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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我和江砚修年少相爱。

朋友都知道,我是他的初恋,是此生挚爱。

但在平稳幸福的第十七年,他却酒后醉言。

“我很爱许尽欢,但一辈子就一个女人,很亏。”

很亏……吗?

我曾问他会不会后悔只遇到我。

他笑着揉我脑袋:“一辈子只进一扇门,只给一人送牛奶,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我们都做到了,说明我们天生一对。”

十七年过去,他不再只想守一扇门。

我们,也再无以后。

……

骄子订婚前夜约我谈心。

她有些恐婚,言谈之间都是对我跟江砚修十七年一直爱的艳羡。

“说真的,十七年了,你和姐夫就不腻吗??”

没犹豫,我笑着摇头,低头看向手机。

骄子瞬间心领神会:

“哎呀!瞧你这蜜里调油的样,我问你干什么?!”

“出来玩都要接,你俩要秀死谁啊。”

我笑着点点她的脑袋,示意出去打电话。

走出包间,刚举起手机,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十几年吃同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你不会腻?”

“我很爱她,但一辈子就一个女人,很腻也很亏。”

“别呀,砚哥,你爱到那种程度了还说腻,这样,我可真不敢娶骄子了。”

手机缓缓脱落,砸在地上。

屏幕生出一条裂痕,又长又深。

江砚修轻笑。

“真心话,玩够了再结婚。”

“不然后面遇到更喜欢的,难免后悔。”

“更喜欢?砚哥,你和你家小秘书柳可来真的?”周豪发出调侃。

我俯下身,心一点点凉下来。

男人语调上扬,轻嗤一声:“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江砚修这辈子只有许尽欢一个女人,我的老婆只会是她,也只能是她。”

“那柳可……?”

“是乐子,就孕期,只在我老婆孕期,无聊找的乐子。”

我顿了顿,在心里笑出声。

“乐子……吗?”

我永远记得江砚修结婚时自信张扬的誓词。

“初恋就结婚就好比打游戏,一个游戏币就通关,说明天赋异禀,值得自豪。”

我也问他,会不会后悔只遇到我。

他笑着揉我脑袋:“一辈子只进一扇门,只给一人送牛奶,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我们都做到了,说明我们天生一对,互为良人。”

彼时我幸福满足,对此深信不疑。

如今十七年过去,他不再为爱一个人自豪。

也不再只想守一扇门。

刚下车,江砚修已经守在楼下。

他接过包,眼神有些哀怨,嗔怪我不接电话。

“下次一定让我去接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

担心和着急都不假。

一瞬间,让我恍惚包间的人不是他。

见我晃神,他轻轻捏我脸:“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骄子也是,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拉着你一个孕妇到处跑,真该让周豪管管。”

心里泛起一阵刺痛,为自己,也为骄子。

我没质问,佯装若无其事的微笑:“不累。”

第二天,看着书房的文件,我叫司机送我一趟。

办公室里,柳可也在里面。

她手舞足蹈兴奋地比划着什么,江砚修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瞧见我,她收回笑。

江砚修敛笑起身,表情惊讶:“老婆,你怎么来了?”

从包里拿出文件,刚想递出去,柳可伸手夺过,夹在胸前,笑眯眯看我:“江总说,这些文件经过我他才放心,以后这些事就不麻烦夫人了。”

她笑得天真可爱。

我看着她,突然明白“乐子”两字,她的无知骄纵,是我没有的。

见此,江砚修掠过柳可,拉我过去坐下,语气温柔:“跑腿的事让柳可来就行,你现在怀孕,累着我会心疼。”

听到跑腿,柳可微微抿唇,气鼓鼓退了出去。

我静静看着,凝眸间,瞟到他无名指的新戒指。

卡通,蓝色,小怪兽。

注意到眼神,江砚修急忙把戒指摘下来丢到一边,解释:“这个啊,早上在员工办公桌上没收的,我看有趣,就随手试了下。”

我没拆穿他可笑的借口。

可能怕我疑心,江砚修起身,从抽屉翻出一个精美的礼盒,他轻轻摩挲,眼神珍重:“我怕它磨损,所以收起来了。”

那是一枚银素圈,是我们刚在一起时出去打的。

这么多年,比起婚戒,我更喜欢它。

我和江砚修约好,谁都不能取下这枚戒指。

他还是食言了。

江砚修很忙,我没让他送。

他说等他处理完工作,晚上会回来陪我。

我点头说好。

走廊转角处,柳可拿着文件走上来。

看到我,她笑了笑,故意侧头:“尽欢姐,你怀孕了,还是消停一下吧,毕竟很多事你都做不了。”

像是想起来什么,女孩嘴角微勾,弯起眼睛甜甜地笑了:“我可不只做跑腿的事哦,你不能做的,我和江总都能做。”

“他说,和我的感觉更好。”

我看着她,笑意温柔:“是吗?继续。”

见此,柳可收了笑。

她上下扫描我几眼,直到眼神落到我的无名指上,才柔声开口。

“江总说银素圈寡淡无味,特意和我买了新的情侣对戒,尽欢姐,你帮我看看,好看吗?”她得意举起右手,朝我晃了晃。

看着粉色卡通戒指,我笑出声。

也难为江砚修家里公司两边哄。

“他眼光不错,劣质塑料,和你很配。”

柳可瞬间变了脸色。

她恼羞成怒,取下戒指攥在手上,察觉我的目光又恶狠狠把戒指丢在地上,准备来抢我的戒指:“好意思嘲笑我?你一个破银戒指也好不到……”

见她聒噪,实在烦了,我一抡胳膊,落下巴掌。

她不可置信捂脸,最后不怒反笑,幸灾乐祸地警告:“他最喜欢我这张脸,现在被你弄伤了,他不会放过你!”

我垂眼看她,甚至还带着些微的笑意。

她不懂,撒谎,需要一直圆谎。

即便装,在外,他也只能爱我一个。

听到声响,江砚修跑向我,他没问缘由,连眼神都没递给柳可一个,着急检查我有没有事。

这一幕,仿佛回到高中。

那时我身体不好,体考跳远总是不及格,于是我就偷偷练。

练着练着磕出一身伤。

有一次,腿跪在地上,擦出一道血印,江砚修看到,边哭边抱着我往医务室跑。

我笑他一个男生哭哭啼啼。

他红着眼,脸色认真,想是真的生气:“许尽欢,这样我会心疼。”

明明是一样的眼神,现在我却没有丝毫开心。

直到确认我没事,他才放心。

见此,柳可抿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声音染上哭腔。

“都是我的错!是我嘴贱!是我多余担心!”

“我只想劝夫人好好养胎,不知道哪句话说错,惹夫人不开心,要这样羞辱我。”

她哭红了眼睛,可怜极了。

江砚修手握紧我的肩膀,哄我:“乖老婆,为她生气不值得,我们不和不相干的人置气了,好不好?”

他握我肩的力道越来越重。

我知道,他心疼了。

我对他笑:“你承诺过不会让我不开心。”

“现在她让我不开心了,你辞退她吧。”

这是第一次,我固执强硬逼他干什么。

见我不松口,柳可攥紧拳头,崩溃大哭:“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是我嘴贱惹夫人不开心!我认错!”她像疯了一样边哭边扇自己。

这样一来,倒显得我咄咄逼人。

江砚修轻轻抚摸我,语气温柔,眼神却布满疲惫:“乖,别胡闹了。”

我平淡地望着他,只是重复:“让她辞职吧。”

只要他答应,只要他同意,我们也许还能重来一次。

他不再看我,转身把柳可拉进办公室。

我知道,江砚修说谎了,他对柳可,动了真情。

江砚修晚上没回家。

我一个人吃完饭,上楼。

刚蹲下,手机弹出一条陌生信息。

“你不消停,他不高兴,惹得我今晚也不能休息,何必呢?”

“他不会舍得我走的。”

“只要我撒个娇,叫得好听一点,他就心软了。”

放下手机,我从书房翻出一个纸箱,打开,里面是一沓信封。

大大小小,各种颜色。

我一张一张抚摸它们,不由得笑了。

说来戏剧,上学那会儿,我爸是年级主任。

即便他看着江砚修长大,但还是严防死守,不让他靠近我一点。

有次放学,江砚修留我问数学题,正好碰到我爸在巡查,他气得脸又青又紫,揪着人耳朵往办公室走。

听说他把人训了好久。

回家后,我爸也对我进行思想教育,极其郑重严肃。

经此,我和江砚修都很听话,默契的开始地下恋情。

往后的所有情感所有喜欢,都在每封信,每个字里。

后来,我们结婚,看到那一大沓情书,我爸气得直跺脚:“你小子!你小子!是我白训了!”

我问江砚修,我爸在办公室到底说了什么。

他笑着看我:“咱爸让我下手别那么早,一下手,就要守护一辈子。”

说着他得意洋洋举起我的手,故意在我爸面前晃:“爸,您可没白训,我记一辈子呢!”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一滴一滴打湿回忆。

我抬着纸箱下楼。

刚扔掉,被一位收废品的奶奶叫住:“姑娘,这么漂亮的本子扔了,多可惜啊。”

转身,看着粉色的手账本,我有些愣神。

那是江砚修送给我的成年礼物。

里面记录了我们从认识到喜欢的全过程。

初中我撞见他买五颜六色的笔还嘲笑他有少女心。

后来,那些彩色笔构成我们喜欢里的羞涩,脸红和真心。

不可置否,他认真地爱过我,但也不妨碍,下一个路口,他也会爱上别人。

我走近,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画,强扯出一个笑容:“奶奶,你看,里面画的东西好丑好难看,我不喜欢,所以扔了不可惜。”

当年我嫌它土,现在,倒是真的不喜欢了。

老太太不再言语,只是细细看了那一沓信,估量着价格:“应该有个一块钱了。”

转身,嘴角生出模糊自嘲的笑。  

经年的旧信封承不起爱,也不值钱。

第二天,江砚修早早回到家。

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好似叹了口气。

等他从洗澡间出来时,我已经静静坐在露台。

看见我,他轻轻走过来,语气温柔:“怎么醒了?我去给你做早饭,再去睡会。”  

我没理他。

他过来蹲下,把头靠在我腿上,撒娇般蹭了蹭:“昨天应酬太晚,我害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才没回家。”

“乖老婆,别生我气好不好?嗯?”

他抬头看我,好似一切都没发生。

也对,男人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推开他。

他不罢休紧紧抱住我,忙不迭解释:“我把柳可辞退了。”

“当时我是害怕员工议论你欺负下属,怕传坏你的名声,所以迟迟没答应。”

“不然我一定当面辞退她。”

“所以,原谅老公,好吗?”他语气讨好。

我垂眸看他,在他眼中,看到整个我自己。

“我说过,不会让你不开心,所有惹你生气难受的人我都不会留。”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最重要。”江砚修将我的手,放在他胸口。

一起一浮的跳动,仿佛印证他句句属实,并未骗我。

见我不说话,他重新趴回我腿上,有些委屈可怜:“帮我吹吹头发吧,有点冷。”

往日他最爱缠着我帮他吹头,说是别人家老婆都这样,他也要。

良久,看着他无名指的银素圈,我沉默地认可了他的理由。

日子好像又回到从前。

四天,他没去公司,就只在家里陪我。

夜晚,手机不停震动。

“男人一旦偷腥,就不会结束。不信你看看他的购物账号。”

“对了,你猜他为什么会陪你四天?”

在一起十几年,这是我第一次翻他手机。

点开购物账号,是大大小小的不堪订单。

最近一笔是在四天前。

指尖愣住,嘴角生出模糊自嘲的笑意。

那边又发来信息。

“他说这种衣服你穿很干瘪,根本提不起兴致。”

“现在他买的东西到了,你猜猜?他今晚会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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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3/14 14:2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