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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免费
车祸后我穿到富家千金身上。
她捧红的顶流正和小三调情：
“乖乖等我晚上回家喂饱你。”
我忍着恶心，先喂了他两个巴掌。
恋爱脑原主心疼得尖叫大哭：
“快住手！你怎么可以用我的身体伤害我爱的人？”
我笑了：
“爱来爱去有什么意思？我让他跪着当你的狗，不是更刺激？”
1
从混沌中苏醒，男人温柔的声音幽幽响起。
“黎宝珠这回应该凶多吉少。”
“你别担心宝贝，监控拍得一清二楚，是意外。对，黎家人还不知情。况且你自己也落水发高烧了，没人会怀疑你。”
窗外有护士经过。
男人四处张望，心虚地捂住手机，将声音压得更低：
“这里不方便说话，先挂了，你洗干净，乖乖等我晚上回家喂饱你。”
电话挂断。
四周静了下来。
我却在脑海里听见女孩的哭声。
“在我病床前调情，周淮清你这个王八蛋！白眼狼！林佳想害死我你知不知道！畜生！你不要后悔！等我醒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我不明所以地问：“你是谁？”
下一秒，无数记忆涌进我脑海。
我弄懂了一切。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女孩亲手捧红的顶流，而此刻，他在女孩的病床前，和小三调情。
猛地睁开眼，我从床上起身。
听见动静，做贼心虚的周淮清脸色煞白得像撞鬼：
“宝……宝珠，你怎么突然醒了？”
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笑出声。
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醒来喂你吃巴掌。”
“软脚虾，喂喂喂，姐姐的大巴掌喂饱你没有？”
2
我上一段清晰的记忆还停留在刹车失灵那一瞬间。
谁知再睁眼，我竟穿到了黎宝珠身上。
这些年关于黎家那位一掷千金捧明星的恋爱脑千金的风言风语，我也听了不少。
她跟着小明星全世界飞来飞去，送资源献温暖，爱得高调又不顾名声。
对于别人自找的命运，我一贯尊重理解，一秒钟都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然而系统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告诉我。
这时间我非浪费不可。
【宿主，您在车祸中本该死亡。但我们选取您绑定了拯救恋爱脑系统。请将原主黎宝珠的恋爱脑指数清零，作为奖励，我们将会给您一次复活机会。您是否愿意？】
系统让我看了我的心腹助理amy。
她帮我打发心怀不轨的探病者，寸步不离守在病床前。
我登时坐不住了。
我当然愿意，不仅如此，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复活！
多少人对我的商业帝国虎视眈眈？
我不能失去我的心血。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应下系统的要求。
3
回过神来，周淮清已经消失不见。
他靠脸赚钱，应该是急着去找医生看脸了。
而黎宝珠那个蠢女人还在哭哭啼啼控诉我：
“你是什么人？”
“你凭什么用我的身体伤害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是指那位我一巴掌就把他打流鼻血，不管你刚苏醒，反倒急着找医生保护他脸的小白脸吗？
黎宝珠从小养尊处优。
身上最廉价的，恐怕就是看男人的眼光。
我洗了好几遍手，没好气道：
“一个贱人，我打就打了。你先别嚎了，我被你吵得头痛。”
黎宝珠蠢是蠢，但倒听话：
“不好意思啊姐妹，我很吵吗？我不是故意让你头疼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顺了顺气。
“这软脚虾在你病床前和前女友调情，你没看到？”
“那……那也是我跟他之前的事！而且一定有误会，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外人？
我慢悠悠走到窗边。
落地窗前，倒映出一张不属于程嘉楠的陌生面孔。
视线往窗外延伸，外头刚下过一场暴雨。
空气中氤氲着水汽，一派洁净清新。
万象更新。
我看着镜子里黎宝珠的脸勾起唇角：
“爱来爱去有什么意思，你为他出钱出力，他领这个情吗？”
“我让他以后跪着做你的狗，不是更刺激？”
4
朝夕相处下来。
这黎宝珠虽然笨又爱哭，但起码乖巧听劝。
“程嘉楠，我知道你比我聪明，我和周淮清的事就交到你手上了，不过你可得对他好点，你别忘了我也是可以控制这副身体的！”
对他好？
婉拒了哈。
毕竟凤凰男才不会天真到跟你谈感情。
黎宝珠就是看不透这点，将自己一片真心当底牌和盘托出，将让周淮清和林佳愈发蹬鼻子上脸的。
我简单粗暴得多。
养的畜生不听话了怎么办？
依我看，打一顿再饿几天就老实了。
我几通电话封杀了周淮清，他忙得焦头烂额，却联系不上我。
狗急跳墙。
他竟让林佳那小三联系我。
这回，我应了。
出院那天。
我应付了好一番对我又亲又抱的黎宝珠家人。
带着一身鸡皮疙瘩前往林佳约的茶室。
“真是大小姐呀，约你四点半，你五点半才来。看来是我们这些下等人不配见大小姐咯。”
见我姗姗来迟，她说起话来也夹枪带棒。
我笑而不语落座，语气平淡。
“是你有求于我，让你等有什么问题？”
她愣住。
我眨巴眨巴眼，将脸凑到她面前轻声问：
“林佳，你不还是要在这里，乖乖等到我来？”
事实如此，林佳却气得涨红了脸：
“黎宝珠！你在高贵什么？你这个除了仗着家里的钱欺负人的蛀虫，在这里摆什么款！”
这些日子。
系统给我放了不少曾经黎宝珠和林佳相处的片段。
和荧幕上的清纯乖巧小花形象截然相反。
林佳辍学后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就了一身为达目的不罢休的厚脸皮本事。
她最喜欢自称下等人，将“我弱我有理”的强盗理念演绎个淋漓尽致。
这招很管用。
每次都能把缺心眼的黎宝珠挤兑得欲哭无泪。
有几次，她那资本家都是社会蛀虫的言论把黎宝珠说愧疚了，被库库骂了一通之后，还扭头给她送上资源。
可我不同啊。
我看不起自轻自贱的人。
我不仅不心疼，还想踩几脚。
5
见林嘉吃瘪。
黎宝珠先是解气地nice了一声，旋即迟疑道：
“程嘉楠，出身阶级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拿这个攻击人是不是太没品了一些？”
我没搭理她，自顾自端起咖啡往嘴里送，看向林佳：
“出身不是自己选的，但自尊是自己给自己的。你当明星，收入足够可观了，偏偏还沉迷把人三六九等分那套。既然这么喜欢自我矮化，我顺着你的意思说话，你怎么又生气了？”
人生如戏，身份地位都是自己给的。
没人叫她跪着，她偏要跪着跟人说话，那谁还会给她尊重？
黎宝珠这丫头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才能这俩色厉内荏的草包欺负得命都搭进去。
我恶毒。
我不惯着。
“我晚上要去做护理，你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不耐地指了指腕间百达翡丽的表看向林佳。
她又妒忌又不甘，气得直咬牙。
“是你在搞周淮清对吧？”
“我只是把我给他的收回来。”
“你是疯了还是脑子真进水了？落水的事明明是意外，把气撒周淮清身上算什么？难道你是爱而不得心理变态了，要毁掉他不成？”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指控。
饶是我也没忍住迷茫了一瞬。
毕竟这幅理直气壮地要钱要资源的做派，我只在我那废物弟弟仗着自己耀祖身份发癫时见过。
“他是什么值得我特地毁掉的好东西？”
回忆起周淮清那副看起来弱不惊风的细狗模样，我情不自禁蹙了蹙眉。
花大价钱捧一个台词都背不清楚，身材管理也一塌糊涂的男人。
放下私人恩怨来说。
内娱的姐姐妹妹们就不配吃点好的吗？
大概是见我话里话外对周淮清已无半分迷恋。
林佳也没心情绕弯子了，单刀直入追问：
“你玩腻了想甩了周淮清，那我呢？”
我不解：“有你什么事？”
“你们感情的事我不介入。但你把我的男人从我身边夺走，亏欠我这么多，凭什么还敢把我下部女主戏的角色也给换了？”
这还用问？
“因为你不配。”
周淮清和林佳两个人一心想赚快钱，从不打磨演技，这么好的资源给他们无异于人参喂猪。
捧人可以。
但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
这场资本游戏必须有利可图，才有开始的必要。
“脑子清楚点，当初是你自愿推男友出来为爱做鸭的。这么多年你利用我的愧疚心要了多少钱和资源？看着你家里的衣帽间，再摸着良心说一说，我亏欠你什么？”
“九位数已经砸进去我也认栽了。难道是周淮清那根牙签镶了钻，才让你误以为他这么值钱？”
林佳没想到向来脸皮薄，道德底线又高的黎宝珠会说出这种话。
然而事情已经进展到这里，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我撕破脸：
“黎宝珠，跟你直说了吧。玩腻了拍拍屁股就想走，还想毁了我们，没有这种好事。我知道你一贯瞧不上我们，有句古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别逼我们跟你鱼死网破！”
对话进行到这里。
我发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还是程嘉南的时候。
所有能见我面和我谈话的人，都是经过整个社会层层晋升筛选出来的聪明人。
除了我弟，我已经许久没和这么蠢的人说话了。
蠢人杀伤力如厮。
我对着咬牙切齿的她，淡淡点头：
“我确实瞧不上你。如果不是我过往的纵容，你连见我一面的资格也不会有，不管你是光脚的瘸腿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都没有。”
她盯着我看了三秒。
竟毫无征兆地哭了。
她哽咽道：“是不是我们投不了好胎的普通人，不管多努力，都只有被看不起的份？”
我笑着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回去的车上。
闭目养神了好久都没缓过来，我面无表情道：
【系统，让我跟这种人坐在一起喝咖啡。这么严重的工伤，能加点进度条吗？】
系统没应话。
倒是我没cue到的黎宝珠自觉尴尬，心虚地嘿嘿一笑：
“骚瑞，这波我的，我的。”
6
当天夜里我就联系了我的特助Amy。
暴露身份系统会扣拯救进度，但事出有因，我不得不这么做。
好在从高中开始她就对我忠心耿耿。
系统扣的进度不算多。
电话接起，声音沙哑又疲惫：“喂，你好。”
“是我，程嘉南。”
我先自证身份，再简单交代了一下我的遭遇。
确保她相信这件反科学的事后，我道：
“今夜找人盯紧媒体。我发一段录音给你，如果林佳那边有风吹草动，你发过去，看着处理。”
“明白，程总。”
我准备挂电话，可她紧接着道。
“我多嘴一句，我做梦都想不到您真的还活着。如果有什么能帮助您来日回来的，抛头颅洒热血，您尽管说，我们……都很想你。”
手顿了顿，我应了嗯，挂上电话。
黎宝珠暗暗鼓掌，羡慕道：
“你好厉害啊，都成植物人了还有这么多人对你忠心耿耿，电话里的女生听到你还活着都哭了耶。不像我，虽然朋友多，但真心的没有几个，看我笑话的倒不少。”
我笑了。
“如果你想，你也可以。但很可惜，你手握这么好的资源，全用来浪费在无意义的社交、雌竞和攀比上。如果不是你身边连一个为你忠心为你办事的人都没有，我何至于要扣进度，去联系我自己的人？这就是你太早放弃自己必然的因果。”
生活在鲜花和蜜罐子中。
很少有人会对她说这么难听的话。
黎宝珠梗着脖子辩驳：
“你怎么跟我爸我哥一样，喜欢有目的地去笼络人心？我是女孩子，不理解为什么朋友之间要谈利用，简直低俗现实！我才不要像你们一样！”
死丫头嘴硬。
但我能看到的。
拯救进度条动了一点点。
她其实，是受了触动的。
还有救。
我于是接着道：
“女孩子？就是因为这个世界都在告诉女孩子只需要养好自己等着嫁人，才会有你这么多被吃干抹净，上不了桌的笨蛋。如果吃喝玩乐嫁人真的是那么好的事，就不会落在女孩子身上了。”
“还有，Amy跟着我，也不是你所谓的真心，而是因为我身上有利可图。高中那会，我相中了Amy的能力，给了她足够的钱摆脱吸血的爸妈，跟我一起出国留学，这才换来了她对我的不离不弃。这在我们成年人的世界叫利益交换。”
“我也是女孩子。可懂事以来，我的人生做的每个选择都是为了往上爬。我爸拿着棍子逼我嫁人，我就拿了一把刀指着他，我说我只爱钱和权力，我要跟它们结婚过一辈子。只有更多的金钱，更大的权力，我才能干更多的事。或许你觉得这低俗，但利益世界的底层逻辑本身就不高尚。所以今天你也看到了，我们都是女孩子，但无人可用的是你，不是我。”
说真的。
我有些怒其不争。
毕竟黎宝珠比我的运气好多了。
她有很好的家人。
那一双好父母多次提出过要让她哥哥带着她一起往公司核心发展。
但架不住她自己没有上进心，只沉迷与高定、晚宴和追星。
人各有志，她父母没再强求。
于是这么多年下来，她的社交圈里只有各大奢侈品牌的sa，适合嫁的男人，和塑料姐妹花。
她自己作的。
我话说完，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不知想通了什么，那拯救恋爱脑的进度条竟慢慢地，又挪了一寸。
完成15 ％。
任重道远。
我心满意足地关上房间的灯，对她道：
“晚安了黎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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