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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身为玄天宗大师姐，我天赋异禀，本该前途无量。
直到看见这些半透明的奇怪文字。
【这就是大师姐，好强好美。】
【就是她诬陷女主下毒，夺女主灵根，还打断女主的本命剑，把女主扔到魔渊。】
【女配太恶毒了，能不能直接跳到女主回来报仇啊。】
【对啊，这可是买股文，我们女鹅后期可是团宠小师妹，期待住。】
我也很期待，女主的到来。
1
雷云散去，我渡劫成功，境界升至化神初期。
撤走护身结界，二师弟洛云川，和小师弟殷沐淮前来祝贺。
“恭喜师姐。”
我淡然接下二人的礼物。
那些奇怪的文字，集体犯起花痴。
【一张帅脸旁边，是另一张也很帅的脸。】
【要流口水了，给女鹅选谁合适呢？】
【买股文就是爽，我投二师兄一票。】
【楼上别急，师尊还没出场呢。】
一只灵鹤盘旋在我们上方，带来师尊明日回宗的消息。
我同他俩对视一眼，随后直接传送至秘密基地。
晶莹剔透的玉石台面上，放置着一本泛着淡淡白光的书籍。
我们分坐在玉桌旁。
那些文字都在奇怪，我怎么带着他俩突然消失了。
“难道这本无名书，同我们所见到的奇怪文字相克？”
说完，洛云川一个闪身，拉开距离。
回来后，比了个三。
互换过信息，才知这些奇怪的文字名为弹幕。
每个人的弹幕里，除去夸他俩帅的。
都在说我是恶毒女配，我的灵根很快就会被毁。
和无名书里写的差不多。
说起这书，还是三十年前，我们三人探一个秘境时，得到的宝物。
它算是个话本子，但里面的人名、地名、武器名……均是空白。
所以一开始，我们都没察觉到，这里面写的宗门是玄天宗。
直到十年前，师尊外出云游，去寻他的好友。
师尊一般百年外出一次，这次云游显然打破规律。
而且正好同无名书中，第一个片段对上。
他走的那天，我如遭雷劈。
实在无法相信，那无名书里最反派的角色，居然是我！
还好，两位师弟也不信。
他们也难以接受。
大师姐灵根受损，修为散尽，他俩还得上演同门相争的戏码。
而且争的不是宝物，不是秘籍，也不是修为，而是爱情……
“毁了它吧，准是魔族造出的邪物，用以挑拨我们的同门情谊。”
我拦住殷沐淮。
“若真是魔族所造，就更得留下，以免打草惊蛇。”
小师弟向来听话，没有犹豫，立马收起剑。
我们连夜偷凿出一个小小的洞府，将无名书放置其中。
设下结界封锁后才离开。
敌在暗，我在明，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
我闭关修炼，连破两个小境界，渡劫化神。
两位师弟也不敢松懈，没我监督，也自觉修炼。
时隔十年，让我们再次踏入此地的，是这弹幕。
这样的窥探，于修仙之人而言，真的很危险。
商量片刻，由师弟将这无名书带出。
相比较起来，他在无名书中的戏份最少。
偶尔消失，也不容易引起弹幕的怀疑。
2
如无名书上写的那般，师尊带回一位娇俏可爱的小姑娘。
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修为堪堪练气。
弹幕全是【女鹅好可爱】。
师尊将我们唤至跟前。
“这是你们的小师妹，灵清青。”
“她的家人被魔物所害，为师将她救下，见她根骨不错，便收她为关门弟子。”
殷沐淮大声抱怨。
“师尊这门还真是，关了一次又一次。”
弹幕一溜儿的：
【殷沐淮，你就作吧，小心追妻火葬场。】
【现在有多高傲，以后就有多卑微。】
殷沐淮轻嗤出声。
我和洛云川都知晓，他是在嗤弹幕。
但灵清青不清楚。
她低垂着头，瑟缩着身子，躲在师尊身后。
我主动打圆场：“清漪不知师尊收徒，还未准备见面礼，小师妹待会随我去宝库，可自行挑选一件。”
【这女配前期是真能装，完全没发现她是坏的。】
【可不是嘛，我们女鹅都快感动哭了。】
我看向灵清青。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碎光，眼中满是感激。
在同我对视时，又慌忙低头。
【我怎么感觉女主有点羞涩，这是可以说的嘛……】
【清冷大师姐VS软糯小师妹，我先磕为敬。】
【什么邪门CP，叉出去。】
这弹幕让我一阵恶寒，险些无法直视灵清青。
师尊朝我投来赞赏的目光，欣慰点头，让我多加照顾她。
我带着灵清青，回到我的山头。
她一踏入界内，诛魔阵启动。
没有任何异常，她的身上也未见魔气。
我的宝库是我独自开辟的空间，只有我能打开。
里面放置着我修炼几百年，四处搜罗来的宝物。
灵清青呆站着，嫩白的手指紧揪着衣袖。
“师姐，我……”
【女配这是在炫耀，心疼女鹅。】
【女鹅现在肯定很自卑。】
炫耀？
自卑？
我有些疑惑，目光紧锁着小师妹。
“没有喜欢的？”
“不是的师姐，这些都太珍贵了，我……我配不上。”
“你是我时清漪的师妹，没什么不配的。”
见她迟迟不肯再进一步，我将青霜剑递给她。
“这把剑适合你修炼，便赠予你吧。”
“往后若是有何困难，都可来找我。”
弹幕画风逐渐诡异。
【天哪这也太霸总了吧，没人觉得师姐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吗？】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反正都是买股文了，我买师姐一股又何妨。】
【你们在胡说什么，这可是恶毒女配。】
【因爱生恨，相爱相杀，更好磕了。】
我赶紧将她送至别院，交代好一应事务。
扔下一句“我还有事”，便转身离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3
晚间，两位师弟自暗道来到我房中。
这还是百年前，我们仨儿为了偷溜下山，耗时好几年偷挖的。
没想到，还能派上此等用场。
有无名书在，弹幕完全不知晓我们的动作。
我将白天一切娓娓道来。
殷沐淮只关心一件事。
“师姐，你把青霜剑给她了？”
见我沉默，他拔高声音，甚是不满：
“你当真给她了！”
“那年我初学剑道，你都未曾把青霜剑送予我。”
我擦擦额间不存在的汗，轻咳一声。
“三师弟，这青霜剑并不适合你。”
哄骗他几句，将话题拉回正轨。
经过商议，我和洛云川一致认为，不能受无名书以及弹幕的干扰。
从而对还未犯下错的灵清青，抱有太大成见。
殷沐淮叉着手，极不情愿地应和一声。
我催着他俩回去。
推搡时，手指轻点几下二人的脊背。
这是按兵不动，将计就计的意思。
不过月余，师尊就像无名书里写的那般，将灵清青交给我们后，便闭关修炼。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无名书里的剧情发展。
离无名书中，我灵根被毁的时间节点也越来越近。
两位师弟心中焦灼，越发警惕灵清青。
但面上不显，反倒对她多加关照。
除去修炼，其余时间都在围着灵清青转。
看似是与她交好的表现，实则是为监视。
我适时表现出嫉恨，敲打他俩，修炼要刻苦用心，切勿分神。
殷沐淮不满，直接呛声，与我争吵。
洛云川虽未言语，却也逐渐疏远我。
这次争执，炸出一堆弹幕。
【这哪是大师姐，这是老妈子吧，管得真宽。】
【加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女鹅影响他俩修炼呢。】
【殷沐淮好有男友力啊，为了女鹅直接怼，我投他一票。】
【洛云川隐忍的爱，也很好磕啊。】
【会不会是女配，只想小师妹围着自己转啊。】
【不会。】
【不会加一。】
【……】
【加一零零八六。】
我在心中冷笑。
望着眼前的弹幕，神情气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师尊闭关不过两年，灵清青便已修至金丹后期。
她的根骨确实不错，玄天宗开始流传“双清”的名头。
而我的修为停滞不前，甚至有往下跌的趋势。
我的天灵根，也变得像个漏筛。
此般境况，我已无心宗门事务，都交由洛云川处理。
宗门年轻一代，也逐渐以灵清青为首。
4
我的修为一路狂跌。
跌至元婴期时，洛云川控制住灵清青。
【来了来了，要开虐了。】
【不要啊，女鹅是无辜的，是被恶毒女配冤枉的啊。】
【天哪不敢看了已经，后期不狠狠虐这两人，我是不会给他们投票的。】
【不关他们的事啊，他们也是被恶毒女配骗了。】
我的视线被这些弹幕挡的严严实实。
谴责的话语涌入识海，体内经脉逆行，气血翻涌。
给殷沐淮传讯后，我封住经脉，闭上眼，默念静心诀。
殷沐淮带着无名书赶到。
无名书屏蔽掉弹幕，我的识海逐渐清明，吐出一口淤血。
擦掉唇边的血迹，气若游丝。
殷沐淮扶着我，手指在衣袖的掩盖下，轻点着我的手腕。
得知消息，我心下一沉。
片刻的慌乱过后，反握住他的手腕，轻敲几下。
“带我去见灵清青。”
无名书留在我房中，弹幕再次出现。
【女配何必呢，非要把自己整成这样。】
【洛云川和殷沐淮这么蠢的嘛，女配说什么都信啊。】
我冷眼瞧着坐在地上，泫然欲泣的灵清青。
“你为何要毒害我。”
“师姐，我没有，你相信我。”
她的眼泪正好落下，我见犹怜。
褪去稚嫩的脸蛋，格外清丽。
“交出解药，不然，就拿你的灵根来赔。”
“师姐，不是我做的事，我哪里能有解药啊。”
洛云川面露不忍，劝道：
“师姐，小师妹不像在撒谎，不如再查查吧。”
【对啊，一看就是女配陷害的，我们女鹅多无辜啊。】
【洛云川，不要被女配蒙骗啊，我们女鹅就靠你保护了。】
【殷沐淮你个呆子，争点气啊，我每一票都投的你！】
我还未曾言语，殷沐淮也紧跟着附和。
“师姐，师尊闭关前吩咐我们照顾小师妹，如今并无证据直接指向小师妹，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你们这是要为了她，同我决裂吗？”
我唤来斩月剑，强撑着虚弱的身躯，挥剑攻向灵清青。
洛云川抬剑抵挡。
“师姐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斩月脱手。
若是以前，在场几人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可如今，体内灵气溃散，修为跌至元婴，我已是强弩之末。
我后撤几步，捂着心口，悲痛欲绝道：
“我咄咄逼人？”
“灵根受损，失去修为的是我，洛云川，你我多年情谊，难道还比不过这三年吗？”
洛云川神色为难。
见他动摇，弹幕刷出新的言论。
【又来了，又来了，女配动不动就拿感情说事儿。】
【这就是道德绑架啊，洛云川能不能清醒点。】
【这不是认识时间长短问题吧，难道不是女配拿不出证据，空口无凭冤枉我们女鹅吗？】
【清醒点啊你俩，小师妹是无辜的。】
【不要啊，不要伤害女鹅。】
【这剧情真的不能改吗，小师妹真的无妄之灾。】
斩月剑回到手中，我刺向灵清青。
这一剑，蕴藏着凌厉的杀意。
灵清青竟丝毫不避。
鲜红的血自伤口渗出，她瘫坐在地上，神情绝望。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洛云川和殷沐淮同时奔向灵清青，扶起她，喂她吃下止血丹。
殷沐淮目眦欲裂：“师姐，你太过分了，我会如实上报戒律堂。”
“是非黑白，自会有长老秉公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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