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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帮司佑南找到他失踪多年的白月光时,我却发现我意外怀孕了。
白天我是他的冷面保镖,夜里我却是他最默契的床搭子。
为了哄白月光开心,他全然不顾我的死活,竟当场要我和两百斤的男子打拳击。
我因被对方重力击中肚子,当场大出血流了产。
司佑南却冷漠地说道:“桑妤,你吓到青儿了,女人家的月事都收拾不好,赶紧去把你的脏东西换了!”
我看着腿间滑落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浸湿了我的心。
十年生死相随,该还的债早就还清了。
而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
为了庆祝沈佳青回归一个月,司佑南替沈佳青操办了一场盛大的晚宴。
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司佑南问沈佳青想要什么礼物。
沈佳青羞红了脸说以前一个人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总是被欺负。
所以她想要看高手之间的博弈,最好是有女孩子做示范,她也能学着防身使用。
在场的女人,除了贵客的女伴,就只有我一个人是卖命的小弟了。
可我已经怀孕一个多月。
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
司佑南却生气地向我砸来一个杯盏。
随后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我:
“桑妤,你知道违抗我的下场,今天是青儿的回归宴,我不想见血,你知道该怎么做。”
司佑南的命令就是圣旨,违背不得。
我从十六岁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我将额头上刚刚被他砸出的血迹拭干,起身做好了比试的准备。
结果沈佳青却故作天真地又看了看司佑南。
“佑南哥哥,我听人说桑妤姐姐身手不凡,你说她能不能打过虎子哥?”
虎子是司佑南手下最壮,身手最好的打手。
司佑南为博美人一笑,冲着虎子点了点头。
“你们俩今天要是能博得青儿一笑,每人赏赐一千万奖励。”
听了这话的虎子当即像吃了药似的猛地向我发起进攻。
我因怀有身孕,很快就落了下风。
最后虎子狠狠朝我的肚子打了一拳,我疼得直冒冷汗,不一会儿就有血液从腿里流了出来。
现场的众人唏嘘不已。
沈佳青吓得跳进了司佑南的怀中。
我看见他耐心地哄着她,生怕她受半分惊吓。
随后,司佑南压了压怒气,冷漠地对我说道:
“桑妤,你吓到青儿了,女人家的月事都收拾不好,赶紧去把你的脏东西换了!”
脏东西?想来我一个从乞丐堆里捡来的打手确实是不配替他生孩子。
我起身想要快速逃走,却因身体的疼痛栽倒在地上,膝盖被磕破了好大一块皮。
司佑南却觉得我很丢人。
“桑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柔弱了?我司佑南从不养闲人,你要是不行,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滚蛋!”
不劳您操心,我有手有脚的,我自己会走。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一瘸一拐地终于走出了会所。
身后一道道灼热的目光将我的身体烫得体无完肤。
走到医院,我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孕妇血氧饱和度极低,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赶紧通知她的家人。”
我几乎用尽全力拉住了医生的手臂。
“我没有家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求求你救救我。”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那孩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他从未来过似的。
这一刻,我才突然醒悟。
或许,我是真的应该离开司佑南了。
第二天,我向司佑南请了假。
这一次他没有为难我,反倒给我送了不少补品。
司佑南来我家时,我正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假意睡着,我没有理他。
结果他却悄悄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故意往床边挪了挪,他却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他的唇凉薄如水,感受不到一丝温情。
“桑妤,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趁我给了你一个台阶,你现在赶紧下,不然,我怕我真的发了火,你承受不起。”
“司佑南,这一次要我替你做什么?”
“教青儿一些防身术,教会了,有赏。”
果然,是为了沈佳青。
我无奈地笑出了声。
“司少果然情真意切,既然这般宠爱她,我们是不是也该结束这段狼狈不堪的关系了?”
我以为他会欣然接受,没想到他却突然发了火。
“桑妤,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除非你死了!”
说完司佑南气冲冲地就出了门。
是啊,他可是司佑南,是容不得半点背叛的司佑南。
十六岁那年,是我乞讨生活的第五年。
自从养父去世后,我就彻底没了家。
我在垃圾桶里捡吃的,睡地下桥洞子。
时不时还要被其他小乞丐追打。
我以为我的一生都只能当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了。
却在十六岁时碰到了二十六岁的司佑南。
他问我:“要跟我走吗?”
那时的我为了死死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坚定地向他表了忠心。
“我可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我不会吃闲饭的,求你收留我。”
从此,我成了他的保镖。
白天替他出生入死,夜里是他最默契的床搭子。
沈佳青回来之前,他其实待我很好。
送我去学散打,给我买我最爱吃的甜点。
我说我是没有家的野孩子,于是他就送了我一套别墅。
这些年,我一直都很贪念他的温暖。
等我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原本应该离开的司佑南,正端端正正地靠在门框处。
我背对着他,假意看不见他。
司佑南没有再生气,半晌才出了声:
“你不是那个来了吗?我给你煮了红糖姜茶,待会儿记得喝。”
每一次我来大姨妈,他总是会贴心地替我煮上一碗红糖姜茶。
每一次我都感动得想要以命相报。
可这一次,我的心中却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
第二天,我来到他为沈佳青新买的别墅。
意外听到了他和他朋友墨行的对话。
“阿南,你昨天明知道桑妤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让她和虎子比试?”
“青儿回来了,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边吃了不少苦,我不能让桑妤的孩子威胁到她,所以,那个孩子不该留……”
“你小子的心真是比钢铁还要硬,好歹人家刚刚经历了小产,你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人家,就不怕桑妤落了病根,今后再也做不了母亲?”
“她一个打手,从她跟着我的那一天起,她唯一的使命就是替我卖命,哪有资格做母亲?”
我知道,我在他的心中没有分量,却没想到竟是这般下贱。
那孩子是他的,他知道。
而不想要这个孩子的也是他。
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却始终没有流下来一滴。
墨行看见了门口处的我,慌了神地惊呼了一声:“桑妤!”
司佑南闻声也朝这边望了过来。
我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
他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我。
“你……都听到了?”
“什么?我刚刚到,看你们在谈事情,我没敢过来打扰你们。”
我还不想让自己这般狼狈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就算是离开,我也要风风光光地走。
我从未跟司佑南撒过谎,所以他对我的话向来都是深信不疑。
不一会儿,沈佳青就过来了。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运动装,看起来好看极了,却不是适合练武的衣服。
司佑南和墨行去了一旁喝茶,我领着她去练基本功。
结果,沈佳青压根就不是想要学武。
过去不过三分钟就假意摔倒,直呼闪了腰。
司佑南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顿痛骂。
“桑妤,你怎么回事?”
我刚想辩解,就被沈佳青抢了先。
“佑南哥哥,别怪桑妤姐姐,都怪我把你抢走了,她心里伤心,所以才会将我推倒,我不碍事的,佑南哥哥你别怪她。”
她的泪水打湿了司佑南的胸膛。
司佑南的脸色极度隐忍。
看着他跌宕起伏的胸膛,我知道,他一定生气了。
我也不再惧怕,恶狠狠地盯着他。
下一秒司佑南就捏住了我的下颌。
“桑妤,你是故意的?因为争风吃醋所以伤了青儿?我原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你只要马上跪下来给青儿道歉,这件事我可以就此作罢。”
他的力道很大,我疼得龇牙咧嘴的,却也不容别人诬陷。
“司佑南,你是瞎了吗?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你看不见吗?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绝不会承认,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认!”
最后我被司佑南关了禁闭。
距离上一次关禁闭已经过去了三年。
说来也可笑,唯二两次被司佑南关禁闭的原因竟然都是因为沈佳青。
我看着偌大的别墅,这些年因为有司佑南的陪伴,从未觉得空旷过。
这一刻,竟觉得无比的凄凉。
我躺在沙发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身上盖着司佑南的外套。
我起身望去,就看见他站在窗边抽烟。
“醒了?”
他没有回头,轻描淡写地问着我。
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是沈佳青诬陷的我?”
他也点头。
“知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配合她惩罚我?”
“因为她是青儿,我不能扫了她的面子。桑妤,你是我最信任的属下,你该理解我的。”
我的身子一僵,原来是这样。
以司佑南的个性,如果我真的伤了沈佳青,他绝不是只关我禁闭这么简单。
可是当真相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时,我竟还是疼得不能呼吸。
司佑南将烟蒂碾熄,再次开了口。
“桑妤,我和佳青要订婚了,以后你就不用跟在我身后了,我们就保持着这层关系吧,往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明白了,他是要把我当情人养着。
以前是明面上的情人。
现在沈佳青回来了,我得转成地下情人了。
我想说,你明明那般爱沈佳青,为什么还要在外面养女人?
是不够爱她,还是舍不得我这个免费的床搭子?
最后,我还是忍了下来。
我嗤笑了一声。
“好,那你能给我很多钱吗?我听人说,给人家当情人都会得到一笔不错的收入。”
司佑南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有失望也有怒意。
最后,他愤怒地摔门离去。
他走后一个小时,我的卡里就收到了三千万的转款。
钱,我拿到了。
只差最后一步,我就能离开他了。
司佑南和沈佳青订婚宴的头一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
我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我问他能出来喝点酒吗?
他拒绝了。
他说他和沈佳青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
最后还是我死磨硬泡地说只耽搁他一个小时,不打紧的。
他才勉勉强强答应了。
地点定在他第一次带我去的西餐厅。
那时的我窘迫的都不知道刀叉该怎么使用。
司佑南到达时,菜已经上好了。
桌上放着我自己定好的蛋糕。
看见蛋糕,他似乎很惊讶。
“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怎么办?忘记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认识十年,他从未忘记过我的生日。
我笑了笑,假装无所谓的样子。
“算了,要不你再给我点钱吧。”
他微微怔住了,然后想也没想地又给我转了三百万。
我有些尴尬地切了块牛排给他。
又从包里取出他当年醉酒时误送给我的传家宝。
我们第一次时,他拿出这只翡翠镯子,他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后来,我听人说,这镯子是他们家的传家宝,只传给司家的准媳妇儿的。
那时的我,心气高,竟当真以为我就是他认定的那个人。
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将镯子小心翼翼地递到他跟前。
司佑南复杂地看着我。
“这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不知道这镯子的含义,鸠占鹊巢近十年,如今你和沈佳青就要订婚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没有遮掩,如实相告。
司佑南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眉毛,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结果沈佳青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神情着急地就说要离开,我拉了拉他的手臂。
“还没吹蜡烛呢。”
“佳青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改天,我重新替你过好不好?”
“不好,以后你就不能给我过生日了。”
“桑妤……别逼我生气!”
然后我就松开了他的手。
他总会为沈佳青失了分寸。
原本该拿走的镯子,又忘在了桌子上。
他不知道,以后他真的没有机会替我过生日了。
因为在这之前,我早就准备好了假死药,只要我服下,一天之内我都不会有呼吸。
而他明天一整天的心思都只会在沈佳青一人身上。
他根本就无暇顾及我。
而我,也必须找一个替我善后的人。
这些年跟在司佑南的身后,除了他,我再也没有别的社交。
我拿出电话,拨打了那个永远不会打出去的电话。
司佑南的死对头——池寅礼。
“池少,六年前你曾许诺我无论什么时候,随时随地欢迎我去池家的事情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淡淡地回道:“当然,怎么?司佑南欺负你了?”
“没有,我已经准备好假死药了,还请池少到时候帮忙善后。”
池寅礼很爽快就答应了。
随后我将假死药一口吞下,渐渐地就失去了知觉。
耳边是救护车抢救的声音。
医生不停地说着请通知患者家属。
可是他们怎么能找到我的家属呀?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
他们唯一能联系到的只有司佑南。
可电话那边的司佑南正忙着和沈佳青订婚,哪里有闲心管我的事情。
他不耐烦地对医院工作人员吼道:
“告诉桑妤,苦肉计在我这里没有半分作用,让她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办完这边的事情就会回去看她。”
司佑南绝情地挂断了电话。
不久,医生对我宣判了死刑。
前往殡仪馆的路上,池寅礼狸猫换太子将我换走了。
等司佑南办完订婚宴,再次想起我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回到别墅,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他却忽然害怕了起来。
他不停地拨打我的电话,全都是无人接听。
他发了很大的火。
将看守我的人打断了好几根肋骨。
最后,他终于想起两天前给他打电话的医院。
他派人去打听了那天给他打电话的工作人员。
得到的消息是:桑妤已于2025年2月25日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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