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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儿时,我为了救时硕,被恶犬咬伤腿,留下后遗症。

他却厌恶我的跛脚,费劲心思讨好首富千金。

生日宴上,他夺走我的拐棍,逼迫我为千金取那台上的珠宝,只为博千金一笑。

他满腔无所谓,“许清韵,你既然愿意为我做一切,这一次,也不例外吧。”

1

厅内,所有人的眼光都黏在我的身上。

那被恶犬咬烂的伤口,明明已经痊愈了。

可我此刻觉得,它又开始溃烂了。

不过不在腿上,而是在心中。

失去拐棍的我,就如海中的孤岛。

我踉跄地迈出第一步。

与此同时,周围的议论声也钻入我的耳中。

“走得这么稳当,这些年的跛脚怕不是装模作样。”

“说来这许清韵一个孤儿,仗着救了时硕,也是在时家过上富贵日子了。”

“对啊,受些皮肉之苦,换得后半生衣食无忧,真是好买卖。”

......

远处,时硕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任凭大家对我指指点点。

可他明明看到过,我那深到见骨的伤口。

也见过我复健时,崩溃大哭的模样。

更知道,我小时候,那芭蕾是跳得极好的。

......

往事从胸口翻涌出来,如此酸涩,我不禁红了眼眶。

下一秒,我跌倒在地。

比身体更痛的,是我的心。

我看着时硕,哽咽道,“时硕,我腿疼。”

可得到的,只有一根随手丢来的拐棍。

扔的力气太大,那拐棍直接裂成两段。

我看着上方挂得横幅。

明明写得是,“许清韵,生日快乐。”

可这宴会的主角,此刻却狼狈的坐在大厅中央。

真是,可笑至极。

我心中对时硕残存的情感,就在刚刚,和这拐棍一起碎掉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跟在时硕屁股后面。

我用一腔孤勇去爱他,试图去焐热他的心。

可他的心,大概是石头做的。

我垂下头,自嘲一笑。

你时硕的心,我再也不想要了。

2

“许清韵,和木头桩子一样杵这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我就被人粗暴地扯起来。

抬起头,是时硕。

以及他的身边,还站着身着高定晚礼服的首富千金,方诗意。

方诗意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被时硕拽着发红的手腕,轻轻锤了他的胸口一下,娇嗔道,“时硕,你太粗鲁了,看看,这手腕都被你拽红了。”

时硕立马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身形一晃,暗自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站稳,腿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方诗意转向我,满脸歉意,“清韵妹妹,生日快乐。我从小到大,还没看过瘸子走路,和时硕玩笑一下,他倒是放在心上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方诗意特意加重了瘸子二字。

我看向时硕,他脸色依旧如常。

原来我在他心中,不过是可以供别人取乐的物件。

再多的质问已无意义。

我眼神飘向地上裂开的拐棍,只想快点离开这糟糕的地方。

方诗意察觉到我的眼神,弯腰捡起那拐棍递给了我。

“清韵妹妹或许可以一边撑着一个走。”

看似好心的提议,可这一半的拐棍太短了,根本无法借力。

我想开口让时硕帮我拿一根新的,可他只是开口催促道,“诗意亲手递给你,还不快接过去。”

我只能接过,最后以极其滑稽的姿态离开。

身后,还有方诗意刺耳的笑声,“时硕,你看她走路姿势,好像狗。”

3

生日宴上腿用了劲,我的腿疾又犯了。

晚上一阵又一阵的疼,让我难以入眠。

我让时硕帮我叫家庭医生,可他根本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信息。

但他的朋友圈,却是实时更新着。

前天陪方诗意逛街。

昨天二人一起烛光晚餐。

今天在游艇上开party。

我沉默着退出他的朋友圈,在通讯录里划拉了半天,最后拨通了那个备注为空白格的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

“许清韵,是你吗?”

熟悉的声音一响起,我眼眶中忍不住蓄满泪。

我努力以平常的语气回道,“李响,你能不能带我走。”

可难掩的哆嗦声线还是让李响发现了我情绪的不对劲。

“是不是时硕欺负你了?”

“没有,只是一直追在他身后,我有点累了。”

了解李响的火爆性子,怕他闹着去找时硕,我就没有告诉他事情的原委。

见状,李响也不再追问,只是喃喃,“许清韵,谢谢你,来找我。”

他说得又轻又快,我还没听清,他又恢复如常语调,“我下周就回国,然后去接你。”

说完,生怕我后悔似的,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起身,看着窗外高挂的月亮,就像看着十五年前那弯明月。

十五年前,我只有十岁。

碰到被恶犬缠上的时硕,不知怎的,傻傻冲上前护在他身前。

恶犬下口极狠,一口咬伤我的腿,也咬碎我的芭蕾梦。

谁也不知道,救下时硕的第二天,我其实有一场芭蕾舞演出。

并且演出优异者,可以破格被本市的舞团录取。

我拿出藏在床底下的芭蕾舞裙。

用手仔仔细细地抚摸着裙子上的纹路。

就像在缅怀儿时那轻飘飘但又沉甸甸的梦想。

4

几天没回家的时硕终于露面了。

可和他一起回家的,还有方诗意。

我还没和他说上几句话,他就将我推到一边。

头一下磕在铁制扶手上,我视线感到一阵模糊。

用手一摸,湿漉漉的。

拿下,就是一手的血。

我跪倒在地,靠着墙才能勉强撑起身体。

不远处的时硕却是视若无睹,搂着方诗意进了房间。

接着,不堪入耳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我用衣服袖口捂着伤口来止血,屋内,又传来手机落地的声音。

砸在木质地板上,声音更为大。

他们进行的很激烈。

可我的脑中。

是十几岁的时硕,看着我被恶犬咬伤的腿,抹着泪,“阿韵,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你为了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呜呜呜。”

可这样子的时硕,好像已经死了。

屋内的声音逐渐变小,大概是中途休战,方诗意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时硕,你怎么会看上一个瘸子啊。”

“因为一点小情,就赖上我了,诗意,我们继续。”

又是一阵翻天覆地,乒乓作响。

巨大的恶心感弥漫开来,我匆匆跑到卫生间,对着水池呕吐了好久。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宛如女鬼。

被打湿的发丝黏在脑门,更是狼狈。

自然是比不上方诗意的婀娜多姿。

但是时硕,他怎么可以说,只是一点小情。

怎么可以说,我赖上他了。

我一辈子的伤痛,他却说得轻飘飘。

悲愤之余,我突然想到,生理期,好像推迟了很久。

5

看着两条杠的验孕棒。

我想到某一天的雨夜,喝得醉醺醺的时硕闯入我的房间。

我很抗拒在婚前做这种事情。

可时硕力气太大,我终是没有挣扎开来。

第二天清早,时硕随手给我甩了一包药,对昨晚的事不以为然。

只是淡淡解释道,“反正我们会结婚,早晚的事。把药吃了,可别未婚先孕。”

药!

我明明吃过药!

抱着验孕棒出错的心理,我翻出药。

但那药,早就过期一年了。

秉着对时硕最基本的信任,那天我没有仔细查看。

此刻,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下凉到极点。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一旦细想,人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比如,时硕为什么会有这种药,还是几年前购买的。

难不成他......

我甚至开始后悔,也许那个夜晚,我就不应该从恶犬口中救下时硕。

肚子里的孩子,是坚决不能留的。

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时家了,我要一身轻的离开。

6

我约了第二天最早的手术。

没有告知时家的其他任何人,我独自去的医院。

因为腿脚不便,直到下午,我才结束手术回家。

流产手术最是伤身,我掌心冰凉,浑身无力,好不容易到房间门口。

却看到,方诗意蹲在我的床边,拉出装着芭蕾舞裙的盒子。

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制止,她已经打开了盖子,将舞裙拿出。

她拿着舞裙,朝站在门口的我身上比划了一下,“这尺寸看着是小孩穿的。”

我朝她走近,无力地伸出手,“还给我。”

方诗意灵巧地躲过,又看了一眼我有些跛的脚,“诗韵妹妹也不像是能跳舞的人。”

“难道,你有个私生女?你们残疾人,也玩这么花?”

恶意的揣测随之而来,方诗意脸上依旧挂着笑,满脸写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方诗意,还给我。”我拄着拐棍走上前,扯住舞裙一角。

可她依旧不松手,挑衅着看着我,手上的力也更大了。

害怕扯坏裙子,我只能朝着她使力气的方向走去。

可我都没碰到她,她就猛然往后摔去。

手中的舞裙因为这突然的来力,也撕碎开来。

我呆呆看着手中残存的舞裙一角。

身后,是时硕的怒吼,“许清韵,你在干什么!”

我扭过头,朝他举起那一角碎片,“时硕,芭蕾舞裙坏了。”

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掠过我,扶起跌落在房间一角的方诗意。

方诗意将刚刚执意不肯撒手的舞裙,现在和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扑到时硕的怀中,“阿硕,是我自己没站稳。而且我好像弄坏了清韵妹妹很重要的东西。”

时硕扫了一眼地上已经变得皱巴巴的舞裙,“不值钱的东西。诗意你没事吧?”

大概,时硕已经忘记了。

这是在孤儿院时,院长妈妈省吃俭用,为我买来,让我参加演出的舞裙。

可后来,演出我没有参与。

但是我将舞裙留在身边,激励着自己复健,妄想自己能恢复健康的双腿。

那舞裙我rì日夜夜挂在复健室中,时硕也见过无数次。

直到后来,我意识要自己的腿再也好不起来时,我将舞裙默默藏于床底。

就像是藏起以前的一个梦。

只要不看到,就不会奢想。

“血,阿硕,她下面怎么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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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3/13 21:2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