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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重生了,重生在及冠宴“醉酒乱性”的那个晚上。
清醒后,看到榻边的青梅,我第一时间起身离开,起草退婚书。
上一世,她的母亲带着众人在后院侧房找到了衣衫不整的我和她。
半推半就下,我和她成了婚,还是入赘。
可就是这场荒唐私会,让我丧尽了名声,受尽了白眼。
因品行有缺,失了被举荐的机会不说,
还被迫困在这一隅之地帮着她家经营商事。
谁料婚后,她却日日不着家,独子也与我不亲近。
我也没计较,一路埋头骨干,将她家从郡里的小铺子发展成了皇商。
常年的劳累和郁结,让我在未及知天命之年便染了一身的沉疴痼疾。
儿子马上要上京赶考,我准备再和他交代几句,
却发现我倍加疼爱的儿子竟然不是我的孩子,
而妻子的心上人也一直是我的表哥。
原来我一直在替别人养着妻和子。
1
“爹,你这次返京可以带上我和娘亲吗?”
“逸之,此事合该徐徐图之,你知道爹家里有个悍妇……何况,和冠清那个废物还没死!”
……
屋内稚子低低的哀叹却让我的耳朵一阵刺痛。
抬起准备叩门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
声音熟悉到让我只一声就分辨出屋内人是谁。
我突然感觉到呼吸困难,
喉咙彷佛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扼住,怎么也发不出声。
在咳出一口血后,我感到了一阵阵眩晕,视野边缘开始模糊。
我摔倒在地,四肢僵硬,但意识却十分的清醒。
院中下人的慌乱历历在耳,其中的风凉话也一清二楚。
“爹,他终于死了,你可以带我认祖归宗了吗?”
“我终于不用和他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些年恶心死了。维郎,我终于可以和你相守了。”
“这废物也是真能扛。”
……
弥留之际,我不害怕死亡。
可是我实在是不甘心!
我好想问问唐雨婷二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是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清儿啊!”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母亲的一身凄厉哭喊。
紧绷的身体终于变得轻盈了几分,
我竟是从身体里飘了出来。
母亲起初只是扑在我的身上泣不成声,
可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打量四周。
我死了而我的妻儿却均不在场。
母亲厉声询问二人去向时,小厮却是唯唯诺诺。
她只能哭着一间间巡去,终于在侧屋中找到了正推杯换盏的三人。
当看到窝在谢维怀里的唐雨婷时,
她先是愣了一瞬,接着颤抖地指着二人,
“你们……你们竟在清儿去世之日行此勾当,让他九泉之下怎得瞑目!”
“姑母……”
母亲哭着扑向二人,“你们这对淫郎荡妇!”
却被一脚踹倒在桌旁。
她错愕地看向方才狠狠踹她的小孙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雨婷一把将儿子拽在身后,
“念这些年你对我还可以,我还尊你声婆母,以后我也还养着你,你莫要再来无理取闹!”
“你怎么对的起清儿啊!”
“这都是他的命!我原本就钟情于维郎,要不是……”
唐雨婷正想说下去时,一旁的谢维赶忙拽住了她摇摇头。
我拧起眉头,难道唐雨婷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可看到谢维眼色后,唐雨婷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
母亲正想追问,谢维一甩袖带着唐雨婷二人离开。
“姑母,冠清命短怨不得他人。事已至此,再多追究大家情面上也不好过!”
母亲见他们要离开,死死拽着唐雨婷的衣角。
唐雨婷狠劲一推母亲重重磕在桌角上,
额头瞬间渗出殷红鲜血。
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路上说笑着我这个晦气鬼终于死了。
我几度想要将母亲扶起,却次次直穿过去。
我飞过去想掐死唐雨婷这个罪魁祸首,
却从她得意的讥笑旁滑过……
无力地望着地上哭到晕厥的母亲和其乐融融搀扶走远的三人,
我的魂体像是在被烈火焚烧一般。
他们背着我苟合就算了,
母亲一直视谢维如亲生,对唐雨婷也不曾磋磨,对和逸之更是含嘴里都怕化了……
竟也被他们如此对待。
唐雨婷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困在唐家?
凭什么我为唐家辛劳了一辈子却落得这个下场?
凭什么好人不长命!
……
苍天呐,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我缓缓闭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颤抖。
可下一秒,我竟然感受到了泪珠滚滚地从眼眶落下,灼热滚烫。
2
再睁开眼时,四周是一片昏暗。
而身下也温温软软的。
难道我下葬了吗?
耳边突然传来的匀称呼吸让我猛地一震。
榻边竟然是正睡得安稳的唐雨婷。
张望四周后我发现,
这……竟是及冠宴后醉酒的那晚。
老天果真可怜我,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可为何恰恰是在这荒唐事已酿成之际啊!
我来不及再怨尤,猛然翻下床。
小心翼翼穿好衣物后,却怎么也推不开门。
难道就连这场醉酒也是他们的设计吗?
眼看窗外泛起鱼肚白,再出不去就要来不及了。
上一世,发现与唐雨婷同榻,我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僵在了床上。
而当她醒来钻进我怀里,在我颈间轻啄时,
我更是红透了脸,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也正是在这暧昧氤氲之际,唐母带人撞开了门。
唐雨婷躲在我身后那副惊慌模样,更是让我心中倍感愧疚。
饶是母亲用手臂粗的木棍打我罚我,我也一声未吭。
最后唐雨婷以死相逼非我不嫁,但唐家给的条件是我只能入赘。
我深觉有负祖宗,可也不想辜负唐雨婷。
在宗祠里跪了三天三夜后,咬牙答应了入赘。
十几年来,我任劳任怨将唐家的产业一路发展到京城。
虽没换来过唐家宗亲的一个笑脸,
可为了唐雨婷和儿子我还是日复一日的忍了下去。
可惜了我的努力讨好到头来都是白费,
而唐玉婷的痴心逼嫁也不过是圈住我的一场骗局!
想到这里,我吃力一撞,窗户终于开了。
我翻身越出窗户,偷偷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3
回到屋内,天蒙蒙亮,宿醉带来的头痛久久不散。
看着熟悉的卧房,我倍感悲恸。
和家祖上便是皇商,所以家底不薄。
说宗亲举国遍布都不为过,只是祖父这一脉概为独苗。
父亲去世时我年幼,手上的生意便渐渐分散给了其他宗亲。
母亲和我孤儿寡母的,虽全靠宗族里接济但也过的还为滋润。
只是上一世我入赘后,宗老们对我失望备至,断了来往。
就连这祖房也被收了回去。
说起来,我和唐、谢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唐府紧挨我家,而唐雨婷也是独女。
谢维则是因为幼时丧母,舅父也常年从军,母亲怜惜他所以接来同住。
父亲在时,曾和唐父戏言要给我和唐雨婷定下娃娃亲。
虽没过正常礼数,但也成了后来唐家胁迫我的有力掣肘。
从小的相处,让我对唐雨婷的确有一份特殊情谊。
及冠宴上我喝的死醉,意识全无。
醒来时唐雨婷在我身侧,我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以前世她向我表露心意时,我毅然决然地承担了责任。
现在细想,除了我的一厢情愿,
这背后恐怕多的是他们的谋划!
我家的生意虽然没了,但是人脉还在。
只要我入赘了,那和家的人脉可不就成了唐家的?
唐家打得一副好算盘!
而按照生产日子算,唐雨婷怕不是也早就和谢维勾搭上了,
只是找我做了个便宜爹。
怪不得和逸之虽是早产,却一生下来就健壮的很……
如今,我虽然已从那间房中逃离,却还未从囹圄中脱身。
唐雨婷独宿我家后院的事到底该怎么解释呢?
天色渐亮,府里果然嘈杂了起来。
“和冠清在哪儿呢?臭小子你敢做不敢当!赶紧滚出来!”
“你个夭命的呦,我闺女昨天赴了你家的劳什子及冠宴,一夜未归啊!肯定是你家的毛头小子做错了事,心虚了!”
“滚开滚开,我家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和府担得起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上一世,因为管家大叔没有拦住唐母一众人,
导致母亲受到惊吓当场昏厥,还落下了易晕眩的病症。
想到这里,我翻身起床飞快拟好了一份退婚书。
小心地折起来揣到了怀里。
看来只能冒险一试了……
到前院时,唐母正张牙舞爪着,
“唐夫人,你在和府大声喧闹,是要将雨婷彻夜未归的事公之于众?”
唐母听到我的声音惊愕了一瞬,
“你……你怎么在这儿。”
“唐夫人,依你所见,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呢?”
见我一脸漠然,唐母语塞了一下,
“我女儿昨日夜宿你家,和家总要给个解释!”
母亲这时也循声赶了过来。
原本焦急的她,在看到我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时平静了几分,
“唐夫人,昨日雨婷并未提出借宿啊,早早就离开了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误会什么!我家女儿从小知礼,怎会夜不归家?怕不是受哪个贼小子蒙骗了!”
说着说着,唐母掩面假哭。
母亲正要开口和她辩驳,我按住了她,
“唐夫人,按您说的,雨婷一夜未归这可是大事!我们做邻居的合该尽绵薄之力,帮您一起寻!”
唐母闻言雄赳赳气昂昂地直奔后院而去。
母亲疑惑地望向我,而我却轻慰地笑了下。
唐母抢走在前面利索地打开侧房门时。
唐雨婷仍在酣睡,而她的衣服也抛洒在一侧。
“呀!唐夫人,看来雨婷还真是不问自请地借宿我家后院了啊,”
我连忙遮眼,恭敬地后退一步,
“不过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怪她不知礼,也绝不会说出去半分的。”
唐母的面色骤然僵硬,可下一秒又掩面哭泣扑向了床上的唐雨婷,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被困在这间小屋子里啊?”
唐雨婷一下惊醒,倏地裹紧被子。
看了看榻上空无一人,慌张极了,“娘……”
唐母抬头使了个眼色后,二人便相拥而泣。
哭了许久,见没人打劝,唐母脸色难看地诘问,
“闺女,你说,昨天是谁带你来这儿的!”
唐雨婷愣了一下,只见那唐母疯狂地眨眼,
“是……冠清。”
“我自己都醉的走不动道了,如何还能带你来这儿!”
我平静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衣袖遮眼,
“雨婷,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吃酒吃多了,记混了人。”
“可……可我们昨晚明明一直在一起。”
唐雨婷憋了许久,直到脸通才吐出这一句。
“真是荒谬至极!我明明在前院睡下的,你不能仗着我家守夜的下人少就这般胡说。”
我正了正身姿,
“再说了,哪家的姑娘上赶着说自己和别家儿郎共度一夜,污自己的名声。你不怕羞我还怕!”
“唐夫人,还请事情没闹大,带着雨婷着装好回府吧!”
母亲见此哪里还不明白我的态度,冷脸下了逐客令。
唐母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
“好姐姐,我家雨婷在你家住了一晚说出去不好听。正好两家孩子当初也有婚约,现在孩子们也大了,不如就……”
母亲看着唐母这番纠缠不让的模样黑下了脸,
“当时只是亡夫戏言,做不得数。”
谁料唐母嗤笑一声,
“指腹为婚时说是要邻上加亲,如今自家儿子做了那没担当的事却又成了亡夫戏言了。怪不得你和家早早没了顶梁柱!”
看到被唐母逼得窘迫的母亲,我面色一沉。
将怀中提前准备的婚书抽出,
“旧事原本不想再提,先父曾经的确说过婚约一事,但觉不妥,特意留了婚书一封。”
唐母嘴角一撇,“早这样不就好了!”
可当看清婚书上的字后,脸色刷白,
“什么?退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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