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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国内知名画家齐岩峰和我爱情长跑多年。
朴实忠诚的他从未沾染艺术圈的任何桃色新闻。
我们的幸福羡煞旁人,都说嫁给他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然而,婚礼前夕,我收到了一个光碟,改变一切。
视频中,齐岩峰正陶醉地为浑身赤裸的秘书作画。
她一丝不挂,妩媚妖娆地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齐岩峰温柔的爱抚。
这巨大的冲击像一把铁锤,狠狠地砸碎我对美好婚姻的憧憬。
于是,我摘下他求婚的戒指,果断加入了战地医疗护卫队。
……
赤裸作画的视频刚播放完,柳如婷就给我发来了嘲讽的短信。
“许青青,我和齐岩峰不该看的都看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你还好意思跟他结婚吗?”
我强忍着怒火和委屈,起身迅速关掉电脑视频和手机。
这时,齐岩峰哼着小曲儿推开家门。
他习惯性地想搂住我,却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
“怎么了,宝贝?”齐岩峰察觉到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扭过头。
脑海不断浮现视频里他面对柳如婷裸露身体所表现出的专注痴迷神情。
就在齐岩峰还想展开双手抱住我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完短信后,脸色骤变。
“画廊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青青,今晚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匆匆解释,又迅速地合上手机,生怕我瞄到里面的内容。
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我心中的疑惑变成了确信。
“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语气平静地追问。
齐岩峰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
“就……是……画廊的展览……出了点问题……我要去那边赶稿。
不然交不出画……就难办了!”
他边说边往外走,脚步匆忙,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齐岩峰,”我的声音颤抖着,“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齐岩峰慌乱地摆了摆手,“青青,没有,真的没有!
我就是去处理一下画廊的突发状况,很快就回来的!”
他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关门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我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接着,我颤抖着拿起手机,拨通了画廊其他工作人员的电话。
而得到的回答却让我如坠冰窟。
画廊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
过了一会,我又收到了柳如婷发来的手机视频:齐岩峰居然又再为她画赤裸图。
一男一女,橘红灯光映照的卧室,齐岩峰在直盯着柳如婷的身体。
好一个深夜“赶稿作画”啊!
视频中的柳如婷特意朝摄像头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我紧紧地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一直以来,我和齐岩峰之间都是互相信任的。
我深爱着他,甚至为了能时刻陪在他身边而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战地医疗护卫队项目。
可如今,那坚不可摧的爱情信仰已经崩塌了。
到了早上,我蜷缩在床上,佯装沉睡。
房门轻轻开启,齐岩峰回来了,我感到床垫微微下陷,他小心翼翼地躺在我身边。
一股陌生的颜料味钻入我的鼻腔。
这味道不同于他常用的油彩,而是带着一丝刺鼻的甜腻,就是女人的香水味。
我的心猛地一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齐岩峰察觉到我的清醒。
没一会,他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厨房里传来细微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他知道我睡眠浅,总是尽可能的温柔,不让我被吵醒。
煎蛋的香味飘进了卧室,曾经,他为我做早餐是自己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可现在,我却食之无味。
一想到他的体贴温情被别的女人占有,自己的心就发痛。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餐桌旁坐下。
齐岩峰殷勤地将煎蛋和牛奶摆在我面前,关切地问道。
“昨晚睡得好吗?”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好。”
“画廊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状似无意地问道,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齐岩峰的手微微一颤,眼神闪烁。
“嗯,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是什么样的急事,让你半夜三更还要赶去画廊?”
我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哦!也没什么,就是几副画要稍微修改一下。”
他慌乱地解释着,然后心虚地转移了话题。
“青青,我明天带你出去看看电影,好不好?”
我放下手中的牛奶杯,抬起头,冷淡地看着他,
“岩峰,我先去上班了!”
说完,我拿起包,径直走向门口,留下齐岩峰一人在餐桌前,神色复杂。
到了医院,我心不在焉地工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齐岩峰闪烁其词的谎言。
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无休止的欺骗和不忠。
“院长,我申请加入战地医疗护卫队。”
我鼓起勇气,将拟好的申请书递了上去。
“青青,你不是马上就要跟齐画家结婚了吗?
怎么突然想去国外参加医疗护卫队呢?那可是战地,很危险的。”
院长坐在办公室语气充满了惊讶。
“暂时不想结婚了。院长,求求你就让我去吧。
我想把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我神色哀伤地解释。
院长敏锐地瞧了眼我右手的中指,那枚齐岩峰送的求婚金戒指已经被我摘掉了。
“青青,你愿意支援战地医疗队,我求之不得。我可以同意你去!
但是你一定要先处理好自己感情上的事。”
院长语重心长地劝导,然后在我的志愿申请书上盖了章。
“我知道该怎么做!谢谢院长!”
我礼貌地点点头,然后接过申请书走了出去。
加入战地医疗队获批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马上就可以逃离齐岩峰那令人窒息的家了。
中午,我无意路过画廊,却在街角,被一幕刺眼的画面钉在了原地。
齐岩峰与柳如婷,有说有笑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阳光下,柳如婷手中还帮他拎着一个画具包,两人间的气氛,暧昧而亲昵。
他们二人并肩拉手而行,身后跟着几个画廊的工作人员。
各个对齐岩峰和柳如婷的亲密举动习以为常,好似这是最正常不过的。
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躲在角落,任凭痛苦和屈辱在心底翻涌,燃烧。
看来全天下人都知道齐画家跟他的柳秘书有一腿,只有我这个未婚妻被蒙在鼓里!
隔天,到了和齐岩峰约定挑选婚纱的时间,他却迟迟未到。
我只能独自走进婚纱店。
柳如婷好像在那等待已久,故意得意洋洋地出现在我面前。
“许青青,你还真来了啊?”她率先开口。
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高跟鞋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攥紧了拳头,努力挺直脊背,迎上她的目光。
“我要在这里试穿婚纱,齐岩峰他人呢?”
柳如婷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婚纱店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你还指望他来陪你选婚纱?别傻了,他爱的人是我。今天他没空来!”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挑衅。
我气得身体微微颤抖却依然努力反驳。
“你胡说!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你可以插足来颠倒黑白的!”
柳如婷丝毫不在意我的愤怒,轻轻一甩头发,从包里拿出一张画纸,递到我面前。
“看看吧,这可是齐岩峰亲自为我画的婚纱照。”
我下意识地接过,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画上的女子身着华丽婚纱,眉眼间尽是风情。
那熟悉的笔触,我一眼就认出是齐岩峰的作品。
当看到署名处明晃晃的“赠与爱婷”几个字时,我的心瞬间如坠深渊。
“怎么,看清了吧?”柳如婷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
“他向你求婚,不过是感激你曾经在他落魄时的帮助罢了。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这几年,陪在他身边创作的人是我,懂他艺术的人也是我。他的心早就属于我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涌出,不甘在她面前示弱。
“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柳如婷冷哼一声。
“我无耻?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你霸占了他这么多年,也该醒醒了。
识相的就赶紧退出!别让齐大哥为难!”
说完,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画,趾高气扬地转身走出了店外。
我望着她的背影,满心的悲愤与委屈,却无人可诉说。
“许小姐,这件婚纱是齐先生给你预定的。请你试穿一下!”
此时,一位女店员拿着一件华丽的婚纱递到我身后。
我回过头轻轻地抚摸着那跟画中一模一样的婚纱,眼中流下一滴泪。
这滴泪落在白色的裙摆上,像是对这段爱情最后的告别。
“不用试穿了!这件婚纱,我不喜欢!”
我冷淡地拒绝了女服务员。
她满脸疑惑,又慎重地强调。
“可这婚纱是齐先生特意为你量身定做的哦!”
我没回话,拎着包包飞奔逃离了婚纱店,任由后面的女店员呼喊。
“许小姐,许小姐……”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漫无目的地走回家。
跌坐在沙发上,我抓起桌上的酒瓶,仰头猛灌。
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无法驱散心中的苦涩,回忆如走马灯般闪过。
从和齐岩峰校园初识的青涩爱恋,到后来自己默默支持他创业,为他的画展奔波。
我们曾挤在小出租屋里度过无数个美好又艰难的时光。
我甚至为了他的前途将自己多年的积蓄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
只为让他能拥有自己的画廊。
这时,手机铃声疯狂响起,屏幕上闪烁着“齐岩峰”三个字。
我看了一眼,便漠然地将手机丢到一边,任由它发出刺耳的噪音。
酒精的作用下,我渐渐失去了意识,倒在沙发上,陷入沉沉的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我感到有人在轻轻地摇晃自己的身体。
我费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齐岩峰焦急的面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他将我抱到床上,动作轻柔地为我盖好被子,又端来温水和醒酒汤。
我望着他为自己忙碌的身影,曾经熟悉的一切,此刻却变得有点陌生。
他还是以前那个温柔体贴的齐岩峰吗?
还是说,他只是在伪装一个好未婚夫的形象呢?
第二天清晨,我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齐岩峰早已准备好了早餐,他柔声问。
“青青,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淡淡地摇了摇头,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今天我推掉了画展的所有活动,就在家陪你。”
齐岩峰关切地说着,语气里带有一丝讨好。
然后,他试探性地问道。
“要不,我们今天再去看看婚纱?昨天我太忙了没能陪你去试穿婚纱,对不起!”
我想起昨天柳如婷的挑衅话语和那副婚纱画,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腾。
我神色暗沉,冷冷拒绝:“不用了,不想去。”
齐岩峰的笑容僵在脸上,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午后,我靠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看电视,而齐岩峰则是坐在一旁为我削苹果。
手机突然震动,他立马放下苹果和刀子,看了眼屏幕,脸色明显不自然起来。
“青青,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齐岩峰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说完便匆匆走向门口。
他关门的动作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击在我的心头。
我知道这通电话来自谁,只是冷笑一声,闭上眼,不想再理会他们的闹剧。
渐渐的,太阳西斜,手机又一次响起,在沙发上抱着我的齐岩峰立马起身。
他快速从裤兜拿出手机看完短信内容,然后对着我又是一顿心虚地敷衍。
“青青,不好意思,本来今天打算在家陪你的。
可画廊来了个客户,所以我要出去一趟。”
“那你去吧!”我无所谓地应道。
“好,我马上就回来。”
齐岩峰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嘴角开心地扬起,又俯下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然后他拿着西装外套就急忙忙地出门了。
夜幕降临,房间里一片静谧。
我打开手机微信,看到了柳如婷晒出自己和齐岩峰在商场逛街吃喝玩乐的九宫格照片。
并配文:和峰哥一起的美好日常。
好一个齐岩峰,原来柳如婷一直都是他的重要“客户”!
我算是彻底寒心了,其实他一直在我面前伪装隐瞒也很辛苦。
不如大家一拍两散,还彼此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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