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大亨的儿子醉驾一百八十码，把我儿子撞成终身瘫痪。

抢救室外，肇事者把我踹倒，把钱塞在我嘴里嚣张道：

“狗瘸子，你儿子这条贱命不值几个钱，现在一条腿就赚了五百万，还不快滚去偷着乐！”

我拖着残腿跪遍了全城，就想给我儿子讨个公道。

交警说：“得罪市长侄子，你是活腻了。”

检察官说：“惹了院长小舅子，你是找死。”

法官说：“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只能颤抖地举着一等功勋章跪在军区大院门口。

我就想知道，

我这个为国残疾的空战英雄，能不能给我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

儿子因为有我这个瘸腿爸爸，在学校里受尽白眼。

地产大亨的儿子在羞辱我后，被儿子反唇相讥。

他怀恨在心，竟然开车把我儿子撞成了残废。

我得到消息赶到抢救室外时，肇事者韩梓睿就坐在走廊上打游戏，嘴里还哼着歌。

“死不了，死不了。”他手指一直在屏幕上点着，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我。

“撞了就撞了呗，反正我还是未成年，顶多算个交通肇事，拘留都不用。”

他父亲韩世雄更是狂妄：“狗瘸子，知道你儿子的腿值多少钱吗？”他抽出一张支票在我眼前晃动，“五百万！你这残废打生下来就没见过那么多钱吧，这买卖不亏吧？”

抢救室里传来我儿子的惨叫声，医生说了，撞击的伤只是造成了骨裂，可韩梓睿甚至特意倒车，碾过我儿子的双腿，他的腿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血肉模糊，大概是保不住了。

就算救回来，这辈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他把支票往我胸口一拍，“签了责任认定书，这钱就是你的了。”

他瞥了一眼还亮着红灯的抢救室，笑得更加恶毒：

“你儿子这样也挺好的，这么一躺，后半辈子都不用努力了。”

我把那张支票撕成碎片扔在他脸上：

“谁要你的臭钱，我儿子以后是要当空军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努力！”

“努力？”韩世雄不屑地笑了，“我儿子连驾照都不用考，照样能开豪车。你儿子再努力，这辈子也就只能躺着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扔下拐杖揪住了他的衣领。

韩世雄踢翻我的拐杖，把我整个人掀翻在地。

一等功的证书掉落出来，韩梓睿瞥了一眼证书，一脚踩上去，轻蔑出声：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张破纸有什么用？”

“一等功？”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怎么，你还想靠这个去告我？实话告诉你吧，检察长来我家打麻将比去上班还勤快，不信你就去试试！”

“我警告你，赶紧签了事故认定书拿钱滚蛋，别敬酒不吃罚酒！

你一个狗瘸子，再不识抬举，老子让你儿子连命都保不住。”

撂下这句，父子俩嚣张离开。

我趴跪在地上，捡起脏污的证书，把褶皱抚平，再也绷不住哭出了声。

医院院长赔着笑脸把他们送走，然后转头对我说：“何队长，韩总是我们医院最大的股东。

这件事，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这么闹下去，对医院的名誉不好，还会影响您儿子后续的治疗……”

我浑身发抖。

一个肩负救死扶伤使命的医院院长，竟然只关心权贵的面子！

我的儿子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他却在担心医院的声誉？

这就是白衣天使的良知？

“韩总都愿意赔偿了，你还想怎样？”院长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就因为你不肯签字，现在ICU的医生护士都不敢给你儿子治疗了！

要是出了医疗事故，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甩出一沓病历砸在我脸上：“不签字，今天就办理转院。

全市没有哪家医院敢收你儿子！”

我不敢相信，为了保护一个肇事的富二代，他们竟然要用我儿子的命来要挟！

“韩总的表弟是医疗事故鉴定中心的主任。”院长冷笑道，“就算你去告，也不会有结果的。”

我瘫坐在医院冰冷的走廊上，手里紧握着染血的病历。

我们父子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欺凌？

回到病房，我看见何诚醒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无声哭泣。

那个曾经阳光灿烈的少年，此刻像个受伤的幼兽，把全身都蜷缩起来。

我颤抖着抱住他。

他在我怀里抽噎着：“爸，我的腿好疼……”

“他们说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说我活该！

说我是个瘸子的儿子，天生就该当个废人……”

“爸，您还记得吗？

教练说我今年一定能进省队的。

您说等我参加全运会的时候，您一定会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我还想考体育特长生，像您当年一样穿上军装。

可是现在……”

“爸，是不是因为我不够努力，所以老天爷要惩罚我？

是不是我平时太贪玩，所以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您说过，付出就会有回报，我每天五点就起来训练，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

听着儿子的哭诉，我死死捏着口袋里的勋章，心如刀绞。

那天车祸的画面，一遍遍在我脑海里重演。

如果我的腿还在，是不是就能冲上去推开他？

我拼命忍住泪水。

该怎么告诉他，他这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爸，您说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可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会这样？”

我摸着儿子的头，强忍着哽咽：“诚诚永远是最棒的孩子，是他们的错。”

“这个世界，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何诚泪眼婆娑地望着我，目光中还带着一丝希望。

等他终于睡着，我拄着拐杖去了警局。

可警察的回答让我如坠冰窟：

“韩家在本市根基太深，区长是他舅舅，就连省里都有人。

就凭你一个残疾军人，斗不过的，认命吧。”

走出警局的那一刻，手机突然震动。

打开一看，是韩梓睿发来的视频，画面里，那辆血红色的限量版法拉利咆哮着冲向我儿子。

速度表完整地记录下这一切：180码！

镜头特写了韩梓睿狰狞的笑容：“看好了，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碾压式’的人生！”

下一秒，我儿子的身体被撞得凌空飞起。

他们居然用三个机位拍摄了这血腥的瞬间，并反复播放，慢镜头捕捉着何诚的每一声惨叫，每一滴血花。

背景音里，还传来韩梓睿和他朋友们疯狂地大笑。

紧接着，韩世雄发来一段语音：“瘸子，导演水平不错吧？我让人专门请了摄影师。你要是还不服气，那断的就不止是你儿子的腿了。

刚发完语音，他又发来一组照片。

第一张是烧得只剩残骸的战斗机，配文：【这是不是你那架？】。

第二张是何诚获得田径冠军时的照片，被人P成了轮椅上的废人，配文：【以后你儿子就只能当个废物了】。

我的手机几乎要被捏碎。

何诚的房间里还挂着那架战斗机的海报，下面是他用红笔写的：“爸爸，我一定要像您一样，守护祖国的蓝天！”

“你们这群畜生……”我浑身发抖。

“畜生？这才哪到哪？”韩世雄的声音里充满轻蔑，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你要是执意不签字也行。

老子有的是钱，公检法老子都打点好了，我儿子还是未成年，最多去少管所蹲几天。

但你儿子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法院就是我家开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死瘸子能跟我耗到什么时候！”

“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儿子订个轮椅？我听说你那点残疾军人补助，怕是连最便宜的轮椅都买不起吧？我帮你省着点，等你儿子下葬的时候用！”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再跟他争辩几句，

韩世雄没给我这个机会，只留下一句：

“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赶紧把字签了。”

直接把我的电话拉黑了。

我找遍了全市的律师事务所，得到的答复却令人绝望：“何先生，这个案子我们接不了。

韩家在本地的影响力，你是不知道的……”

难道，真的要这样认命吗？

何诚的状况越来越糟。

每天晚上，他都会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

我守在床边，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

“爸，我又梦到那天了。”

他抓着我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梦见自己站在机场跑道上，穿着笔挺的飞行服。

教官说我是最优秀的学员，马上就能单飞了……”

“可忽然间，我的腿就动不了了。

我看着战鹰从头顶飞过，可我却永远也不能驾驶它们了……”

我紧紧抱住儿子，任由他在我怀里哭泣。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像断了翅膀的雏鹰。

“爸，为什么坏人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我只想有尊严地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我无言以对。

作为一名曾经的空军飞行员，我教导过儿子要勇敢，要正直。

可现在，我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个残酷的现实？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连夜准备的诉状来到法院。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可刚走进大门，就看见韩世雄正和几个领导称兄道弟。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脸色一沉，示意保安把我拦住。

“这人有精神病，别让他进来！”

我被按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拐杖飞出去，我想站起来，却被韩世雄一脚踩在胸口上。

韩世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把诉状撕得粉碎，碎片如同雪花般落在我脸上：“我说过了，这里是我的地盘。

法院院长是我表弟，你觉得你能告赢我？”

“识相的，赶紧在和解书上签字。

不然，我不止让你这个死瘸子吃不了兜着走，还要把你家那个小瘸子一起送上西天。”

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在法院的走廊里回荡。

我独自坐在台阶上，望着头顶高悬的“正义”二字，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里不是应该维护公平正义的地方吗？

为什么会沦为这些蠹虫逍遥法外的避风港？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给我儿子讨一个公道，为什么会比登天还难？

我从法院冰冷的地面上艰难起身，一等功奖状从口袋滑出。

纸张边缘已经磨损泛白，上面还留着韩世雄的脚印。

那是十年前，硝烟弥漫，我驾驶着被炮火撕裂的战机与敌机殊死搏斗。

为了确保侦查分队安全撤离，我选择了最危险的航线。

代价是，我的双腿落下了终身残疾。

那年，李将军亲手将那张一等功奖状递给我，

“何远征，你用生命和鲜血捍卫了祖国的尊严。

你的牺牲，国家永远不会忘记。”

可现在，我这个一等功，连保护自己儿子的能力都没有。

何诚是我的骄傲。

我瘫在病床上的那段日子，是他寸步不离地照顾我。

他说：“爸，我一定要考上军校，像您一样保家卫国。”

可如今，他也要像我一样，在病床上度过余生了。

我颤抖着捡起那张奖状，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我用残疾和热血换来的荣誉，却换不回一个公道。

抬头望见军区大门的那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报告！”我在军区大门前立正，因为腿伤，身形有些不稳，“我是空军一等功臣何远征，请求见李将军！”

我举起那张奖状：“十年前，我用一条腿换来的这份荣誉，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