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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免费
我当了沈初均七年的心理医生,
将他从自闭的躁郁症患者塑造成一个会说会笑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我们携手三年,
在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前夕,
我看见他搂着一位娇俏的女孩儿说:
“病治好后,感觉我也不是非柳颂不可了。”
十年时间,换来爱人的一句不是非我不可。
兰因絮果,语断难收。
沈初均,我的十年送你了。
......
我站在吧台角落,身型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沈初均说的最后单身夜竟是这样的聚会。
男男女女在水池狂欢,贴身热舞,唇舌交缠。
其中不乏我那明天就要结婚的未婚夫。
台上一人拿起话筒调笑道:“老大,对于明天结婚,你有什么感想?!”
坐在中间众星捧月的男人淡淡一笑,吞云吐雾间说出的话仿似利刃般凌迟我的心脏。
“病治好后,感觉我也不是非柳颂不可了。”
场上顿时唏嘘一片。
“但我也离不开她。”
沈初均警告的目光扫过众人,顿时全做封口姿势。
“那我呢沈总,我又算什么?”
娇俏的声音千回百转,这时我才看清他旁边坐着的是一位女人。
身着红裙,娇艳似玫瑰。
沈初均大手揽过女人脖颈,交换了个极致缠绵的吻。
眼波流转间,尽是情yù的暧昧。
“算我小宝贝。乖,别闹。”
女人嘟着嘴,娇嗔的点了点他的胸膛,靠了上去。
被爱人背叛的愤怒涌上心头的瞬间,更多的是感觉自己对他从没了解过的委屈。
十年了,我从来不知道沈初均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见过他的冷漠,炽热,痛苦,愤怒。
可以说,他的任何情绪都是我一点一点用时间和爱浇灌出来的。
那现在这样,算什么?
手里拿给沈初均的大衣被我捏出褶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久离开那个糜烂场所的了。
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沈初均的那句不是非我不可。
可是明明十八岁的他还笑着拉勾说要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
初秋的落叶被风裹挟,走街串巷。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大衣被我送给桥洞下无处蔽身的流浪汉。
市区繁华,车水马龙,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一家婚庆店。
我隔着玻璃描摹轮廓,橱窗里的婚纱华美异常,璀璨夺目。
那是我无数次即将成真的幻想。
炽白灯光斜照在我脸上,泪痕清晰可见。
思考半晌,我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老师,我想好了,我同您一起进修。”
“嗯,婚礼取消了。”
“我没事的。”
“好,三个月后机场见。”
爸妈留给我的房子许久没住,打扫好卫生已经接近凌晨了。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无奈叹气,看来还得找个时间回婚房一趟。
屏幕亮起,沈初均的报备信息还停留在界面。
“宝宝,你先睡,漂漂亮亮的为我们明天的婚礼做好准备。”
“我这边朋友拉着我不让走,你乖乖的。”
堂堂沈氏集团掌权人,想走不是轻而易举吗?
我讽刺一笑,两人相拥的壁纸是越看越刺眼。
果断换掉后关机打算好好睡一觉。
还明天的婚礼呢,见鬼去吧。
收拾好情绪入睡,一夜好眠。
晨曦微光,一觉醒来已快十一点了,手机开机是铺天盖地的消息与电话。
我并不着急回,烤了片面包,打开电视调到社会新闻频道。
“沈氏总裁婚礼未能如约举行,新娘未到场究竟是何原因…”
不出所料,我逃婚的消息以闪电般的速度被各大媒体发表。
镜头拉近,众目睽睽下,沈初均的脸黑得仿似能滴出水来。
我这才打开微信回消息,手机卡得都有点迟钝。
视线停留在置顶那人发的信息,
颂颂,睡过头了吗?
颂颂,起床啦!
…
柳颂你在哪?怎么不在家?!你知道这场婚礼会有多少媒体来吗?!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任性!
…
柳颂,最后半小时,再不来那我们永远别结了。
我咬着唇,心脏好似在撕裂般的痛。
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都无法轻易割舍吧。
我承认自己逃婚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沈初均为我负责了吗?
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是酒精气氛一时的上头,还是他心底呼之欲出的想法。
泪水模糊屏幕,我深呼吸,拉黑删除一条龙。
给熟悉的朋友说清楚缘由后,闺蜜宋祝义愤填膺,赶到我屋子里来陪我。
还没说几句话,咚咚咚的敲门声震天响。
打开门,对上的是沈初均身着新郎服带着怒火的脸。
“柳颂,你什么意思?!逃婚很好玩是吗?让我丢脸你很开心是吗?”
“还有,你怎么没回家?昨晚你就住的这个破烂地儿?”
沈初均用手抵住门楣,嫌弃的目光在屋内四处打量。
我视线直直的射向他,语气冰冷。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曾在这里住过一个月?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当时沈初均他爸带回来一个私生子,他离家出走差点把腿摔断,最后给我打了电话。
还是我把他送到医院,身体力行的照顾了一个多月。
沈初均嘴唇嗫嚅,说不出话来。
他只好上前扯过我的胳膊,“那逃婚就是你的不对。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说清楚!”
宋祝一把将我护在身后:“颂颂凭什么跟你回去?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我们的事,劝你别插嘴。”
沈初均神色阴沉,盯着宋祝的目光晦暗不明。
他手微微颤抖着,腮帮的肉轻微鼓动。
坏了,这是沈初均想摔东西的前奏。
我快速将宋祝往后拉了拉,果不其然,柜子上的花瓶被沈初均一把拂下。
碎瓷片飞溅,在我小腿上划出细细小小的伤口。
其中一道最长的,好巧不巧,刚好覆盖在那道疤上。
沈初均慌了神想来扶我,被宋祝一把推开。
“你这个暴力狂滚啊!有病就去治!”
她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慌慌张张的给我拿药。
“颂…颂颂,我不是故意的。”
沈初均蹲在我身前看着我,栗发蓬松,眉眼低垂,像只受伤小狗。
他知道我最吃这套了。
可现在我没说话,只是眼神虚焦的盯着小腿伤口下那道泛白的疤。
沈初均随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神色由瞬间的恍惚变为不知所措。
那是我刚去别墅面试遇见沈初均时,他将我错认成他爸的小三,放狗咬我留下的疤。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在月季盛开的花圃里,少年牵着一条黑色藏獒,居高临下望着我的画面。
所以我们在一起后,每次沈初均送给我的花,都是不同的月季。
这算我们最开始联系的纽带吧。
现在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割断呢。
我表情淡淡,低头思索着。
“颂…颂颂,对不起,我只是太气了。”
“对对,要不是你逃婚,我怎么可能这样?!”
沈初均苍白个脸,语无伦次。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蹲在我面前,背脊微微佝偻,像个小孩一样为了掩盖心虚而大声说话。
兜里的电话响了几遍,他看了眼界面后充耳不闻,抢过宋祝拿着的夹子为我处理碎屑。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的动作越来越毛躁,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整个人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薄红。
在被弄疼不知道几次后,我按住他的手,“沈初均,停下。”
他又发病了,这次是因为什么?
是我因为他受伤?或者是我逃婚?还是他没接上的那几通电话?
“你先走吧。”
沈初均嗫嚅着嘴唇,神色迟疑几秒后吐出一句话,“那我晚些再来。”
起身的背影走得匆忙。
宋祝气愤道:“他什么人啊,颂颂你那么挑剔的怎么会看上他!”
是啊,我这么挑剔的一个人。
我扯开嘴角,看着蹲在地上为我处理伤口的闺蜜,微微张口。
“他以前可心疼我受伤了,一点小伤口都会让他念叨半天,还会背着我偷偷抹眼泪。恋爱多年,他从来不舍得对我说重话的…”
我念叨着我们发生过的事,一低头对上宋祝心疼的视线,
我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了,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
因为疼,因为爱,因为十年的陪伴,因为变心的恋人。
“哭吧,我的好颂颂。哭累了就不再喜欢了。”
新闻事态变大,沈初均最近几天都为了处理公司股票焦头烂额。
我跟他这几天都没有联系,倒是那晚酒吧的女人先联系上我了。
看着手机短信里的图片和视频,最后一点对沈初均的念想都被抹去。
图片里的沈初均,手握皮鞭,蓬勃的肌肉将白衬衫撑起,神情冷淡。
背景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出是一墙的情趣用具。
视频仅有十多秒,一点开就是女人的喘息声和求饶声,隐约还有低沉的男声在问爽不爽。
简直不堪入耳。
下面还有几句话,
“你不知道吧,他每次xìng yù上来的时候都会来找我呢。”
“每周五的晚上他就会发病一次,情绪上涌时xìng yù更是厉害,弄得人家爽死了。”
“真是谢谢你逃婚了呀,沈太太的头衔我就先收下啦。”
我看了眼时间,今天星期六。
看来昨天的电话多半是她打的没错了。
原来沈初均的情绪波动是因为她吗?
昨天我受伤后他急忙走了也是去处理情绪上涌的xìng yù吗?
男人真的可以把性和爱分开吗?
我不知道。
我原以为那些温柔的情事是沈初均疼惜我,是只属于我们身体的契合。
但我没想到,他是将更凶猛的欲望给了另一个人。
是从多久开始的呢?
一次次敷衍的加班?外套上陌生的香水味?特意被调过的副驾?那束不属于我的玫瑰?
我不敢想。
蹲在地上好一会儿才麻痹自己的情绪,我颤抖着将内容截图保存。
想起自己还有许多东西在新房那,我无法容忍自己的东西被恶心沾染,快速收拾了一番出门。
倒是没想到还能在新房见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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