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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我的妻子顾云舒家世显赫矜贵优雅,待我冷漠至极厌恶之至。
我失踪时,她拧着眉头说别拿这种小事烦她。
知我死讯,她没掉一滴眼泪。
她在我的葬礼,一见钟情了我的弟弟。
费尽心思讨好他,放dàng低俗不知羞耻。
两人在我头七当晚,在我的遗照的面前没有尺度的欢好。
她不知道,眼前人正是敲碎了我的头骨将我碎尸万段的凶手。
弟弟也不知道,我的妻子是个疯子!
1
我失踪了十天,死在七天前。
变成了飘荡的灵魂。
葬礼上。
顾云舒冷着脸,一滴泪都没有,仿佛一个看客,
我的弟弟陆修文一出现。
只是一瞥,她的视线便紧紧黏在他的身上,
她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暗自查了他无数的资料,用心整理。
每日翻看不停,字字烂熟于心。
今日为了他,特地精心打扮。
弟弟喜欢性感奔放的女人,喜欢大红色,越鲜艳越喜欢。
我的血喷洒出来时,他兴奋地笑出了声。
手中的利刃挥舞的一下比一下用力。
“哥哥碎成这样,她还能找到你吗?”
葬礼草草结束,就在当晚大办特办陆修文的归国宴。
陆修文打量着顾云舒。
艳红抹胸包臀裙尽显玲珑身材,目光下滑,饱满的雪白填满了视线。
夹在中间巨大的粉钻吊坠晃得他移不开眼。
他喉头动了动。
再抬眸,顾云舒竟也在看他。
托着红虾的手指漂亮修长,微微仰头,饱满莹润的唇吸食着虾肉。
脖颈的弧度和吸咽声带着某种诱huò的力量。
拇指轻轻擦拭过下唇,好似无意地放入口中吸了吸。
他整个人瞬间绷紧了身子。
这时候,他小腿一凉,西装裤腿往上撩了一些。
他将腿往回收了收。
异样感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有点痒。
某个地方被撩拨的热滚滚的,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汤匙。
立刻弯腰去捡,急切的想要一探桌下究竟。
红色高跟鞋映入眼帘,他猛地直起了腰,肩膀磕到桌子上。
陆父不满地出声:“修文,怎么慌里慌张的。”
他红着脸,喉中干涩,攥紧了手中的汤匙。
“我知道你喜欢吃。”
她亲手给他剥了一只虾放到他的餐盘中。
这样的待遇,我从未有过。
四年婚姻,除了冷战,就是她密不透风的掌控。
听说人死后怨气不散就会变成恶鬼,是可以向人索命的。
若真如此,我要带走的人,可太多了。
陆父笑眯眯地和她说,“忘了给您介绍,这是犬子陆修文,他比那个体弱多病的残废强一百倍,更听话懂事乖顺温柔,您瞧瞧,若是喜欢……”
讨好之意尽显。
刚好,正和她意。
在势力和财富面前,所有人都是买卖的工具。
他口中的残废,是我。
2
“呸,真恶心,又腥又臭!”
父亲掩埋我的时候,万般嫌恶我的血肉脏了他的手。
顾家是顶级豪门,顾云舒是商业巨擘,无论是家族还是集团全凭她一人做主。
仰慕巴结之人排着长队。
但看不惯一个年轻女人主事的人也不少。
而我就是豪门家族联合起来恶心和掣肘她的工具。
我出生时突降暴雨。
母亲难产生不出弟弟,差点一尸两命。
道士说我命中大凶是个祸害天生不祥。
不足月就被丢到了深山乡野之中。
七岁上学时才有了名字。
老师给我取名知野,陆知野。
我与顾云舒八字也不合。
大凶、克妻。
嫁给一个土包子,她已经沦为豪门笑柄。
这还不够,我还是个体弱多病的药罐子、跛脚的残废。
婚前,签了张婚前协议。
若是两人离婚我将分走苏家全部家产。
一群大男人没本事赢过她,便只能拿婚姻来恶心她。
他们觉得一个女人如果婚姻不幸,她世界就会天塌地陷,每天被受煎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对于顾云舒来说,这只是不痛不痒的小事。
每天被受煎熬陷入水深火热的人,是我。
她长的清冷,说话冷,做事更没有温度。
一个冷血动物。
新婚夜,她说我就是被强塞过来的玩物,不如家里随便摆放的一个物价贵重。
我是她的掌中物笼中鸟,没有自我。
更别妄谈从她这里能得到什么。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仰人鼻息活着,低眉顺眼夹着尾巴做人。
洞房时,她直接闭眼一躺:“我累了,你自己动。”
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像是完成任务。
结婚四年,除了房事,我们几乎很少交流。
她此时听了父亲的话,心中不知有多欢喜。
但表情依旧冷冰冰的。
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在桌下,她一双黑丝长腿勾住了他的小腿上下摩擦。
“今晚跟我回去吧。”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顾,顾小姐……”
他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在我的面前露出这样示好的笑意,哪怕只是现在这般微不可查的弧度。
目光锁住他,眼尾染了些暧昧的情调。
继母林雪澜澜不着痕迹的皱了眉头。
“跟了我,以后我若是死在你前面,顾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陆家众人全部不着痕迹的深吸了口气。
弟弟与我不同。
这是她心甘情愿的。
3
陆修文脸上的兴奋几乎掩盖不住:“好,全听顾小姐的!”
他所梦寐以求的,来的太突然。
忍不住得意自己的魅力。
再厉害的女人最终也会被他收了心。
顾云舒得到满意的答复,神情依旧是淡漠的。
可她的腿一直都没有收回来,愈加放肆。
这一切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口。
这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濒死时弟弟的话回响在耳畔:“陆知野,你永远都是被抛弃被人遗忘的那一个!”
入夜,她等着他洗澡。
她走过来,径直穿过我的身体,站在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曾经,我们也在窗前试过几次。
每次她都会很配合我,扯着婉转动情的嗓音叫我的名字,长发随着我的起伏不住晃动。
我恍惚觉得,她对我有几分情分。
她的肌肤冰凉,只有在这时用炙热的掌和点燃温度的舌,才能将这块坚冰暂时融化。
完事后,她又恢复往常的冷漠。
回忆起某些动情的画面,感觉心里有股火一直窜。
手机消息音响起。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里发苦。
她一直都不想要孩子,如今真是造化弄人。
她怀孕了。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从小亲情单薄无人疼爱,那种滋味我最懂。
有孕在身还要同男人……
这时她拨通了电话,音调平淡:“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有那么一瞬间,我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制止她,甚至质问她。
虽然之前尝试过无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也对,活人哪能看见鬼啊。
现在她如愿以偿找到了真正心爱之人。
不被在乎的人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自己不过是个发泄情绪的玩具罢了,召之即来用完就丢。
没关系,我也有自己埋在心底的白月光。
扯平了。
全家人都盼望着他们能在一起,百年好合子孙满堂。
我想问问父亲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只有杀了我,弟弟才能获得幸福。
厚重的窗帘阻绝了洒落的月光,房内昏暗。
陆修文哼着歌从浴室出来。
“谁准你开灯。”冰凉的音调,“把桌上的酒喝了”
他有些迟疑,当即便听到她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烈酒入喉,热辣滚烫。
“关上灯,自己脱干净。”
一贯冷冰冰不容抗拒的语气,在黑暗里莫名多了几分情调。
“我们在这儿做……”
喉结一滚,他心里有些发怵,我的黑白照片正对着床头。
今日是我的头七。
4
“照片而已,又不是真人。”
她的口吻平淡,唇角略带讽意:“你在害怕什么?”
他神色一敛,强自镇定,“没有。”
关了灯,然后传来衣服落地的声音。
“你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她站起身,手指顺着他肌肉线条和呼吸起伏的轮廓慢慢游走,停在一块疤痕上轻轻摩擦。
“受过伤?”
“小时候重病,做了手术捡回条命。”
“真是好运气。”
刀口伤疤有些年头了,很浅很淡。
他续命的肾脏,是我给的。
酒劲上来,他晕乎乎的,浑身燥热身形微晃站不太稳。
她将身体贴了上去。
我闭了闭眼,选择离开房间。
这时有个男人恭敬地敲响房门。
这么晚了定是工作上的急事。
我只感叹他不像我这般识趣,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她的好兴致。
我在院子里溜达透气,可惜不能走太远。
我连做鬼都不能摆脱她,死了都不能离开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
只有跟在她身边,我才不会被阳光灼伤,才可以小范围地自由活动,不用困于冰冷的泥土中被昆虫啃食撕咬血肉。
我抱着身子蹲在楼下,他们的声音可真够刺耳的……
一大早,陆家人过来拜访,浩浩荡荡的。
我结婚时都没这样的排场。
陆修文眼底有些黑青,神情疲惫,昨晚他声音很大,持续了很久直到天亮才结束。
顾云舒一如往常,甚至透着些神采奕奕。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筹备婚礼?”
“七八月份去海边度假很不错,小两口趁机再要个孩子。”
陆修文脸红开口:“爸妈,你们也太着急了些。”
可眼神却一直观察着顾云舒的反应。
我始终没见她应声。
她是带笑的,但不算开心,垂眸轻抿咖啡。
夫妻四年,我依旧看不懂她。
这并没有打消陆家人的热情。
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都快把孙子上哪所大学学什么专业定好了。
这样被家人包围其乐融融的温馨氛围我从未拥有过。
他们是弟弟的家人,不是我的。
“我不喜欢海。”她终于开了尊口。
热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心底的酸楚忽地一下被压住了。
我也不喜欢海。
小时候唯一一次被父母带出去玩,在海边,弟弟腿抽筋呛了水,我拼命把他往岸上拖,体力不支差点溺死。
家里人只关心已经上岸的弟弟安危,忘了我。
遗忘,是我人生的缩影。
5
“听说陆夫人病了,情况怎样。”她问。
母亲身体不好,一直养在深宅。
继母赶忙接话:“还好,您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修文的家人,我必然是要上心的。”
陆修文神色变得不太自然,只觉得手上一紧,被吓了一跳。
顾云舒似在安慰他,轻轻厮磨着他的手背,用力地拢了拢。
她淡淡道:“我与你回陆家小住吧,你好回去陪着母亲。”
她展眉一笑,神色难得温柔。
陆家众人神色各异,尤其是父亲和弟弟脸色不佳。
他们心里明白,母亲重病只是一场索命的骗局。
她对我与对陆修文的态度和待遇简直是云泥之别。
从进了顾家以来,因为讨厌我,她连好脸色都没给过陆家,更别提亲自陪着我回去住几日。
她不允许我回家,甚至不让我出门。
他们不好拒绝顾云舒的好意只得满口答应。
视线来回快速交换,快速想着对策。
他们现在紧张害怕的不是顾云舒,而是我。
我的尸体还埋在陆家后院。
顾云舒走进陆家别墅,身后的女佣忙不迭地往进搬着东西。
大手一挥豪掷千金,只为博君一笑。
不仅送上千万投资,还有数不尽的名贵珠宝高奢家具。
我结婚时只有一束蓝玫瑰,花期极短,但我却爱不释手。
她从没有为了我踏进过这里。
这里曾经也是我当做家的地方。
她慢悠悠地走,身后跟着紧张的父亲与弟弟。
我就埋在花园里的银杏树下,不止一颗,散落在各处。
我不喜欢银杏,苦涩、有毒。
“他不喜欢银杏,有毒。”
几乎异口同声的话语,出自顾云舒之口。
银杏染深秋,空气之中已染上丝丝寒意。
我更喜欢梧桐。
“他更喜欢梧桐。”
我们再一次同时开口,这一次声音交叠的严丝合缝。
我怔住,不敢置信。
连同一起发懵的还有父亲和弟弟,身后早已浸满冷汗。
她怎么会清楚我的喜好?
我整个人有些昏乱。
继母见状连忙快步上前,热情地邀请她进屋喝茶,亲昵地拉过她的手试图把她赶紧拽离这个地方。
她淡淡点头,不着痕迹地甩开手。
声音很轻,却重重砸进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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