选的准考证塞到我包里。
我又拿出来，将准考证丢回桌子上。
妈妈眉毛都立起来了。
她气急败坏地将我的准考证撕得粉碎。
我抢不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急得直掉眼泪。
妈妈举着手里的碎片，得意地说：“这回死心了吧？乖，明天替你弟考，我供你复读一年，你明年再上大学也是一样的。”
当晚，我带着证件和贴身衣物。
跳窗逃跑。
在班主任的家门口蹲了一晚上。
王老师一出门，我眼泪汪汪地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情。
他看了下时间。
今天高考，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和同为高中教师的老婆商量，将我收留在家里。
打算帮助我复读一年。
妈妈很快知道我在王老师家。
她赶过来，要带我回去。
王老师苦口婆心告诉她，替考是行不通的。
不仅卷子作废，还很可能招来牢狱之灾。
可惜他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一番谈话不欢而散。
高考一结束，妈妈就跑到学校撒泼，造我和王老师的黄谣。
小镇上这种闲话传得最快。
没几天，王老师所到之处，周围全是指指点点。
他老婆站出来给大家解释，可惜没人信。
王老师毕业于名牌大学，是个面子薄的文化人。
一个月后，他精神恍惚，失足坠入河中。
王老师因我而死。
我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
没多久，郁郁而终。
死后，高林选给我收尸。
却将我的尸体扔到后院喂狗。
他看着我的尸体被狗蚕食，嘲讽道：“该，谁让你不替我高考？害我自己去考，只考上一所托底的大专。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当初就不夸海口了。现在被同学笑死……”
我的尸体被野狗撕扯分食，直到连最后一块儿也落入腹中。
高林选才满意地离开后院。
满腔悲愤中，我居然重生回妈妈撕我准考证的那天。
这次，我不会再正面刚。
2
我看着眼前的妈妈，乖巧地点点头。
伸出手：“弟弟的准考证呢？我装到袋子里。”
妈妈目光警惕，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痛快？”
我笑着说：“我替弟弟考试，他今年上大学，我明年上大学。这样全家都开心。而且家里两个大学生，对外说起来也好听，”
妈妈点点头，目光中的警惕褪去几分。
“这才对嘛。今晚妈给你做鸡蛋羹，补充营养。明天好好发挥，一定要给你弟考上清北。”
“放心，一定没问题！”
我大声答应着。
我和高林选是龙凤胎。
听亲戚偶然说起过，其实是高林选先落地的。
也就是，他是哥哥，我是妹妹。
是妈妈硬要将顺序颠倒过来。
说姐姐要让着弟弟。
从我记事起，便很少见到爸爸。
他长年在外地务工，过年才回家。
每次回来，都带着厚厚的一沓钱。
平时家里只有三口人生活，经济上相比亲友，是宽裕很多的。
可妈妈在物质上，还是偏心得很。
弟弟爱吃的，餐桌上从来没少过。
只要他说出口的，第二天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鸡腿、零食、汉堡……
永远只有一份。
我爱吃的鸡蛋羹，却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
高林选上小学时成绩一般，到了中学染上网瘾。
成绩一落千丈。
妈妈说过他几次，管不了。
一段时间后，妈妈突然不着急了。
她对高林选的要求是不被退学就行。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开始抓我的学习。
每天我要睡下时，她又会走进我卧室。
打开灯，从抽屉里找出几份卷子拍到桌子上。
然后坐在一旁盯着我做完。
我的学习成绩确实有提升，但因严重缺觉，身体常常生病。
可妈妈才不管。
她规定我必须每次考年级第一。
否则，差几名打几个嘴巴。
用手打累了，就用鞋底抽。
几次下来，我不敢再懈怠。
晚上按她的要求做卷子，白天上课掐着自己的大腿根儿。
不让自己犯困。
从初三起，我终于坐稳了年级第一的位置。
步入高中后，学习任务更重了。
学习最累的时候，我便憧憬大学生活。
然后就像充满电一样，又有了动力。
高考前，妈妈却突然给我来这一招。
晚上，妈妈破例给我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和一杯牛奶。
温柔地说：“吃饱喝足，早点睡，明天好好发挥。”
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在家里从没得到过这种待遇。
赶紧跳下床，三口两口吃完了。
至于明天要怎么办，我暂时还没想出来。
不管啦。
今天终于可以早睡觉啦。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一睁眼，闹钟还没响。
一个念头已经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3
我蹑手蹑脚打开门，轻轻翻找药箱。
翻来翻去，一盒泻药吸引住我的目光。
嗯，就它了。
从冰箱拿出一大瓶牛奶，倒入奶锅，开煮。
像以往一样给全家准备早餐。
倒出两碗牛奶后，又拿出半盒泻药倒进去继续煮一会儿。
倒在高林选的大碗里。
准备好其他早餐，端上桌。
敲门，叫他们吃饭。
饭桌上，我眼见高林选一口喝下大半碗牛奶。
然后在心里倒计时。
3，2，1……
只见高林选捂着肚子，表情痛苦不堪。
“妈呀！我要拉屎……”
同时，他放下筷子，往厕所跑。
刚跑到厕所门口，噗的一声。
裤子黄了一片。
他赶紧关上门，厕所传来“噗噗噗”的声音。
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
我瞬间没了食欲。
以怕高考迟到为借口，开溜。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妈妈的眼中又充满警惕。
她走进我的卧室，打开高考的文具袋，拿出准考证，反复核对。
“嗯，是我儿子。”
然后小心地放回去。
又在桌上搜寻一番。
“高灵灵，你的准考证呢？”
我佯装惊讶：“我的准考证？不知道啊，昨天你没收起来吗？我今年又不高考，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根本没在意，谁知道放哪了，也许随手扔了吧。”
我指了指被填得满满的垃圾桶。
妈妈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满意的笑容。
“走，妈跟你一起去考场。”
我看了看厕所，里面传来高林选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
这是……拉爽了？
我和高林选不在同一个考场，并且距离相当远，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这可怎么办？
“弟弟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你要不要留在家里照顾他？”
“没事，早上拉个屎，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赶紧去换鞋，快点。”
说着，她将我推到门口鞋柜旁。
朝厕所喊：“儿子，你没事吧？”
“没事。”
声音听起来稍微有些痛苦。
妈妈打开门，一手紧抓着我的文具袋，一手紧拽着我。
我低着头，不情愿地往外走。
脑海里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走到路口，妈妈伸手拦下出租车。
“今天也让你享受一把。”
我一脸愁容地坐进车里。
妈妈刚要上车，电话响了。
那头的声音超级大：“妈，快送我去医院，我眼前都是星星，快死了。”
妈妈快速将文具袋扔给我，又掏出100块塞到我手里。
然后飞一样地往回跑。
4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到手背上。
告诉司机师傅我的考场地址。
路上，从口袋里默默掏出自己的准考证，装入文具袋。
进考场前，将高林选的准考证和杂物一起放置在考场外。
由于没带手机，妈妈无法联络我。
一天的高考很顺利。
下午到家时，妈妈还没回来。
家里只有躺在沙发上睡觉的高林选。
桌子上散落着今天从医院开的药。
过了好久，大门从外面打开。
几秒后，一声巨响。
妈妈一脚踹开我卧室的门。
青筋暴起，气急败坏道：“死丫头，我去你弟的考场门口接你。人都走光了，也没看见你。你到底去了哪个考场？”
我一脸茫然道：“出考场时，我还在想今天的题，根本没抬头。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又反问妈妈：“您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今天会去接我呢？”
妈妈被我说愣了，但还是不死心。
皱眉道：“你真的去了你弟的考场？”
我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容，起身走到妈妈身后，手放到她的肩上帮她按摩。
“妈，你就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去，你想想，这么多年，我哪一次说话不算数？”
妈妈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也是。算了，信你一次，别给你搞得紧张兮兮，回头影响发挥。今晚再做套卷子，早点睡，明天我去送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明天……如果让高林选再拉一次，妈妈肯定会怀疑的。
我该怎么办？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转圈。
下意识看到墙上的钟表。
该烧晚饭了。
我一如往常，走进厨房，戴上围裙准备烧饭。
妈妈紧跟我走进来，一把扯下我的围裙。
“今天我煮饭，省得你弟吃了又拉肚子。”
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估计，早上的事，她怀疑我了。
她自顾自做饭。
我走到厨房门口时，偶然看见地上反光。
仔细一看，是几滴水。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我猫着腰，和妈妈背对背。
快速从橱柜里拿出超市送的一小瓶油。
然后趴在地上，躲到障碍物后面。
目光紧盯着妈妈。
她一会儿脚踏到左边，用锅翻炒；一会儿脚移到右边，在菜板上切菜。
由于家里平时几乎都是我在煮饭，她的动作略显笨拙。
有些手忙脚乱。
完全顾不上回头看我。
我趁她洗菜板时，将油倒在锅的那一边地上。
然后迅速撤离，跑回卧室，轻掩上门。
将手上剩余的小瓶锁到抽屉里。
几秒后，厨房传来两声巨响，紧接着是妈妈的惨叫声。
“哎哟喂，可摔死我了。”
我飞奔过去，使劲喘了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气喘吁吁。
只见妈妈瘫坐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口扣在地上的锅。
锅里沾着热油的排骨洒落一地。
妈妈裸露的皮肤上一块块红色的烫伤依稀可见。
她痛苦哀嚎着。
我脸上写满愁容，用关切的语气说。
“妈，你这是怎么了？”
“你瞎呀？看不见我滑倒了吗？还不快打120？”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儿，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妈，你伤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她下意识地抬起胳膊。
我佯装无意，手却十分精准地按在她胳膊的伤口上。
她疼得龇牙咧嘴，鬼叫着。
没嘴骂我，眼睛却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剜我。
我赶紧抬起手，趁机用指甲划过她的伤口。
鲜血瞬间涌出。
“哎呀，流血了。呜呜呜……我去拿止血药。”
我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忙起身往客厅跑。
身后传来“咣当”一声。
妈妈晕倒了。
等血染红了半个厨房地面。
我终于拿起电话，拨打120。
如我所愿，妈妈住院了。
晚上，妈妈在医院清醒过来。
当着我的面给高林选打电话。
“明天你送你姐去考场，要亲眼看见她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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