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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无意间成了一场凶杀案里的第一目击者。
四周没有监控，屋内有我的痕迹。
为了防止自己成为替罪羊。
我必须把真凶找出来。
可当时的我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
我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里。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
1
我叫赵宇辉，是一名房产中介。
事情的最开始。
是一个女人找到我让我帮她出租房子。
女人名叫林昭月。
是星雅小区一单元的住客。
半个月前。
我正在电脑前整理房源信息。
林昭月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我的。
“你好，我要出租。”
带着墨镜的林昭月出现在我面前。
墨镜很宽大，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庞
她递给我了一把房屋钥匙以及门锁密码。
“最近家里有点事，要回家一段时间，这个房子麻烦帮我租出去。”
林昭月扶了扶墨镜，声音有些淡然：“麻烦您尽快租出去，我着急用钱。”
顾客就是上帝。
作为吃这碗饭的人，我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我承诺并保证会将她的房子作为优先推荐。
可我没想到。
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2
大家都知道。
在租客挑选心仪住所的过程中，房屋内部的整洁度是他们最为关注的首要条件。
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不仅能够瞬间提升房子的吸引力，还能让租客在第一眼就产生强烈的好感，从而大大增加成交的可能性。
所以在双方确定好的前提下。
我会在林昭月不在家的时候去给她打扫一下屋子。
不仅仅对她。
我对我大部分业主也都这样。
这不是房屋中介必须做的事情。
但是生活不易。
我可以为了业绩辛苦一些。
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我手里的房源基本上都能很快的租出去。
我的时间也忙，所以我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去打扫一下。
这天是我第三次来到她家。
上次来的时候，我发现她家的下水管有些漏水。
这次特意买了个新的准备给她换上。
可当我输入密码进入林昭月家里的时候。
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她死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林昭月双眼紧闭，面容扭曲。
她的胸口处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刀柄上还残留着些许未干的血迹。
猩红的液体已经溅满了整个客厅。
地板上、墙壁上、甚至是我脚下的地毯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跑了出去，门都来不及关上。
直到冲出单元门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我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刚才的一幕像是做梦一样。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前一天还跟我询问出租进度的女人就这样死掉了。
一瞬间。
我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恐慌。
我站起身来，冷汗从全身密密麻麻的涌了出来。
不是因为她死了。
而是就目前而言我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人。
我不敢报警。
我怕自己会成为‘替罪羊’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微乎其微。
可我还是不敢赌。
好在这是个老小区。
再加上林昭月单元门附近没有监控。
我悬着的心这才稍稍的放了下来一点。
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给林昭月发了条短信：“林小姐，您好，今晚六点，我会带租客来看房子。”
发完之后，我一边往公司走一边在通讯里挑选租客约看房。
这样我就不是第一目击者了。
没办法，
在这种事情面前。
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会是自私的。
3
晚上六点。
我带领着一位租客，准时地站在了林昭月家的门前。。
钥匙插进去的时候，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手指都在颤抖。
缓缓地打开了门。
我欠了欠身，脸上挂上了职业性的微笑，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请进。”
租客进去了。
我站在门口等待着他的尖叫或者惊呼。
可一分钟过去了。
什么声响都没传来。
不能是吓晕过去了吧？
我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打算进去的时候。
迎面撞上了一脸疑惑的租客：“你怎么不进来？”
我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庞。
我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然而，他的脸色平静如水，没有一丝害怕或紧张的痕迹。
我缓步走进屋里。
我愣住了。
哪是什么凶杀案现场？
分明是一个温馨的干净的小家。
我愣了片刻，吞了吞不断涌出的口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强装镇定的带着租客看完了房子。
送走他之后。
我独自站在楼下，目光定定地盯着林昭月的家。
上午的一幕还清晰的在脑子里回放。
尽管我希望那是幻觉，可我心里明白那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
突然，我想到了上午被我忽略的一个点。
我出门的时候犹豫太过惊吓，没有关上门。
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恰好经过，发现那扇敞开的门以及屋内的异常，肯定会选择报警。
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可显然不是这样的。
没有警方介入，也没有任何凶杀案的消息在邻里间传。
同样的，我并不觉得有人会跟我做一样的选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就是凶手处理了现场。
或者，我进去的时候，凶手就正好在林昭月的房子里暗暗盯着我。
想到这，我的冷汗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的脸是不是被凶手看到了。
那他会不会报复我？
4
一整个晚上，我都是在极度恐慌和不安中度过的。
林昭月的死状在我的梦境中反复纠缠，让我无法安睡。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色一点点流逝，直至天明。
第二天，我的两个眼睛上浮现着大大的黑眼圈。
我用凉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不管用。
恐慌感如影随形。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不其然，刚到公司，前台就给我了一个包裹。
“我没买东西。”
我有气无力的回了句话。
估计是送错了。
“就是你的啊。。”同事在一旁嘟嘟囔囔地嘀咕着，她瞥了一眼包裹的封面：“这上面写的赵宇辉，包裹是从星雅小区送来的。”
听到星雅小区，我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
我拿过包裹快步往办公桌走去。
这个包裹绝对不简单。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出小刀划开了封口处。
本以为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结果只是一张贺卡。
我轻轻地将贺卡拿出来，缓缓打开。
贺卡的中间，夹着一张照片。
我定睛一看，照片上的内容瞬间让我如坠冰窖。
那上面，是林昭月冰冷的尸体，以及我慌忙逃离时那狼狈的背影。
照片的边缘，还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嘻嘻，是你吧。“
跟我想的没错。
果然我去的时候凶手正好在家里。
以他处理凶案现场的干净程度上来看，一定是个老手。
他不会留下自己的证据的。
如果说，这张照片落到了警方手里，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很大可能会被当作嫌疑人，甚至可能被定罪为凶手。
该死的！
我用力锤了一下桌子。
害怕被当作‘替罪羊’不敢报警，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5
一连几天，我都魂不守舍。
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精神恍惚。
我害怕自己哪一天莫名的死掉。
像林昭月一样。
就在我实在受不了打算去报警的时候，警察先一步找了上来。
“你好，赵先生，我们有几个问题希望你配合调查。”
说实话。
见到警察我的内心出现了难得的平静。
没有恐慌，没有逃避，只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我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甚至已经想象过无数次自己戴上手铐，被押解走的场景。
然而，当警察真正站在我面前，我却发现，他们的反应似乎并不像我所预想的那样。
他们好像并不知道林昭月已经死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想说出一切的勇气又消散了。
“这个那女孩你见过吗？”
一个男警把林昭月的照片递到了我的手中。我瞟了一眼微微点点头。
警察盯着我的眼睛：“她最近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大概一个星期前，她让我帮她出租。”
警方并没有问太多。
看了一下我们的聊天记录之后他们要走了林昭月的家门钥匙。
然后给我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方向正好是林昭月家。
我在他们身后默默地跟了上去。
做中介的好处就是几乎在每栋单元楼里都有业主留下的备用钥匙。
幸运的是，林昭月家正对面的那套房子也正处于出租状态。
那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的客厅。
我躲在窗户边，手里紧紧握着望远镜，不断的调整着角度。
警察进入林昭月的家后，先是环视了一圈，然后开始仔细地查找起来。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沙发上的时候，我看到他们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
我调了一下望远镜。
想要看的清楚一些。
但是被挡住了。
他们站在沙发面前打了电话。
我的心砰砰乱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没过一会，两辆警车迅速驶来，稳稳地停在了林昭月家的门口。
车门打开，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迅速下车，开始在现场周围拉起警戒线。
林昭月家门口很快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我戴上帽子，尽量压低帽檐，混在人群中。
这下我知道发生什么了。
法医在林昭月家发现了大量的被清理过的血迹。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那些血迹不可能是凶手无意间留下的。
他一定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在发现我的那一刻起，他估计就已经想到了要陷害我，让我成为他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在警察查到我身上之前，我必须先找到凶手。
6
我迅速返回公司开始找线索。
我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是。
林昭月是个宠物博主。
她养的猫猫因为太可爱又很通人性在网上慢慢积攒的人气。
让她一下子小火是一个露脸视频。
当时。
她的拍摄内容和另一位宠物博主雷同。
两个人因为抄袭吵得不可开交。
她露脸的那个视频哭的梨花带雨。
她本身的长相就很清纯，再加上美颜的加持。
让她的粉丝一下子从十几万飙升到30万。
我在网上一点一点的翻看着她的视频。
一个月前。
一名叫‘绿茶婊今天死了吗？’的网友频繁的在她视频下面留言。
号是小号。
都是辱骂她的话。
很大概率是对面的粉丝。
黑粉很常见。
可这个人的IP显示的是我和林昭月所在的城市。
直觉告诉我没那么多的巧合。
我点开那个人的主页。
是个私密账号。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
那个人的头像让我眼前一亮。
照片是拍的窗户外。
外面的场景很像隔壁小区。
我起身拿起公司里隔壁小区的业主备用钥匙开始一户一户的去找。
在17楼的住户家里。
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很像了。
只是我拍摄的角度稍微有些歪斜。
如果。
我能从隔壁房间拍摄，那么两张照片将会完全一致！
我感觉自己接近真相更近了一些。
但遗憾的是，我并没有隔壁房间的钥匙。
我贴着墙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
似乎是在直播。
还能听见‘感谢xxx送的跑车。’
是个女人。
我走出房间。
在楼道咯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在楼梯上静静地等待。
她总有出去的时候吧。
晚上5点。
那扇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走了出来。
我呼吸瞬间一滞，仿佛有一股电流瞬间贯穿了全身，让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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