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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浅粉护眼青春

第一章 免费

当了沈之屿三年舔狗,我终于成了他的妻子。

婚礼现场他出国多年的初恋却穿着婚纱出现,含泪深情告白。

沈之屿逃婚不成,在沈母的要挟下和我当了五年怨侣,恨我入骨。

拿到继承权后,他费尽心机害我家破产。

还把我的孩子送到国外,认那位初恋当妈妈。

那一年冬天,我家破人亡,死在了漂洋过海去找孩子的路上。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结婚当天。

……

“曦曦,你还在发什么愣?新娘马上要入场啦!”

肩膀被猛地一拍,我恍惚回神。

眼前是一面镀金的化妆镜。

闺蜜舒妤笑着将一对镶钻耳坠递过来:“今天可是你期待了好久的日子,待会儿要美美地进场啊……”

她嘱咐着婚礼的注意事宜,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环顾四周。

竟是五年前——那场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世纪婚礼!

场面奢华到令人咋舌。

在场宾客无一不感慨男方手笔之大,联姻也能有真爱……

可只有我知道,这场婚礼的凄惨下场。

记忆停留在异国乞丐堆里。

脏污棍棒落下一簇簇血花,还有临死前听到的那句“沈总”……

是沈之屿让那帮乞丐拦住我,“教训”我的。

直到死,我才知晓夫妻五年,他竟是恨我入骨。

“小妤,这婚我结不了。”

我抓住满脸疑惑的舒妤,激动到嗓音发颤:

“你听我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话……你都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上一世林安安大闹婚礼现场,是舒妤找来保安,拼命拦住新郎逃婚的。

沈之屿痛失所爱后,报复的第二个人就是她,最后甚至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但好在如今,一切都还来得及。

大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所有灯光和摄像头都直射过来,刺目至极。

我父亲姜源满脸堆笑,挽着我走向红毯另一侧……

走向聚光灯下,拥有如天使般帅气面庞的魔鬼。

“姜曦,你舔了我三年……今天也算如愿以偿了吧?”

站定脚步,沈之屿附在我耳边漫不经心地嗤笑,桃花眸底尽是轻鄙之意。

“是啊,谢谢你。”

我不像从前那样容易羞赧恼怒,只仰头,礼貌性朝他笑笑。

沈之屿一愣,忽地敛了笑,猛攥住我的手准备戴上钻戒。

再次面对这位散漫痞气的太子爷,我只觉恶心恐惧。

微阖起眼在心里默默倒数。

三,二,一。

“阿屿,你真的要娶她吗?!”

钻戒戴进无名指的前一刻,宴会厅大门果然被推开。

来人正是——

穿着全套婚纱、满面梨花带雨的白月光,林安安。

在场宾客顿时一片哗然。

“这不是太子爷分了三年的前任吗?”

“怎么穿成这样出现在这儿,成何体统……”

沈之屿手中的钻戒抖落,不知滚到了哪个缝隙,却无人在意。

如我所料,林安安哭着对他吼出了那番深情“告别辞”。

最后她含泪倔强地瞪着我:

“既然沈夫人更中意师姐当儿媳,我和阿屿注定有缘无分……那就拜托你照顾好他,要永结同心!”

她说罢提起裙摆毅然转身,像极了童话中美丽骁勇的公主,为心爱之人背水一战。

沈母脸都气绿了,差点失了贵妇人的优雅,站起身怒吼:“保安呢?保安,快把这疯女人给我带出去!”

我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保安,早被林安安用重金收买了。

这一世没了舒妤的阻止,沈之屿很快冲下T台,将林安安拥入怀中,公开回应:

“林安安,我不爱她!……你说还爱我,是认真的吗?”

“阿屿,这些年我也很痛苦,如果不是沈阿姨……我又怎么可能抛弃你?”

万众瞩目的婚礼现场,二人上演了好一出“深情”戏码,令人咋舌称奇。

作为最无辜的新娘,我上前象征性地哀求阻止:“之屿,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

“够了,姜曦。”

沈之屿重重甩开我,冷眼回头:“每次都拿我妈要挟我,你也不嫌烦?!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说罢,他拽着林安安跑出了宴会厅逃婚。

不顾沈母的阻拦叫骂,一路恣肆带风。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我拼命挤出两行泪,跌倒在地,仿佛丢了魂。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很快连姜家人都聚集在沈母那边讨说法,没人再关注角落里的我。

刚想擦擦眼泪就此退场,一张绣着海棠花的白色手帕突然被递到我眼前,暗香浮动。

“谢了,小妤……”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手帕抹干眼泪,蹭了不少棕色眼影上去。

“不用谢,姜小姐。”

一缕低沉磁性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身前分明是个眉眼冷峭的男人,薄唇翕合——

“我的车就在门外,需要我先带你离开这里吗?”

只一眼,我便认出面前这个陌生男人是港城出了名的大佬——傅砚洲。

传闻中他手段毒辣黑白两道通吃,连沈之屿都不敢轻易招惹……后来他不知怎的开始吃斋念佛,渐渐隐退商圈。

前世我仅与傅砚洲有过几面之缘,点头之交。

唯独有一晚,沈之屿在一场慈善晚宴上喝多了,抱着酒瓶子念林安安的名字。

我扶着他上车想回家,却被他抛在荒山里,还收走了我的手机和现金。

那晚山里下着暴雨,其他朋友不敢忤逆他来帮我。

白裙被浸湿的我无处可去,只能蹲在檐下抱膝,冷得发抖。

被冻得意识模糊之际,忽地便有那么一把伞的阴影笼罩下来,伸出的手檀木香浮动——

“姜小姐,我送你回家。”

“……”

男人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光华内敛、气质斐然。

看似冷若冰霜,掌心温度却烫得灼人……

同眼前覆着层薄茧的手重叠。

“傅总……”

回过神来,我咽了口唾沫:“不好意思,不用了。”

这次我没搭傅砚洲的手,只扶着他的胳膊,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就算是被抛弃的未婚妻,我也得避嫌。

毕竟沈氏集团太子爷的婚礼,是有媒体全程录制的。

傅砚洲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很快被又固有的淡漠取代。

他微微垂眸:“既然姜小姐不愿,我就不勉强了。”

他收回挽着佛珠的手,离开时朝身侧的秘书瞥了眼,对方便递上一个精美盒子。

“姜小姐,这是傅总送您的……礼物。”

盒子没来得及拆,另一边的沈母就被气晕,上了救护车。

将盒子转交给舒妤后,我换下婚纱也匆匆跟了过去。

沈家子嗣少,沈母膝下除了沈之屿,其他儿子女儿都意外去世或病逝了。

现场只有我算她半个亲属。

赶到医院后,我妈突然怯生生凑上来,扯着我衣袖一脸担忧:“曦曦,你别光顾着伤心,待会儿可得好好劝劝沈夫人啊……”

“又是姜源让你来说的?”

这场不对等的联姻,一开始便是姜源提出来的。

初三那年教学楼发生了一场火灾,沈之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过我一条命。

自那之后,姜源一直想利用我高攀沈家,为了顺利拿到城北机建的项目……甚至不惜拿我妈做要挟。

“曦曦,你就当帮妈最后一次吧,好不好?”

妈妈抓着我的手哀求,让我无法拒绝。

点头应下后,我按照医嘱守了沈母一夜。

这一夜沈之屿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所有人都没能联系上他。

外面流言蜚语四起,占据了财经报纸头条。

第二天下午沈母醒来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又被气晕了过去。

我宽慰了她许久,最后半跪在病床前,泫然欲泣:“伯母,事已至此……我想求您一件事。”

沈母向来很满意我这个儿媳。

毕竟很多年前她还是个钢琴老师时,也很满意我这个学生。

她拍着我手背叹了口气,“曦曦你放心吧,那臭小子会滚回来给你道歉的,沈家儿媳的位置还是你的……”

我刚想说不是,病房门“砰咚”一声被踹开。

冲进来的人气势汹汹,不待我反应过来,一个巴掌便重重落在了我脸上——

“姜曦,你有完没完,又想在我妈面前卖惨逼我娶你?!”

打人的是沈之屿。

我本就一夜没睡,这巴掌打得我头晕眼花,倒在地上嘴角渗血。

病房里混乱了一阵,但我的耳边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他们在骂什么。

最后竟是林安安扶起我,眼角泛着泪花哭诉:

“姜曦姐,阿屿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你别故意这样让阿姨骂他呀……”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气笑了:“这叫没多大力气吗?”

“我替阿屿向你道歉……”

“不必了。”

站起身来,我总算听清他们方才在吵什么了。

沈母要沈之屿继续和我结婚,沈之屿坚持非林安安不娶……场面一度僵持。

“伯母,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

林安安被呵斥出去后,我朝沈母扯出个讨好的笑,侧过头轻飘飘睨了沈之屿一眼。

他恼怒回视,眸子里尽是鄙夷,仿佛在看一张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姜曦,你非要犯贱缠着我么……”

“我想退婚。”

沈之屿和我几乎同时出口。

“你说什么?”

沈之屿瞠目怔在原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许是没想到缠了他三年的舔狗,也有主动离开的一天。

“我说,这婚我不能结。”

我调出昨晚的婚礼直播回放,含着几分威胁意味:“伯母,如果不是我控制,外面舆论早就被坐实了……现在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人。”

在媒体面前装了一天的可怜,总算成了把柄。

沈之屿打我辱我,公然悔婚……

就算资本的力量再大,总抵不过当事人出面直播卖惨。

沈母独自掌管了集团这么多年,自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只是惋惜反问:“确定要这样吗,曦曦?”

我毫不迟疑点头:“希望您成全。”

前三年为了打动沈之屿,我在林安安离开后便一直跟着他,帮他处理所有风流舆论,替他挡酒挡到胃出血,深夜也随叫随到……

那场火灾欠下的恩情,也算还给他了。

“哈……”

沈之屿突然爆发出一阵冷笑,攥住我手腕咬牙怒吼:“妈,你现在看到了吧?我就说姜曦接近我,从始至终都是为了钱……为了钱!”

他说着想夺走我的手机摔下去,这次被我率先甩了一巴掌:“为了钱又怎样,你难道还有除了财富以外,值得我喜欢的点?!”

那巴掌清脆一声,很响。

凝结了我积压了整整三年的恼怒、苦楚。

沈之屿被打懵了,痴儿似的瞪着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好了曦曦,我答应你的条件。”

病床上的沈母叹了口气,“说到底,这些年都是他对不起你……那就好聚好散吧。”

拿到城北项目的合同后,沈母额外给了我一张卡。

八百万,算沈之屿逃婚对我的补偿。

我没拒绝,临走之际朝她鞠了一躬,道谢:“许老师,有时间我会来看您的。”

沈之屿对这称呼愣了下,追着我脚步出门:“姜曦!”

他想拉住我,却撞上激动不已的林安安。

“阿屿,我们是不是能结婚了?你的脸怎么回事……”

沈之屿朝她敷衍了两句,突然咬牙不甘道:“姜曦,记住你今天的话……别后悔!”

我在心底嗤笑。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后悔的。”

用了五年才认清的事实,怎么会后悔呢。

我转过身,同他们背道而驰。

走廊的尽头,是一片红日西坠,洒下万缕霞光。

这辈子总算有一缕光,是照在了自己身上。

离开医院后,我将合同寄给了姜家,拿着沈家给的补偿金在附近租了房子。

云城到底是从小住惯了的地方,我没必要为了避开他们就搬离这个城市。

布置新家时。

舒妤带了很多东西来帮我,软装都快被她买齐了。

她气得牙痒痒,狠狠痛骂了沈之屿一顿后,声音又倏地弱了下去:

“曦曦,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真心去爱他……”

“不是的,其实我很开心——”

“不用在我面前逞强!”

舒妤抓着我手打断:“被赶出姜家没关系,人财两空也没关系……你还有我,大不了以后我养你。”

她说得慷慨激昂,却见我始终笑意盎然。

只好满脸疑惑停下来,听我道出所有缘由——

关于重生,关于前世亲身经历过的伤害耻辱、身边人的悲惨结局……还有这辈子退婚后拿到的钱和自由。

不知她信了几分,脸色阴晴不定。

就在我担心会不会被当成疯子时,舒妤突然抱了上来。

她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只抽噎着说。

“曦曦,你受苦了……幸好。”

舒妤抱着我哭了会儿,后知后觉想起个事。

她将上次那盒子转交了过来,打开后,里边竟放着各种偷拍的照片——

是结婚前一周,沈之屿和林安安在KTV包厢接吻、酒店私会的记录。

他们果然……早在婚前就有联系。

若是前世的我知道这些,也许会气疯。

可如今,我心底竟是毫无波澜,只冷静地将这些证据保留了起来。

舒妤松了口气,转头狐疑打量起这盒子:

“曦曦,我当时看到这些是那位傅总给你的,你和他……”

“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

收好盒子,我也开始纳闷:“上辈子我和他唯一的正面交集,是结婚之后第二年……他帮过我一次。”

那晚傅砚洲把我带上车后,从后座拿了套合身的新衣服给我换,问都不问便让司机往姜家开。

路上他一言不发盘着串沉香舍利子,脸色沉得可怕。

直到下车前,他才拽住我递了个平安符和名片过来。

深不见底的暗眸漾出一抹牵强笑意:

“听闻姜小姐和我一样信佛,也算有缘人了……我素来喜欢交友,如果往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

我的确信佛,但也早就听说过傅砚洲在外的可怖名声,杀伐果断。

所以直到死,我都没敢找他求助过。

“奇了怪了,那他难不成是和沈渣男有仇,所以故意帮被渣男抛下的你?”

回过神来。

我翻出那条清洗过的海棠手帕,轻轻摩挲。

心不在焉地附和舒妤的猜测:

“也许……他真的和沈之屿有过节吧。”

因为那件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之屿似乎都很倒霉,生意场上各种不顺。

简单装修好新家后,我腾出一间独立的琴房,在网上订了架钢琴。

当沈太太的那五年,我每天都忙着照顾沈之屿的起居、参加各种晚宴,早已将自我抛诸脑后。

后来沈之屿却以我太过“世俗”为由,不准我抚养孩子。

将孩子送到了温柔知性的“钢琴家”林安安身边。

他说,林安安弹琴的模样很好看,足够高雅。

可他忘了大学时,和我同级同专业的林安安也得叫我一句“师姐”,躬身请教演奏技巧。

……

听说我退婚的消息,曾经乐团的总监庄歆很快打来电话,问我是否有意愿回去。

和沈之屿办婚礼前两个月,我就从乐团里辞了职,放弃了晋升的机会。

现下电话里,她显然有些激动:“姜曦,你要回来的话这声部首席的位置还是你的,别又为了男人鸽我就行……”

我笑了笑,这次认真答应了个“好”,但没要声部首席的位置。

一门技术荒废了整整五年,重拾起来多少有点儿费力。

我向庄歆求了一个月的准备时间。

好在以前的基础功够扎实,在家闷着练习了三周,就找回了不少感觉。

为了更好地进入状态,我挑了份轻松的兼职——去西餐厅里当驻场钢琴师试手。

换好衣服赶过去时,正值饭点,里边熙熙攘攘,很热闹。

这家餐厅是我以前常去的,但老板显然不怎么看新闻,见了我立刻亲自过来招呼“沈夫人”。我坦然纠正了过来。

他脸色僵了僵,尬笑着把我扔给了一个服务员安排工作。

那架波士顿178摆在大厅中央,是我以前就想上手试弹的……每次却被沈之屿制止。

他总是轻嗤讽笑:“姜曦,就你那点儿不入流的技术,别上去丢人现眼了。”

现下我摸着琴键,从善如流……再也不用顾及他人。

一曲落毕,身后响起稀稀疏疏的几片掌声,方才的服务员竟送上了一大束满天星。

“姜小姐,这是角落里那位客人送的。”

“客人?”

“他刚刚出去了,好像是在接电话……”

我点点头,起身刚想把花送回去道谢,却撞上两张熟悉的面孔——

“师姐,没想到您竟然来这里高就了啊?”

沈之屿蹙眉盯着那束花,脸色阴沉。

倒是挽着他的林安安满心舒爽,语带讥诮:

“我还以为您是回交响乐团了呢,结果……哈哈,需要我给师姐写封推荐信吗?正好我还没辞职……”

“不必了。”

我抱着花想走,却被沈之屿猛地拽住手腕:“姜曦,你离了我就混成这样?靠坐在这种地方吸引男人……”

沈之屿用了八分力道,攥得我生疼。

那束满天星也摔到了地上,砸得稀碎。

“你有病吗?松手!”

他被我甩得一愣,转了转腕表凝眸嗤笑:

“你现在对我倒是脾气大……不过走什么走,继续弹啊,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花钱,让你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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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4 17:4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