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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父亲意外身亡,所有罪证都指向闺蜜孟潇潇,但我却苦寻公正不得。
最无助时,是邻居哥哥席砚舟拉我出泥潭,“我愿意做你的家人,一辈子守护你”。
席砚舟成了拯救我的一道光。
婚后五年,我才听到席砚舟对于这场婚姻的评价。
“欣然不肯放过潇潇,我只能以丈夫的身份稳住她,用药物控制住她,潇潇如今在国外名利双收,我的付出值了。”
原来,这段幸福婚姻的背后,是他们的深情游戏。
我也在席砚舟的电脑中,发现了当年消失的证据。
既然那么爱玩深情人设,不如我用“死亡”来加速这场游戏。
……
“砚舟,为了潇潇,你可是连自己的婚姻都搭进去了,这份深情,谁能比?”
席砚舟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炫耀的意味。
“没办法,谁让我爱她呢?你也知道,如果我没有用婚姻稳住欣然,潇潇的事肯定没法善了。只要潇潇自在幸福,我的付出就值得!”
蒋司文嗤了一声,“你也够狠,一直给欣然用精神类药物,让她没法自己做决策,只能依赖你,要不然光靠结婚,这事也无法善了!”
“等过了追诉时效,我会给她停药,以后我也会加倍补偿她。对了,你可别露馅,我可是骗她说潇潇因过失伤人入狱,被判五年……”
我站在门外,手紧紧攥着门把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尖锐的疼痛却不及我心底的万分之一。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松开门把手,转身离开。
毕竟,今晚,我本该是喝下他递给我的牛奶后安睡一夜的。
五年了,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席砚舟编织的温柔陷阱里。
我以为我拥有了救赎,拥有了家。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无法辨别他说的那些深情款款的情话,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更怀疑我对他的爱和依赖,是不是也是精神类药物造出的幻梦。
一夜未眠,我眼眶干涩,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起床时,席砚舟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他温柔地笑着:“欣然,快来吃早餐,我做了你最爱的三明治。”
我看着他毫无瑕疵的温柔,却忍不住脊背发凉。
“谢谢。”
我拿起三明治,机械地吃着,味同嚼蜡。
席砚舟坐在我对面,拿出药盒。
数了数里面的药片后,将药盒推给我,“你昨天是不是没吃药?说好了我们今年要宝宝的,你这样迷糊,怎么当妈妈?”
我脊背僵直,看着那盒药,胃里一阵翻涌。
席砚舟说话的声调都高了半个音,让我倍感不适。
曾经,我傻傻地以为这是备孕的营养素,每天按时服用。
我也是昨天看了医生才知道。
原来药盒里的“叶酸”和“维生素”,其实是神经用药和避孕药。
听力感知变化是神经用药的副作用之一。
而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吃了五年。
如果不是我有绝对音感,我甚至不会发现。
而一开始,我失去乐团的首席小提琴位置,就是因为有人举报我服用精神类药物。
而替代我的便是孟潇潇。
而我的父亲就是在帮我洗刷冤屈的路上,为了救下落水的孟潇潇而死的。
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席砚舟笑着用手指抹去我唇边的沙拉酱,“欣然,我这一周要出差,你好好的,等我回来!”
这场深情游戏,他当真演得彻底,但我不想继续参与。
席砚舟离开之后,我第一次进了他的书房。
正中悬挂的便是少女背影的画像。
我一眼就看出是孟潇潇,忍不住心口揪起。
我们婚后各自有独立空间,以为是婚姻的保鲜剂,却不想竟然是给他自我感动的自留地。
我轻易用孟潇潇的生日解锁了他的电脑。
除了工作文件,最多的就是孟潇潇的照片和视频。
从大学时的青涩合影,到两人亲密出游的记录,甚至还有……
我点开一个名为“回忆”的文件夹。
里面的内容让我如坠冰窟。
那是父亲落水时的监控录像!
我颤抖着点开视频。
画面中,父亲奋力游向孟潇潇,而孟潇潇却惊恐地挣扎着,一脚踩在父亲的肩膀上,抓住了蒋司文抛出的救生杆。
两人头也不回地上了岸,留下父亲独自在水中挣扎。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指甲几乎要抠破掌心。
原来这段监控视频证据,是席砚舟提前拿走的。
我继续翻找,在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我找到了更多让我震惊的内容。
一份伪造的精神鉴定报告,一份举报信,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上,甲方席砚舟,乙方陆欣然。
日期是……一个月后?
我浑身冰冷,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用婚姻稳住我,用温柔和药物麻痹我。
等过失伤人的追诉时效一过,他就打算将我一脚踢开。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在他编织的陷阱里,对他深信不疑。
我紧紧握着鼠标,指关节泛白。
就在要关闭电脑的时候,一封邮件提示蹦了出来。
是A国某乐团的赞助协议,协议期是五年,附件是孟潇潇巡演的各种记录。
这五年,孟潇潇不仅没有服刑,反而成为A国顶级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
光鲜亮丽,万人追捧。
点开完整的巡演时间记录。
我发现每一次席砚舟所谓的出差,都精准地和孟潇潇的巡演时间重合。
想到每一次他出差回来,都会带着孟潇潇的气息和我温存,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将所有文件复制到U盘,然后抹去了所有浏览痕迹。
咨询律师的结果却不乐观。
“陆小姐,这件案子情况特殊,对方在A国,引渡回国审判的难度很大,时间上来不及。”他顿了顿,“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争取最大利益,您手上的这份离婚协议书……”
“我想要的,只有他们身败名裂,付出应有的代价!”
律师叹了口气,为难地建议我。
“陆小姐不如试试其他合法途径?席总、孟小姐还有蒋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律师的话点醒了我,或许可以从舆论入手。
正好,我自己的账号这几年都在记录我与席砚舟的恋爱日常。
一开始也是席砚舟帮我发的,当时我以为是他想要将他的爱昭示天下!
现在我才明白,他其实是想让孟潇潇安心,或者让她吃醋。
爱妻人设的总裁实际上是别人妻子的爱慕者,这种逆转一定很刺激。
在还没过案件追诉时效前,我决定,以身入局。
用上席砚舟给我的药物,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大戏……
距离追诉时效还有21天,我从助理那里得知席砚舟下午回国。
我对着镜子练习了“惊喜”的表情,确定能诠释出一个深爱丈夫的小妻子形象后,驾车出发。
一路上,我都在用手机拍摄Vlog,记录我此刻“雀跃”的心情。
“姐妹们,今天老公终于要结束出差回国啦!好想快点见到他!”
在机场VIP通道,我一眼就看到了席砚舟身后的孟潇潇。
“姐妹们,我看到老公啦!他好像……还带了个朋友回来。”
我故意将镜头对准席砚舟和孟潇潇,让他们亲密无间的姿态完整地呈现在镜头里。
孟潇潇察觉到我的镜头,急忙从另一侧快步离开。
席砚舟则快步向我走过来,挡住镜头。
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老婆,辛苦你来接我。”
他语气温柔,仿佛我真的是他深爱的妻子。
可我却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孟潇潇最爱的小苍兰香。
回程路上,我沉默着。
席砚舟却对我轻声解释。
“潇潇她出狱了,但这种事不适合公开,所以她出国玩了一圈,今天是偶遇。”
“欣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也应该走出来了!”
饶是已经知晓了所有真相,但我仍感觉疼痛难忍。
我避重就轻地演绎吃醋,“我闻到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小苍兰香!”
席砚舟似乎是舒了口气,语气更加温柔。
“潇潇她就是喜欢喷浓香,在她旁边站一会儿,就会沾染上。”
他轻笑道:“你忘了,那会儿你们在同一个乐团,排练结束你身上就是这个味道,很好闻。”
所以,那个时候他喜欢在我排练结束后抱我。
难道是因为他想要闻一闻孟潇潇残留的香气吗?
心上又是一刀。
“是吗,我不记得了。”
“没事,过去的都过去了!”
席砚舟摸了摸我的头,迟疑开口,“欣然,下周末,蒋总给潇潇准备了一场接风宴,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就当那件事翻篇了,你也知道这两年我们和蒋家合作密切……”
“好。”
席砚舟不可置信,“欣然,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潇潇是你的朋友,蒋总又是你的合作伙伴,我应该为你高兴才对。”
他停下车,搂住我,在我眉心落下一吻。
而后从怀里掏出锦盒,“老婆,给你的奖励!”
是一条镶嵌钻石的小提琴项链。
我知道,这是A国乐团赠予赞助人的伴手礼。
每年三百万美金的赞助,让孟潇潇成为首席。
而这赠品则是给我的奖励。
奖励我听话懂事,被他们玩弄,像个傻子。
我心中冷嗤,面上却带着练习了许久的“惊喜”,特意编辑了一条vlog。
“姐妹们,老公给我准备的惊喜!我好幸福啊!”
接下来的日子,我极力扮演好深情妻子的角色。
还不断拍摄各种秀恩爱的视频,上传到社交账号。
在我雇佣的团队的推流下#席总的恋爱日常#屡上热门。
席砚舟的爱妻人设为他带来了不错的人气。
距离追诉时效还剩14天时,我与席砚舟盛装出席了孟潇潇的欢迎晚宴。
当然,我也带了大礼前来。
我故意在进大堂的时候慌忙地翻找药盒。
“老公,我又忘吃维生素了,感觉有点心慌。”
“忘了就忘了。”
“不行”,我拿出药盒,对他笑笑,“我要把早上没吃的那份补上。”
我当着席砚舟的面,将三倍剂量的“维生素”吞了下去。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煞白。
“欣然,你……”他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是说一顿都不能少,维生素要达标!”
席砚舟搂紧了我,“营养剂也不能超量吃,我们今晚早点走!”
我笑着点头,摆正了我礼服上携带的针孔摄像头。
席砚舟很快被生意伙伴带走。
孟潇潇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侧,“陆欣然,五年了,你还是这么蠢。”
她轻蔑地一笑,“席砚舟爱的人是我,你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
我故作柔弱地抚上胸口,“砚舟对我很好,我们很恩爱。”
“陆欣然,你真以为席砚舟娶你是因为爱你?他不过是想稳住你,好让我和司文高枕无忧罢了,不信,我们打个赌!”
她故意端着红酒撞向我,自顾自地扑倒在地,流泪恳求。
“你父亲的死真的是意外,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好好生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席砚舟听到动静,脸色铁青地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看到摔倒在地的孟潇潇,他瞬间变得温柔似水,又心疼不已地道,“潇潇,你没事吧?”
他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将孟潇潇扶了起来。
温柔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
“砚舟,我害怕……”
孟潇潇紧紧抓住席砚舟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陆欣然说我害死了她父亲……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席砚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失望。
“陆欣然,你闹够了没有?潇潇都说了是意外,你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你父亲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你不能因此就无理取闹!”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一言不发,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委屈。
孟潇潇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挑衅毫不掩饰。
她依偎在席砚舟怀里,“砚舟,你别怪欣然,她也是太伤心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饶是按照我的计划推进,我的心仍然不可抑制地抽疼了一下。
“该走的是我。”
我顺着话头说道,而后冲到了地下车库,开上了我做过手脚的那辆车返程。
这辆车,我早已提前设定好里程,会在合适的时候出故障。
到时候“惊喜”就来了。
直播当然没关,我得维持住我的深情人设。
继续扮演那个被渣男贱女伤透了心的可怜妻子。
我对着镜头挤出两滴眼泪,用颤抖的声音说,“姐妹们,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我先回家了。”
车在夜色中疾驰,我看向前方的临江路段。
在车辆的警报声中,假装车辆失控,冲向了围栏。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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